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來啦,麽麽親愛的們,節日快樂咩
喝了下去。
“剛剛一直在忙,都沒時間喝茶,快渴死我了!”薛瑩喝了茶之後,舒服的眯了眯眼,然後一臉奇怪的看向白千幻:“對了,你剛剛想問我什麽來着?”
白千幻笑了笑:“您真的是項親王妃嗎?”
“如假包換!”薛瑩擱下茶杯,又倒了一杯茶,下巴微擡了一下:“是不是覺得我很眼熟?”
“那天真的是你?”
“是元奂這小子跟你說了吧?”薛瑩哼了一聲:“這個臭小子,我之前還警告過他,不許把我曾經見過你的事情告訴你,想見到你之後給你個驚喜,結果這臭小子又來拆我的臺,回頭我得好好教訓他!”
兇惡的表情,與之前那個端莊的王妃模樣判若兩人。
“是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呢?”
說曹操曹操到。
一道清亮的男聲從頭頂傳來,項元奂一身水墨紅色的長袍,頭發用玉冠束起,頗為隆重的感覺,長身玉立,面容依然俊美,笑容邪肆而張揚。
“你你你!”薛瑩臉拉長,指着項元奂的臉:“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卑鄙小人!”
“我哪裏不守信用了?”
“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告訴千幻我之前曾經見過她的事情,結果,你卻告訴了她,不是小人是什麽?”
項元奂晃到白千幻身側,笑着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小人?你覺得,小人可以為你娶兒媳婦,将來給你生孫子嗎?”
“我怎麽生了你這麽一個兒子?如果不是因為缺了你,以後我就抱不上孫子,我早就将你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就把你掐死!”薛瑩兇狠地怒斥。
不得不說,她這未來婆婆,原來是個強悍的女人,令白千幻對其刮目相看。
項元奂微笑的看着自己母親張牙舞爪的模樣,不慌不忙的提醒她:“母妃,你這樣會吓到幻妹那就的。”
好像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薛瑩輕咳了一聲,收起臉上的怒容,換上讨好的溫柔之色。
“我說兒媳婦呀,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可不是要掐死他,都是鬧着玩兒的,是不是被吓到了?”
“沒有沒有!”相反,她還很喜歡薛瑩的性子,起碼有什麽說什麽。
可惜她自小被母親訓戒,只能學醫,十多年的母女之情,兩人幾乎沒有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過飯,只有與妹妹相依如命,竟還不如普通朋友之間,甚至母親臨終之前還警告她,一刻都不能停下研究,一定要将醫術傳給可靠之人。
現代的她現在死了,她終是沒有完成她臨終的囑托,恐怕……她現在在天上也一直在責備她吧?
項元奂一點兒也不顧自己親娘的面子,毫不客氣的指道:“母妃,你剛剛那樣子,就是幻妹妹被吓到了,她也不敢說!”
白千幻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眼前可是他的親娘,他居然當着她的面這樣說。
可他卻以她的名義,這就讓她不滿了,睨他一眼,白千幻一腳踩在項元奂的腳背上。
後者痛的跳了起來,手捂着自己的腳背。
“幻妹妹,你謀殺親夫呀,下手這麽重,果然是女子與小人難養矣!”項元奂悲憤的指着白千幻和薛瑩二人:“你們兩個居然聯合起來欺負我。”
薛瑩眉梢一揚,這白千幻與自己氣性相投,她越來越喜歡這個未來的兒媳婦了。
“你可知道,你現在指的女子,可是你的親娘和你的媳婦兒,媳婦兒,将來若是元奂待你不好了,晚了你盡管到我房裏來,我保證元奂這小子,不敢闖進我的房間來!”薛瑩一拍桌子,如女山大王般的豪氣放言。
“母妃,如果我媳婦兒跟你睡在一起,那父王怎麽辦?”項元奂哼了一聲:“小心我告到父王那裏去。”
“你盡管告去,頂多只一個結果。”
“什麽結果?”
“你父王跟你睡一起!”
“……”項元奂的臉色微變,兀自喃喃着:“那你還不如殺了我。”
白千幻好奇項元奂為什麽這麽怕跟項親王睡在一起,照理說,小孩子都是極喜歡與自己的父母在一起的,項元奂這模樣,怕是這陰影早就落下了。
面對自己這般爽快的兒媳婦,白千幻不恥下問:“元奂怕跟王爺睡在一起?”
