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審問

莫雲舒蹲在地上，冷漠的看着越冬，她拍拍越冬扭曲的臉，安靜的說道：“現在，讓我們好好說話吧。”

肩上的疼痛讓越冬咆哮起來，但随即換來得是莫雲舒有力的拳頭，越冬也不是傻子，他馬上忍疼讓自己安靜下來，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好過一些。

看着老實下來的越冬，莫雲舒滿意的一笑，這一笑都讓利夫一寒，這個女人此時沒有一絲平和溫柔的樣子。

“你是灰燼黨？”莫雲舒問得很直接，問得同時袖中藏這着的槍還是毫不客氣的對着越冬。

“是！”越冬咬牙回答道，眼神裏寫着的是滿滿的憤怒與痛楚。

“你們的目的是什麽？”莫雲舒接着說道。

“.......”越冬別過頭，沒有回答。

莫雲舒快速的又往他的臉上來了一下：“目的是什麽？”

“複仇！”

“向誰複仇？”莫雲舒接着道。

越冬咬着牙，他看着莫雲舒，還是從齒逢裏擠出了莫雲舒想要和答案：“人類政府。”

“人類政府？”莫雲舒低聲重複道，這是一個廣義的答複，不是翡翠空間站，不是地球政府，而是一個統稱，人類。

“理由是什麽！”莫雲舒繼續問道，而她的心裏已經猜測可能這與那次人類的遠征有關。

“哼。”越冬冷笑了一聲，說道：“四百萬戰士白白的就死了！人類政府給了什麽理由嗎？溫迪沙的死，給你理由了嗎？我父親的死，我母親的死，誰給我理由了嗎！！！”

越冬變得更為激動，利夫有些擔心的看着莫雲舒，這些聲音也許會引來門外的衛兵，莫雲舒的淡定的擺擺頭，既然敢支身而來，她自然早有準備，黑入極光跳躍站的系統不是難事，将越冬的辦公室隔離更不是難事。

越冬的回答，讓咬牙忍痛的人變成了莫雲舒，她難道心中對人類政府沒有恨嗎？她的恨并不比越冬低，她看着自己的愛人死在了眼前，戰友們也一個一個的離開，她的內心也曾深深的絕望着，她在甲央村的每一天都像一種煎熬，只有擡頭看向星空，才能讓自己安寧。于是她選擇在山坡刨出一個個的土坑，親手種上一棵棵白桦，她的手摩破了皮，長出了繭，那不僅是對溫迪沙的思念，還是她自己為自己還活着這件事而感到的羞愧。

但這一切痛苦，都沒有讓莫雲舒變得殘酷！

“但這一切不是殺人的理由啊！”作為有着同樣經歷的莫雲舒無法接受越冬的想法：“這與紫藤號上的工人有什麽關系？！這與喬有什麽關系？！這與那些無辜的人有何相幹？”

“誰也無法阻止我們将一切燒成灰燼！”越冬用力從地上坐了起來，但很快這種氣焰連着他的軀體又被莫雲舒一腳踹了下去。

“你把這些話留給法庭吧。”莫雲舒站起身，她又回頭對利夫說：“支援來了嗎？”

“我想..”利夫看了看沒有回應的電話，不過指了指莫雲舒身後那通透的窗體：“應該來了。”

莫雲舒順着利夫指的方向看去，她們帶來的小小艦隊身後，巨大的逐日號正往這個方向急速而來。

莫雲舒不禁笑着搖搖頭，娜塔麗真是越來越不守規矩了，明明說好了不要輕舉妄動，卻還這樣大搖大擺的得就來了。

但這一切卻遠沒有莫雲舒想象的這樣順利，這裏畢竟是越冬的主場，就在莫雲舒以為一切即将結束之際，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越冬在她的注意力鎖在逐日號時，一個翻身滾到了辦公室桌下，莫雲舒立即反應過來舉起手準備又是一槍，但越冬已經消失在這個房間裏了。

“安全屋。”莫雲舒負氣的打向那辦公室桌，她怎麽将這安全屋算掉了呢，只要是大型的艦艇，只要是關鍵人物都會在自己最常出現的地方設置一個安全屋。而安全屋的系統往往是獨立存在于主系統外，雖然并不難破解，但是要在這個房間裏找到安全屋的系統所在地卻不是那麽容易。

“莫艦長，現在..怎麽辦？”連見過不少世面的利夫都搞得有點懵，明明馬上就要完事了，卻又搞出了事。

莫雲舒嘆了一口氣，看着地面說道：“守株待兔吧。”

