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那邊的玄都和太一,真的是打破腦袋也沒有能夠想到,東皇太一這麽一個混賬崽子,居然真的這麽能夠躲,他們倆把這篇的土地都快要翻過來了,也依舊沒有能夠找到這只小破鳥究竟藏在什麽地方。
這一頓折騰下來,通天也就算了,玄都坐在雲上簡直就覺得自己是坐了一天的雲霄飛車一樣,暈的只想要讓通天也一個袖裏乾坤把他裝起來算了,就算黑了點,安靜了點,但是也不用這麽受罪啊。
就在玄都都差點快要麻木的時候,通天卻是看着前面的一片土地突然面色猶豫地停下了。玄都有氣無力地往前看了一眼,卻也沒有發現這裏究竟是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只好開口問了一句,“怎麽了?你察覺到太一現在在什麽地方了?”
“好像就在這前面。”
雖然玄都本來是沒有報什麽希望,但是通天這一回答卻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這一下驚訝的倒是換成了他了了,“那你怎麽不趕緊的,還在猶豫些個什麽?”
“可是前面就是巫族的聚集地了。”
雖然說現在的巫妖兩族關系還沒有太僵硬,只是毗鄰而居的狀态,但是誰也沒有見到過一個族群的皇會突然地進入另外一個族群的領地啊,況且,也不止是妖族和巫族的關系尴尬,他們三清和巫族之間也很尴尬,尤其是和那十二個巫族之間。
一個是盤古清氣所化,另外一個卻是盤古的濁氣所化。那十二個巫族覺得三清道貌岸然、裝模做樣,三清又何其不是覺得那些只修肉身不修元神的巫族不堪入目呢?
然而玄都卻不知道這些,他對于洪荒的局勢了解當真是相當的欠缺,所以只是單純地聳了聳肩,問道,“那你是追還是不追了?”
通天一咬牙,當下就直接道,“追啊!”哪裏能夠不追,那只鳥那麽小氣,要是真的放任他不管的話,之後大概真的就要被他拖入黑名單了。
但是要追也可以迂回地換一個方式,至少通天微微沉吟片刻之後,就搖身一遍,幻化成了另一個青衣模樣的年青人,就算是細看,估計也沒有多少人能夠懷疑到通天的頭上去。
玄都大概也只有這時候才會感嘆一聲法術的奧妙了。
通天原本還擔心太一出了什麽事情,結果這麽一探查竟然還真的有打鬥的痕跡!玄都也不瞎,當然也是看出來了,“這是動起手來了?”
通天仔細的探了探,當然是發現了空氣之中那一股濃烈的火元素的味道,然而這其中的大頭卻不是太一,而是……
“祝融……”
通天皺着眉頭,甚至都不需要回想,就立刻地猜出了究竟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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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太一和祝融在這裏大打出手?”玄都倒是饒有興趣,他對洪荒知道的不多,但是火之祝融和水之共工的名頭卻是太響,他當然是有所耳聞,是以看着這滿目的焦土,興致勃勃地猜了起來。
“這麽點痕跡,哪裏算的了大打出手,”通天先是習慣性地鄙夷了一下玄都見識地淺薄,然後才喃喃道,“不可能啊,一個祝融能對太一作得了是什麽,況且這麽短的時間,除非是十二巫族一起出手……”可想也知道,只要不是巫族想要徹底揭開這層窗戶紙挑起戰争的話,又怎麽會這樣做?
通天正匪夷所思,一點一點追尋着痕跡找人,卻不知東皇太一自己也快要崩潰了,除了腦子一根筋的祝融,他面前還有十二祖巫之中智慧之稱的後土,和陰險小心眼的共工,此刻實在是累感不愛。
堂堂的東皇殿下,此刻看着那個躲在共工身後一臉怯懦叫着“哥哥”的女巫,真的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唾棄剛才自己沒有直接一走了之。
“我說過,我根本,不認識她!”