說到這一點,薛瑩的眼中一亮,立馬來了勁。
“母妃,不要說!”項元奂着急的阻止薛瑩。
能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露出窘态,薛瑩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在未來的兒媳婦面前,将自家兒子的糗事捅了個透。
“老爺年輕的時候還是個将軍,那時候元奂剛剛七歲,老爺從戰場上勝了之後,直接就一路趕回家,連身上的衣服都沒來得急換,那場仗打了兩天,回到家之後,老爺就趴在元奂身邊睡着了。”
“然後呢?”白千幻聽到她的話停了下來,忍不住問道。
項元奂撫額,臉看向他處,佯裝我什麽都沒聽到的模樣。
薛瑩瞪了他一眼,笑吟吟的繼續道:“元奂醒來之後,尿了一床,七歲呀!三天之內,看到老爺,元奂都會害怕的躲起來。”
“……”終于忍不住的項元奂抱怨了起來:“母妃,這種事,您能不能不要跟幻妹妹說?她可是我妻子,你就不能說點我好的?”
“說點好的?”薛瑩連看也懶的看他一眼:“你得有好的能讓我說!”
“你看我這般玉樹臨風、英俊潇灑,随便什麽也比我尿床這事要好吧?”項元奂憤憤不平的道。
尿床啊,這種事情是當真丢人當然,那是他記事之後唯一的一次,也就只那一次,就被薛瑩記得,每次拿這件事來挖苦他。
這還是他的親娘嗎?
“你那些都是遺傳自我和你父王,說出去就是在誇我們自己,我哪能這麽做?”
“我一定是被你從哪裏撿到的,你絕對不是我的親娘!”項元奂憤憤不平了。
“假如你敢跟你父王睡一晚上,以後這件事我就絕口不提!”薛瑩提出要求。
與父王睡一晚上?
項元奂的眼角抽了一下。
“你随便說,不管說什麽,我都不會再阻止你了。”項元奂終于妥協。
“早這樣說不就行了嗎?”薛瑩微笑的又
轉頭看向白千幻,一雙眼睛裏滿是對未來兒媳婦的喜愛:“只要以後他敢欺負你,你就一定告訴我,他從小到大,我沒什麽不知道的,就連他什麽時候遺精我都知道!”
“……”項元奂和白千幻同時無語了。
不得不說,以後等她嫁到項親王府之後,日子一定會很熱鬧,但是……這樣的婆婆,她喜歡!
“你們兩個這是什麽表情?”薛瑩扯了扯袖子站了起來:“好了,我們兩個都在這裏,落外面的人在那邊也不好,走,元奂,我們該出去了!”
白千幻一同從偏裏走出來,那些下人們已經将一個又一個的箱子把庫房給堆滿了。
“王妃!!”看到薛瑩出來,白顯仁恭敬的上前來行禮。
“親家就不要這麽客氣了,怎麽樣?這聘禮還滿意嗎?”
“滿意,滿意,當然滿意!”而且,這麽長的馬車,鄰居好多過來看的,一個個對他恭喜時,那羨慕又嫉妒的目光,讓他心裏得意極了,他又怎麽能不高興呢?“只是幻兒向來不在我身邊長大,性子魯莽了些,若是幻兒以後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王妃擔待了!”
“我對這孩子喜愛的緊,與我甚是投緣,我很喜歡她!”薛瑩親昵的拉着白千幻的手,眸中慈愛的光芒:“你的女兒以後嫁到我王府,以後我們一定不會虧待她的,還請親家放心。”
“有王妃的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白顯仁連連點頭:“不過,今日王爺沒來?”
“皇上大清早就宣了他入宮,到現在還沒回來,改日我一定帶他來親自登門拜訪。”
“原來如此,那就辛苦王妃一個人了。”
“不礙事不礙事。”薛瑩的臉上是掩不住的高興:“為了孩子的事情,辛苦一點也是值得的了,兩個孩子的婚期,就定在十天之後,不知親家意下如何?”
“既然王妃娘娘已經決定了,那就聽王妃娘娘的,十天之後便十天之後!”之前項親王府已經來打過招呼了,他想也不想的便答應。
“那甚好,十天之後,我家元奂就會過來迎親,咱們就這麽說定了。”
“就這麽定了!”
