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三更合一~ ...

“……”沈星澤閉嘴了。

李游轉頭看他, “怎麽不說話了?”

小家夥嗯嗯啊啊了半天,從鼻子哼出一個音節, “嗯---”

耳根子都紅透了。

李游轉過頭去偷偷的笑, 沈星澤真是太單純。

菜市場離得有點遠, 李游開着電動三輪近二十分鐘才帶沈星澤到了市場。

兩個人來的不算晚,很多菜都是新鮮的, 李游把電動三輪停在外面,沈星澤跟在他身後。

菜市場是臨時搭建的很高的棚子,看起來不是很牢固, 裏面一長溜擺菜的小攤子, 人來人往的, 地上也不是很幹淨,爛菜葉子有不少, 微微有些味兒, 小攤的盡頭是賣水産品的。

“還挺齊全。”沈星澤伸長脖子四處瞧着。

“你都想吃什麽?”李游回頭問他。

“想吃什麽你都能做嗎?”

李游瞧了一圈,“這裏有的我都會。”

沈星澤兩眼冒光:“吃雞。”

“……”沈星澤上輩子怕是只狐貍吧, “怎麽這麽喜歡吃雞?”

李游回頭仔細打量他,發現沈星澤的鼻尖小巧鼻梁高挺, 雖是男孩子, 一雙眼睛卻比女人更波流婉轉,撩人時更是媚而自生, 倒真像是只男狐貍了。

“就是喜歡啊,你做的很好吃,你總瞧我做什麽?”沈星澤用手指刮自己的鼻尖, 怕有灰,怕在李游面前出糗。

李游搖頭,“沒什麽,你還想吃什麽啊。”

“有雞就行了,炒的雞,炖的雞,我都要,那邊有賣雞的,殺好了!”沈星澤要往那邊跑。

“不要,”李游忍不住拽住他,死死的摟住他的肩膀壓着沈星澤往前走,“雞啊,不買,我家後院養了,自家養的炖湯好喝。”

“那我還要魚。”

“行,肉食動物,再吃點菜。”

沈星澤眼珠子飄啊飄的,也不知道什麽好,蒜苗綠油油的好看,買,脆生生的藕,買,香菇好看,買,冬瓜好圓,買。

最後兩個人快要把整個小三輪車給裝滿了。

沈星澤把冬瓜小心翼翼的放車廂裏,“這次後面都快滿了,不能讓我坐後面了吧?”

李游笑,“讓你坐後面又不是虐待你,安全,要不然把冬瓜放前面,你坐後面。”

“你好煩啊,讓冬瓜陪着你都不讓我陪!”沈星澤氣的鼻尖都冒汗了,李游背過手腕給他擦掉。

“別氣,快上車,我鬧着玩的。”

沈星澤:“你總……”

“李游!”

兩個人正準備上車,一嗓門洪亮的女人聲音傳來。

沈星澤轉頭一看,李游被路過的一個歲數不小的女人給攔住了,忍不住敵視的瞧着那個女人。

女人有些蒼老,站在小路對面,“李游啊,你過來。”

李游要過去,結果被沈星澤抓住胳膊,仰頭問他,“誰啊?”

“我們一鄰居。”

女人上下打量着沈星澤,又對李游招手,“你快過來。”

“你先上車。”李游拍拍沈星澤的肩膀。

沈星澤一步三回頭的坐上“副駕駛”,看到那個女人拉着李游在對面的路邊咬耳朵。

李游一擡頭就看到對面的沈星澤氣的呲牙咧嘴,像小狗要咬人時一樣毛都炸起來,忍不住隔着小路對他一笑。

女人拍李游的頭,“我說話你聽見了沒?”

李游連忙低頭,“诶,孫大娘,我都聽到了。”

“那你覺得那個女的怎麽樣?”

李游直起身板,豎起耳朵,“嗯?”

