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冤假錯案
元豐帝回到禦書房,一路上他也想明白了,餘之棘門下科舉舞弊的事不能讓別人知道。皇家常說什麽天子犯罪與庶民同罪,那是說給庶民聽的,皇帝的兒子怎麽能同那些庶民一樣當衆砍頭呢?
餘之棘再怎麽不争氣那也是自己的兒子,無論如何都是要将他保住的。
元豐帝一回來,餘之棘就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元豐帝氣不打一出來道:“這個時候裝什麽可憐?”
餘之棘道:“父皇,兒臣錯了……”
“罷了。”元豐帝道:“這種事不允許再次發生,朕罰你三年俸祿,回去禁足一個月吧。”
餘之棘大喜,“多謝父皇。”
他磕了一個頭,站起來道:“父皇我走了,您消消氣保重身體啊……”說完速度極快的就跑了,生怕元豐帝後悔。
餘之靖一臉不忒道:“父皇,科舉舞弊是大罪,您怎麽能……”
“那你要朕怎麽樣?賜死他嗎?”元豐帝語氣陰沉道:“他是你的弟弟,你難道非要看到他死了你才開心嗎?”
“父皇恕罪。”餘之靖全身冷汗的道:“兒臣……不是那個意思。”
“你是什麽意思只有你自己知道。”元豐帝身體後仰,靠在龍椅上閉着眼睛道:“朕也是你這麽大過來的,朕不希望你們走朕的老路。”
餘之靖猜不透元豐帝的想法,他跪在地上道:“父皇若是沒有什麽吩咐兒臣就回去了,王府裏還有事情要處理。”
“嗯。”元豐帝沒有睜開眼睛,他只是輕輕的擺了擺手,讓餘之靖走了。
餘之靖慢慢的退出禦書房,出去以後碰到了匆匆而來的李福海。他道:“李公公,何事如此匆忙?”
李福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燕王殿下,奴才正要去禀告皇上呢。”
說完也不做停留,直直的就進了禦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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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李福海對着閉着眼睛的元豐帝道:“出事了。”
元豐帝張開眼睛,眼底有濃濃的厭惡,道:“又有何事?”
李福海道:“新科進士遇刺了,探花郎衛寒昏迷不醒。”
“什麽?”元豐帝的手突然捏緊,将一張柔軟的宣紙捏成了一團,“刺客抓到了嗎?什麽人有這麽大的膽子?”
“禀皇上。”李福海表情有些微妙道:“兇手是戶部尚書的孫女。”
元豐帝瞪大了眼睛。
“……”
傅采蓮聽了丫鬟的話把手絹扔向了探花郎,誰知道運氣特別好的手絹直接砸中了探花郎的臉。丫鬟一聲尖叫:“中了,小姐手絹在探花郎臉上。”
這聲音太大,周圍的人都看向了她們,好幾個沒有砸中的大家閨秀全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傅采蓮。
就在這時被美女垂青的探花郎突然從馬上摔下來,緊接着有人喊道:“不好啦!有刺客啊。”
“探花郎遇刺啦!”
酒樓上的人全都被這一幕驚呆了,接着就見探花郎被狀元公抱着,又有人喊:“手絹有毒啊,大家快抓刺客啊!”
傅采蓮:“……”
原本對傅采蓮羨慕嫉妒恨的大家閨秀們齊齊後退一步,用恐怖的眼神盯着她。
傅采蓮快急哭了,“不是我,我沒有下毒。”
“快,快抓住她。”有人指着傅采蓮道:“她是女刺客。”
衛燎抱着衛寒還來不及做什麽,就被一群禦前侍衛圍住,“将軍,皇上有旨送探花郎去宮中救治。”
衛燎腦子一昏就抱着衛寒往宮裏跑,索性衛寒出宮不久,很快就到了。這件事情震驚了朝野,很快就傳到了傅府。
戶部尚書正躺在在家的花園裏,吃着小妾遞過來的瓜果,日子過得美滋滋。
“老爺!”
