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偷穿了朕的裏衣,有種!

賀蘭夢卿不敢真的睡。

她變身的樣子,只能維持三刻鐘。

而剛剛在外面已經浪費了一刻鐘,眼下還剩兩刻鐘時間,她必須要盡快脫離蔚魇月的掌控,摸到地下私牢把刺客殺了,然後再回到金銮殿偏殿去,穿上自己的衣服。

蔚魇月看着趴在自己懷中裝睡的小貓咪,本來想着放她走來着,但看着看着,卻有點舍不得了。

他想了想之後,閉上眼睛,進入了自己的夢世界。

作為夢魇魔皇的他,掌控着整個夢世界,能夠操控別人的夢境,也能夠強行拉人入眠。

這一次,他自然是為了讓這小貓兒多睡一會兒。

在他閉上眼睛一小會兒之後,賀蘭夢卿只覺得越來越困越來越困。

沒過一會兒,直接進入了夢鄉。

蔚魇月低聲吩咐釋憂,“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釋憂現身出來,面色怪異的看了一眼帝王懷中的小貓咪,出門去了。

在釋憂關上門之後,他直接抱着懷中雪白的小毛球,往龍床上去了。

他的心跳有點快,下意識的瞄了一眼龍案上的沙漏——

這樣下去,不出兩刻鐘時間,他的左相大人将維持不住這小貓兒的模樣,變成絕色佳人躺在他的懷中!

想到昨夜那一番蝕骨滋味兒,蔚魇月的心跳亂了幾拍。

他側身看着枕着他手臂睡着的小貓咪,盯着半晌,在貓咪眉心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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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笑而低語,“朕的左丞變成小貓咪,也是如此可口。”

賀蘭夢卿還在睡夢裏。

夢中她是一只貓,有人在追她,她一路狂奔,然後闖進了明月宮當中。

明月宮裏,月影傾斜,新帝蔚魇月正在更衣,淡金色的衣袍從肩頭滑落,露出銀白色的裏衣和修長身姿。

她的心跳亂了一拍,直勾勾盯着他解扣子的長指挪不動眼睛。

月光打在他粉薄的指甲上面,一點點暈開,随着銀白色裏衣落地,月色浸染了他冰魄般的身子,恍若玉雕完美呈現在她眼前!

賀蘭夢卿腦子裏一片空白,癡癡盯着他半晌,鼻子有些癢癢。

而此時,趴在蔚魇月手臂上打盹的貓兒,兩行鼻|血就那樣染紅了雪白的毛毛。

蔚魇月勾唇笑,伸手抹了一把她的小鼻子,“果然是個小流氓,還裝的一本正經!”

做個夢都這樣,真有出息!

不過想來,她何曾有出息過呢?

在夢境空間當了她這麽多年師尊,她每次看着他的眼神都像是狼一樣,恨不得将他一口吞掉。

亂糟糟的片段在腦海裏沉浮,蔚魇月心中有些迫切,不免又多看了沙漏一眼。

等待的時間異常漫長。

大致兩刻鐘之後,那毛茸茸的小貓咪終于不能維持下去,變成正如花苞一樣鮮活的少女,枕着他的手臂,睡的兩頰緋紅。

蔚魇月的心跳瞬間亂了幾拍,他微微側身,一動不動的盯着她看,逐漸移不開眼睛。

他還不想驚醒她,看了一會兒之後,便抱着她睡,卻也不敢有大動作。

但即便只是抱着,一會兒之後,他還是忍不住邪火蹭蹭往上竄,于是趕緊起身來,轉身便進了後殿溫泉。

身體裏仿佛有烈焰燃燒,他一邊扯掉自己的衣衫躍進泉水,一邊傳音給釋憂,“如果有人問起,便說朕回來了一趟便出去了……”

“是……”釋憂站在大門外一臉黑線:裏面發生了什麽?為何自家主子要這般掩耳盜鈴?

……

賀蘭夢卿從夢境驚醒,小臉紅的像是要滴血一般。

她竟然做了個春夢,而且夢到的還是滄月新帝蔚魇月!

她被驚的不輕,心髒狂跳着猛地坐起來,在看清四周陳設時,又吓得差點從龍床一頭栽下去——

這裏,是帝王寝宮明月宮,而她剛剛……竟是躺在龍床上做的夢!

那蔚魇月人呢?

她神經緊繃着,慌忙扯了床邊紗幔,裹住自己後光着腳下地來,目光投向龍案上的沙漏。

時間剛剛過去三刻鐘,那她變回自己應該也就一刻鐘左右的樣子,蔚魇月有沒有看到?

她下意識四下張望着,緊張使她喉嚨幹的像是要冒煙一樣。

整個大殿裏都看不到蔚魇月的影子,但是後殿卻傳來了潺潺流水聲。

後面是個溫泉,應該是有人在洗浴。

賀蘭夢卿蹑手蹑腳往後殿走去,趴在屏風後方看向前面。

前方溫泉裏,一道筆挺的男子身影半截沒入溫泉,朦胧霧氣讓他的輪廓多了幾分柔美,長發如瀑,側臉俊美如鑄……

是蔚魇月。

賀蘭夢卿覺得鼻子癢癢的,下意識的抹了一把,然後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她竟然流鼻|血了!

揉了揉眉心之後,她強行将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抛諸腦後,準備悄無聲息撤走。

但在看到屏風上搭着的帝王衣袍的時候,她靈犀一動,抓過他的裏衣便逃去正殿,三下兩下換掉了自己身上的床紗。

好歹,這樣行動能夠方便一些。

賀蘭夢卿一不做二不休,闖進偏殿,從書架上摸到暗門機關,緩緩扭動。

她已經盡量小心謹慎了,但是書架在移開的時候,還是發出了輕微的響動。

但好在,直到密道的門徹底被打開,也沒有人發現異常。

她輕而易舉的閃進了密道當中。

但在關閉密道大門的時候,她卻清晰的聽到,隔壁傳來了蔚魇月的腳步聲,他似乎從後殿回來了!

賀蘭夢卿只覺得頭皮發麻:蔚魇月回來了,她要怎麽出去?

難道只能等三個時辰後,再變成別的小動物逃走嗎?

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除了先進去殺了那幾個刺客和陳青這個人證,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賀蘭夢卿一咬牙,飛快往私牢那邊竄去。

而隔着一道密室門,蔚魇月一邊擦拭着頭發,一邊輕哼一聲,“丢了自己的衣服,偷穿了朕的裏衣,有種!”

他換了件衣服,擰開密道的門,徑直往私牢去了。

總不能讓那小野貓真的把證人和刺客都給殺了,他還要用這些人來釣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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