其實他什麽都沒聽到。

叫孫大娘的女人年近五十,皮膚焦黃,頭上圍着一個土黃色的圍巾寄到下巴處打了個死節,胳膊腕兒上挎着一個菜籃子,裏面只放了一捆小蔥,每次說話時都向前半傾着身子都做足了一副長舌婦準備嚼舌根的架勢。

李游受不了和她離這麽近,女人有口氣,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孫大娘渾然不覺,仰着頭看李游,一只手擋在嘴前說悄悄話的樣子,偏偏一張嘴,聲音響亮的很。

“李游,你年紀也不小了,你爹不在家,你的終身大事咱大隊裏的人可都給你操心着呢。”

李游點頭,“嗯。”眼神不自覺的定格沈星澤。

他看到沈星澤低着頭坐在那兒,頭發在初陽的照耀下閃着一圈一圈的光澤。

沈星澤在玩兒手機。

盧念來了之後,沈星澤就軟磨硬泡把被沒收的手機要回來了,沈忠也沒攔着。

之前沈星澤問李游要不要玩,李游說不玩。

主要是不會玩。

“李游?”孫大娘的嗓門又提高了。

“嗯!嗯!”

“咱都知道,你家裏沒什麽存款了,這兩年想再娶媳婦兒肯定難啊,你也別總挑了。”孫大娘苦口婆心。

李游心不在焉的繼續“嗯”着。

孫大娘掐他的胳膊,說話時因為太過用力嘴角向一邊歪去,“你這小子,別敷衍我,你是不是還喜歡人家苗家的閨女呢?”

李游:“誰?”

“苗夏彤!”

“沒……”

沈星澤的耳朵動來動去,他連鎖屏都沒解開,就低着頭聽他們講話呢,那女人不知道要和李游說什麽還故意躲着自己,可她的嗓門那麽大,想不偷聽都難。

“沒?別騙大娘哈,你以為人家真是等你呢?”孫大娘講八卦時的樣子一分鐘變三個臉色,嘴都要撅到天上去,“喏,誰不知道根本就是沒人敢娶她啊,你以為鎮上那書記的兒子會放過她啊,別看那邊已經有小孩,但早晚會離婚,他只要還沒娶到苗夏彤就不可能罷手,你等着吧,以後誰敢娶這丫頭誰倒黴!”

李游:“……”

孫大娘哪裏來的錯覺他在等苗夏彤,“大娘,您誤會了,我真沒有……”

“沒有什麽沒有,當我不知道呢,你倆經常在家北後胡同見面兒,誰不知道啊?”

沈星澤聽着,一筆一筆的給李游記賬。

李游撓頭,“不是,您誤會了,我和她一起去地裏幹活,回來的時候就路過那兒。”

“行了,你還能瞞得過我不成?咱村頭的老張家,他大女兒離婚了,就前兩天離的,模樣長的還行,前兩年生了個小閨女,她男的不要判給她了,你要是願意,大娘就去給你說說,她還帶着個孩子,不會要多少聘禮的。”

“……”李游想,自己才十八,也就是沈星澤馬上要到的年紀,沈星澤十八的時候會幹什麽?

反正幹什麽都肯定不會被人說親,還是個二婚的。

他不是瞧不起二婚的,而是相親這事兒都有門道,說媒的也講究門當戶對,人家覺得你們能成才會說。

孫大娘現在就覺得李游要錢沒錢,要房子沒房子,那肯定是有個女的願意跟他就不錯了,再挑挑揀揀那就是一輩子打光棍兒的命。

“大娘,您再給別人說說吧,我和她不合适。”李游說完就想走。

孫大娘急了,上來就扯李游的袖子,“你相不中她啊?那老王家的那個小女兒呢,二十了,出去打工四年多,跟了個男的,也散了,現在在家待着呢,也等着說媒,反正和你差不多大,你要是覺得行,大娘去給你說說。”

李游為難,“大娘,我知道您為我好,可我現在不想娶媳婦兒,這幾年都不想了。”

孫大娘是好心的,李游他爹基本是常年不回家,李游就是自己把自己養大的,她看着也心疼,被之前訂親的媳婦兒給卷走了錢也是可憐,她就怕李游有什麽心理陰影。

“李游,大娘不是說你,你跑了的那個媳婦兒有啥好的?”孫大娘扯着他不讓他走,“她再好也回不來了,長得好看有啥用?就是靠那張臉在外面騙彩禮錢,也不知道騙了多少家了,你年紀還小,可不能被這種女人迷了心。”

大娘說的還挺像那回事,李游想反駁什麽,結果小路對面的沈星澤可着嗓子往這邊喊,“這位大娘,人家都說了不想娶媳婦了!又不是您親兒子,您幹嗎啊?”

