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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睡得很滿足,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到從厚實窗簾縫隙裏透進來的燦爛陽光,林野醒來第一件事,習慣性地去摸索自己的終端,身後的顧丞炎還沒有醒,感覺到懷中人似乎要掙脫,不滿地将人重新摟住。

顧丞炎睡夢中的力氣不小,這一摟,直接喚醒了林野一夜好睡之後暫時淡去的感官,腰酸背痛的感覺驟然回暖,尤其是身後某處的不适感,令林野猛地回憶起昨晚毫無節制的各種細節。

想到這些,林野簡直炸了毛,他惡向膽邊生,更加用力掙紮,顧丞炎也下意識地手上使力,甚至迷迷糊糊地往前蹭,試圖把懷中人用力緊緊環住。掙紮之中,林野忽然停止了動作,渾身一僵,清晰地感到屁股後邊似乎被什麽東西硌到了。

很精神。

林野的臉更黑了,昨晚已經折騰得不像話,不由得低低地罵了一句:“泰迪精啊。”随即不再照顧身後人的感受,一個巧妙的卸力,再一個鯉魚打挺,便将顧丞炎徹底甩掉了。顧丞炎抱得好好的人,忽然不見了,終于睜開了眼睛:“小野,你醒了?”

林野沒好氣地應了一聲,顧丞炎立即心虛:“那裏還疼嗎?”林野非常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身後的隐痛在他看來已經不算什麽,于是老實道:“不疼了。”顧丞炎“唔”了一聲:“那還難受嗎?”

這兩個問題到底有什麽區別?不過林野下意識順着顧丞炎的話頭感覺了一下,還真有一點難受。林野一邊翻枕頭找終端,一邊道:“難受。”

顧丞炎:“不是不疼了嗎?”

林野:……

林野:“不疼了,但是有異物感。”

昨晚顧丞炎其實算得上非常小心,即使從傍晚一直折騰到快天亮,高強度“作業”下,林野還是沒有受傷。

林野搶先一步止住顧丞炎的問題:“別問我什麽是異物感,想知道的話,下次我帶你體驗一下。”顧丞炎立即閉嘴了,很有眼力見地幫忙翻枕頭:“我來幫你找。”

昨晚嫌那東西礙事,被林野從手上撸下來扔到一邊,原來掉在了床縫裏,顧丞炎讨好地遞給林野:“早上吃什麽,我親自給你做。”

林野立即阻止:“千萬別!”又虛弱道:“還是讓巨闕煮點粥吧。”顧丞炎令行禁止,很快把巨闕打發到廚房做早飯,自己又膩在林野身邊舍不得離開。

終端裏有十幾條信息加未接來電,林野首先點開一條視頻信息,終端內彈出的半透明屏幕上,鐘昊然一張黝黑的大餅臉清晰可見。

“小野!怎麽不接電話?接到通知了嗎?《讷頓最強解碼》終于開始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猜這期嘉賓是誰?你肯定猜不到,是茉莉·海瑟琳!”

畫面下方又擠出一個小畫面,裏面赫然是穿得人模狗樣的富二代塗飛白,腕子上的金表差點沒晃瞎了林野的眼:“茉莉·海瑟琳是大黑熊的女神,啧啧。”

這其實是一段沒有及時接收的現場視頻,開啓了延時閱讀功能,被終端保留下來,“大黑熊”是鐘昊然的外號,幾乎伴随了他整個學生時代,中央聯邦軍校裏,與鐘昊然相熟的人才會這麽叫,而塗飛白也是中央聯邦軍校的高材生。

鐘昊然對他稱呼自己為“大黑熊”沒有什麽異議,倒是把重點放在了茉莉·海瑟琳後的那句“啧啧”上,立即化身迷弟:“你什麽語氣?”塗飛白好整以暇:“你不知道她被包養的黑歷史嗎?”

“你才被包養!你們這些無腦黑!”

塗飛白的語氣依舊淡定得看熱鬧不嫌事大:“啧啧,你們這些腦殘粉。”

林野聽兩人吵了兩分鐘,興奮索然地跳過了錄播,他根本不知道茉莉·海瑟琳是誰。

顧丞炎的終端也收到幾封郵件,除了自己工作相關,也有一封來自顧丞炎的同事徐慕的郵件,友情為他抄送一份了林野等人去錄節目的邀請函——錄制節目并不是個秘密。

原來機甲按着機甲聯賽的慣例,獲勝者都會參加主辦方之一的節目《讷頓最強解碼》,自從數年前,號稱“花納稅人的錢”舉辦的“勞民傷財”的機甲聯賽,甫一接受商業贊助,便搖身一變,漸漸成了舉聯邦歡慶的重大賽事之一。

