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楊康的眸子驀地睜大了,李莫愁?她竟然是李莫愁?是那個赤練仙子李莫愁嗎?
雖聽李莫愁如此說楊康已經相信個七八分了,可不像,實在是不像。
這個李莫愁哪有那個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女魔頭的樣子,絲毫的相似之處都無,反而給人有股懵懂天真無知的感覺,像是個鄉下來的小丫頭。
楊康不知道,他所知道的李莫愁是受過情傷的李莫愁,殺了陸展元全家,徹底斷了情愛,絕了六感,變成那個人人膽寒的女子,現在的李莫愁還是個剛出山,初入江湖的一個小姑娘。
“哦?李莫愁?”楊康心裏雖非常驚訝,面上卻是不顯,只是呢喃了幾聲,表示知曉。
李莫愁拱手抱拳,絲毫不吝啬的贊美楊康,“少俠年紀輕輕,武功便如此之高,實在是令人佩服。”
楊康笑笑,沒有應合這句恭維話,最後見細微的小雨都停了,可以上路,便頗為潇灑的打開折扇後并未理會身後的李莫愁,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踏步離開。
李莫愁一愣,這畫風不對呀,不應該也告知他的名字嗎?怎的就這樣離開了,于是也不管之前的初衷是何,打算不管不顧的跟着楊康了。
“少俠,等等我,你要往何處去?”
“嘉興!”
“真的?我也正好要往那處去,我們一道如何?”
………
江南的雨已經漸漸的往內地下去,早就已經不下了,洪七公帶着郭靖也到嘉興了好幾天了。
乞丐全天下都有,又因連年戰亂,現今更多了,雖多是些外門弟子,但也門徒衆多,洪七公一到嘉興,小日子不可謂不快活。
“幫主,這是醉仙樓特質的燒雞,你嘗嘗?”
“不好,不好。”洪七公啃了一口,立馬皺眉,丢至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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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五香樓的醬香豬肘,如何?”
“略鹹略鹹!”
“這是百味樓的秘制板鴨,幫主?”
洪七公一一嘗過,沒有一個合他胃口。
郭靖則是在一旁吃得不亦樂乎,師父太挑剔了,這些雖沒有康兒做的食物可口,卻也沒有到不能入口的地步,他吃的都覺得不錯呀,既然師父不吃,那他吃好了。
洪七公皺着眉吧唧了幾下嘴,沒有再動筷,憂愁般的喝了幾口小酒,見郭靖吃得歡快,心下頓時更加不平衡了。
“這康兒怎麽還沒到?可苦了老乞丐這舌頭了,再不吃飯,老乞丐就要餓死了。”洪七公陰陽怪氣的說道。
郭靖剛啃完一個豬肘,滿嘴油光,絲毫不客氣的說道:“誰叫你不吃?自作自受!”
洪七公伸手狠狠拍了郭靖那傻子的腦袋一把,“混小子,說什麽呢?知不知道什麽叫尊師重道?”
真是越來越不把為師放在眼裏了,目無尊長,哪還有之前那副憨厚老實模樣,越來越油滑了,也跟楊康那臭小子越來越像了,每天都得氣他一遍。他滿頭白發,就是被他氣的!
郭靖瞥了瞥,嘀咕了幾句,也不知說了些什麽,洪七公沒有理會,繼續喝着小酒,憂傷的摸着餓扁了的肚子。
突然洪七公不知道想到什麽,嘿嘿一笑,對着郭靖說道:“你說,康兒怎麽到現在都沒到,會不會在路上耽擱了?”
“難道偶遇佳人?樂不思蜀了,又或是本就是騙某個呆子,不來嘉興了。”
說着風涼話,刀額咯入郭靖的心,郭靖的心都快滴血了。
郭靖啃燒雞的動作一頓,頓時索然無味,将燒雞扔在一旁,抹了抹嘴,瞪那個說風涼話不怕挑事的瘋老頭,“胡說,康兒不是這樣的人。”
洪七公得意一笑,果然一說到楊康這小子準急。
“你自己瞧瞧,就你?配得上人家麽?武功,武功學不會,長得……”洪七公聲音一頓,見郭靖眼睛都氣得紅了,将那半句打擊人的話咽下。
不然他怕郭靖那傻子要欺師滅祖,不認他這個師父,把他一頓胖揍,那傻小子一根筋,只認準楊康,有關楊康的事,他比誰都較真。
郭靖心裏悲憤不已,抹完嘴,将筷子往桌上一撇,便呆呆的枯坐着,神情已經不知道游到哪去了,難道楊康真的嫌棄他,雖楊康從來沒說此類的話。
郭靖心裏其實是沒有底的,七公說得都對,他武功不行,樣貌更是配不上楊康,何況倆人還是男的……不說別人用什麽眼光怎麽看待他倆,就是以後他們二位的雙親那關都不一定過得去。
一時憤怒與驚懼交加,郭靖也就一副呆呆的模樣,不知如何是好,憤怒的是若是楊康真的嫌棄他,他是不是要把楊康揍一頓,驚懼的是,若是父母阻撓,楊康是不是真的會與他分開。
洪七公看了他那呆樣,手又癢癢了,又想往郭靖身上招去,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一位丐幫弟子,面色焦急,似有大事。
“怎麽了?”洪七公不由得皺眉,咋咋忽忽的,哪有丐幫弟子的風範。
那人也知自己魯莽了,先雙手抱拳行個禮,這才說道:“幫主出事了,魯長老……魯長老失蹤了。”
洪七公猛拍了一把桌子,酒壺子都旋轉了一圈,依舊堅持的沒有倒,洪七公連忙扶了一把,這才沒讓裏面的酒灑了。
“到底怎麽回事?”
