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複仇女神30

殷寒拿着手電筒,照着手裏的照片,手電筒慘白的光照着照片上笑容陽光的少女,問道:“她是誰?”

男人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殷寒一腳踩在他胸口,逼問道:“這個人是誰?”

地上的男人恐慌地睜大了眼睛,害怕地向後縮了縮,仿佛恨不得把自己擠進樹根和地面的夾縫之中去似的,直到躲得無處可躲了、縮得無處可縮了,他才害怕地說道:“你們、你們不要這樣對我,要不這樣吧,你們報警吧,讓我接受法律的制裁吧,好不好?”

殷寒忽然拿出黑膠帶來,狠狠盯着眼前恨不得把自己塞進縫裏的男人,說道:“你以前有機會辯解,但是你現在沒有了。”

男人慘叫一聲:“別、別!我和你說,我說實話還不行嗎!你聽我說——”

殷寒直接封上了他的嘴。

殷寒指着手裏的女孩問道:“她是不是被你強奸的女孩?”

男人驚恐地點了點頭,又瘋狂搖頭,支支吾吾地想辯解什麽,被殷寒一腳踹在臉上。

這時候,她身後的宿之靈忽然說道:“你不會真的要動手吧?”

殷寒在旁邊磨刀霍霍,咬牙說道:“為什麽不是?”

宿之靈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就是覺得怪惡心的,你動完手還洗手嗎?咱們這邊只有水源,沒有消毒液唉。”

殷寒:“……”

殷寒立刻乖巧地收起了刀,頗為敬佩地看着他,說道:“我還是讓你接受法律的制裁吧,先生。你已經惡心到我連閹了你都下不去手了。”

男人這才松了口氣。

他還試圖講什麽,殷寒忽然擡起腳,狠狠踢了他一腳,他登時哀嚎之聲連連,整個人痛得抽搐了起來,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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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寒又對着他揮了揮手裏的刀,示意他噤聲,實在是不想看着這個人的這張臉,這才跟着宿之靈到另一邊去了。

殷寒把地圖鋪開在地上,宿之靈拿着手電筒,兩個人照着地圖上的線路看了半天。

宿之靈說道:“咱們是位于水源邊上的,也就是在這個位置上,繼續往下走有一件廢棄的屋子。”

殷寒搖了搖頭:“不行,再走下去太危險了,小屋過後就是深山了,你也看見了,地圖上标注着禁區,他們信徒都不敢過去的。”

她們說到這裏的時候,遠處那個被黑膠布封住最的人拼命嗚嗚叫了一陣,殷寒沒好氣地說道:“閉嘴行不行?”

宿之靈說:“那也沒辦法了,你看其他地方幾條路,要麽就是返回主教堂,要麽就是到他們的分據點,還有這條下山的路,他們肯定守死了。”

她們說到這裏,那邊的人又是一陣慘叫,殷寒實在是受不了他了,沖了過去,一把撕下了他嘴上的膠帶,險些沒把他嘴上的皮連帶着扯下來,可把他疼得夠嗆。

男人正要說話,殷寒擡腳踢了一腳他的裆部,那一瞬間他痛得整個身子都縮了起來,連叫都叫不出聲了。

殷寒一腳踩在他胸口,傲然問道:“你想怎麽樣?”

男人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痛苦得扭曲了一張臉,說道:“你們別過去那個禁區,那裏面很可怕的……”

殷寒冷冰冰地看着他:“你一個強奸犯,你懂什麽?難不成你還想幫我們?”

那男人本來是想說謊,但是見事情已經這樣了,殷寒手裏又拿着把刀,他也不敢說謊,只好實話實說道:“如果你們進了禁區,那我們到時候肯定會被聶神父派到禁區裏找你們,我是寧可死也不想進去的,你們別去了,要不這樣,我掩護你們下山,你們看行不行?我求你們了,只要不去禁區,你們把我押送警察,随便送到什麽地方去,我都願意的啊!”

殷寒冷笑一聲:“你該不會是希望我們相信你的話吧?”

男人急道:“可是我也沒有騙你們啊!你們想想,我有什麽好騙你們的!你剛才還要閹了我,我現在找你說話,我不是自尋死路嗎!要不是為了我自己,我不說話躲在這邊等着你們忘了我多好!”

殷寒一想,确實有道理。

她和宿之靈對視了一眼,她把刀收起來,轉身走了。

宿之靈做出溫柔的神态來,對男人輕聲說道:“叔叔,你別害怕,我朋友是有點兇,但是我不是她那種沖動的人。我也想下山回家去,要不這樣吧,你告訴我麽禁區裏有什麽,我再去替你求情,你看好不好?”

男人為難地說道:“可是我說了,就是背叛教會……”

宿之靈柔聲道:“這山裏頭黑漆漆的,誰也不在,只要我們不說,誰知道你說了呢?”

男人咬了咬牙,這才說道:“聖女月神在裏面,禁區裏是另外一座山,裏頭還有一座破敗了的教堂,就建在墓地邊兒上,聖女月神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了。”

宿之靈在他身邊坐下,問道:“聖女月神又是誰?”

