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那女人察覺到了旁邊的岳仰,遂友好的将視線挪了過來。陳泊遠下意識地介紹道:“這是我妹妹,岳仰。”
好一個妹妹啊,呵呵。
“岳小姐你好。”
女人沖她伸手,手指修長又白淨,新做的粉色指甲就跟畫一樣。想起自己那糙的脫皮的手,岳仰硬是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好。”
她并沒有伸手回握,讓女人感到一絲絲的尴尬。
陳泊遠感覺到了這兩女人之間的古怪氛圍,遂開口打破了這氣氛:“岳仰,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和張小姐先走了,你接下來怎麽打算?”
此時小陳已經撇下岳仰自己開車離開了這,岳仰感覺到自己在陳泊遠面前又失面子,努力維持臉上的平靜淡然開口:“回家。”
“回家?那我送你,我剛好送張小姐回去,順路。”
“不用了,謝謝。”
岳仰果斷拒絕,并且沒有給陳泊遠任何說話的機會,大步走出了餐廳。
陳泊遠看了她一眼,又帶着一些歉意對上張小姐的目光:“抱歉,我妹應該是遇上了點什麽事情,還有剛剛她和那男人起了沖突,我現在過去看看她,你可以自己過去嗎?”
顯然那女人沒有想到陳泊遠突然改變主意不送自己了,臉色一怔,但想到岳仰是他妹妹,所以很理解的點點頭:“恩恩,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你還是去看看妹妹受沒受傷吧,那我們改日再聯系。”
女人的話音剛落,陳泊遠就落下一個歉意的微笑,跟着岳仰腳步走了出去。
他不緊不慢的跟在岳仰身後走了很長的一段路,一直到岳仰來到濱江公園一條長椅上坐下,他才停下腳步,倚靠在旁邊的樹旁,他尋思着找個好的機會上前和她好好聊一聊。
他此次回來,發現岳仰的确變了很多。
不過他知道那并不是變壞,而是變得……很有人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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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岳仰還是那個小巧玲珑又乖巧可愛的妹妹,他也從未允許自己對岳仰動過任何其他心思,對岳仰一直以來都是很純潔的哥哥情誼。當然,年輕時對于岳仰那點小女孩心思也是不懂,畢竟那個時候岳仰年紀還太小了,他也不敢深入想。
而現在的岳仰,已經褪去了女孩的青澀稚嫩,甚至有時候還看起來兇巴巴的。而且對自己的态度,也不再像是以前那樣,而是多了幾分針對?
或許是她一直誤會了自己是故意不回來看父親的。
所以陳泊遠真心覺得自己要找一個合适的機會和岳仰聊一聊。
而這個時候,岳仰接到了老母親的電話,剛一接通,老母親就在那邊沒忍住情緒吼了起來:“我說岳仰啊,你到底還想不想結婚了啊?今天你是去相親的啊,不是去表現的啊!你是不是還吼了小陳?你覺得你當着小陳的面去管那些事然後還沒好臉色對他那樣真的好嗎?人家委婉的說着你太厲害了,他配不上!你知道這言外之意嗎?”
言外之意不就是說她潑辣,愛管閑事嗎?這種女人誰敢娶回家?
一聽到這些話,岳仰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事情發生時那個小陳跟個小蝦米一樣縮在角落裏,當即臉色就變了:“什麽叫表現啊?發生那事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倒是他!好好的一個大男人遇到事情就怕成這個樣子,他是王八嗎?還有,我叫他報警那是吼他嗎?他是他媽珍珠蚌裏捧出來的啊?臭不要臉的王八蛋!”
“岳仰你怎麽說話的?你那是姑娘家該說的話嗎?動不動就王八蛋王八犢子的,王八惹你了啊?”
岳母被氣的不行,尤其是岳仰怼她幾句後更是腦門沖火。這母女兩個脾性都差不多,相互這麽一杠,岳仰直直的吼了出來:“對!就是王八惹我了!什麽小陳王八陳,去吃屎吧!”
罵完之後岳仰便一手挂了那個電話,怒氣上湧的她氣的面紅耳赤。但片刻的冷靜後又是悔意上頭。
她已經數不清自己有多少次暗自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對父母說重話,畢竟他們沒有做錯什麽,而且凡事都是為了自己着想。可她那腦子,只要血氣一湧,這些話統統放到了耳後。
她能夠想象到,現在的老母親一定很傷心。
她記得很清楚,當年她因為考研的問題和老母親起了争執,她口不擇言的怼的老母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逞了一時的口舌之快,可後來才無意間發現老母親躲在房間裏大把大把的掉眼淚,口口聲聲都是在責怪她自己:“女兒都那麽大了,明明知道很多事情她可以做決定,可我就是管不住我這臭脾氣,硬是要逼她,硬是要她按照我自己的意願來,老岳,你說我這個母親是不是一點也不合格?”
