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做了幾天“三好員工”的喬午, 終于提前翹了班,王怡居然有種世界正常了的錯覺,而且看着喬午匆匆離去的背影,總覺得這貨不是去看貓那麽簡單,那麽興奮,分明就是去看小情人。
喬午回家翻公交卡的功夫,大帆就發了幾條微信, 表示自己已經出門,讓喬午務必在家等着。
對方不在家,喬午去了也看不到貓, 閑着無聊,幹脆換了一套白斓喜(耐)歡(抓)的衣服,不多時,就聽到了大帆的門鈴聲。
再見到大帆, 喬午和大帆都是一愣。
大帆最先反應過來,笑道:“你穿成這樣, 我差點沒認出來。”
喬午:“……帽衫很奇怪嗎?”而後又想到他們上一次見面,自己因為舍不得大白,根本沒心情打扮,只在睡衣外邊胡亂套了件外套, 不倫不類邋裏邋遢。
“不奇怪不奇怪!”大帆忙解釋,“你這一套很精神,很帥。”
帽衫能帥到哪兒去?不過肯定比哆啦A夢睡衣配皮夾克要帥。
喬午幹咳一聲:“走吧。”
上了車,喬午貌似不經意地問:“你上次發微信, 說生病了,好些了嗎?”
大帆明顯被這句關心取~悅到了:“好多了,謝謝你還記挂着。”
“……”,喬午總覺得對方好像誤會了什麽,幹脆也不鋪墊了,直接了當地問:“你最近有沒有碰到什麽不尋常的事情,或者奇怪的人?”
大帆搖頭,挺懵懂地說:“沒有啊,怎麽了?”
喬午直言:“你印堂發黑。”
大帆沉默片刻,而後就爆發出一陣大笑,“你也太可愛了。”
“……”,喬午覺得這話沒法接,于是識相地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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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觸了風水了這一行,別的沒學會,他倒是明白了扁鵲為什麽死,因為他上趕着想給蔡桓公治病的時候,丫自己根本沒有臨床症狀!那還不把扁鵲當騙子了?
風水先生的隊伍裏,原本就混跡了不少騙子,讓不少人直接把“風水”和“騙子”畫了等號。喬午可不想被人當成詐騙犯,尤其是作為大白的前任主人。
大約十幾分鐘車程,并不算遠,進了小區,大帆熟練地把車停上了挨着單元樓的人行道上,人行道比車道高處一個臺階,再往裏就是綠化區,一排矮樹整整齊齊地伸出一截來,車就只能斜斜地騎在人行道上,兩邊輪子一高一低。
喬午雖然自己沒有車,可燕市的車展一場沒落下,有時間就逛逛4s店,買車的想法從來沒斷過,萬事俱備只欠搖號。
因此知道大帆這輛車裸車就三十七八萬,全下來肯定超過四十,雖不算豪車但也不便宜,看着保養得很好,也是愛車的人,不至于連個停車位也沒有。
“這麽停,時間長了,容易讓大軸不平衡,對車不好。”喬午道。
“沒辦法,”大帆讪笑,“剛搬過來,沒租到停車位。”說到這裏,他語氣裏透出些得意:“這地段沒有新開盤的房子,只能買二手,不過也是毛坯,前房主屯着升值的,剛裝修好,昨天才搬進來,帶你去看看。”
燕市的放假現在高得令人發指,能在這種地段買上一套房子,的确值得得意一下。
“大白特別乖,你什麽時候想來看它,我随時去接你。”大帆一邊說,一邊開了門,話卡在嗓子眼裏,就愣住了。
只見“乖乖”的大白貓,正兢兢業業地刨牆。剛刷好的白色牆面,面粉似的掉了一地,還真刮出了一大~片水泥牆體。
喬午:“……”
大帆:“……”
白斓聽到開門聲,扭過頭去,看到“前主人”和“現主人”一起出現在大門口,大毛球似的的身體,明顯僵硬了片刻,可之後,就又扭過頭去,撅着肥屁~股繼續刨牆,好像還在生喬午的氣。
喬午幹笑一聲,喝道:“大白,你幹什麽呢!”
白斓這次理都沒理,兩只爪爪亂飛,把新房刨得滿屋子白灰。喬午偷偷去瞟大帆的神色,看樣子氣得不輕,可大帆礙于喬午在場,只是溫柔地蹲過去,強顏歡笑:“大白,不許淘氣了。”
白斓哪裏管他,充耳不聞,刨得更起勁兒了。
見大帆氣得臉都要綠了,喬午連忙解釋:“這貓平時在家不是這樣的,可能是換了環境,應激反應。”喬午強行拎着白斓的後頸肉,把貓提了起來,強行按進自己懷裏,繼續沖大帆幹笑。
大帆見這祖宗終于住了手,又看看喬午,終究化憤怒為微笑,紳士風度十足地說:“家裏弄得這麽亂,真不好意思,你等等,我去換套衣服,咱們出去吃吧。”
什麽時候說要吃飯了?
喬午忙道:“不用不用!”