不過商業化也有利有弊,雖然解決了輿論壓力、經費充足後賽事更加精彩場地更加多樣化,甚至增加了軍部的合法收入,卻也不得不回饋廣告商,做些适度的讓步。

令聯賽的獲勝者們去參加節目就是最重要的一項回饋活動,浴血奮戰最終贏得勝利的贏家們,此時正是粉絲經濟價值最高的時候。

林野卻不像鐘昊然等人一樣對即将參加節目感到興奮,林野屁股往上挪了挪,露出光潔的上半身,疑惑道:“我們不是要出任務嗎,這麽高的曝光率真的好麽?”顧丞炎挨着林野坐過去,不動聲色地吃了一口豆腐,一本正經地解釋:“這是傳統,如果今年突然打破了,才會遭人懷疑,何況聯賽全星際直播,還有誰不認識你們?”

“執行秘密任務,講究的是絕對保密,但反其道而行,對方或許更猜不到底牌。”

林野點點頭,片刻後,又老氣橫秋地嘆口氣:“又是拍廣告,又是參加娛樂節目,這是要出道嗎?”

顧丞炎忍俊不禁:“你知不知道很多人參加機甲聯賽,就是為了紅?”林野吓了一跳:“還真出道啊?”顧丞炎忙道:“你放心,鄧肯将軍不會允許的,這是每年機甲聯賽例行的後續節目,也是最後一個,能堅持到最後的選手都是有真本事的,不過沒人真的紅過三個月。”

“當然也看臉。”顧丞炎很理性地補充。

林野故作惆悵:“像我這麽帥的,是不是很可能就紅了?”

顧丞炎認真道:“很有可能。”

林野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顧丞炎便也跟着傻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越來越沒營養,越來越幼稚,卻很樂在其中,光着屁股窩在被窩裏不肯起床,膩膩歪歪地說些傻話,卻無關情色,林野忽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顧丞炎猶在傻笑,林野忽然“吧唧”一口親上了他的臉頰:“顧丞炎,我真喜歡你。”顧丞炎被親得愣了一瞬,随即笑得更傻了,撲上來想要回吻,被林野一指頭抵住額頭:“不要動!”

顧丞炎有些疑惑,林野指了指同樣光溜溜的顧丞炎的并不小的小小炎,“你現在是危險分子,只能我親你,你不能親我!”

顧丞炎老老實實坐了回去,林野的餘光卻忍不住往他身下瞟,麻蛋,難怪昨晚那麽疼。林野還不死心:“下次換我好不好?”顧丞炎想也不想:“好好!”

林野:“太敷衍了。”

顧丞炎:“嗯……好!”

林野:……

那十幾條未讀信息中,除了鐘昊然和塗飛白兩個對頭之外,還有馬洛發來的文字短信,中心思想也是這件事情,再有就是一封參加節目的時間和一則去“第九隊”報到的正式通知。

不過“第九隊”的報名時間還沒有确切日期,只是“近期”,叮囑幾位隊員不要擅自離開讷頓,随時候命。

顧丞炎忍不住感嘆:“果然蜜月去不成了。”林野幾乎忘記了這事兒,經顧丞炎提醒才恍然想起,他們從巴羅星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計劃着去某個小星球度個蜜月,然而回家之後,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竟沒有一天閑暇時間。

林野本想掐一把顧丞炎的臉,結果摸了一手的胡茬,還是安慰道:“以後會有機會的。”顧丞炎點點頭:“好。不過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林野知道顧丞炎顧慮的是什麽,不過“我從來不怕危險任務”這種聽起來讓人更擔心的實話,還是沒說出口,只乖乖道:“我知道。”又挑挑眉毛,笑得有點帥也有點壞:“不會讓你守寡的。”

本以為顧丞炎會跟他争“誰是老公”的問題,哪知對方配合得很:“你自己說的,不能讓我守寡,這是承諾。”林野聽得舒爽極了,雖然身體被占了便宜,可口頭又占了回來,于是鄭重道:“我答應你的,一定實現。”

林野站起身來,跳下床:“餓了。”顧丞炎小心觀察着,發現林野除了剛下床時走的幾步有些蹒跚,卻很快調整過來,似乎沒什麽不适,才徹底放下心來,也跟着下了床。

彼時巨闕已經準備好了早午飯,煮得噴香軟糯的白粥必定是小火慢炖的,米粒幾乎全部化進了米湯,微微冒着熱氣,熟透了的牛油果碾成醬拌入新鮮的奶油生菜和绛耳菜沙拉,佐以黃油煎蛋,再加上兩大份煮得軟爛的虎皮龍肉,不知顧丞炎下得什麽指令,巨闕做出的全部是易于消化的菜品。