一場婚事,就這麽定了,中間項元奂和白千幻倆人一句嘴也沒插上。
※
頭天上午,魏子風當衆宣布與白千幻解除婚約,第二天上午項元奂就帶着聘禮上門,這件事在京城內傳的沸沸揚揚。
由于修建水壩之事被人搗鬼,六皇子夏乙辰的消息比旁人遲了些,到了項元奂與白千幻定親的下午才知曉了這兩件事。
而在夏乙辰聽聞到撮合這件事的人居然就是自己的母妃時,心裏更是詫異。
當下他便去找儀妃。
則走到儀妃的宮外,夏乙辰嚴肅着一張臉,阻止了門外的宮女進去通傳,自己一個人進了儀妃的宮殿中。
剛進門,夏乙辰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聲音,正是儀妃與楊嬷嬷的對話,楊嬷嬷是儀妃的奶娘,自打儀妃入宮之後,便也将這楊嬷嬷帶在了身邊,一直到現在。
“你說,我該送她什麽好呢?這對龍鳳镯子,象征着龍鳳呈祥、琴瑟和鳴,奶娘,你覺得怎麽樣?”
“小姐,這個是您的珍愛之物,是祖傳的,您與二小姐一人只有一副!”楊嬷嬷忍不住說了一句。
“這些總歸是些身外之物,我只是問你,你覺得這個怎麽樣?”
楊嬷嬷點點頭,眼睛花的已要看不清镯子上的紋路,只用手便能摸出花紋的每一個紋路來。
“白家小姐看到這個,一定會很開心的!”楊嬷嬷說道。
“既然奶娘你也覺得這個好,我就用這個來當作送給千幻的新婚賀禮吧。”張佳儀一點兒也不介意東西價值幾何,手指流連在金镯子上劃過,想象着白千幻戴上镯子時的樣子。
“小姐要是願意的話,奴婢自然是不會反對!”
站在外面聽了一會兒的夏乙辰,本來還不信母親是自願去替白千幻和項元奂牽線的他,在這一刻信了。
更不敢相信,自己的母妃居然胳膊往外拐的幫助外人。
他氣不過的沖了出來。
“母妃,
我剛剛聽到你說要把那對镯子送給姓白的那個賤女人?”夏乙辰沖進房間裏,就向張佳儀怒問。
聽到賤女人三個字,張佳儀的臉色微變。
“什麽賤女人?千幻有名字,以後母妃不想再從你的嘴裏聽到賤女人三個字!”張佳儀板着臉沖夏乙辰喝道。
她現在居然還在幫着那個賤女人說話,夏乙辰的心裏更就惱。
“母妃,你什麽時候幫着那個賤女人說話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很不喜歡她的嗎?聽說你還向父皇求情,讓父皇下旨取消那個賤女人與魏子風的婚約,讓那個賤女人跟項元奂成親,是不是?”
夏乙辰一口一個賤女人,将張佳儀激怒了。
自己的親生女兒,豈容其他人這樣罵?她氣的渾身發抖。
剛要說什麽,楊嬷嬷及時的拉住了張佳儀,謹慎的提醒她:“小姐,這可是在宮裏,隔牆有耳,而且……六皇子是您的親生兒子!”
楊嬷嬷特地加重了‘親生兒子’四個字。
這四個字,如給了張佳儀當頭一棒。
是啊,在十多年前,她決定抛棄白千幻的時候,眼前這個男孩就成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即使她的心裏再氣他,也不能将他怎麽樣。
因為……他是她的親生兒子。
親生兒子。
有了親生兒子,她不能再有親生女兒。
想了一會兒之後,張佳儀的臉色緩和了些。
“辰兒,母妃是為了你好,現在他項親王府聖眷正濃,總不可能與他們背道而馳吧?”張佳儀溫言勸道。
“可是,我剛剛在外面,還聽到你說要把家傳的龍鳳镯子送她!”夏乙辰立即指道。
“娘剛剛只是這麽一說,如果你不想讓母妃送的話,母妃就不送了,還不成嗎?”
果然,母妃還是他的。
“只是一對镯子而已,母妃既然要送那就送吧,兒子沒什麽意見,只要知道母妃并非想幫着項家就成!”夏乙辰亦和顏悅色的道。
“母妃就只有你一個孩子,除了你之外,母妃還能幫誰?”張佳儀握住夏乙辰的手:“你這孩子,不要胡思亂想,知道嗎?”
