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明初雖然很生氣,但看到自己發完牢騷後丁元居然主動牽起自己的手,他到嗓子眼的新一波吐槽瞬間吞回肚子裏,臉色陰轉晴,進入雨中時也不忘用另外一只手撐開傘,罩在兩人身上。
這把傘夠大,沒必要偏向誰,兩個人用綽綽有餘。
“我就知道你口是心非。”明初微微彎下腰,在丁元耳邊說,語氣中帶着一絲得意。
耳邊溫熱的氣息讓丁元覺得麻麻的,她放開明初的手,口氣冷淡,“別想太多,我只是覺得在那裏很丢人。”
明初臉上的光采,瞬間熄滅,“丁元,我知道你還對我不告而別這事有怨氣,我也知道你不想承認咱們之間的關系,但對朋友你也不該這麽冷漠無情吧!”
丁元皺眉,“咱們什麽關系?”
明初抿唇,白皙的臉龐似乎帶上一絲紅潤,“啊,咱們都那樣了,你說呢。”
丁元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咬着牙根怒道:“我還真不知道。”
明初低頭,看到她垂在腳邊的手,不覺用自己的小拇指刮了刮她的手心,聲音低沉,讓丁元的耳根和手心都跟着一片酥麻,“男朋友啊。”
見丁元的表情像是要吃人,明初微擡了擡下巴,不服輸,“我難道說錯了嗎?”他哼哼幾聲,別開腦袋,耳根有些泛紅,“咱們之間的友誼本來就不單純,你不承認沒關系,但說是朋友都沒人信。”
……
是啊,他說得沒錯,哪有朋友會上床還弄出一條生命的,丁元無力反駁。
要比不要臉,丁元自覺比不上明初的臉皮。
她揉了揉有些疼的腦殼,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首先,他們兩個一起滾床單那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明初當時也是有戴套的,誰都沒想到這樣做好安全措施還能出現漏網之魚。
明初消失,用他的話來講是事出有因,雖然他說不出個所以然,就算說了丁元也不一定相信,成年人嘛,有人談感情,就肯定會有人只是單純聊聊天,丁元懂的,所以也沒必要糾結這件事。
至于明初的突然出現,丁元不想再自作多情,自然沒必要因為他的到來而擾亂自己現在的思緒,她目前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把肚子裏這個多出來的孩子給處理好!
其他都可以以後再談,不能因為他的出現自亂陣腳,讓事情變得比現在還要複雜。
在心裏将事情的前因後果和利與弊理清後,丁元臉上總算又恢複到一開始的淡定。
“既然你說我是朋友,那麽就應該和正常朋友一樣相處,你應該沒見過哪個人會天天給自己的朋友送早餐送午餐吧?實話說,你這樣已經對我的工作造成困擾,我希望你能站在我的立場考慮一下做這件事對我會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
明初認真想了想,覺得好像有點道理,于是他很快想出新對策,“你不想要我給你送早餐和午餐也行,要不這樣吧,以後每天晚上我都來接你下班,我們一起吃晚飯,這樣就不會對你工作造成影響了,可以嗎?”
等等,這是什麽邏輯?
“為什麽我就要和你吃晚餐?”丁元覺得這一切簡直莫名其妙。
傘下的空間有些逼仄,明初能聞到屬于丁元身上的,淡淡的香味,他的眼神落到她從衣領裏露出來的一小塊皮膚,白皙、嬌嫩,上面的觸感,記憶猶新。
明初眼神微黯,不覺舔了下牙尖,“促進感情交流,讓你早點接受我的身份。”
什麽身份?
似乎看出丁元心裏的疑問,明初又補了一句,表情帶着格格不入的嬌羞,“你看,你又忘了,當然是男朋友啊。”
雨越下越大,正逢下班晚高峰的南州市市中心交通一度陷入癱瘓,外邊是雨落到車上的滴答聲,車裏是緩緩悠揚的輕音樂,還有來自駕駛座上,某個男人喋喋不休的埋怨。
“……就算是下着這麽大的雨,為了表達我的真誠,我還是穿上了這雙在意大利定制的全球限量獨一無二的皮鞋來見你,可是你真的太過分了,居然用你的腳以這樣的方式跟我的鞋打了招呼,弄髒我的鞋是一回事,我……”
“多少錢,我賠。”丁元揉揉額角,打斷他的話,她不該因為雨下得太大而上了他的車,就算是去擠現在人滿為患的公交車,也比坐在這裏聽他唠叨來得自在。
明初得空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經道:“丁元,這不是錢的問題,錢是小事,重要的是你傷了我的腳,你難道不知道腳上充滿着許多關乎內髒的穴位嗎?心髒就是其中一個,四舍五入,你剛剛的舉動,已經傷到了我的心。”
丁元無言以對。
“不過要我原諒你也不是不行,誰讓我是你的準男友呢。”前面的車開了,明初氣定神閑地往前行駛了一段,邊道:“但你這樣就欠我一個人情了,至于怎麽還人情,我已經替你想好了,你請我吃頓飯吧,就今晚,你覺得呢?”