與祝融的暴怒不同,共工此刻滿臉的陰冷,那一雙眼睛之中射出令人膽顫的寒芒,幽幽地盯着太一,嗓音嘶啞如同惡鬼,“你的意思是,我的小妹會拿自己開這種玩笑,污蔑你?”
太一呵呵冷笑,“我怎麽知道她腦子究竟是怎麽長的。”
看着忍不住要直接動手的祝融和共工,後土一手一個,直接把人拖住了,這位智慧無窮的娘娘今天也依舊威嚴無限,竟然硬生生把人抓了回去,然後才對着太一微微點頭。
“既然道友堅持這樣說,那麽後土也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上一問。”
太一強忍着怒氣,如果不是因為估計到兩族之間本來就已經降到冰點的氣氛不想要貿然的引發戰争,以他的脾氣又怎麽會和這三個家夥在這裏胡攪蠻纏。在心裏默念了一百遍‘不能給哥哥添麻煩’,太一這才勉強點了點頭,“你說。”
“敢問道友,既然并不是我巫族的人,又如何會無故到我巫族的地界來?”
這邏輯真是好笑,東皇太一簡直都能大笑三聲,“巫族的地界,你這臉就有點太大了吧,怎麽有你巫族的人在就好意思把地盤化成你巫族的?你怎麽不問問洪荒其他的大能同不同意?”
“若是尋常地界,我巫族自然不會如此,但是此地離我族據點也不過是百裏,當然歸我族自己管轄,君既然能夠問出這句化,何不去妖族的栖矩山走上一遭?”
栖矩山?別說一遭,九遭十遭都走給你看!
東皇太一冷哼一聲,卻也并不答話,都說一山不容二虎,這洪荒之中的大能對于自己的領地近乎都有極高的占有欲。
“再者”,後土再次說道,“洪荒如此浩大,地界也是不小,如果說恰好只是路過而毫不知情,未免有些太巧了吧?”還剛剛好就是在勾怚拒絕祝融的時候。
但是有的時候,事情真的就是如此的戲劇性,連太一自己都覺得荒唐的是事情偏偏就是這麽地發生了,還把太一弄的頭大的很,然而這卻不代表他會背這樣一個不屬于自己的鍋!
是以,在幾人都不信任的目光之下,太一也只是堅持剛才的說辭,“為什麽會這麽巧,你得要去問天道!”
“你這個混賬,如此狡辯!?”到底是自己的小妹,共工氣的,膚色變得都快要和祝融一個德性了。
“那你想要怎樣!”負什麽責,從來沒有見過誰是這樣子胡攪蠻纏的,太一瞬間大怒。
“你如此欺騙勾怚,難道還想半點責任都不付?”
負責!?這一下子,不光是太一,就連剛剛摸到巫族這個小族地裏面的通天,和那個一直躲在共工身後的女巫的臉,都一下子綠了。
太一當真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指着那個罪魁禍首表情扭曲,“就這樣一個大巫?”
那語氣裏的嫌棄,真的是滿滿的都要溢出來了。先不說共工和祝融,就連後土這一次都忍不住皺了皺眉,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閣下是什麽意思,看不起我巫族嗎?”
可不要覺得一個大巫的實力不夠,整個巫族基數龐大,除卻了盤古濁氣化身的十二位巫族,接下來就要數大巫是族內最為頂尖的精英了,哪一個不是達到大羅金仙修為,并且身懷絕技的?是以,面對太一毫無理由的嫌棄,三個人的面色如何會好看?
