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龍九太子·籬落

池底好像有了一聲聲響,紫袖摸着黑繼續喊着:“九太子……”

“啊!”

一聲都沒有喊完,紫袖的身子就被撲倒在地,這刺骨的寒冷穿透了她的全身,紫袖知道,這是他獨一無二的冰冷,誰人也不配擁有。

黑暗中,紫袖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赤裸的胸膛,胸膛喪時不時出現的銀色龍鱗,她不懂這代表着什麽。

但雲希身上的瘴氣已經在他的身上四處蔓延,僅他自己的法力去抵抗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前面用法術救活雲希,他的元氣大傷 ,現在的瘴氣是雪上加霜。

原本在凡間待久了,他的法力就會受到些許的影響。

他怒火攻心,巨大的龍族咆哮聲,響徹了整個水曦洞。

紫袖緊緊的抱着他那性感的胸膛,任由自己的身體裏的靈光被他吸走,即使,他只是利用自己,她也心甘情願,她覺得甚是可笑,自己居然愛上了東海內被龍王龍後捧在手心的龍九太子‘籬落’!

紫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九太子的身體似乎确實元氣大傷。

忽地,紫袖被他拽入了那偌大的水池中,紫袖只覺得九太子在瘋狂的吞噬自己身上的靈氣,直到她沒有了一丁點可用之處。

那雙血紅色的雙眸,狠狠地刻在了紫袖的腦海中,永生永世不會忘記那一雙恐怖而詭異的紅色雙眸。

……

※※※

七日後,禹洛王府。

不知道睡了多久,雲希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眼前的一切都有點熟悉啊,熟悉得有點奇怪。

這不就是禹洛王府內的寧佑殿嗎?自己不是和他去到了海邊然後……什麽也想不起來了,怎麽會轉眼就回到了王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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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呀,你可算是醒了。”玉兒端着托盤裏的藥走了進來,看到雲希醒來,開心的圍了過去。

看到玉兒的臉,雲希覺得安心了不少,嗓子有點幹,艱難的對玉兒說:“水,我要喝水。”

玉兒緩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轉過身去去倒了一杯茶水端給了雲希,雲希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喝完了,把空杯子遞給了玉兒,問:“我怎麽會在王府裏呢?”

“還說呢,你都睡了七天七夜了,皇上連宮裏的禦醫都給調過來為你瞧病了,那些禦醫都快愁死了,還好你醒了。”

玉兒回身去放好茶杯,喋喋不休的訴苦着,雲希覺得更加奇怪了:“我睡了七天七夜?我沒事了?毒解開了?”

玉兒回頭甜甜地笑着:“對啊!說來也奇怪,禦醫們都診斷你身上沒有了一點毒素,但小姐你就是昏迷不醒,愁死他們,不過這下好了,小姐你救活了不少人的命啊。”

“這話什麽意思啊?”雲希迷惑的皺起眉頭問,玉兒四周看了看,像個小老鼠似的靠近了雲希悄聲說:“因為皇上下旨,若是你活不過來,那麽,所有參與救治你的人都得給你陪葬!”

雲希心頭一震,就是那個霸道暴力的皇帝嗎?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夠狠的啊。

玉兒偷偷笑着:“小姐,看來皇上還是對您念念不忘,不過這次皇上有些誇張的舉動,讓許多大臣都心中不滿,但又不敢明講。”

雲希的心裏是另一番說不出的滋味,他不應該這麽做,畢竟自己和他已經是兩個不同身份的人。

就好比永不相交的平行線,即使遍體鱗傷也不可能有相交的時候,哪怕一瞬間也不可能。

雲希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人影,他!景灏呢?

雲希還記得他穿着金縷铠甲那樣的冷酷,那樣的令人驚豔,自己鮮血湧出順着他冰冷的铠甲上滑落下來,猶如冰天雪地一般的唇覆上了她的唇,穿透全身的冷。

“他呢?他在哪裏?”雲希急不可耐的問道,玉兒不解瞪大了眼睛反問:“誰啊?”

雲希急得抓緊了繡着鴛鴦戲水的棉被,激動的大喊:“他啊,就是他啊,拓經天煙·景灏!他在哪裏啊?”

玉兒被雲希過激的樣子吓了一跳,慌慌張張的回答:“七天前,有一個車夫将小姐你送回了王府,說是王爺吩咐的,但王爺到現在也還沒蹤影。”

他不知去向?

雲希望着窗外陽光明媚的天空,為什麽他給她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他反常的不像個正常人。

自己眼睛睜不開的那段時間裏,他帶着自己在哪裏?

只是依稀記得一個女子的聲音,漠然應道:是,明白。

王府中有這個人嗎?

還是說,這是一場夢?自己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皇宮,隆吟殿。

伏案批閱奏折的裳楓,一襲金色龍袍,眉宇之間挂着淡淡的哀傷,劉公公貓着腰走了進來:“皇上,據王府禦醫來報,說是六王妃已經清醒了過來,身子平安無事,再稍加調養多日即可。”

轉瞬,裳楓眉宇間的哀傷迅速散開,但表面上裝作毫不在乎問:“是嗎?如此便好,算保住了他們的狗頭。”

劉公公看着皇上從小長大,怎麽會看不懂他的心事,但是說不得。

“皇上,禹洛王府人說,六王爺依然還有回府,不知去向。”

劉公公補充了這個不可忘卻的事實,裳楓臉色又變得深沉。

不知道當日景灏帶走木紫嬈是怎樣醫治好的,這可是劇毒攻心無藥可救,但是現在他卻沒有了消息,他在躲避什麽?

還是在與自己鬧矛盾?發現了自己依然對木紫嬈耿耿于懷?

“哼,你不應該早就知道嗎,何必來這一套。”裳楓冷哼一聲自言自語着。

然後正色對着劉公公說:“傳朕的令,不用派人去找,王府中也是,六王爺過些日子自會回到府中。”

“是,奴才明白。”劉公公一步一步的退出了殿外。

深夜。

到了深夜,裳楓拖着疲憊的身子在走廊中漫步。

走到了那條鋪滿了鵝卵石的路,一如當年,仿佛看到了前面木紫嬈的身影在調皮的玩耍,嬌縱的大聲說:“以後,你要讓我當你的皇後,就寵我一個人,誰也不許跟我搶你。”

當時的裳楓看着她的霸道忍俊不禁,她和自己一樣的霸道,和自己一樣的任性,但自從他登基以後,一切都變了,一切都變得開始身不由己了。

他并不想立別的女人為後,但還是立了,不想立那些女人為嫔妃,但還是立了。

因為他是一國之君,所以做什麽事都要以國家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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