缺什麽都不缺明初的套路。
車子又停了下來,明初看着她,眼睛燦若星辰。
丁元微笑,“我覺得不怎麽樣,還是賠錢吧,多少錢,你說。”
明初嘴角耷拉下來,幽幽道:“丁元,你真是不解風情。”
丁元以為明初總算消停了,沒想到等道路完全通了之後,便聽到他說:“你不請我吃飯也沒關系,聽說追女孩男生總要主動一些,今晚這頓飯就我請吧。”
不等丁元拒絕,他繼續道:“有一家店的菜做得很不錯,老板人也好,保證你一吃就會愛上。”
“我不想去,你在前面放我下去吧。”
明初輕笑一聲,“丁元,你見過上了賊船還能輕易逃脫的人嗎?況且想和我一起吃飯的人手拉手連起來能繞地球很多圈呢,因為你比較特殊我才給你走了後門,你怎麽能說不要就不要?”
太不知好歹了。
這是丁元在明初臉上看出來的潛臺詞。
趙坤今天發現食屋有幾顆燈泡壞了,去外邊買了新的剛安裝上去,就聽到門外傳來明初那輛車熟悉的鎖門聲。
他從人字梯上跳下來走到門口,正要問他今晚吃什麽好時,才發現他身邊居然跟着個女人。
雖然外面的光線有點暗,但趙坤還是清楚地看到這位跟着明初過來的女人臉上并沒有多少笑容,似乎有點不情願。
反倒明初,心情好像很不錯,至少比昨晚好多了。
“這位是趙坤,這家店的合夥人之一。”明初向丁元介紹店裏唯一能看到的人,又将手指向自己,“我也是這家店的合夥人,入股資本比他多了那麽一點點,算是大股東吧。”
趙坤默默擦了下汗,那一點點,對他自己來說可不只是一點點啊。
丁元想到剛剛在車上他對這家店老板的介紹,要不是有其他人在,她就要冷笑出聲了,那位名叫趙坤的人站在店裏友好地望着丁元,向她打了招呼,雖然剛見面,但這人給丁元的感覺就是,比明初更像正常人,她朝他微微一笑,自己做了介紹,“你好,我叫丁元。”
明初對趙坤擠眉弄眼,趙坤以為他是要自己去做飯,連忙邀請丁元入內,請她入座,難得勤快,“你們先聊,我去給你們準備晚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趙坤覺得自己這話剛出口,明初的臉立馬黑了一截。
他也沒去多想,兀自去了廚房,不多時,明初也跟着進來,伸手在他手臂上揮了揮,“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你先回去吧。”
趙坤:???
明初見他杵着不動,以為是自己說得太小聲,又重複了一遍,趙坤把刀放下,很是不滿,“你還有沒有良心啊明初,為了等你回來,我可是一粒米飯都沒吃,你現在一回來就要讓我餓着肚子走人!也太不厚道了吧你!”
明初撇了下嘴,從褲兜裏摸出錢夾,慷慨地抽出兩張百元大鈔遞給他,“去外面解決吧。”
趙坤瞄了下數額,不接,“現在好一點的餐廳人均都要兩百了,你這點錢怎麽夠。”
明初挑眉,“趙坤,你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吧,人均快兩百的餐廳,我給你兩百塊怎麽不夠了?!”
“你把我趕出去難道還不讓我找個人一起吃飯啊,讓我一個人去吃飯,也太殘忍了吧!”趙坤不怕死道。
明初呵呵一笑,從錢夾裏又抽出三百,嘴上念叨:“吃個飯都要找個人陪,丢不丢人啊你,五百,五百總夠了吧,撐不死你!”
趙坤見好就收,笑嘻嘻地接過五百塊錢,脫下圍裙,與丁元道了別,麻溜地走了。
明初這家店是開在南州市的老城區,和上次去的日料店不同的是,這一片地與新城只隔着一條大馬路,一邊是高樓大廈,一邊是整齊排列的白色騎樓,明初的店剛好就隔着一條馬路與對面的高樓大廈相望。
這條街也是南州市著名的步行街,即便沒有游客,上下班時間段這裏依舊人滿為患,人流量非常高,租金自然也不便宜,然而現在正是晚餐時間段,店裏居然一個客人都沒有。
丁元有些想不明白,伸頭往廚房看了眼,見明初正在認真地做飯,便自個兒起身去門口看了眼。
果然,門口正挂着一個“今日休息”的木牌子。
看完準備回座位,剛轉過身,便看到明初手裏握着一把菜刀,正盯着她瞧。
丁元下意識摸了摸脖子,解釋道:“我就只是,看一下。”
明初注意到丁元的動作,這才發現自己拿着刀的模樣有些滲人,連忙将刀藏在身後,微笑道:“晚飯很快就好了,你再等一下。”
丁元讪讪地點頭。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