沈星澤說完覺得不過瘾,下車穿過小路走到李游身邊,“就李游這條件,走哪兒不是一頂一的好?”

孫大娘不認識沈星澤,只覺得這小子目中無人的厲害,而且嗆得很,讓人有點兒招架不住,張嘴就想怼,“你這小夥子……瞎說……”

沈星澤:“嗯?我瞎說?”

怎麽能是瞎說呢?要是沈星澤瞎說,那就意味着孫大娘是否定李游這個人的,她要是瞧不起人家,就別上趕着做着出力不讨好的事兒了。

孫大娘一時間被個陌生小夥堵得無話可說,氣的臉紅脖子粗,“你,你是哪來的?”

李游看孫大娘準備要和沈星澤對罵,趕忙把人攔住,“大娘,您、您先回去吧,找媳婦兒這事再說,我打算過段時間出去,以後的事兒,誰都說不準。”

“啥?你要出去?”大娘驚訝了,“現在哪都不好混,你不趁着年輕趕緊找個媳婦,還磨蹭什麽?”

“他磨蹭不磨蹭也用不着您操心啊。”

沈星澤看起來是想和孫大娘好好理論一番了,結果被李游半推半搡的推到路對面。

行人紛紛駐足觀看。

沈星澤牙尖嘴利,眼刀子一掃,沒了當初趴在李游背上呻|吟“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柔弱,一股子不服輸的勁頭,“看什麽看,指不定哪天就是誰過好了呢!”

圍觀的人大部分是認識李游的,都是村裏的長輩們,李游點頭哈腰的向大家道歉,随後拉着沈星澤上車,絕塵而去。

電動三輪在回去的小路上“咣咣當當”的,一路開的歪歪斜斜,車鬥裏的冬瓜滾來滾去。

沈星澤有些擔心的往回看了一眼,看冬瓜沒事随後又放心了。

“李游。”

“嗯。”

“剛才你那個孫大娘說你在等苗夏彤?”

李游心道沈星澤的耳朵真是好使,“……你信她還是信我啊?”

“我誰都不信,你等沒等苗夏彤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苗夏彤肯定對你有意思。”沈星澤篤定道。

李游沒說話。

可能吧。

“但是啊,李游,你要是敢對不起我,我就弄死你。”

“好。”

被孫大娘這麽一攪和,沈星澤也沒了之前那股子興奮勁兒,眼皮耷拉着提不起精神來。

他和李游之間的阻礙不只是一個孫大娘,是無數個媒婆還有窺探李游的二婚女大齡女,李游像個木頭疙瘩,不會幹脆的拒絕也做不到永遠的逃避。

有點煩。

沈星澤低頭無聊的玩手機,點進微信,頓時被震的手麻。

【翟樂康:粗來玩啊[玫瑰]】

【翟樂康:夏令營帶我女朋友一起去沒問題吧?她覺得你很帥,你不用有壓力。】

【翟樂康:生氣了?沒事的,要不你也帶個女的,我幫你保守秘密。】

【翟樂康:不是吧,真不理我?那我不帶我女朋友了。】

【翟樂康:卧槽你人呢?要報名了!我先給你報名了啊。】

【翟樂康:卧槽!!我今天見你爸了,他說你不去了!卧槽啊兄弟,這麽坑我,你怎麽下鄉了手機也不帶!】

【翟樂康:算了,錢都交了,那我帶我女朋友去了。】

【翟樂康:人呢?我都回來了你還沒回來嗎?】

……

【沈星澤:快回去了。】

【翟樂康:卧槽!】

很快,翟樂康的電話打了過來,沈星澤手機裏給他的備注是“傻逼康。”

李游看到了,他覺得這名字很暧昧。

他已經開始對沈星澤有占有欲了。

假如旁邊沒有別人,李游體會不到這種心情,可是一旦有人出現,這種感覺強烈的可怕。

沈星澤懶洋洋的接聽。

翟樂康:“卧槽哥們兒!”

“你操誰呢。”

“你真會坑爹啊,你知道國外夏令營多貴嗎,我要是交三個人的錢我特麽就要被我爸打死了,你丫說不來就不來啊?良心痛不痛啊小祖宗?”

