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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午其實很想說我更想知道我家大貓的事情, 不過因為許老爺子此時一張“八卦專用臉”,暗示可能有“大料”,讓喬午和溫鵬也提起了興趣。

“他怎麽了?姜建國起訴他了?刑事拘留,還是經濟犯罪?”

這件事情出來之後,因為鬧的動靜太大,上了一天新聞,标題就是“家庭暴力”, 引來一片譴責聲,有罵男的可惡的,有罵女的不離婚活該的, 有提倡女性權益的,掀起了一波小風浪。

可第二天新聞就被撤掉了,這條社會新聞裏邊主人公用的都是化名,不過有心人想人肉總能找到真人, 撤掉新聞的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姜建國,這種上了年紀的人最好面子, 講究“家醜不可外揚”,自然不願意讓自家女兒被丈夫虐~待的事情,成為街頭巷口人的談資。

可這位老先生不是打掉牙齒和血吞的人,孫伯強不僅欺負他女兒, 而且蓄意謀害他,觊觎他的家産,是誰也眼不下這口氣。

何況女兒已經和孫伯強離婚,他不可能就那麽算了, 把孫伯強從前做的事情拿出幾樣來,請個靠譜的律師,往經濟案,或者刑事案上靠一靠,孫伯強也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許沛皮卻道:“他進燕市靜穩精神病院了。”

喬午:“怎麽會進精神病院?師父您确定嗎?”

許沛皮道:“那當然,這事兒辦得聽隐蔽,不過老宋知道點內情,和我說的,對了,老宋還和我誇你來着。”許沛皮沒掩飾得意,“誇你有膽有識,能破了‘不可解’,不僅把他們的徒弟都比下去了,連同那個老家夥也都心服口服,把老田氣得夠嗆哈哈哈哈。”

喬午正想謙虛幾句,就聽許沛皮又道:“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是誰的徒弟。”

喬午閉嘴了,和溫鵬互相交換了一個“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眼神。

許沛皮道:“只是他那位老母親帶着幾個弟妹一直在鬧,說自己兒子沒病,後來不知怎麽,忽然不鬧了,這個老宋沒說,不知道是見到孫伯強真的不正常,還是姜家使了什麽手段,讓他們閉了嘴。”

溫鵬問:“難道他們給了封口費?”

喬午卻是搖頭:“以我對姜建國的了解,他不會給欺負了女兒的人一分錢。我比較好奇的是,那個孫伯強真的瘋了嗎?”

後來喬午去派出所做筆錄的時候,聽說孫母也大鬧了一場,可一來喬午的證詞可信,二來姜依蔻配合驗傷,發現身上還真有從前一直沒痊愈的軟組織挫傷,符合“長期被家暴”的說法,三來周圍鄰居,包括報警的那一位,都能證實孫伯強打老婆是慣犯了。

因此才定了案。

不過喬午在派出所也見了孫伯強一面,孫伯強除了害怕之外,精神狀态比之前還穩定了一點,不可能“瘋了”的。

許沛皮道:“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老宋說醫生給了報告,叫什麽‘偏執型人格’,又寫了一堆家庭暴力之類的論證,證實他的是有病的。”

一直沒說話的溫鵬,忽然幽幽道:“一個正常人,進了精神病院,也早晚會瘋的。”

喬午和許沛皮師徒倆都一陣唏噓,不過沒有人為孫伯強可惜,他做下的錯事太多,尤其對不起妻子一家,姜建國想讨回些公道,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不知道這會不會有損姜老先生的運勢。”

師徒三人又聊了一會兒,喬午幾次三番想再打探自家師父對大白過去的見解,許沛皮被問得犯了,直言自己要看的電視劇開始了,趕兩個徒弟回家,喬午知道自家師父的脾氣,知道他只要不想說,自己一個字也翹不出來,只得抱着白斓離開。

溫鵬卻樂呵呵道:“我陪您看一會兒電視吧。”

許沛皮看了看他,不置可否。等喬午離開了,溫鵬才問:“師父您真的看不清嗎?”許沛皮盯着電視,含糊地“嗯”了一聲。

溫鵬又問:“既然能挾制兇獸梼杌,而大白又能變成虎形,那他會不會也是上古神獸?”

“白~虎”倆字在溫鵬嘴裏呼之欲出,許沛皮不否認也不點頭,只嘆口氣:“你猜到的,小喬未必猜不到,他很聰明,一定要我證實才肯信……小喬從小孤單慣了,我不忍心讓他扔掉那貓——即使我讓扔,他也未必聽我的——也是他的緣法。”

許沛皮說完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又道:“你抽空去勸勸他,不要和‘大白’走得太近,等他拿到他想要的,恐怕就要走了,讓小喬好聚好散,別太執着。”

溫鵬聽得心裏不是滋味:“您是說大白會離開小喬?”