夏乙辰聽了這話,臉上始露出一絲笑容。
“知道了,只要母妃的心裏還惦記着兒子,兒子就滿足了。”
“不要瞎說,母妃的心裏什麽時候不惦記你了?”張佳儀嗔惱的看着他,寵溺的看着他,拍拍他的臉頰戲道:“母妃的下半輩子就指望你了,你可不能讓母妃失望呀!”
“這是自然,只要我在一天,就有母妃的好日子!”夏乙辰認真的盯着張佳儀的臉保證。
“好了,這個時候你該去向你父皇請安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去吧!”張佳儀勸道。
“好,孩兒這就去了。”
說罷,夏乙辰轉身便離開了。
留下心有餘悸的張佳儀和楊嬷嬷二人。
“剛才好險,差點就被辰兒發覺了!”張佳儀輕撫着心口,裏頭的心跳仍無法平息。
“小姐,您現在是儀妃娘娘,您只有六皇子一個孩子,您一定要記着這個!”
“嗯,我因為第一次找到女兒,所以神智不清了,下次就記着了,多謝奶娘提醒。”
“小姐,您還跟奴婢客氣什麽。”
※
異常平靜的十天之後,迎來了白千幻和項元奂的大婚。
這一天,在尚書府和項親王府門前都聚集了衆多賓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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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假期最後一天啦,親們出門要注意安全哦。
☆、88.大婚2(6000+)
項親王府·紅園
紅園是項昕樂的住處,因以前貪圖熱鬧,她的院子離前廳較近,喜宴就是在前院舉辦。
才剛剛早膳過後,前院就開始熱鬧了起來,許多遠到而來的賓客,以及京城裏九品以上的官員幾乎全到項親王府慶賀窠。
整整一個上午,說話聲、吶喊聲以及鞭炮的聲音幾乎沒有斷過燔。
待在自己房間裏的項昕樂用力的捂緊了自己的耳朵,可是,那些聲音仍然源源不斷的傳進耳中,令她氣惱至極。
可是,今天是項元奂大喜的日子,即使她反對,也不會有人聽她的話,只當她是無理取鬧而已。
是呀,今天是項元奂與白千幻成親的日子,從訂婚到成親僅十天而已,她當然知曉自己母妃想要娶兒媳婦的心情,可是,這樣急迫的十天就要将人家娶進門,別人不會說她哥哥是怕娶不到媳婦的嗎?
可是,母妃才不會管那一些。
在十多前天,她就一直念叨着她就要有大嫂了,以後一定不能再對人家任性。
母妃并不知道她自己喜歡大哥的事情,而且,母妃也一定不允許自己喜歡自己的大哥,因為……那是禁忌,即使父王和母妃再開明,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自己也心知肚明,自己不能和自己的大哥成親,所以她只能将所有的苦水全咽進肚子裏。
訂親那天,母妃勸了她好久,但是她不想看到大哥與白千幻幸福的樣子,就拒絕同去。
母妃從尚書府回來的時候,一臉高興的告訴她大哥已經定下了十日後成親。
那天晚上,她哭了一晚上。
現在他們就要成親了,父王和母妃在忙着迎接賓客,根本就沒有時間理會她的情緒。
她的窗子外面,長着一棵槐樹,此時槐花勝長,一串串白色的花朵,迎着太陽,如同挂着一串串珍珠,飄來一陣陣沁香的味道。
一陣風吹來,幾朵花從樹上飄落,落進了泥土裏,再也不複樹上的光華。
她的心,也如同那落下的花朵一樣。
坐在窗子下,曬着暖暖的太陽,她有些昏昏欲睡,不知道坐了多久。
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
她聽到腳步聲,頭也不回。
“我不是說過,今天不許任何人來煩我的嗎?出去!”她有氣無力的說着。
“就算心裏再煩,也要用午膳,不吃東西,哪來的力氣去煩?”一道溫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這聲音好熟悉。
以為是項元奂來了,項昕樂開心的回頭,回頭的那一瞬間看到是丁遠山,她的神情一下子落寞了起來,嘴角垂了下去,淡淡的道:“原來是你呀!”