沈星澤打了個哈欠,“很突然啊,我那天在車上睡了一路突然就到這破地方了,害我哭了一下午。”

“得,聽說你連手機都被沒收了我就知道你肯定得哭,你爸也不告訴我你在哪兒,不然我就去找你了,當時都想衛星定位來着,結果你他媽什麽都沒帶。”

沈星澤知道翟樂康的德行,倆人從小的兄弟,就差穿連體褲一起長大了。

“我覺得我肯定是被你女朋友詛咒的,她見我沒去,是不是特別開心?”

“別這樣,你倆像是老在吃我醋一樣,我受寵若驚,我告訴她一百遍了,我只把你當妹妹看。”

沈星澤:“翟樂康你麻痹。”

“哈哈哈別生氣,咱倆誰跟誰啊,不要媳婦兒也得要你,是不是?”

沈星澤和翟樂康開玩笑開習慣了,沒覺得有什麽,可在旁邊的李游卻覺得這對話是刺耳的。

他沒這麽開放的思想,也沒接觸過多少非富即貴的人,更不知道這些所謂的上層少爺們過的是怎樣奢侈的生活。

可李游不喜歡沈星澤和這個所謂的翟樂康說話的方式。

沈星澤不像他一個人的小星兒了。

沈星澤沒注意到李游的表情,一和翟樂康聯系上,話匣子就關不住了,“康比你是不知道,這裏……窮的我目瞪口呆,我身上只有卡你知道嗎,結果一分錢都他丫的花不出去,我可算是知道窮瘋的感覺了,但也無所謂,這裏也沒啥能花錢的。”

翟樂康在裏邊兒哈哈大笑,“卧槽,聽起來很刺激啊,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去接你吧,我想去瞅瞅困了我家沈妹妹這麽多天的破地方是什麽樣的。”

“接我?”沈星澤提高了音調。

“是的!”翟樂康也提高音調,“你丫不知道吧,老子有新車了,Boxster S2.5T那個,其實我沒太相中,但我爹讓我在自行車和它之間選一個,這家夥越老越是摳唆,你說他賺那麽多錢,以後不都是我的?現在給我花點兒還嫌肉疼,等我以後賺多了都換成現金砸到客廳裏去!”

沈星澤沉思了一會兒,“可你這車也不是多好啊,撐死了八十五萬吧?我記得你想要的比這個檔次高多了,你挺能将就啊。”

李游聽到八十五萬的時候車把沒攥穩,車子颠簸的厲害,後車廂的聲音特別響。

“卧槽你那邊啥聲音,你是在坐拖拉機嗎?”翟樂康覺得沈星澤這邊兒有點聒噪。

“沒坐拖拉機,堪比拖拉機,可拉風了,”沈星澤一手掐住李游的後脖頸,“開穩點兒。”

李游沒說話,速度還是很快。

“你和誰說話呢?”翟樂康問。

沈星澤瞧了一眼李游,笑道,“我的專屬司機啊。”

“牛逼,拖拉機需要駕照嗎?”

這一度上颠的沈星澤竟然快要吐出來,只能求饒,“要個屁,操,不說了,我坐的是海盜船,要吐了。”

翟樂康不想挂電話,“別啊,哥們兒想你的小白臉了,你給我發定位,我去接你,秀一下我的Boxster,畢竟我這幾年都不能換車了,讓你坐坐副駕駛,新鮮新鮮。”

“新鮮個屁,等我開學了買輛好的,讓你瞧瞧什麽是爺。”沈星澤雖然性子陰柔,但有時候很偏激,他有點兒喜歡飙車,駕照沒拿到就敢上路也不是第一次了,都進局子一趟了還是念念不忘那滋味兒。

“我想去接你嘛~”翟樂康的聲音特別大。

李游真撐不住了,轉頭問沈星澤,“誰啊?”

沈星澤一把挂掉電話。

“我一哥們兒。”沈星澤想到李游身後的一群二婚女大齡女,心裏還有氣,對他的态度也不好。

李游有點兒失落。

他和沈星澤之間,又豈止是差了一輩人的偏見。

那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李游唯一的資本就是他還年輕,這是支撐他追逐沈星澤腳步的唯一籌碼。

沈星澤挂了電話一臉生無可戀的感受着李游的“海盜船”,其實自從上次進派出所之後,沈忠說,大學畢業才會給他買車……簡直要人命。

李游不說話,一路加速回到家,把三輪車開進自家院子,也沒把菜拿下來,他先進屋了,也沒喊沈星澤。

沈星澤看李游進屋半天沒出來,從車上跳下來去找他。

一進屋,沈星澤:“說了多少遍,你為什麽總在屋裏吸煙?”