更何況在他們看來,本來就是太一有錯在先。
“我已經又喜歡的人了。”東皇太一面無表情。
“還請這位道友再在我巫族留上幾日,我巫族據對不會對道友有任何的虧待,至于勾怚……就算是如道友所說你們二人沒有見過,我也相信我巫族的女兒,不會輸給任何人。”
根本就是被強拉着聽他鼓吹自家的閨女。太·全場最無辜·一面對着這三位巫族的不依不饒,簡直就是冷笑,“說到底,你們根本也就沒有相信過我說的半句話,當真是狂妄無比。至于你,後土,與其說你是沒有關注到其中的疑點,倒不如說你們三個人是對面前的局勢由着絕對的自信吧?反正我這樣一個無名小卒的意願,你們根本是半點都不在意。”
“一群腦袋裏全長了肌肉的家夥。”
他這一會兒也不再掩藏些什麽了,鳳眼一眯、氣場全開,屬于東皇太一的那一份桀骜撲天湧現,即使依舊還是那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但是再沒有人認為他是那等可以随意指使命令的無名小卒。
他看着勾怚這個麻煩的源頭,目光冷的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勾怚被他震懾的連連退後幾步,眼眸之中又是不免有幾分的疑惑。然而感受着這空氣之間最為精純的火原力後,又驟然意識到了什麽,竟然立刻擡頭,目光灼灼地看着太一,眼中地光芒更是驚喜地快要迸射出來了。
所以說,這個女巫簡直就是有病
東皇太一不知道她到底是發了什麽瘋,嫌棄地退了大概足足退後了有七八步,直到覺得已經拉開了足夠地距離之後,才冷哼嘲諷出聲,“真是給臉不要臉。”
“東皇太一!”
在場的三位大巫顯然都是感受到了空氣之中那股獨特的太陽真火的靈力,眸中都乍然地迸發出一道淩烈的精光。
三位大巫神色憤怒,共工身子一轉,擋住了情不自禁竟然還想要上前的勾怚,再不讓她再靠近。
既然已經暴露,那麽還有什麽好再畏手畏腳。
東皇太一冷笑一聲,只見金光一閃,那一只被無數人垂涎的東皇鐘就已經被直接祭出。
東皇鐘在主人靈力的催動之下發出陣陣不間斷的響聲,音波在空氣之中如同水紋一樣快速地逸散開去,不但減慢了他們攻擊的速度,而後又直直向着這三個祖巫砸了過去。
三個巫族,各個都是準聖級別,即便是準聖初期,但是人數上面卻是占了極大地優勢,況且這群平日裏最擅長打群架地家夥搬救兵還半點都不覺得羞恥,東皇太一就算是再骁勇善戰,也不可能在一個人獨自面對所有的巫族。
當然不能真的等那十二個不要臉的家夥全部過來!東皇太一咬牙,手上的動作更快,只想着盡快地脫身,然而對面的三個也不是好對付的,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真的把共工和祝融這兩個家夥給惹毛了,竟然寧願硬生生挨了這一下,也堅決不肯讓太一就這樣逃脫。
眼看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這三個耐打的巫族竟然硬生生地把太一托在原地完全沒有半點脫身的餘地。到底還是擔心事情再次生變,東皇太一一咬牙,終于還是呵斥出聲,“你看本殿下的戲還真是看上瘾來了!?”
其實……還真的是挺過瘾的,難得看見太一能吃癟到這種程度,這可是萬年難得一見。
躲在暗處的通天默默腹诽,但是也不敢再拖延,一道淩厲的青光劍氣,就不知從何處直直地冒了出來,三個巫族一下子腹背受敵,饒是再有不甘,也只有暫時後退。
——然而這一退之後,在場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後土回想起那一道再無別家地上清劍氣,終究是長嘆出一口氣來,“好一個,上清……通天!”
這幾個巫族在這邊咬牙切齒,然而那一邊太一卻也是烏雲密布,任誰在這一天之中竟然連續地這麽倒黴;遇到了這麽多糟心的事情,心情也絕對不會好!
偏偏通天還極極其地沒有眼色,看着通天,期期艾艾,“你剛才說又喜歡的人……是誰啊?”
太一于是輕輕瞥他一眼,語氣随意而漫不經心,“我哥啊。”
玄都在這一秒,疑似聽見了心碎了一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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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