顧丞炎刻意先一步給林野在椅子上鋪了一層軟墊,林野被折騰了一宿,理所當然地接受了始作俑者的貼心照顧,一屁股坐上去,喝着粥,吃着肉,至于蔬菜只把牛油果的部分跳了出去,對于綠葉菜的态度仍保持了敬謝不敏。

兩人對坐而食,林野忽然想起了什麽:“忘了小耗子!”又報出藏匿小沙鼠的位置,頤指氣使地差遣顧丞炎下去把它抱上來,顧丞炎對于沙鼠的感情遠遠沒有林野來得深厚,當即有些不願意:“我還沒吃完呢,把它搬上來幹什麽。”

林野見硬的不管用,當即改了策略:“不然咱倆剪刀石頭布,誰長得帥誰下去拿?”顧丞炎被林野逗笑了,認了輸:“你好好吃你的飯吧。”

小沙鼠憋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終于被放出來,忍不住委委屈屈地拿毛絨絨的大臉去蹭林野的手背,被林野一顆大堅果堵住了嘴,兩只爪爪忙不疊地捧着堅果,塞進巨大的腮幫子裏,窸窸窣窣地去聞桌面上的堅果罐子。

巨闕端上最後一道甜品,林野也将被迫休眠了一整夜的奎木狼放了出來,房間裏立即聒噪起來,林野吃了口軟糯的戚風蛋糕,餐廳外吹進一陣暖風,柔和了空調的涼氣,林野舒舒服服葛優癱在椅子上,望了一眼顧丞炎,剛好與對方視線相撞,頗有默契地相視一笑:這才是家啊。

轉眼就到了節目開拍的日子,這是訪談類節目,沒有彩排,不過提前給每人都發了臺本,上面清清楚楚羅列出主持人要問什麽問題,甚至連回答也寫好了。

林野只要按照臺本把答案背出來就行了,他的臺詞并不多,只有幾句話,不過臺本卻有幾十頁之多,林野懶得一一翻看,大約記下了自己的臺詞,便把這事兒放在了一邊。

顧丞炎原本想親自送林野去節目錄制現場,并且走後門跟節目組要了個家屬席位,就在觀衆席第一排,然而顧丞炎連續曠工好多天,原本以為愛崗敬業的最佳員工,幾天之後就能調養好身體回到工作崗位的莫副院長,在機甲聯賽決賽賽場上看到生龍活虎的顧丞炎時,就漸漸無法保持淡定了。

直到現在終于忍無可忍把人叫了回去,繼續完成因為他這個骨幹工程師缺席而擱置了許久的研究項目。

林野因為根本沒看臺本,因此在後臺見到鄭邈的時候,着實吃了一驚。

這是林野第四次和鄭邈碰面,卻是第一次說上話。鄭邈比林野來的早些,臉上已經化好了底妝,底妝偏白,而眼妝還沒化,這就令他看起來像是個營養不良的吸血鬼。

吸血鬼張口就是挑釁:“這麽大牌?連我都化上妝了,你才大搖大擺地過來?”

鄭邈的聲音本就沒有刻意壓低,後臺化妝間內原本有些聒噪的聲音,便立即安靜下來,幾十雙眼睛都好奇地看過來,連主持人的小隔間裏也探出一顆腦袋,林野能清晰地看到那個方位似乎因抓住了話題而閃過一絲精光。

林野對吵架并不在行,因此迅速思索把人騙出去揍一頓的可行性,可還沒等他的“可研”方案成型,化妝室另一頭就替林野怼了回去:“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不化妝不能上鏡嗎?”

林野回過頭,只見不是別人,正是“決賽三人組”,鐘昊然、馬洛和塗飛白。

剛剛開口的就是塗飛白,馬洛則更直接:“你怎麽化得跟鬼的似的?”鐘昊然也是笨嘴拙舌,卻用行動力證了馬洛的觀點——他随着馬洛的評價,看向鄭邈,很快“操”了一聲,後退了半步。

鐘昊然是個實在人,并不會演戲,因此一切發生得合情合理,再加上鄭邈今天的妝似乎要走妖豔風格,底妝特別白,而除了白色底妝之外,遮瑕、腮紅、眼妝一樣沒有落實,一張白臉上,黑眼圈還沒來及遮擋,看着陰測測地還真有點吓人。

鐘昊然壯得跟頭熊似的,驚吓之後的退步,就顯得有些誇張,惹得化妝室內發出一陣哄笑,鄭邈被笑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想說什麽找回顏面,可看到眼前三個人高馬大的準“第九隊”大兵,全都面色不善地瞪着自己,又回頭望了一眼跟着自己的幾個助理,相較之下,瘦小得跟小雞崽似的,只得暫時忍下這口氣,悻悻地回去了。

