16 柳暗花明
餘之荊一聽也不是什麽大事,就道:“你忙去吧,我去請父皇。”
“哎,好。”趙傑喜笑顏開道:“多謝越王。”
餘之荊晃晃悠悠的就去了禦書房,走到門外就聽到裏頭好像有人的哭聲。李福海看見餘之荊就道:“越王殿下,您怎麽來了?”
餘之荊道:“我找父皇有事,你去通報一聲吧。”
李福海為難的看了一眼關閉的門,道:“事情着急嗎?”
“挺急的吧。”餘之荊道:“事關國本呢。”
于是李福海就進去了,輕聲道:“皇上,越王殿下求見,說是有事關國本的大事求見。”
“呦呵。”元豐帝冷笑一聲,“怎麽朕的兒子今天都有事關國本的事找朕?讓他進來吧。”
餘之荊進去以後,就看見自己的兩個哥哥都跪在地上,旁邊還有個癱在地上的秀才模樣的人。餘之荊道:“父皇,殿試還在開始,不能沒有您啊,你不去看看?”
自己那只知道賭錢養鳥的六兒子什麽時候開始關心這個事了?
元豐帝瞬間就知道一定是那群翰林院的學士自己不敢來,于是就讓餘之荊來找罵。他看着呆呆的餘之荊,一股悲憤的情緒充斥胸中,為什麽朕的兒子都是一群不争氣的貨色?
餘之荊看着皇上的表情風雲變幻,疑惑的道:“父皇你不想去嗎?沒關系的,兒臣去和趙傑說。”
“你這個……”元豐帝有些無語的看着他,半晌過後無奈的拍着桌子道:“朕沒空,你的兩個哥哥太會給朕來事了,朕哪裏還有閑工夫管其他事?你去,你代朕去看着殿試。”
餘之荊一臉懵逼的指着自己道:“我去?”
“對!”元豐帝摔了硯臺,“你去!”
餘之荊夾着尾巴逃了,他看着外頭的藍天,心想父皇是吃爆竹了?怎麽脾氣這麽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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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傑等了半天等來了餘之荊,他上前道:“皇上呢?”
“父皇有事來不了。”餘之荊道:“讓我替他過來了。”
“啊?”趙傑懵逼道:“什麽事比殿試還重要?”
“嘶……”餘之荊這才想起自己也不知道父皇有什麽事,只知道是和兩個哥哥有關,他掩飾的道:“皇上有事輪得到你問?你是什麽身份?”
趙傑:“……”
餘之荊看着坐滿了一殿的貢生,有些興奮道:“我該做點什麽?”
趙傑郁悶的道:“你什麽都不用做,到處看看就行。”
于是餘之荊就開始興致勃勃的到處亂轉。
衛寒心裏着急,藥效還沒有發作,皇上也走了,他該如何是好啊?
餘之荊轉了半圈,見所有貢生都在揮汗如雨的答題,只有一個貢生的卷子上還是白茫茫一片,他就忍不住駐足觀看。
衛寒心急嘆了口氣,決定就算藥效沒發作也要裝病,這時他突然發現有個人站在自己旁邊,看腰帶上的花紋應該是個王爺。
他這裏擡頭望去,和餘之荊正好看了個對眼。
衛寒:“……”
餘之荊:“……”
餘之荊震驚了,他真的震驚了,想不到高人不但能掐會算,還能考科舉。他瞪圓了眼睛看着衛寒,嘴上無聲的道:“高人你怎麽在這?”
衛寒也沒想到那個賭錢賭到臉綠的小子竟然是個王爺,不過此時他在衛寒的眼裏簡直比天使還要可愛。衛寒拿筆在手上寫了一行小小的字:幫我,我不會寫。
餘之荊:“……”
高人不愧是高人,不會答題也能來到殿試,真是深不可測呀。能夠幫到高人是自己的榮幸,餘之荊仿佛接到了什麽光榮的任務一般,凝重的點了點頭。
遠處的趙傑見餘之荊半天不動,以為發現了什麽就往這裏走,餘之荊立刻走開。趙傑道:“越王殿下,怎麽了?”