丁遠山不以為然的笑笑,知道她将他當成了項元奂。
“這個時候自然只有我才有時間來看你。”
項昕樂不高興的別過頭去。
“如果你是來看看我今天有多可憐的話,你就走吧。”她不稀罕任何人假意關心她,丁遠山此行的目的,很有看她笑話的嫌疑。
“我是好心來看你!”丁遠山把手裏端着的托盤放在桌子上:“而且,跟什麽過不去,都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因為,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人會心疼你。”
“你今天是來嘲笑我的嗎,你說完了吧,說完就馬上走!”項昕樂被丁遠山的話激怒了:“而且,我的身體怎樣,都跟你無關,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有人去找你的麻煩!”
“何必這樣呢?”丁遠山心疼的看着她尖尖的下巴,才幾天沒見,她就又瘦了,臉上沒有一點兒肉,可見為了項元奂的事情,她的心裏有多難受。
項昕樂憤怒的起身,光着腳走到門旁,看着丁遠山指向門外。
“走,你馬上走,我紅園不歡迎你,以後你都不要再到紅園來了!”
丁遠山的臉黑了一片,突然走向項昕樂,霸道的手拉住了項昕樂的手腕。
“你這樣折磨自己,把什麽事都放在心裏,既然這麽難受,就不要再忍了,走我拉你去見你父王和母妃,把你的心事全告訴他們!只要能求得他們的原諒,你和元奂就有
機會在一起,走!”
項昕樂一聽丁遠山的話,吓得頭劇烈的搖。
“不要,不要,我不要去見父王和母妃,你放開我,你這個壞蛋!”掙紮不過,項昕樂氣急敗壞的朝那只拉着她的手咬了下去。
她用的力氣很大,毫不留情。
齒間傳來了血腥的味道,喚回了項昕樂的理智。
她茫然的擡頭,低頭看着丁遠山手背上的血齒印,心裏一下子慌了,趕緊拿自己的手絹為他包紮,可惜她的手法很笨拙,手絹怎麽都系不上。
挫敗的她,拿着手裏染血的手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委屈的眼淚一下子如泉湧般的湧了出來。
“所有人都欺負我,現在你也欺負我,就連一只破手絹也來欺負我,你們都聯合起來欺負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項昕樂悲痛的捂着刺痛不已的心髒,一顆顆淚珠如珠子般的落在手絹上。
她的淚水和丁遠山的血,将她手裏的手絹染濕了。
丁遠山默默的看着她,默默的蹲了下來,心疼的将她拉進了懷裏,項昕樂在他的懷裏劇烈掙紮。
“放開我,你不要碰我,你這個壞蛋,你欺負就不要碰我!”
丁遠山沒有說話,默默的承受着她的垂打,不一會兒,項昕樂捶的累了,突然一把抱住了他。
項昕樂的臉無聲的埋在丁遠山的懷裏,不一會兒,他的衣襟就濕了一片。
她的淚水就染在他的心口處,滾燙的淚水灼燙着他的心,也讓他深深的自責,是自己剛剛的話吓到了她。
不過,她委屈了這麽久,現在終于流出淚來,她憋的太久了。
丁遠山默默的拍着她的背,許久之後,懷裏的項昕樂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
丁遠山詫異的看了看懷裏的她,她雙眼緊閉,表情放松,竟然已經睡着了。
她居然睡着了。
丁遠山哭笑不得,怕她着涼,将她攔腰抱起往卧室裏走去,再把她放在榻上,為她蓋上被子,默默的坐在一旁。
這個傻丫頭,自己的大哥成親,她難過成這樣,真不知道她何時能走出這個陰影來。
聽着外面那些吵嚷的聲音,丁遠山略皺眉頭。
大概也是受到那些聲音的影響,項昕樂睡的并不安穩,眉頭鎖緊,一副不安的模樣。
明明不想聽到那些聲音,她居然還開着窗子。
丁遠山阖上窗子後,睡夢中項昕樂的眉頭舒展了開來。
伴随着一陣匆匆的腳步聲,一身大紅喜袍的項元奂從門外走了進來,剛進門就看到自家好兄弟,用一副深情的目光盯着自家妹子。
“我說大山……”
“噓~~”丁遠山立即打斷了項元奂的話,回頭瞪了他一眼,起身出了卧室,拉着項元奂到門外:“你不是在前院招呼賓客的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我剛剛聽妹妹身邊的丫鬟說她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沒吃東西,這不……”項元奂晃了晃手裏的托盤:“不過,現在看起來,妹妹是不需要這些東西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妹妹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丁遠山一本正經的問項元奂。
項元奂忙擡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大山,你覺得我能怎麽辦?她是我的親妹妹,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妹妹,你不會糊塗了吧?”