“好的。”利夫服從着點點頭，既然守株待兔了，他現在也不用那麽緊張，利夫腳一軟坐在地上，也深深的喘了口氣，現在做得就是等待莫雲舒發布接下來的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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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日號上，醫務室的人都很沉默，寇桐的死太過突然，不僅寇桐的死來得突然，井上與他的憲兵隊的出現也很突然，前一秒鐘醫務室的槍身響起，後一秒鐘井上他們就趕來了。很快的這裏被憲兵們包圍的嚴嚴實實。

井上的憲兵從來不是吃素的，現在的局勢過于緊張，槍聲也來得突然，這群憲兵們怎麽會有好臉色，持着槍一沖而入，所有的槍口無不指向醫務室裏的工作人員，俨然将這裏的人當成了敵人看待。

明河畢竟是這裏的負責人，他率先走上前去來到井上面前，井上面目嚴肅，明河的臉色也不好看，明明都是核心團隊的成員，現在卻帶着些劍拔弩張。

“明河博士，能給我一個解釋嗎？”井上看着腳下寇桐的屍體，那個護士的屍體在地上，右手拿着□□，□□指自己的太陽穴，在那頭的左邊一攤血正慢慢的從腦中蔓延流出。

“你要什麽解釋？”明河也看着寇桐的屍體的，他蹲下身子一手捉住那屍體，另一只單手合十，此時他似乎不是一個醫生，而是一個和尚。

井上将剛才那個憲兵遞給自己的字條往地上一扔，落在明河面前。

“就在不久前，我們查到一條發往極光跳躍站的信號，發送點是在你的試驗室。”井上冷眼看了一下寇桐：“可我們還沒有查個所以然，這卻死了一個人。明河博士，這些事情都發生在你這裏，是不是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明河沒有看那紙條上寫了什麽，甚至連井上口中所說也沒有聽入耳中，反倒是口中默默念叨些什麽，那是來自遙遠古代的梵文，那是超度亡靈的儀式。

不過井上并沒有因為明河無視而心生憤怒，他只是履行自己應有的責任，井上繼續說道：“明河博士，現在開始醫務室将由憲兵隊接管，寇桐的屍體暫時也不需要你們做屍檢了，現在請配合我們的調查。”

明河此時才慢慢起身，他看向井上，平靜的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很遺憾，但井上隊長，你如今這樣帶着人沖進我的醫務室，拿槍指着我們，我還真不知道你是何意。”

“沒有什麽意思，查案而已。”井上沒因為明河的話而讓憲兵的槍口放下：“還希望明河博士多配合一下。”

明河也看出了井上的堅決，現在案子出現在他這，他也自知理虧，只好退讓了半步，一臉氣色道：“那隊長你自便！”

井上揮揮手，身後的憲兵們便開始了他們張牙舞爪的行動，明河看着自己的人人一個個押走，那醫療器械也被井上一一查封，他無奈的搖搖頭，有些事情他無法改變，人與人的關于總在這樣的懷疑中逐漸破裂，明河索性閉眼盤腿坐下，嘴裏繼續念着沒人聽得懂的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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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雲舒本想着等利夫求救的調查組來了以後再走出這個辦公室，極光空間站上到底有多少人聽命于越冬，或者說有多少人是灰燼黨不得而知。可直到莫雲舒看到一輛小型飛艇從腳下飛出時，她沒有忍住得打開了辦公室的門沖了出去，不明所以的利夫自然也跟了出去。

原來那小型飛艇不是其它，而是越冬安全屋內的逃生飛艇。

看着小跑出來的莫雲舒，極光跳躍站的士兵們也分為了兩組，一部分人往越冬的辦公室看去，另一部門人沖上前阻止莫雲舒的行動，不過此時帶着利夫也發揮了他的價值，利夫高舉着電腦，電腦上投射出由翡翠空間站安全部頒發的對越冬的通緝令，那是他在“守株待兔”時收到的救命信息。

也借助着這個通緝令，莫雲舒倒也一路通順暢，不時也有人幫助着她們，莫雲舒估計着那可能是商會安插到這裏的內應，于是二人倒也順利的來到了發射艙，莫雲舒跳上了一架自己非常熟悉的甲殼蟲交通艇，帶着利夫開足馬力朝着越冬逃跑的方向飛去。

作者有話要說：

嗯，今天發晚了，不好意思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