“啊。”餘之荊滿臉嚴肅道:“早上有點吃多了,撐得慌,”
“……”趙傑心想我就是太閑了才會問他,這個酒囊飯袋能發現什麽?
終于到了殿試結束的時候,幾百人的考卷就這麽幾人考官來審閱,考官們一個個頭都大了。餘之荊趁亂在一堆卷子裏翻到了衛寒的考卷,他把衛寒的考卷一卷,道:“天吶,世上竟有如此精妙之文章。”
所有考官都把頭從試卷裏拔出來,看着餘之荊道:“越王殿下,給我看看。”
餘之荊道:“我要送給父皇看。”
趙傑有些心癢道:“到底是多麽精妙的文章,讓我等觀看一番也不遲。”
餘之荊拿着卷子就往外走,“我去給父皇看,父皇看過了再給你看。”
餘之荊拿着卷子并沒有去有禦書房,他偷偷的往宮外走,還沒有出宮就見到了入宮面聖的甘庸。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餘之荊立刻喊道:“甘大人!”
甘庸突然聽見有人喊他,循聲望去,就見呆萌的越王殿下正在對着自己迎風招手,笑得跟個年畫娃娃似的。
餘之荊跑過去小聲道:“甘大人幫我一個忙。”
“沒想到越王殿下也有讓我幫忙的時候。”甘庸笑道:“說吧,只要不是借錢什麽都可以。”
“好。”餘之荊把衛寒的卷子掏出來道:“麻煩大人照着這個人的筆跡寫一篇策論。”
甘庸把卷子展開了一看,好嘛,是個熟人。此時此刻他對于衛燎的敬佩之情就如那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鄉試會試找自己代考也就算了,沒想到殿試他也能買通了越王把考卷偷出來,真是個高深莫測的能人啊。
餘之荊急道:“你快點,殿試的題目是……”
沒過多久甘庸就寫好了一篇策論,餘之荊把卷子拿起來贊道:“您真厲害,不過剛剛看了他的名字的筆跡,就能把他的字跡模仿的足以以假亂真。”
甘庸謙虛的笑了笑,“沒什麽了不起的。”
“我不能多說了,我還要把考卷送給父皇看。”餘之荊道:“你可千萬要給我保密啊。”
甘庸笑道:“我知道的。”
餘之棘的幕僚科舉舞弊之事已經證據确鑿,元豐帝對自己的這兩個兒子真是失望至極。是的,不止是餘之棘,他對餘之靖也同樣失望。科舉舞弊是死罪,他竟然毫不猶豫的就将自己的弟弟告發了,可想而知這個兒子的內心是多麽的冷酷。
李福海走進來道:“皇上,越王求見。”
此刻元豐帝的內心毫無波瀾,對吳王燕王他只是失望,可是對餘之荊他是連失望的感覺都沒有了,沒有希望何來失望。
餘之荊按捺住心中的不安,拿着卷子道:“兒臣拜見父皇。”
元豐帝意興闌珊的看了他一眼,道:“殿試結束了?”
“結束了。”餘之荊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擡,道:“兒臣……兒臣發現一篇絕妙的策論,特來呈與父皇看。”
“你也知道什麽樣的策論是絕妙的?”元豐帝對李福海道:“拿過來我看看。”
李福海從餘之荊手上接過試卷,呈給元豐帝,元豐帝打起精神打開看了一眼。頓時眉頭就是一皺,“這個字寫的很不怎麽樣嘛。”
餘之荊跪在地上,頭埋得更低了。元豐帝接着看考生的名字,“嘶,衛寒,這不是鎮北将軍的弟弟嘛,會試考了第四名,怎麽寫的一手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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