男人有點害怕,用下巴指了指那張照片,躲開了眼神:“就……就是她。”

“她媽媽也是信徒,當時我、我做了那件事之後,她媽媽沒有報警,去找教會求助。那群穿黑袍子的人就把我押過來了。後來她同學報了警,事情才鬧大,但是那段時間我也很慘啊!我一直被關在教堂裏,一群人對着我唱歌,還折磨我,我吓壞了。”

“直到後來,是聶神父說,要、要那個女孩原諒我,這樣感動了我,洗幹淨我的罪孽,就可以昭顯聖意。那姑娘鐵定不肯原諒啊,她一開始以為教會要給她報仇,可是聶神父說她也不潔,我們只能彼此原諒,才能重新變回純粹。我答應了,只要她原諒我,我就原諒她。可是她不肯,又哭又鬧求她媽,她媽被聶神父洗腦了,堅持要自己女兒原諒我。她就氣急了,又要跑,想回去報警抓我們,聶神父就把她送到了禁區裏面去,縮在那座廢教堂裏,禁止任何人去救她,還說鳳凰死而複生,到時候她雖然死了,但是精神會變成純淨……”

男人越說越害怕,小聲說道:“再後來,她就一直住在裏面了,還總有人給她送祭品過去……”

他越說越害怕,小聲說道:“其實我當時被抓過來就後悔了,我怕死了,我想被警察帶回去,畢竟判刑也比被關在邪教裏好,這些人都跟瘋了似的。可是後來,那女孩再也沒出來過,我就害怕了,萬一到時候他們審判這件事,把我算成殺人犯,那我豈不就是死刑了嗎?我、我已經知錯了,那姑娘是她媽和聶神父逼死的,又不是我害的,我不想被槍斃,就只能一直留在這裏……”

男人害怕地看着宿之靈:“我都告訴你了,你剛才說了,會替我求情——”

他話音未落,宿之靈一拳就打在他臉上,這一拳打得狠,殷寒甚至都能聽到那人鼻子一聲脆響,他的鼻孔仿佛兩個血洞,登時血流如注。

殷寒拿着手電筒一照,見這人鼻血流了滿面,鼻子歪在一邊,感慨道:“你打得可真狠啊。”

宿之靈說道:“他害怕禁區,是因為怕那個女孩的鬼魂。但是聽他說的,那邊經常有人送祭品過去祭拜,應該有食物儲備,而且越過禁區,就是一條公路,我們沒準可以從那裏下山。”

殷寒點點頭:“而且那邊既然有教堂,說明地方相對平坦,不會有野獸襲擊。”

宿之靈轉頭看向鼻血流了滿面的男人,說道:“但是我們需要一個籌碼,一旦我們逃不出去,得有個條件和他們談判。他得和我們一起去。”

男人本來已經被宿之靈那一拳打蒙了,一聽說要和她們一起去,登時吓壞了,急忙道:“不行!絕對不行!我死也不去,我不去——”

殷寒說道:“你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們就把你的腦袋掰下來,帶到教堂裏去,給那個女孩上供,你看好不好呀?”

男人被她吓得一縮脖子,不敢吭聲了。

殷寒立刻行動,她找了繩子來,系了一個活扣套在他脖子上,說道:“你在前頭走,要是你敢耍花招,我們一扯繩子就能活活勒死你。”

她說着,揭開了男人手上的手铐,把他的兩只手铐在身後,推了他一把,說道:“走吧。”

男人咕哝道:“黑燈瞎火的,怎麽走啊……”

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黎明即将到來。

宿之靈搖醒了正在熟睡的明薇薇,把繩索交到她的手裏,說道:“只要那個大男人不懷好意,你就拉這條繩子,記住了嗎?”

明薇薇茫然地點了點頭,拉了一下繩子。

男人登時向前跌去,脖子被死死勒住,在地上掙紮道:“現在別勒!現在別……”

殷寒給他松了松脖子上的扣,把他從地上扯了起來,踢他一腳道:“帶路。”

男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一臉天真的明薇薇手裏抓着絞刑的繩索,仿佛抓着個氣球的繩子似的,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殷寒把宿之靈背在了肩上,在樹林裏一腳深一腳淺地向另一座山進發。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沒走多遠,只遠遠看見了禁區的标志,就已經開始害怕得發抖。

他的脖子上套着繩索,手被鎖在身後,牲口一般疲憊地向前走着。明明是平坦的路,他卻走得跌跌撞撞,像個瘸了腿的百歲老人。

殷寒踢了他一腳,嘲諷地笑道:“你一個大男人,被鬼魂吓成這樣,真是廢物。”

那男人哆嗦了一下,轉過慘白的臉來回頭看她,深陷的眼睛裏全是恐懼:“你不懂。”

“女巫的靈魂是不死的。”

他害怕地搖了搖頭,夢呓一般地自言自語:“她可比鬼魂吓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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