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靠近

阿朵這只狡猾的狐貍早就盤算到了這一步，看到鑒于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莫雲舒一定會向自己妥協，因為她能從莫雲舒的眼中看到一絲恐懼，這恐懼是驅使人的欲望放大，原則也會慢慢失去，想到這裏阿朵不禁笑了笑，這就是人性呀。

“我們可以放你走。但是..”這是莫雲舒回到監獄後的第一句話，與此同時娜塔麗已經開始與政府周旋，相信放走阿朵也不是難事。

“但是？”阿朵以為莫雲舒內心急切想得到灰燼黨的東西，卻沒想到她也會談條件，不過想想，自己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才是充滿了恐懼，于是也不再糾結，索性幹脆說道：“但是什麽，什麽我都答應，我，只要自由。”

莫雲舒清楚明白這個亡命之徒對自由的渴望，她與阿朵之間就是進行着一場最為裸露的交易，就看誰的籌碼更大，很顯然莫雲舒知道自己占着上風。

“很簡單，我放你走，你把之前從灰燼黨繳獲的裝備給我，這是我們之前說好的。另外...”莫雲舒說着拿出了一份協議：“并且，我需要你簽署這一份協議，我希望從此你和你的海盜可以接管阿刻蘭附近的星域包括火星邊緣的部分也可以納入其中。”

“什麽！”聽到莫雲舒開出的條件阿朵有些懵，接管是什麽意：“我沒聽明白，你是說把阿刻蘭和火星邊緣的地盤劃給我們？哈哈哈！”阿朵大笑兩聲：“這是開什麽宇宙玩笑。”

“沒開玩笑。”莫雲舒保持着勝利者應該有的嚴肅和驕傲：“我們會為你們申請到應該有的名譽，允許你們對過往的商船收取一定的稅務。”

“啊？！”這是阿朵沒有想到的結果，為了自由她付出許多東西，有時候是金錢，有時候是肉體，但像莫雲舒這樣的條件還是第一次聽道。

“簽了吧，你沒有選擇。”莫雲舒将協議扔在阿朵跟前。

阿朵接過協議，有些發愣，不過還是快速的把協議到眼前一字字的認真看下去。莫雲舒坐回那個硬凳上，她知道阿朵可能還要看很久，但她也并不着急，現在需要做的只是靜靜的等下去。

在這一點上，她不得不佩服娜塔麗的智慧，這種智慧并非普通人能及，很多及高位者可能也不會擁有，因為人總會有情緒與私欲，會趨吉避兇，會考慮外界對自己的評價，但當娜塔麗告訴莫雲舒關于處理阿朵的這件事時，莫雲舒覺得娜塔麗完全跳出了常人的思維，因為阿朵只要服從于土星政府就意味着接受了監管，而同樣規範的稅收更優于無度的掠奪，而對灰鼠的海盜們來說，同樣是在阿刻蘭地區工作，也會希望更加安定的生活。

如果以東方人的思想來說，這更像是在招安，但現在已經沒人用這樣來自遠古的智慧了。

“簽好了。”阿朵将協議遞給莫雲舒，看樣子這個海盜對這個解決方式還是非常滿意的，阿朵理了理自己的破囚服：“走吧，我帶你們去拿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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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雲舒與娜塔麗在阿朵的帶領下在灰鼠號的角落裏拿到了灰燼黨的裝備，時間并不等人，她們匆忙與希伯萊與愛莉沙道別後便迅速回到了逐日號，希伯萊作為邊防軍的總司令還是多次對二人進行了挽留，娜塔麗無奈之下最後還是答應了對方，等她們整理好線索就會再次拜會永晝號的軍官們。

回到逐日號後，二人馬上回到了娜塔麗的實驗室，這次二人和以往相比低調了很多，除了李萌需要配合她們的工作而被告之留下外，其餘的人都以其它理由被支開，包括井上、明河等核心小隊的成員他們也被娜塔麗二人排除在外，之前發生的事情太多，牽扯的人也太多，特別是經過安德烈之後，已經不知道這艘艦艇上還有誰是內鬼了，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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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麗朝李萌點點頭，李萌默契的将DNA的分離儀打開，雖說激光槍與制服是極好的線索，但又有什麽比得上确定這兩人樣東西的主人更有用呢，既然這灰衣人是被阿朵他們用槍打死，那血液一定會浸到這制服上，只要透過血液那就能确定到受害者是誰。