許沛皮道:“小喬是我的徒弟,可他基本上算是你養大的,我這個當師父的,整天到處跑,也沒怎麽照顧過你們,難為你們都跟我親近。”

溫鵬在心裏吐槽:您知道自己不靠譜就好。

可心裏惦記着喬午,就沒心情和師父逗悶子,默默地陪老人家看了一會兒電視。

另一邊,喬午還沒到家,就接到了姜建國的電話,姜老先生先是連連致歉,說自己太忙處理女兒離婚後的瑣事,一直沒來得及好好謝謝喬午,喬午非常想說“錢打過來就行了。”

不過姜老先生一再強調女兒姜依蔻也要當面感謝,喬午拗不過,只得約好了時間,帶着白斓過去。

這一次答謝宴設在某酒店的包廂裏,姜依蔻看起來面色紅~潤些,不再一身便宜的淘寶爆款,看着居然年輕活潑了不少,如果不刻意說,一點看不出來已經當了媽媽。

而姜建國夫婦的氣色也好了不少,姜老夫人徹底甩掉了上次的病容,女兒回到身邊,笑容滿面,倒是姜建國本人身上缭繞着的黑氣還沒有散去,本該回來的運勢也沒再歸位。

喬午在心裏嘆了口氣,看來孫伯強的确是沒病,硬被他使了些手段塞進精神病院的。

不過老父親為女兒讨回公道的心,外人也無法過多苛責,事情已經鑄成,再多說無益,喬午選擇了閉嘴。

姜建國知道大師們都不喜熱鬧,不耐煩應酬酒席,因此,非常有眼色地只請了喬午一人,主人家除了姜建國一家三口之外,再沒外人。

他想的十分周到,預料到喬午會帶着白斓一起來,甚至給白斓單獨準備了座位,而且還有陪客兩位,一位是關在籠子裏的小奶貓,另一位陪客也不陌生,正是喬午從前在姜家別墅裏見過,差一點被田大師當做“邪祟”建議姜建國扔掉的英短藍貓,小黑。

小黑記得喬午的恩情,見到喬午便熱情地貼了上去,拿腦袋使勁兒蹭喬午的褲腿,喬午蹲下~身摸了一把小黑,小黑便一骨碌翻出肚皮,“喵喵喵”地撒嬌,甚是憨态可掬,把一旁的白斓氣得用貓語罵了一句:“不要臉,以為自己還是小奶貓嗎?”

小黑一邊往喬午手上蹭,一邊回敬白斓:“呀,你的主人還沒扔了你?真是奇怪,啧啧啧,一點不會撒嬌,就會撓人的暴脾氣,早晚被扔掉。”

白斓氣得炸了毛,“喵喵喵”地和小黑隔空對罵。

喬午不知道兩只毛團在說什麽,只聽“喵喵喵”的貓叫不斷,簡直萌得心都化了,自從養了大白之後,他對這樣毛絨絨的生物愈發沒有抵擋力。

姜建國和妻子對視一眼,笑道:“喬大師,看您給我家幫了這麽多忙,除了酬勞,我們也想不到該怎麽謝您,看您喜歡貓咪,所以特意挑了一只小布偶,也能給大白做個伴兒,不知合不合喬大師的眼。”

原來籠子裏的小奶貓是送給喬午的,喬午雖然愛貓,可心裏知道,除了大白之外,自己恐怕養不活任何一只生物,正琢磨着怎麽拒絕,就見兩只貓打起來了。

小黑一邊跑一邊大聲嚷嚷:“你主人不要你啦!要養布偶啦!”

……場面一度非常失控,兩只貓你追我趕,小黑根本不是大白的對手,兩三下就被白斓按在爪子底下單方面虐打,喬午連忙去拉,白斓雖然被養得愈發大只,可異常靈活,一個“金蟬脫殼”,這次的目标卻是籠子裏的小布偶。

白斓認真要發脾氣,連上古兇獸都不是對手,一只小奶貓算什麽,籠子裏的小布偶已經吓得瑟瑟發抖,一副吊着一口氣随時會暈過的模樣。

喬午生怕白斓當着姜家三口人的面,直接把鐵籠子咬變形,忙拉住他,轉向姜建國:“姜老先生,實在抱歉,我家大白特別愛吃醋,這貓給了我,恐怕我也養不活的。”

姜建國見狀早就吓傻了,這哪兒是貓?野生的老虎都沒這麽大氣場!

姜建國有心勸喬午把大白扔掉,再養一只溫順的,可瞄了一眼仍舊龇着牙的大白,忍不住咽回了到嗓子眼的話,送貓的事情再沒提起。

答謝宴結束後,白斓逮到和喬午單獨相處的機會,便嘟嘟囔囔地湊過去咬耳朵:“小喬,我以後不撓你了,我溫柔一點,也學着撒嬌,你不要養別的貓好不好?”

喬午哭笑不得,很想解釋一句“我除了你誰也不養。”

白斓卻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一爪子按住喬午的臉,急急地催促:“你該上班了!”

喬午疑惑地掃了一眼眼前,此時一人一貓已經進了喬午的小區,樓下空蕩蕩的,除了一個x通快遞的小車之外,什麽也沒有,白斓到底受了什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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