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你元旦的時候就打算跳這個嗎?”趙奚喝完水放下手中的水杯又問。
賀嘉吟到現在其實還沒有想好該表演哪一個,他沉吟片刻回答說:“……可能吧。”
“這個就挺好的。”趙奚評價說。
賀嘉吟這個小狗腿立馬開口應和趙奚說:“那就表演這個吧。”
趙奚輕笑了一聲,藍色的眸子在陽光下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他将手中的空杯子放到了不遠處的茶幾上,賀嘉吟見狀小跑過去,拿着杯子給趙奚打滿水送了回來。
趙奚接過賀嘉吟手中的杯子,在手中晃了兩下,好似是舉着一杯紅酒,他問賀嘉吟:“想跟我學打拳?”
賀嘉吟愣了那麽一下,随後便把腦袋點得跟搗蒜似的。
趙奚覺得他這副模樣有些好笑,傾身從茶幾右側的那一摞書中抽出了一本扔給他,讓他照着前十頁的幾個動作做一遍。
賀嘉吟是學舞蹈的,按理說四肢的協調力與平衡力應該比普通人要好上一些,但不知道是趙奚在他身邊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這些動作做起來總是別別扭扭的。
趙奚雙手環胸坐在沙發上,看着賀嘉吟的動作,眉頭不禁微微蹙起,他忽然出聲道:“我上回說你是朽木成精的,我收回那句話。”
“啊?”賀嘉吟聽到趙奚這話,茫然地轉過頭看他。
“能成精的朽木不能像你這麽笨。”趙奚接着說道。
賀嘉吟:“……”
如果現在在他面前說的這話的人是萬永寶,賀嘉吟馬上能嘤嘤嘤出來,但說這話的是趙奚,他只能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默默地翻看着趙奚剛才給他的武功秘籍。
趙奚輕輕嘆了一聲,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賀嘉吟前方不遠處,正對着他說道:“看好了。”
話音剛落,趙奚雙腳分開,雙手握拳,左拳抵在腰間,右拳迅速打出,勢如閃電,拳拳帶風,賀嘉吟看得是眼睛都直了,羨慕得就要流出口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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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這最後一拳直直地向着賀嘉吟打過來,賀嘉吟來不及做反應,像個傻子一樣張着嘴巴站在原地,他瞳孔緊縮,手心冒汗,以為趙奚是要摁住他這塊朽木給狠狠揍上一頓。
那拳頭最後在他鼻尖前将将停住。
趙奚看着賀嘉吟慘白的臉色,視線不由得飛到下面,啧,又起來了,有意思啊。
賀嘉吟在确保自己安全後,就驚奇地發現趙奚的臉色好像比剛才好了不少。
“繼續練。”趙奚收回了拳頭,轉身向沙發走了過去。
賀嘉吟看着趙奚的背影,擡起手摸了摸自己剛才差點就塌下去的鼻子,又低頭看着褲子中間起來的那一塊,趙奚剛才好像就是看到了這裏才變了臉色吧。
趙奚他……應該不會那麽無聊吧。
賀嘉吟偷偷打量來了趙奚好幾眼,趙奚自回到沙發後就再沒有向這邊多瞄一眼,賀嘉吟覺得是自己多疑了,趙奚剛才可能只是順便往下面看了一眼吧,畢竟要是有人當着自己的面站起來,他可能也會忍不住多看一眼的。
賀嘉吟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從腦袋裏甩了出去,回憶起剛才趙奚的動作,沉下心笨拙而堅定地重複着一個又一個的動作。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溜走,賀嘉吟離開的時候,趙奚叫住他對他說:“晚飯後要是想過來的話也可以過來。”
如果不是怕死的話,賀嘉吟現在可能已經抱上趙奚的大腿,蹭着他的褲子喊他好人了。
他乖巧地點頭,像只傻狗一樣搖着尾巴歡快地跑出了閱覽室,趙奚聽着他噠噠噠離開的腳步聲,搖頭輕笑了一聲,拿起茶幾上的文件,開始處理起公務來。
鄭朗傑再次回到1062牢房已經是五天後的事了,他的左腿受傷還挺嚴重的,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進了牢房,他的床是在上鋪,現在鄭朗傑作為一個殘疾人,應該得到大家的愛護的。
但是1062牢房裏的其他三個人與他的關系都不怎麽樣,不僅沒人提出跟他換床,連他上床的時候都沒有人願意幫他搭把手。
趙奚對鄭朗傑的歸來沒有任何的表示,好像鄭朗傑斷的那條腿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該幹什麽就幹什麽,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施舍給他。
鄭朗傑心中清楚他與牢房裏這幾位的關系算是徹底掰了,不過本來他在乎的就只有一個趙奚罷了,他最初的計劃是讨好趙奚降低他的警惕心,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結果了他,卻沒有想到趙奚早就對他有了戒心。
鄭朗傑對自己的這條腿其實也不是很擔心,他清楚地明白,只要他出了獄,這條腿就一定可以恢複過來,可是如果不殺死趙奚,他又憑什麽出獄呢?