“把東西給我吧。”李萌穿好實驗服，将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娜塔麗将衣服遞給李萌，囑咐道：“這是三年前的證據了，一定小心查，我需要确鑿的DNA。”

李萌很難得見到娜塔麗那樣的嚴肅，于是也認真的點點頭，接過衣服向儀器走去。

莫雲舒看着李萌的背影，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現在只需要靜靜得等待結果了，雖然不能确定這次紫藤號的事件與逐日號升空後有沒有直接的關系，至少她現在也能給船員們一個完整的交代，所有指揮官都知道，安定的軍心才是航行裏最強的保障。

娜塔麗來到莫雲舒身邊，莫雲舒的身邊還沒有痊愈，又立即進入對阿朵的審訊中，她不想看到自己的艦長這樣的勞累，于是向莫雲舒說道：“莫，去歇會吧，這個檢測至少也要2個小時。”

“不用，”莫雲舒擺擺頭，至少要等結果出來她才能安心：“2個小時也不長，而且真相沒出來，我也不宜回艦長室。”

“難道你忘記了試驗室裏有我的卧室？”娜塔麗拉起莫雲舒的手，她知道這有一點大膽有一點放肆，但她還是做了，她好像冥冥中能感覺到莫雲舒這次不會拒絕她的好意：“你在這裏等或者在床上睡會，也都是兩個小時，時間的進程不會因為你的行為而變快的。

莫雲舒點點頭似乎同意了娜塔麗的建議，她像一只小貓一樣被娜塔麗牽着走進了實驗室裏的卧室。

“這卧室可真簡陋。”莫雲舒看了看這不到三平方的房間，除了一張床一個電腦桌什麽也沒有。

“能睡覺就行。”娜塔麗尴尬的笑了笑：“你嫌棄？”

莫雲舒往娜塔麗潔白的床上一躺：“不，已經很好了，只是在想你之前就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莫雲舒想到了娜塔麗之前提到過，自己很長和段時間是睡在實驗室的。

“這是我的職責啊。”娜塔麗将被子蓋在莫雲舒身上，此刻她突然覺得莫雲舒像個需要照顧的孩子，娜塔麗雙理了理被角，柔聲說道：“先休息吧，好了我叫你。”

莫雲舒點點頭，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對娜塔麗也逐漸産生了一種莫名的安心，這種安心曾讓莫雲舒感到恐懼，她害怕這是對溫迪沙的亵渎，她拒絕娜塔麗，甚至還在自己腦海中想過一萬種可能，包括用最惡毒的言語去恐吓她，但到了最後話在口中，莫雲舒也并沒有說出哪怕一句傷害娜塔麗的話。

畢竟愛一個人，又何曾有錯。

“你也累了吧。”莫雲舒看着娜塔麗，她沒有勇氣去接受她的愛，可也不希望娜塔麗活得跟自己一樣辛苦。

“我沒事，你...”娜塔麗本想讓莫雲舒好好休息，但話還沒有說完就又被莫雲舒打斷了。

“那....一起休息吧。”莫雲舒說着，還自覺的往靠牆的位置挪了挪。

“我....”娜塔麗突然有些無措，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應該怎麽辦？是高興嗎？高興之後又是什麽？畢竟那是莫雲舒，就算自己是‘播種者’卻也收服不了的女人，她們之間自己總是處于被動。

“睡吧，我好像真的困了。”莫雲舒無奈的笑了笑。

娜塔麗坐在了床邊，床上還有着莫雲舒的溫度，自己喜歡的人就在身邊，這讓娜塔麗內心充盈而滿足，她最終還是聽話的睡了下去，就算愛的深刻，卻只能躺的像個朋友。

娜塔麗小心的挪動着身子，睡在床沿邊上，為二人之間留下了一條小而巨大的宏溝，一條永遠不知道何時能跨越的宏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