他當然不糊塗,只是覺得現在的項昕樂實在是太可憐了。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還是趕緊去前院吧,一會兒你該去接新娘子,誤了時辰可就不好了!”
“那妹妹這裏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有我在這裏看着她,不會有什麽事的。”丁遠山正直一笑的點頭。
“好,那我就先去忙了,如果妹妹這裏有什麽事的話,你先扛着,其他的就等我回來的時候再說。”
“快去吧。”
等項元奂走了,丁遠山的眸色又黯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房內仍沉睡的項昕樂,希望她能盡快想通,從項元奂的陰影裏走出來。
尚書府
大清早就被一群嬷嬷折騰起來的白千幻,頭上頂着十來斤重的頭冠,她的脖子頂的生疼發酸,可是,她四周的人卻仍然不管,逼迫她一定要一直頂着。
只要她有想把發冠拿下來的動作時,就有兩個人上去纏住她的手。
為免給她機會,共派了四個人來看住她。
可憐她早上天剛亮就起身,被折騰來折騰去,換好了衣服,又化好了妝,就等着項元奂來尚書府迎娶她。
此時此刻,白千幻一直在後悔,她為什麽要答應項元奂的婚約,弄的自己現在這麽痛苦。
她在心裏将項元奂問候了七八百遍。
已經過了午膳時分,白千幻餓的兩眼昏花,可惜,那些看着她的人,一個個都告訴她,如果吃東西,臉上的妝就會花。
她差點就怒的将她們一個個打昏過去,然後跑去洗把臉去吃東西。
臉上塗了厚厚的粉,她感覺自己在說話的時候,粉都在籁籁的往下掉。
她一肚子的怨念。
在等待的時間裏,白千幻一擡頭,便看到一人站在門外,微笑的看着她。
“我能進來嗎?”
白千幻看到對方竟然是劉珊珊。
這個曾經是情敵,現在成為好友的女人。
“原來是劉小姐,快進來!”白千幻緩緩的轉過頭來,手托着頭上重重的頭冠:“我脖子轉過去不方便,你還是到我前面來吧!”
見她的手動了,一旁的丫頭趕緊拉住她的手。
劉珊珊喜滋滋的進來,打量白千幻一身紅衣的新娘裝扮。
她的衣服上面的刺繡,均是用金線繡成,一只只栩栩有如生的鳳凰,在她的衣服上展翅欲飛。
美麗的五官、精致的妝容,靈動的美眸,無疑……白千幻是她見過最美的新娘。
“你今天好美!”劉珊珊贊道。
白千幻扶了扶脖子,旁邊的丫頭以為她又要扯頭冠,趕緊又抓住了她的手。
“我只是捏捏脖子而已,你們不必這樣像盯犯人一樣的盯着我!”白千幻終于不高興了,厲目瞪了那丫頭一眼。
“我……我們是為了您好!”那丫頭縮了縮腦袋小聲的說着。
白千幻又捏了捏脖了,那丫頭渾身緊張的盯着她的手,看那架勢,随時可能會撲上來。
“這是怎麽回事?”剛進門,尚不知情況的劉珊珊詫異的問了一句。
白千幻指了指四周的那些丫頭,滿臉的忿意:“還不是這些丫頭,她們像看犯人一樣的看着我,就怕我把頭上這個十多斤的勞什子給拆掉!”