大帆又說:“你不想出去的話,我去廚房給你煎小牛排,食材已經準備好了。”說完不等喬午反對,直接一陣風似的刮進了廚房。
雖然做的是牛排,可廚房卻是中式廚房,兩道拉門關上,能将油煙隔絕在客廳之外。
“……”喬午喃喃道,“算了,在這兒看看也好。”從剛剛起就看到大帆印堂發黑,這屋子裏則缭繞着淡淡黑氣,看來大帆忽然惹上晦氣,應該和他的新房脫不了幹系。
還沒思考完,喬午就又挨了一爪子,“哪兒好了?”
這是個清冷的少年聲音,絕對不是大帆。
喬午吓了一跳,四處張望:“誰在說話?”
廚房裏開着抽油煙機,大帆聽不清楚外邊的動靜,扯着嗓子問了一句:“怎麽了?”
喬午只得扯着嗓子回:“沒事!”
“為什麽把我送人?”喬午一低頭,就看到氣鼓鼓的大貓,震驚道:“大白?!”
喬午拎着白斓的後頸肉,強迫這大貓和自己對視,一人一貓,四目相對,喬午不确定道:“你說話了?”
白斓不耐煩:“你不是聽到了,為什麽扔了我?”
他說話間都是習慣成自然的高高在上,仿佛天生的尊貴,清亮的少年音裏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壓。
縱使見過的“髒東西”成千上萬,可喬午還是忍不住寒毛直豎,大白身上可沒有一點妖氣,更沒有鬼氣!
越是未知,越會本能地感到危險,喬午忍着把白斓扔出去的沖動,問:“你到底是什麽?”旋即又想到了什麽,一口氣接着問:“那天在太平間裏的怪物,是不是你出的手?”
白斓抖抖身體,輕易掙脫了喬午的桎梏,倨傲地一屁~股坐在“前主人”的大~腿上。
“是我。”雖然語氣狂拽炫酷,可惜舔毛的動作太過行雲流水,稍微破壞了白斓的霸氣。
喬午發現自家大白脖子上竟然拴着條項圈,項圈上挂着的正是之前在視頻裏看到的白色晶體。
廚房拉門打開,大帆将煎好的小牛排端了出來,喬午立即閉嘴,其實不用擔心,大帆怎麽也不會想到喬午會和貓聊天,經過煎牛排的功夫,他的情緒已經調整的七七八八。
目光掃到與自家精致簡潔的北歐風裝修格格不入的、被白斓撓出來的破爛牆面,也能淡然自若,甚至帶了點溫柔:“先等等,羅宋湯還沒好。”
連見到喬午懷裏虎視眈眈瞪着他的大貓,也沒惱火,好像心情很好:“對了,大白不喜歡帶貓鈴铛,可是很喜歡那快小石頭,我就給它戴上了,也不知道它從哪兒撿到的。”
大帆嘴裏不值一提的“石頭”,正是從“大山羊”身上掉下來的晶石,喬午甚至懷疑大白忽然會說話,是不是和這塊“石頭”有關系。
“你們倆挺親熱啊。”剛關了廚房拉門,白斓的聲音涼涼地飄過來。
喬午莫名覺得有點冷,內心爬上一股類似于“心虛”的情緒,然而他有什麽可心虛的?喬午正色道:“知道親熱是什麽意思嗎,就瞎說,人類語言博大精深,你慢慢學吧。”
白斓炸了毛:“他個弱雞每次發微信,我都看着的!你們就是很親熱!”
弱雞?大帆雖然不是個誇張的肌肉男,可至少比喬午要壯些,連他都是弱雞,那自己是什麽
喬午鄙夷地看了眼自己腿上的肥白毛團,最後還是明智地閉了嘴——這裏不是争執的地方,如果被大帆發現一只貓會說話,別的不說,他那位盡職盡責的師兄,就能讓喬午好好長記性。
廚房門第三次打開,伴随着大帆熱情而紳士的“這回齊了,也不知道你愛不愛吃。”
白斓最後扒着喬午的耳朵吩咐了一句:“帶我回去。”這一次喬午痛快答應,就算白斓不說,喬午也會想辦法帶走他,有太多事情沒弄清楚,必須要仔仔細細問一遍。
一份凱撒沙拉,兩份羅宋湯,兩份牛排,佐以燙熟的西藍花,醬汁裏還有自己調配的痕跡——沒完全化開的羅勒葉,倒是似模似樣,可見用心。
“怎麽樣?”
喬午挺真誠地誇了一句:“好吃。”
“啪”的一聲,大帆的湯碗被白斓打落在地。再一看那罪魁禍首,竟堂而皇之地一屁~股蹲在餐桌上舔爪子,就差把“欠揍”兩個字寫身上了。
喬午仍然有作為“主人”的自覺,忍不住面露尴尬,算了,既然這樣,也更好順水推舟,“大帆啊,”喬午放下刀叉,“要不,我把大白~帶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中秋節快樂!大家要提防短信詐騙!我今天收到
“我,嫦娥,打錢。
十五的月亮16元。”
差一點就信了,後來才想起來,月球哪有移動的基站!多虧我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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