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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大幅度的動作使得顧宗烨胸前的衣襟大開,季禾的臉毫無預兆地貼上對方的裸露的胸膛,屬于成年男性的肌肉堅實而力,溫熱的皮膚散發着獨特的雄性氣息。
他的身體被牢牢圈住,陌生的氣息籠罩着他,季禾大腦瞬間空白,不由得屏住呼吸,像一只被兇猛的野獸捕獲的兔子,巨大的力量懸殊使他不能動彈,只能呆呆地任人宰割。
或許是他一副受到驚吓的樣子取悅到了對方,他聽到上方傳來一聲嗤笑,随即,低沉而戲谑的聲音響在耳邊:“害怕了?”
巨大的電視顯示屏投射出昏暗光線,四周寂靜無聲。
季禾說不出話來,從出生到現在,除了母親,他未和別人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腦袋一時懵住,他僵直了身體,下意識地與男人保持身體之間的距離。
然而仿佛故意要不如他所願似的,箍着他腰身的大手竟再次施力,黑色的絲質睡衣和淺灰色的棉質家居服緊緊地貼在一起,互相堆起了褶皺。
空氣中的溫度陡然升高,男人充滿力量感的軀體抵着自己,每一寸皮膚都像被緊緊壓制,季禾緊繃着的下腹甚至能透過兩層布料,感受到對方腿間蟄伏着的巨獸。
反應過來自己正貼着的是哪裏,季禾的脖子上迅速爬上了一層紅暈,心跳極速加快,趕緊慌慌張張地掙紮起來,想要擺脫兩人如此親密的姿勢。
但腰身被男人緊緊掌控在手中,他的掙紮只是徒勞,對方帶着熱度的手掌随着他的扭動,隔着面料摩擦皮膚。
他急得手足無措,耳朵紅得滴血,也不敢看上方的男人,只低着頭做無用的反抗,後腰的皮膚被摩擦得刺癢,季禾心中慌亂不已,他聲音帶着微弱的哭腔,憑着本能小聲叫道:“疼……”
片刻後,禁锢着腰部的大手突然一松,他的身體猛然失去支撐,重心不穩地向後踉跄了幾步。
脫離危險區域的季禾堪堪站穩,不敢有多餘的動作,猶如驚弓之鳥一般,圓圓的眼睛帶着不安,警惕地盯着對面陰翳的男人。
男人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卻依然冰冷,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對面強自鎮定的少年,像是看着什麽有趣的小玩意。
“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對方陰冷的聲音響起。
季禾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着男人,眼尾還帶着水汽,怕對方下一句話,就是“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類的話書中出現過的,男主絕不是開玩笑,他言出必行,被他說的人最後的結局都如他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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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禾呼吸驟停,他無助地站着,像是等待着宣判。
顧宗烨頓了頓,他看着面前惶恐不安的男孩,臉上帶着陰沉的微笑,慢慢說道:
“下次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季禾一愣,繼而看着對面的男人轉過身,往門外走去。
直到那個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他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男人這是放過自己了。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随即像脫力一般,跌坐在沙發上。
四周安靜,只聽得到自己厚重的喘息,和強烈的心跳聲。
季禾呆呆坐着,努力地平複心跳,讓自己鎮定下來,可眼眶裏蓄積了好久的淚水,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能夠有重新活一次的機會,是非常非常幸運的,這是奇跡,但此時此刻,他心裏還是莫名覺得有些委屈。
他一直都很認真地生活,努力照顧自己,努力提高成績,努力與人交際,他做着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努力朝着目标前進,他好好地活着,什麽壞事都沒有做過,卻在人生剛剛要起飛的年紀,意外去世,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化為泡影。
他來到這樣的一個世界,穿成一個炮灰,也只想着保住小命,安穩地生活下去,可是他才過來第一天,什麽都不了解,男主就要這樣欺負他,要逼他做不願意的事情。
偏偏這還是原主分內的事,他占用了原主的身體,就應該履行原主的義務,他沒有正當的立場去拒絕。
季禾默默地流着淚,說到底還是氣自己沒有用,腦袋不夠聰明,想不出更好的方法避免,只能在被欺負了之後,像這樣沒有出息地掉眼淚。
之前才拾起的信心被失望取代,他完全忘記要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只垂頭喪氣地坐着哭泣,內心迷茫,自己真的可以改變原主命運,順利地活下來嗎?還是會像原主一樣,莫名其妙,毫無意義地死去呢?
暗淡的藍光投在他失落的臉上,室內只聽得到低低的抽泣聲。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還沉浸在低落的情緒中時,房門“吱呀”一聲,又被打開了。
季禾像個警覺的兔子似的,立刻擡起頭,紅紅的眼睛戒備地看着去而複返的男人。
顧宗烨還穿着那身黑色絲綢睡衣,身形挺拔地站在門口,他盯着明顯哭過的男孩,臉上滿是不耐的表情。
季禾看着對面的一臉煞氣的男人,剛剛平複下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茫然地想,怎麽又回來了啊,不是放過他了嗎?難道又反悔了嗎?
他內心忐忑,惴惴不安地等待對方開口,卻看見男人深沉地目光盯着自己,眉頭皺起,然後狀似不解地問道:“怎麽這麽愛哭?”
季禾濕漉漉的眼睛呆呆地望着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微紅的鼻頭忍不住又輕輕抽泣了一下。
顧宗烨眉心的紋路更深了,他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接着嚴厲地說道:“別哭了,回去睡覺。”
被男人威嚴的聲音訓斥,季禾的身體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連忙伸手抹了一把眼淚,乖乖地站起身。
男人堵在門口的身軀微微側開,給他讓出一條道,季禾戰戰兢兢地走過去。
路過男人身邊時,他又感受到男人周圍,那不容忽視的雄性氣息,僵直了身體,快步走了出去。
客廳的燈依然大開着,明亮的燈光還是讓他的眼睛感到不适,但季禾不敢耽擱,腳步毫不停頓地回到了自己的側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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