鄭邈這麽痛快就落荒而逃了,塗飛白誇張地嗤笑一聲,諷刺意味明顯,可鄭邈還是連個屁都不敢放,幾人便也覺得欺負這麽個慫蛋興趣缺缺,很快換了話題:“小野你怎麽才來啊!”鐘昊然大着嗓門問。

林野自從那一天讓他永生難忘的“初夜”之後,就一直沒把生物鐘好好地調整過來,雖然林野一直沒有得逞嘗嘗顧丞炎的“鮮”,可也被伺候得舒舒服服,之後幾天裏兩人食髓知味,也跟顧丞炎過得荒唐,幾乎要晝夜颠倒。

想到這裏,林野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剛睡醒,路上還有點堵。”

此時,站在林野身後許久的小化妝師,忍不住試探道:“節目一小時之後就開始了,林、林老師,現在可以給你化妝了嗎?”

小化妝師大約出于職業習慣,管誰都叫老師,林野沖他露出一口小白牙:“我一男的,就不化了。”小化妝師穿得很中性,是個世俗人眼裏的“娘炮”打扮,卻沒免俗,對男性魅力爆棚的“決賽三人組”充滿了崇拜和欣賞。

此時被林野這麽一笑,差點沒電暈了,迷迷糊糊應了一聲好,卻沒走開,仍木樁子似的杵在幾人身邊,聽幾人說說笑笑。

林野和“決賽三人組”幾天沒見,如隔三秋,比起那些拍廣告的、錄節目的,林野和他們的共同語言簡直可以繞地球三圈,就是單單看鐘昊然和塗飛白鬥嘴也頗有樂趣。

不過今天的鐘昊然少見的矜持,連嗓門都比平時小了些,塗飛白沖林野擠擠眼睛,又沖着某個方向努了努嘴,只見一位端莊秀麗、頗有氣場的女子,戴着墨鏡,塗着紅嘴唇,在助理的簇擁下披上了空調房專用保暖衣,摘下墨鏡、補妝,一氣呵成,似乎是剛進來不久。

而離她的化妝隔間八百米的鄭邈屁颠颠地湊了過來,與對林野的冷若冰霜差之千裏,熱情地差點沒把臉上的粉抖掉,可惜女人只是淡淡地對他點了點頭。

林野不明所以地移回視線,疑惑之情溢于言表,塗飛白對于林野見識之淺薄也溢于言表:“茉莉·海瑟琳你都不認識?”

林野想了想,恍然大悟,茉莉·海瑟琳不就是鐘昊然的女神嗎?

林野心有戚戚,終于跟塗飛白交換了個了然的神情,難怪鐘昊然忽然紳士了起來,鐘昊然眼看着就要跟塗飛白再次大戰一個回合,倒是一直被冷落的馬洛開了口:“小野,軍宣部的征兵廣告拍得怎麽樣?”

這個話題成功地止息了鐘昊然和塗飛白的戰争,兩人都有些好奇地等着林野的答案,林野老實道:“沒什麽意思,就三個鏡頭,一上午就拍完了。”他想了想又補充:“算起來,好像明天還要拍。”

幾人立即表示要去片場湊熱鬧,林野沒放在心上,塗飛白卻意有所指地道:“那個廣告據說原來是請鄭邈拍的。”鐘昊然:“真的?”

塗飛白:“前期宣傳都發出去了,結果臨時換人,他們湖光傳媒不得不采取緊急措施,連夜把通稿撤了回來,不過已經有網友截了圖,那臉打的,啧啧。”

林野:“……為什麽你對娛樂圈這麽了解?”林野記得茉莉·海瑟琳早期被人包養過的黑料,也是塗飛白爆給鐘昊然的。

塗飛白高深一笑:“圈子就那麽大,沒有不通風的牆。”

馬洛淡淡補充,直擊靈魂:“因為他是富二代。”

塗飛白清清嗓子:“好了不開玩笑,我是提醒你,一會兒開始直播,你得小心點兒那個姓鄭的,新仇舊恨的,他可能憋着火呢。”

林野還沒來得及想清楚他和鄭邈到底有沒有那麽多仇怨,就見一個小場務颠颠兒跑過來:“幾位老師,馬上要開播了,麻煩去候場。”

幾人應了一聲,紛紛跟着小場務往外走,此時一直等在林野身邊幾乎沒了存在感的小化妝師才壯着膽子道:“林老師,我們老師吩咐了,至少要給您打一點散粉的!”說着舉起小粉撲,刷刷刷地揮向了林野,動作穩準狠,極富專業素養。

林野打了噴嚏,揉揉臉,再看那小化妝師,早已嬌羞地跑遠了,還對林野比了個加油的手勢,林野心裏一陣無語,卻還是跟着幾人走向了舞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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