“拆掉?”劉珊珊‘噗哧’一笑,你可知曉,你頭上的那個發冠可是禦賜的,上面的珍珠、玉石和貓兒眼都是珍品,你居然說它是勞什子。
“我寧願它們用些假東西随便弄上去就成了,別那麽重,頂在頭上都快沉死了,我看啊,我還沒到項親王府呢,脖子就被它給壓斷了。”白千幻誇張的道。
“哪有那麽誇張,再說了,人家新娘出嫁都要戴喜冠的,你就忍忍吧。”
“那還能怎樣?”想了一下,白千幻突然回頭沖身側的那四人道:“我與劉小姐有些私話要說,你們先出去一下。”
“可是……”其中一名丫頭立馬就想拒絕。
“我說了,這是命令,今天之後我就是世子妃,你們今兒個在我身邊都是沒有蒙着面的,你們這會兒不讓我一時不痛快,以後我讓你們一世都不痛快!”白千幻厲聲喝斥道。
“那嬷嬷那裏……我們沒法交代呀!”丫頭苦着一張臉,看着快要哭起來了。
白千幻最看不得別人在她的面前哭。
“我答應你們,不會把這勞什子拆下來,如果要拆下來,我把我的頭也拆下來,這樣成了吧?”白千幻立下保證。
聽到這句話,那些丫頭們總算松了口氣。
“好,那世子妃,奴婢們就先退下了!”丫頭們一個個恭敬的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一屋子的丫頭都走光了,只剩下白千幻和劉珊珊兩個人。
劉珊珊看着沒人了,臉上的笑容倏失。
“我聽說,白春燕臨死之前,去找你了,是不是?”劉珊珊緊張的問。
“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不必擔心!”白千幻攤了攤手。
“是我考慮不周了,當初我該狠心一些,将她殺掉永除後患的,結果還差點害的你出事。”劉珊珊自責的垂下了頭。
“這件事是誰都沒想到的,不必多想了。”
劉珊珊親切的拉着白千幻的手:“你就知道安慰我,當初,我可差點就跟你搶丈夫了!”
白千幻學着項元奂的表情,沖她戲谑的眨了眨眼:“你現在也可以搶呀!”
“呸~~”劉珊珊撇撇嘴:“我才不搶別人的男人,我要找一個能一心一意對我的!”
“看你的樣子,最近是不是有合适的人選了?要是成親了,得提前通知我,我很忙的,不提前預約,我可不參加你的婚禮。”
“你敢!”劉珊珊怨念的小眼神羨慕的看着白千幻:“我哪有你這麽好,這麽快就找到了如意郎君。”
“人的緣份都是不一定的,也許你一轉身,他就站在那裏等着你。”
“行了,你就好好的幸福着吧,等我找到了,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呀。”
“對了,你前一段時間,是不是一直住在山城的劉府?”劉珊珊突然問了一句。
“嗯!”白千幻瞥她一眼:“你怎麽知道的?”
“山城的劉家,正好是我大伯家,我正好有個堂兄叫劉凱,昨天是他告訴我的。”劉珊珊解釋道。
白千幻詫異了一下。
“你說劉大哥來到京城了?”劉凱怎麽突然會來京城的?那李清雅……
“昨天下午到的,今天一早就不見人影了,好像是說來京城找人的,說到這一點,堂哥還說讓我提醒你一聲,說好像是一位姓李的姑娘不告而別了。”
“你說什麽?”白千幻驚的一雙眼睛瞠大。
李清雅不見了?所以劉凱才會來京城找她。
而且,還恰好是她與項元奂成親的前一天。
這說明了什麽問題?
感覺白千幻的臉色微變,劉珊珊詫異的看着她,拿手在她的臉前晃了晃:“你怎麽了?”
白千幻忙回神,然後搖了搖頭,笑了笑:“沒什麽!”
“是不是這位李姑娘她有什麽事兒?”
“你的堂哥非常喜歡這位李姑娘,我是在想,她突然走了,你堂哥一定會很難過!”白千幻故意轉移話題。
“我就說嘛,昨天我看到堂哥的樣子,就在猜測那位李姑娘與堂哥的關系不一般,原來是這麽回事,回去之後,我一定要好好的說說他!”話鋒一轉,劉珊珊的臉垮了幾分:“不過,現在人家姑娘不見了,堂哥正難過着,我還是不要刺激他好了。”
後面白千幻與劉珊珊又胡亂說了一些事情,等到劉珊珊走後,她的神情都非常嚴肅,坐在原地一動不動,那些丫頭們一個個都暗自松了口氣。
※
迎親的時辰終于到了,白千幻的頭上被蓋了一塊龍鳳呈祥的蓋頭,外面的天還有些涼,白千幻發現蓋了蓋頭的唯一好處,就是可以擋風。
戴上了蓋頭,她自然就看不到項元奂的臉,身邊一群人恭賀着,有人将一根紅綢的一頭交到了她的手中,她看到紅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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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