管家跑過來大喊:“老爺不好啦!”
傅尚書頓時覺得一天的好心情都沒有了,他不悅的道:“你說誰不好了?”
“是小姐啊。”管家滿頭大汗道:“小姐被禦前侍衛抓了。”
“什麽?”傅尚書猛然起身,眼前突然一黑,好半天才緩過來道:“禦前侍衛為何要抓蓮蓮?”
管家道:“好像是小姐用毒刺殺探花郎。”
傅尚書:“……”
衛寒在昏迷中被送去了太醫院,出了這樣的事皇上也是不能坐視不理的,他也去了太醫院,一起去的還有在後宮拜見母妃的餘之荊。
原本還很寬敞的太醫院被圍得水洩不通,衛燎見皇上來了,立刻跪下道:“微臣參見皇上。”
“免禮。”元豐帝道:“不知探花郎如何了?”
衛燎:“回皇上,太醫正在診治。”
太醫院的院判正在認真的給衛寒把脈,他把了半天,有些疑惑的看着衛燎道:“探花郎真的是在街上遇刺了?”
“真的。”陳舒道:“刺客将一塊有毒的手絹蓋在了裏美的口鼻處,裏美當場就暈了。”
“哦。”院判捋了綠胡子,繼續充滿疑惑的給衛寒診治。
戶部尚書傅言正緊趕慢趕終于趕到了太醫院,他老遠的就在喊:“皇上,冤枉啊!”
元豐帝聽着疑惑道:“這是誰在喊冤?”
李福海道:“是傅大人。”
“他來的正好。”元豐帝冷笑道:“朕倒想知道是誰指使的傅采蓮刺殺探花的。”
傅言正和傅采蓮都被帶進了太醫院,傅言正老胳膊老腿的跪在地上磕頭道:“皇上,冤枉啊,臣的小孫女是不可能幹出那種事的啊。”
傅采蓮被吓傻了,就知道哭。
元豐帝道:“傅采蓮,究竟是誰指使你刺殺的探花郎?”
“沒有……嗚嗚嗚……”傅采蓮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道:“我沒有……”
“你沒有?”餘之荊怒道:“難道高……探花郎是自己吃了毒藥昏倒的嗎?”
衛燎:“……”
衛燎心裏一跳,突然就想起了衛寒出門前喝的那碗藥,不得了,這下子玩笑開大了。
“探花郎不是中毒。”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所有人都是一愣。
元豐帝看着院判道:“你說什麽?”
院判道:“啓禀皇上,探花郎不是中毒昏迷,他是風寒導致的昏迷。”
餘之荊:“啊?”
傅言正拽着院判的袖子道:“沒診錯?是風寒?”
“老夫行了一輩子的醫,怎麽可能診錯?”院判道:“探花郎脈象浮緊,面色泛青,舌苔發白,的的确确就是風寒之像。”
“蓮蓮啊你沒事了。”傅言正老淚縱橫道:“孫女哎你受苦啦。”
傅采蓮也和自家爺爺抱頭痛哭。
衛燎有些尴尬道:“呃……舍弟從小就體弱多病,想來是今早起床受了風寒,再加上科考勞累,故而……”
元豐帝的臉上也是有些泛青了,搞了半天原來是個大烏龍,害朕的老臉丢盡了。
餘之荊想了一想就想通了事情原委,一個沒忍住笑了,“哈哈哈……”
在這個尴尬的氣氛中,這個笑聲是多麽的不和時宜,衛燎感覺自己鐵打的臉皮都要羞紅了。但是誰也沒有說話,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元豐帝。
元豐帝心說看朕幹嘛,跟朕有毛關系?但是他表面上還得端着,對衛燎道:“令弟的身體要好好調理。”
衛燎畢恭畢敬道:“臣謝皇上關心。”
元豐帝:“給傅尚書賠個不是吧,讓人家白白受了驚吓。”
衛燎:“是,臣遵旨。”
“朕……”元豐帝想了半天,道:“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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