那乞丐只是個傳話的,具體的事也是不清楚,受長老的命令前來請洪七公去嘉興的一個丐幫分舵。
洪七公也不在喝酒,急忙忙的拽着郭靖走了,那丐幫弟子招呼着守在門前的幾位弟子,一同風風火火的離去。
丐幫分舵,淨衣派的彭長老,污衣派的梁長老與簡長老都已恭敬的等候着。若不是聽下屬說幫主在醉仙樓喝酒,他們還真不知道去哪尋呢,幫主的行蹤向來不定,極其難以尋找,這次是的确有重大的事情,不得不請幫主來主持大局。
“幫主!”
此時門外洪七公和郭靖踏步而來,幾位長老連忙行禮,洪七公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多禮。
走至上位,郭靖站在他的身旁,洪七公坐定,皺着眉道:“說吧,怎麽回事?”
幾位長老互相看看,最後還是簡長老走了出來,“魯長老已失蹤了三日有餘,可我們派出的弟子卻沒有消息傳來。”
原來丐幫弟子已經失蹤了多人,大大小小的達到數十人,都無處尋找,本是消息最靈通的丐幫無從查之,更別說其他了。
可就在三日前,有弟子傳來,約摸在那處見到了之前失蹤的一些弟子,魯有腳便帶人前去探查,結果這就一去不複返,沒了蹤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其他幾位長老也知道要出大事了,再也不敢捂着,便想找到行蹤不定的幫主,恰巧今日那些弟子在醉仙樓見到了洪七公,這才有之前那一幕。
“幫主,你可要主持大事呀,這…弟子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簡長老神情有些激動,希望洪七公可以留下來。
洪七公揚手,示意他別說了,這下他也了解了大概,“既然如此,為何你們不早說?!”
幾位長老諾諾的不敢再多言,他們的确抱有着幻想,不讓洪七公知曉,便想這事捂着,若不是魯長老出事,他們恐怕還不會上報的,現在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
洪七公拄着綠玉拐杖眯眼靜靜的想了一會,“走,靖兒我們去看看!”
便讓幾位長老帶他和郭靖去那些失蹤人的地方,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竟有人動到他丐幫身上,真是活膩了!
……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天道酬勤,鬼魅皆驚,有清有濁,天清地濁,天地無涯,萬物齊一。”
在一個搭建的祭壇上,一名身着黑色兜帽連衣的男子,雙手舉向天空,望着那從烏雲中露出來的明月,祭壇四周都有火把,将着黑夜照的通明。
而那名男子面前跪滿了人,都是黑衣兜帽,不過此刻他們都露出來面容,在他們左側臉頰上都印着一只禿鹫,顯得有些詭異陰冷。
領頭的黑衣男子獨自呢喃完那些話,皆跪爬在地上的人高呼着:“宮主萬歲,宮主萬歲!”
黑衣男子眸光印着月光,顯得越發的陰寒,也讓那些下屬更加的恭敬,只一心的想跟着他。
在他的一旁,竟還有倆人人,一人漫不經心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另一人則是恭敬的低着頭。
那靠在柱子上的男人,見他做完儀式,這才開口道:“你這是要做甚?那些乞丐抓來又有何用?你這不是讓我們靈鹫宮又暴露在其他世人面前麽?”
被稱作宮主的男子,将撩上去的袖子慢吞吞的翻了下來,抖落了幾下,聲音異常的沙啞,像是嗓子被人割裂了,“暴露又如何?消息我們靈鹫宮又有何懼?”反正這天下很快就是他的了。
虛無眸光微冷,他不知道虛陽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味,難道他真的不怕師父找上門?還是說……他的武功已經在師父之上?又或是靈鹫宮的勢力已經滲透到各大門派了嗎?
虛無心底的心悸感越發的強烈,他低估了他,他勢力恐怕是已經滲入江湖朝堂,無孔不入了。
虛陽說完之後,不再看失神不知在想些什麽的虛空,而是繼續接受教衆的朝拜。
站在虛空對面的男子之前一直默默無聲,聞言驀然擡頭冷冷的看了一眼,眼睛像毒蛇似的,陰冷的看着虛空。
“姑娘,你何必跟着我呢?我是有要事前往嘉興!”楊康步伐特別快,足矣亂花人的眼。他身後正跟着一個氣息紊亂,卻還強撐着緊跟他步伐的女子。
李莫愁不依不饒,好像是下定決心要跟着楊康了,“誰說我跟着你了,你沒看到這大路朝天,誰都可以走的不是?”
楊康哼笑,也不和她争辯這明眼人看的出來事,腳下用力,步伐更加的快了,将李莫愁遠遠的抛到身後,不一會便沒了蹤跡。
李莫愁氣憤的跺跺腳,也知道自己是追不上楊康了,“該死的小鬼,不知道要照顧點姐姐麽!”
沒錯李莫愁比楊康年紀大,這還是她軟膜硬泡,才從那硬石頭嘴裏問出來的,結果這沒半天,就把她甩開了。
不過,他是去嘉興,這眼看就要到了,到時候總能找到便是,眼裏露出興味,混小子,你是逃不了的。
李莫愁正準備離開,便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怒吼,聽着約摸是個年輕女子。
“歐陽克,你看什麽呢!!”
作者有話要說: 往下翻,還有一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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