當天中午他就聯系了軒轅傲文向他請求支援,軒轅傲文很快就派了以為值得信任的屬下來到牛頭山監獄與鄭朗傑會面,鄭朗傑告訴他自己需要一個助手。
那人覺得好笑,挑了挑眉,撐着下巴腦袋靠近玻璃窗,問鄭朗傑:“助手?什麽樣的?”
鄭朗傑聽出了那人語氣中的嘲諷,但還是忍着心裏的怒氣,對他說:“長得好看一點的男人,最好像賀嘉吟那樣的。”
“賀嘉吟?”那人嫌惡地皺了皺眉頭,接着問道:“找賀嘉吟那樣的幹什麽?”
鄭朗傑答道:“趙奚可能喜歡那樣的。”
那人一口否決道:“不可能,趙奚喜歡的是我們夫人。”
鄭朗傑沒有糾纏這個問題,十分好打發地說道:“那找個像慕小姐的男人也行。”
“鄭朗傑,你到底想幹什麽?”
鄭朗傑微微側頭看向一旁的拐杖,緩緩說道:“慕小姐既然能從趙奚那裏偷到他公司的機密,,現在趙奚已經對我有了戒心,我必須得想個辦法由另外一個人來打消他的戒心,并配合我”
那人哼笑了一聲,問道:“要不要再給你帶一顆春|藥啊?”
鄭朗傑吃了一驚,看了一眼四周的獄警們,小聲問道:“這個也能帶進來?”
“帶進來個屁!”那人冷笑了一聲,對鄭朗傑說:“鄭朗傑,你要是辦不好軒轅先生交代的事,你這輩子就待在牛頭山監獄裏吧。”
鄭朗傑為自己解釋說:“我的腿受了傷,最近幾天行動不了。”
“軒轅先生是信任你才找了你,你要是幹不了的話外面有的是人願意接這個活。”那人站起身對鄭朗傑說,“人我下周就給你找來,但要是你還什麽都做不好的話,呵呵……”
幾天後,一個瘦瘦弱弱的少年出現在了食堂中,少年十七八九歲的樣子,棕色的卷發竟然沒有被剔成平頭,條紋囚服外面套着件白色的外套,他端着餐盤茫然地站在人群中間,棕色的眸子,像是只進了狼窩的白兔子。
賀嘉吟看到這個少年的第一眼便想起了慕白蓮,食堂中有他這個想法的犯人不在少數,這些犯人們齊齊對少年發出一陣噓聲,少年像是只受了驚的小白兔瞪着雙無辜的大眼睛望着衆人。
賀嘉吟曾多次在慕白蓮的臉上看到這副表情,且每次看到這種表情的時候,準有一個跟慕白蓮作對的人會倒黴。
萬永寶擡手敲了下賀嘉吟的腦袋,問他:“不吃飯你瞅什麽呢?”
賀嘉吟指着那個少年小聲向萬永寶問道:“那是新來的吧?”
萬永寶看了一眼,噫了一聲,眉頭皺得都要能夾死只蒼蠅,嫌棄地說道:“長得娘兮兮的,我哪兒知道?跟你有關系嗎?”
賀嘉吟語塞,搖了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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