“那你就出去透氣,”李游沒打算掐滅煙,“我一會把菜送過去,你先回去吧。”

沈星澤也不走,反而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咋,你這是吃醋了,還是怎麽了?”

“……”一瞬間被看穿,李游無所适從。

“李游。”沈星澤走到他跟前。

李游的煙抽不下去了,剛着了一點兒,踩腳底下了,“嗯?”

沈星澤一條腿跪在床上,按着李游的肩膀把他壓下去,“是不是吃醋了?”

“……你在你們那兒……也有……和我這種關系的……朋友……嗎?”一句話說的艱難。

李游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和沈星澤的關系。

“什麽關系?”沈星澤的手摸着他的下巴,“你覺得我們是什麽關系?我和我朋友……會接吻嗎,會睡覺嗎?”

“……”李游不說話,可是那個翟樂康的女朋友會吃沈星澤的醋,這關系簡直撲朔迷離。

李游太老實,他覺得這就是一場三角戀。

“說話啊?”沈星澤親他一下。

李游張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沈星澤又親他一下,舌頭舔進去,色|情的攪了一圈,李游抓緊了床單,他聽到沈星澤說,“那你跟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我領你瞧瞧翟樂康那個傻逼。”

“……”

“他是個大嘴巴,我不敢告訴他,怕他轉眼就告訴圈子裏的一群□□,這樣我爸就會知道了……他要是知道……我就不能帶你走了。”

沈星澤看着李游的眼睛。

李游知道他沒說謊話……

沈星澤摸他的睫毛,“你跟我回去,咱把咱倆的事兒告訴翟樂康,他肯定特別驚訝,然後你就緊接着把他揍一頓,他就老實不敢亂傳了。”

“……”

沈星澤:“他這人膽小,得恐吓着來,我在電話裏警告他不能說,他也肯定不會聽,還會故意嚷嚷……很壞事。”

“……星澤,萬一你家裏人知道了怎麽辦?”

沈星澤不親了,愣在那裏,“不能讓家裏知道。”現在還不能。

李游:“……”

“我家裏人不可能同意的……”沈星澤為難,“你家裏人肯定也不會同意,雖然我覺得我條件不差……但我不會生孩子……”

李游:“……”又不是不知道你是男的,和你在一起,就不準備走尋常路了。

“我還沒上大學,沈忠一生氣,不供我上學,不供我吃穿,我該怎麽辦?”沈星澤看他。

“……”李游連說句“我養你”的資格都沒有。

“我們就先忍忍,等你出去了,混好了,咱就有底氣了。”

李游心想,他不能在沈忠手底下混。

就算混出來,積累了足夠的人脈關系,也有了和沈星澤長相厮守的資本,但只要沈忠一句話的事兒,他所擁有的一切瞬間就會化為烏有。

沈星澤看他不說話,捏他耳朵,“好不好?你說好不好。”

“好。”

說着說着兩個人就開始偷偷摸摸的親,李游一股怨氣都用在嘴上了,差點兒把沈星澤的嘴皮子咬破,後來一想到他的父母,趕緊忍住了。

沒想到沈星澤特別刺激又興奮,一任性起來就什麽都不管不顧的,摟着李游毫無節制的索取,甚至真想弄出血來。

他死死的咬着李游,最後李游只能堵住他的嘴,“乖,你爸媽等你呢,我們改天再……”

“李游,你怎麽總是這樣,”沈星澤小聲嘟囔着,“你怕什麽……親親怎麽了?”

