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皇上,您壓到臣了!

賀蘭夢卿自然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只能任由蔚魇月這麽壓在身上,捂着嘴巴。

這種感覺別扭又讓人臉紅,她只覺得眼前帝王年輕俊美的容顏,正在一寸寸的往腦子裏刻印。

而蔚魇月竟然在這個時候,将臉埋在了她脖子間,溫熱呼吸撲打着她耳廓,低聲道,“裝死。”

“……”賀蘭夢卿直接僵住了!

如此近距離的被他壓在身上,臉貼在一起,讓她怎麽感覺都不對勁兒。

但她終究,還是忍住沒出聲,輕輕點了點頭。

賀蘭夢卿以為,蔚魇月不讓出聲是準備給敵人制造他們已經重傷或者昏迷的假象,等敵人上前之後,再一舉奮發攻擊,以出其不意。

但是,讓她大跌眼鏡的是,等敵人到了跟前,明晃晃的刀刃逼近他們的時候,他竟然只是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

然後,暗處瞬間蹦出十幾個身穿黑色勁裝的人來,三下兩下将上前的三個蒙面人抓了起來!

賀蘭夢卿聽到響動瞪大眼睛——

這些人,不是蔚魇月身邊的近衛皇家夢魇軍團的成員又是誰?

這麽多人跟在身邊,早幹嘛去了?

賀蘭夢卿幾乎忘記了身上還壓着一個人——

所以,他這裝死的意義是什麽?

而蔚魇月則把臉埋在她的頸窩露出了得逞的淺笑,“左相,你身上很香!”

這話,驚的距離最近的皇家近侍手上劍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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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夢卿腦子裏一片空白,紅着臉尴尬不已,“那個,皇上,您壓到臣了!”

蔚魇月卻輕揉她的腰跡,笑着,“左相方才,可是準備給朕擋箭?”

他像是沒有聽到賀蘭夢卿上句話一樣——

他還想多壓一會兒。

迎上這不要臉的話,賀蘭夢卿作為一個臣子,還能說什麽?

她只能硬着頭皮,道,“自……自然!臣為皇上擋箭,是分內職責。”

“唔,左相這麽有覺悟啊!”他聞言,勾唇而笑,細長雙眸噙着的愉悅揶揄色彩,看的賀蘭夢卿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到山下去。

但到底,他是當朝帝王。

她要是敢這麽做,恐怕離死就不遠了。

旁邊抓了人的近侍都看不下去了,一時間面面相觑:這情況,是要上前禀報刺客的事情嗎?

而三個刺客臉上的面罩都已經被拿下來了,此時正用毒蛇一樣的目光死死盯着這邊。

那種眼神讓賀蘭夢卿驚覺:這些人壓根就不是沖着蔚魇月來的,他們想殺的人是她!

可她入朝不過短短兩個月,什麽時候得罪的人?

又有什麽人竟然會在皇宮的後山設下埋伏等着她?

要知道,這個地方外臣一般都不會來的。

今日如果沒有蔚魇月相陪,她也得鬼鬼祟祟的來,并且時間不大确定……

一時間,意識到危險的賀蘭夢卿竟是短暫忽略了身上的人,而蔚魇月也見狀也不提醒她,一只手撫上了她耳廓,細細摩挲着,眸色微暗。

皇家夢魇的成員已經看不下去,齊齊将腦袋扭向另外一側去:

他們不認識這個趁機耍流氓,并且連男人都不肯放過的帝王!

直到頭頂樹梢上,一只松鼠猛地騰躍出去,賀蘭夢卿才恍然驚醒。

這才發現,蔚魇月還壓着她,而且還把玩着她的耳朵……

恍若電流一般的沖擊,瞬間傳遍全身。

賀蘭夢卿終于堅持不下去,也顧不上什麽君臣禮儀,掙紮着三下兩下推開蔚魇月,倉惶起身。

蔚魇月順勢被她推倒在一邊,仰躺在堆積的黃葉當中。

他淡金色衣袍在落葉淩亂中,帶着荼毒美感,讓她的臉越來越紅。

而在看到對方微微蹙起的眉之後,又慌忙跪在一側,告罪道,“臣失禮!”

蔚魇月嘴角勾了勾,把手遞給她,“拉朕起來!朕恕你無罪。”

“……”賀蘭夢卿咬牙,“陛下血氣方剛,還是自己起來吧。”

心下想着:這皇帝不會是個斷袖吧?

剛剛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不知不覺,賀蘭夢卿心髒砰砰狂跳,腦子一度有些不好用。

而那黑心的帝王則微微側身,一只手臂撐起了腦袋,金色衣袖順着手腕滑落,露出半截有力卻線條惑人的手臂,沖她笑着,“左相,你我皆是男子,你在怕什麽?”

這可吓壞了賀蘭夢卿了。

她硬着頭皮爬起來,抓起他伸出來的另一只手,就把他給拉了起來,結巴着,“臣……臣當然是男子!”

此地無銀三百兩!

蔚魇月勾唇,又道,“幫朕整理衣衫。”

“……”賀蘭夢卿一臉黑線,極不情願的上前幫他拉了拉皇袍,并把粘在他身上的落葉拿掉。

心下腹诽着:這可是後妃和宮娥應該做的事情!

關本相屁事!

但她也習慣了順杆子往上爬,道,“陛下,不知這幾個刺客,可否交給微臣去審問?”

她想要知道,他們為什麽要刺殺她。

又是如何知道她會出現在這裏的。

蔚魇月扭頭,掃了一眼那幾個刺客,眼底明光一閃而逝,像是刀鋒一樣淩厲,嗓音微涼,“這可是刺殺朕的囚犯,朕要親自過問。”

“……”賀蘭夢卿找不到理由說服他,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兒上——

這些人前來刺殺她,對她的背景又了解幾分?

萬一他們在蔚魇月面前說了不該說的,對她而言怕是致命威脅。

賀蘭夢卿焦頭爛額,而蔚魇月卻已經吩咐皇家夢魇,“打入天牢,任何人不得探視。”

“是!”皇家夢魇帶着人,迅速消失在了視線當中。

賀蘭夢卿跟着蔚魇月往山下走,心中越發不安寧,“陛下,您覺得,今日這刺客為何而來?”

“左相以為呢?”蔚魇月扭頭瞄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揚起。

他又把皮球踢了回來,讓賀蘭夢卿有種挖坑埋了自己的感覺。

她強自定神,道,“臣不知。”

蔚魇月微微眯了眯眼睛,扭頭繼續往前走。

賀蘭夢卿的心思飄遠了,徐将軍這事兒和今日刺殺,都讓她感覺有一團危機正向她籠罩而來。

而冷不丁的,前方卻又傳來帝王低醇卻危險的聲音,“正值金秋,霜葉紅似二月花。

人間美景不過如此,左相大人可曾想過來這後山一睹錦繡風光?”

這話,讓賀蘭夢卿悚然大驚:難不成,他知道她最近要潛入後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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