岳父一臉心疼的将老母親抱緊,厚厚的眼鏡片下是一臉的氣憤:“她作為女兒難道就做的很好了嗎?你不要自責,要是看岳仰不爽,我就将她送人好了。”
看着這兩口子恩愛到這種程度,岳仰當即又想哭又想笑。
這麽些年來,她深知母親和自己的性子是差不多的,所以很能理解吵架過後老母親的心情。
而且這樣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所以越想,她心裏就越傷心。到最後鼻頭一酸,實在是憋不住就掉下了眼淚。
反正周圍也沒什麽人,哭個痛快最好。
但殊不知,這一切都被陳泊遠看在了眼裏。
他就這樣一聲不吭的遠遠的站在身後,等着岳仰自我恢複,然後繼續跟在身後直到她回到她的公寓為止。
次日,在所裏值班的岳仰呆在值班室裏吃午飯,然而這個時候岳儒卻突然來到了門口,連腳步都沒發生出一聲來。
岳仰冷不丁的對上他兇狠的眼神,吓的心髒都漏了一拍:“見鬼啊,大白天的不發出點聲音來。”
岳儒照樣一聲不吭的搬來一條凳子坐到岳仰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質問道:“你是不是昨天又吼媽了?”
提起這個,岳仰有些心虛,但她又不想在自己的弟弟面前表現出什麽,于是為争面子犟着神色說道:“我們那哪是吼?那是正常溝通好不好?”
“我去你的正常溝通,岳仰我警告你啊,你別動不動就吼我媽,不然哪天我把你連鋪蓋一起卷出去!”
“岳儒你有沒有點長輩意識?有你這麽和姐說話的嗎?”
“那有你那麽和媽說話的嗎?”
被岳儒一句怼回,岳仰頓時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沉默了半晌後才緩下神情:“媽現在怎麽樣了?”
岳儒知道她也就圖嘴快說那麽幾句,如今見她态度放軟,他的眼色也溫和了不少:“我來就是讓你必須抽個時間回去道歉,不然,我綁也得幫你綁回去。”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現在還在值班呢,你別妨礙我!”
岳儒被她從凳子上推起來,一本正經的指着她連連開口道:“你可聽好了啊,機會只有一次,你這兩天之內如果不跟媽道歉,我就天天來煩你。”
“行了我的大爺,我去道歉還不行嗎!”
她真是怕了岳儒那股糾纏人的勁頭了,曾經就因為她不和老母親道歉,他硬生生的在派出所外面幹等着岳仰,她值多久班他就在外面等多久,那股子僵勁簡直和她一模一樣。
那還是大冬天的,在外面站了一夜之後就凍感冒了,在醫院裏躺了整整一個禮拜才出院。
這樣的事來一次就夠了,岳仰可不想再看一遍。再說,她的确是應該主動和老母親去道歉的,總得來說,還是自己語氣重了一些。
雖然有失面子,但是只要臉皮夠厚,關系就能回到從前。
于是岳仰就在心裏盤算着什麽時候過去是最好的。
由于今天她要值晚班,所以只有明後兩天抽時間回去一趟了。
岳儒在見到她連連答應下來後便離開了所裏。路過門口的時候碰到了老周。老周年輕的時候還租住過岳家的老房子,所以對于岳家一家子都挺熟悉的。這下見到岳儒過來,打了個招呼詢問了一聲,得知岳仰和岳姐吵架後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母女兩的犟脾氣一樣的,岳儒啊,你也不要過于擔心,事情的對錯你姐心裏門清呢!”
岳儒點了點頭,想起老周家的姑娘,遂多問了一句:“周叔,平平明年高考了打算考哪啊?她有目标嗎?”
岳儒口中的平平是老周的閨女周安平,岳儒去年上班的地方離周叔家很近,所以周叔幫忙在他們小區內給岳儒找了一個房子租下來,岳儒就三天兩頭去老周家蹭飯,周安平挺喜歡和岳儒這哥哥相處的。
不過随着岳儒分手,然後搬家換工作,周安平也過上了高三的生活,于是見面次數就變得很少,除非周安平主動來找他。。
周叔笑了笑:“我們也沒問過她,現在這關頭啊很重要,就不給她心理壓力了。眼看都快高三下學期了,主要得她自己發揮去了。”
岳儒想了想,也的确是這樣。
随後兩人又唠嗑了沒幾句岳儒便離開了所裏。老周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滿頭煩惱的岳仰,他走過去笑着敲了敲她的桌子提醒道:“我說岳仰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又不是我閨女那年紀,怎麽還這麽不懂事呢?你說你和你親媽有什麽好吵的啊。”
聞言岳仰擡起頭來,長嘆一口氣:“我這不是在忏悔麽!”
老周還想開口說點什麽,這個時候小徐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嘴裏還拔高着音量連連說道:“奶奶您慢點,慢點啊!前頭有門檻呢!”
順着這個聲音看去,岳仰看到了之前被偷雞的那位老太太,只見老太太拄着拐杖慢慢的走了進來,那骨節嶙峋的手上還拿着一卷紅色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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