李游當然怕,面對沈星澤的父母時雙手放在哪裏都不自在,像是在窺探別人家最珍貴的寶物,小心翼翼生怕被發現卻又十分想開口祈求把寶物送給自己。

可他沒有籌碼,至少是現在,別說是足夠的籌碼,甚至一點點的籌碼都沒有。

更何況,沈星澤在面對更多事情的時候,甚至沒自己能抗壓力。

“我沒怕,你爸媽也好久沒見你,你和他們說說話,別讓他們總等着。”李游摸他的頭,從後腦勺一直摸到耳垂,沈星澤在他懷裏仰着頭眯着眼睛,乖的像睡着了打着小呼嚕的貓。

“好吧,”沈星澤起身把李游也拉起來,“那一會兒吃飯的時候,你得記得給我爸媽提一起走的事兒。”

沈星澤不敢給家裏說,他最藏不住事兒了,他媽又了解他,知道他向來瞧不起人,突然就和李游關系好了肯定又要疑神疑鬼問東問西。

萬一審問他,問他為什麽非要李游一起走,那沈星澤會被吓尿,徹底露出馬腳,太險了。

李游知道沈星澤其實更怕事兒,像個小孩一樣容易心血來潮,古靈精怪的心思來的快去的也快,遇事只有三分鐘熱度。

表面看的話,是他被沈星澤推着往前走,但李游是走一步,就踏實一步,不會再回頭,等以後,誰會繼續推着誰,還不一定。

李游比沈星澤慎重,他就怕沈星澤只是貪戀一時的眷戀,現在得不到會難過會心酸,會要死要活,可時間久了,他可能真不記得什麽了,有太多稀奇古怪的沒有見過的東西,等着分散沈星澤的視線。

李游要是想栓他一輩子,太難。

“星澤,看情況吧,你也別急,反正我早晚會出去的,”李游拉着他的手,一出屋門便放開,“我會找你的。”

你跑不掉。

沈星澤緊張的看着他,“什麽時候找?你什麽意思?不和我走嗎?要我等你嗎?”

“……”算嗎,可李游想給他一個依靠啊,總要有資本吧,手上那點兒錢都不夠在那裏活一個月的,去了除了能要處處依靠沈星澤,他還能幹什麽?

感情都不牢靠的時候就開始對抗全世界,那兩個人最後能守住什麽?

初心?

別扯,太難了。

“你不願意等我嗎?”李游反問。

李游從來不是吃軟飯的人,他希望沈星澤可以仰慕他,依賴他。

沈星澤死活要拉着他在一起,也就是一時新鮮,時間久了,什麽都沒有的李游就是個累贅。

李游一步一步往外走的艱難,不是為了給沈星澤在最青澀年紀裏留下一個美好回憶,是沈星澤吸引了他,他要他,永遠的。

那絕不僅僅只是一段回憶。

沈星澤沒回答,他想現在就和李游在一起,他要帶李游走。

什麽等不等的,反正他不準李游留下。

兩個人從車廂裏提了菜,李游拿了一大部分,去李奶奶家的路上一句話也沒說。

一進門,沈忠在院子裏呢,一眼就看到不高興的沈星澤,再看旁邊面無表情的李游,就知道沈星澤肯定自作多情了,人家李游在家過的好好的,和他出去幹什麽。

李游和大家打完招呼,又回自家後院殺了一只雞。

他進廚房要做菜的時候盧念也跟着進去。

沈星澤一看盧念要打下手,趕忙去攔住她,“媽!你……剛來,這麽累,歇歇,讓李游做。”

說完還嘿嘿嘿的傻笑。

“你這孩子,一大家子吃飯,你怎麽讓人家一個人做。”盧念打開他的手要推沈星澤出廚房。

李游知道沈星澤不喜歡吃盧念做的飯,“阿姨,我做就行,您歇着。”

盧念一連被兩個人攔下,一時間沒了主意便看向沈忠。

沈忠在外面朝她招招手,“你就別添亂了,出來。”

盧念一走,沈星澤偷偷在門口把李游拉過去上前抱住他的腰,“李游,還等什麽等,吃完就跟我走,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李游還圍着圍裙,吓得一把打開沈星澤的手,“別鬧啊,窗戶那兒能看見的。”

門也沒關,一不留神大家都能看到。

“我覺得我爸挺欣賞你的,他平時看人都兇神惡煞的,但是看你的時候不一樣。”沈星澤興致勃勃,雖然沈忠寵着盧念,但在管教他這件事上要說強硬的話,盧念也攔不住。

所以,沈忠一旦放寬限制,那帶李游走這事兒就算是成了一大半了。

李游點點頭,“我盡量。”

他和沈忠對視的一瞬間,真想馬上就變得強大啊。

李游這一頓飯做了整整一上午,全部弄好後和沈星澤一起端飯桌上。

開飯之後,盧念邊吃邊感嘆,“嗯,這個肉炖的比我炖的好吃。”

沈星澤看她一眼,“您能嘗出來區別嗎,平時總說這個不健康那個不健康的,今天李游做的菜可都是非常健康的,雞是他家養的,半只用來煲湯,半只是栗子炒雞塊,都是我喜歡的。”

盧念很欣賞的點點頭,喝了一口湯,“我覺得有點兒辣啊。”

“都說了,李游特意給我做的,”沈星澤擡眼皮看她,“我喜歡吃辣,您都不知道吧。”

盧念:“……”辣吃多了對胃不好。

但她沒說,感覺自己說什麽都能被沈星澤堵回來。

桌角上有一盤幹癟的魚,金黃色的,沈忠喜歡,那是李游弄的熏魚幹。

沈忠一直夾個不停,盧念又開始擔心,結果沈星澤搶在她前面道,“這草魚是我和李游去市場現挑的大活魚,片這麽薄您也做不到,李游把它們炸完又用番茄醬和白糖打底勾芡的,沒放什麽你想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盧念:“……”

沈星澤說着又給李奶奶夾了往碗裏裏舀了一勺栗子炒雞塊,“奶奶,吃點栗子,李游特意給您做的,降血壓,延年益壽。”

“好,好。”李奶奶樂呵呵的看着桌前圍着那麽多孩子一起吃飯,心情好,吃了不少的東西。

李游還做了蒜苗回鍋肉,香菇肉末炒冬瓜,尖椒牛肉,最簡單的家常菜,擺買了一整桌子。

沈星澤喜歡吃油炸食品,李游用自家養的那只雞給他煎了兩個小雞翅解饞。

油都是衛生的,李游這個大廚也是衛生的。

盧念吃着吃着就忍不住再次打量李游,“小夥子長的挺帥,做的飯不比大飯店的廚師差。”

沈忠沒空說話,平時都吃盧念做的飯,沒什麽味兒也不敢有怨言,這次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只顧着吃。

李游羞澀的笑了笑,李奶奶也開心,“我們李游,平時都是咱這家裏辦紅辦喜事時必須請的大廚,哪家要辦大事,一擺好幾桌的硬菜,都會請他去做,好吃。”

沈星澤崇拜的看向李游,“你還做這個啊,給錢嗎?”

“給啊。”也算是個外快,雖然做這種十幾桌的菜很累,但也算是一筆收入。

眼看這邊要吃完飯了,李游開始收拾碗筷,盧念撸開袖子,“我來我來,男孩子不用洗碗。”

李游更強硬,一把攔住她,“不對,男人才什麽都能做,我洗就成,您歇着。”

盧念眼睜睜看李游利索的收拾起所有的碗筷。

腿腳麻利,好像做啥事兒都比自己這個女人強。

“你跟着學學。”盧念捏沈星澤的胳膊。

沈星澤龇牙咧嘴的,“我學什麽呀,我學不會,人家這是天生的。”

李游不提要一起走的事兒,沈星澤急的不行,馬上就要走了……

李游在院子裏洗碗,其實他在席間一直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和沈星澤的一家人。

盧念和沈忠、沈星澤一家人舉手投足間的貴氣,那是與生俱來的。

沈忠已經開始和李奶奶告別了。

沈星澤他們真的要走了。

他繞到李游身邊小聲說,“李游,你快說……我不敢……”

李游把手上的水往圍裙上擦,正準備走到沈忠面前說什麽,李合同突然一臉惶恐的從大門口沖進來。

看到院子裏這麽多吓了一跳,他胡亂的沖大家點點頭,喘着粗氣跑到李游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

沒人聽清他到底說了什麽。

“怎麽回事?”李游的眉頭皺起,趕緊解開圍裙,“你喊別人了嗎?”

“我哪敢啊!”李和同哭了。

沈星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只想把李游帶走,上前拽住李游的胳膊,“怎麽了,要我爸爸幫忙嗎?”

李和同搖頭,“哥,別……”

李游抓住沈星澤的手,“星兒,我有點事要出去。”

“但我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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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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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