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你敢抗旨?那陛下殺了臣吧!

“陛下,臣只是審理刺客,所以……”

賀蘭夢卿試圖解釋,刺客身上的傷掩飾不住,當初她有些心急,沒想到蔚魇月會怎麽看待這件事情。

這此時此刻,他提起這事兒,賀蘭夢卿就不由懷疑他是不是産生了猜疑。

畢竟自古帝王皆多疑。

而她表現在外的,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顯然對刺客下這麽重的手,不是一個書生該有的作為。

但賀蘭夢卿因為緊張而不敢亂動,卻剛好中了蔚魇月下懷。

他無聲的笑,半晌沒說話。

畢竟一說開,她不怕了,就自然不願意老老實實讓他抱着了。

這樣持續了半天,周圍的人不敢說出半個字來。

剛剛那三個刺客看着這場面,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原來皇帝和左相不清不楚,難怪皇後要對左相下手!

真沒想到,當朝皇帝竟然是個斷袖,并且喜歡的是左相。

而正想着這個的時候,蔚魇月扭頭瞄了三人一眼,對釋憂道,“将這三人帶回去,處理一下證詞,簽字畫押之後……”

他眼眸眯了眯,傳音給釋憂,“明日上午,淩遲處死!”

“是!”釋憂帶着皇家夢魇上前來,接管了三個刺客。

而整個過程中,賀蘭夢卿緊貼在他身上,雙手抵着他胸口,心緒沉沉浮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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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蔚魇月還沒有回應她上一句話。

緊接着,就聽蔚魇月對小九等人道,“你們退下吧!”

“是!”小九帶着幾個侍衛,也離開了。

轉眼,院子裏只剩下蔚魇月和賀蘭夢卿兩人。

秋風飒飒的吹過,落葉追随着風飄飛着,黃昏的暖光給兩人染上一層暈影,他在她耳邊壞笑,嗓音很輕,像是夢呓,“左相,你可有發覺,每當只剩下你我二人時,景色都會變得特別好?”

“……”賀蘭夢卿終于撐不住,掙紮了一下,雙手推他,“陛……陛下,進屋說話吧!”

“好啊!”他嗓音噙着幾分悠然,終于松開她,舉步往屋裏走去。

賀蘭夢卿總算松了一口氣,跟着他進了自己的書房。

而小九都被打發走了,伺候人的事情,就只能她自己來。

“陛下,喝酒還是喝茶?”她拿出一壇酒,又拿出一罐茶葉,問。

蔚魇月眉梢微挑,想了想,道,“朕許久不曾喝酒了,不如喝酒吧。”

賀蘭夢卿點了點頭,抱着酒壇子過來,拿了一只琉璃盞,道,“臣珍藏的,陛下嘗嘗。”

酒入琉璃盞,竟是海洋一樣的藍。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傳聞中的美酒錦瑟,據說釀造十分困難,想不到愛卿這裏竟有一壇,朕今晚便一醉方休了!”

蔚魇月接過琉璃盞,在指間轉動着,眼底笑意比酒色還瑰美。

賀蘭夢卿站在他身側,笑,“美酒雖好,陛下還是莫要貪杯。

陛下若是喜歡的話,喝剩下的拿回去便好了。”

她可真怕他在這裏直接喝醉了。

不知為何,一想到蔚魇月醉倒在相府,她的心跳就有些紛亂。

但同時,她也心存期待:

若是蔚魇月醉倒在相府的話,那她今夜總可以再次偷他的夢境看看了吧?

說起來,這幾天狀況百出,她幾乎都要忘記了自己還會盜夢了。

她胡思亂想着,恍惚間聽他道,“左丞不準備陪朕喝兩杯麽?”

賀蘭夢卿回過神來,趕忙拱手,道,“臣不勝酒力,萬一喝醉了出了洋相,沖撞到陛下便不好了。”

“朕恕你無罪。”蔚魇月眯眼笑,嗓音輕柔如薄紗,讓賀蘭夢卿有種被籠罩在夢境中的錯覺。

她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而對方已經拉着她坐在了身邊,将琉璃盞送到了她嘴邊,“左相,嘗嘗。”

“……”賀蘭夢卿僵的像個蝦子一樣,因為他一手環着她,導致她整個人腦子都有點不靈光。

直到把酒喝下去,這才恍然意識到:她和蔚魇月共用了一只琉璃盞!

而擡眼看他時,卻見他瑩潤雙唇上面,還沾着晶瑩酒色。

賀蘭夢卿一張臉頓時爆紅,慌忙掙脫開來,站在不遠處面紅耳赤,還有幾分羞惱,“皇上就不要消遣臣了!”

“朕是認真的。”他擡眼看她,一本正經。

“認真的也不要了!”她有些負氣,“我擔心如此下去,您的皇後和妃子們,會變着法子弄死臣!”

說到這裏時,她也真的有些委屈了。

藍明珠三番五次找她麻煩,讓她百思不得其解,不勝其煩。

蔚魇月終于正色,眯了眯眼,道,“過來!”

“不過來。”賀蘭夢卿不肯。

她總有種錯覺,蔚魇月好像把她當成一個女人了?

可她不是啊!

不,不對,她是女人。

但問題是,蔚魇月看到的她是個男的,他喜歡的大致也應該是個男的,但她偏偏是個女人。

這麽鬧下去,遲早要出大事,她無論如何都面對不了他。

但蔚魇月又拿出了他的殺手锏,“你敢抗旨?”

“……”賀蘭夢卿幾乎要哭,耷拉着腦袋,“那陛下殺了臣吧!”

“……”這下,輪到蔚魇月沒轍了。

他盯着她半晌,磨牙,“你有種!”

賀蘭夢卿只覺得,自己在蔚魇月心裏,應該已經被他嚼碎了,骨頭都不剩的那種。

她哆嗦了一下,讪笑,“臣沒種。”

蔚魇月看着她那傻樣兒,有些想笑。

但終究還是憋住了。

他慢悠悠的品着酒,“左相,聽說你上次去了趟瑤花苑?裏面哪個姑娘比較好玩啊?”

“噗——咳咳咳!”賀蘭夢卿差點被咬到自己舌頭。

她漲紅了臉,兀自定神,“陛下,此事是臣的錯,臣日後不去了便是。”

“哦,看來沒有姑娘入得了左相的眼。”蔚魇月抿唇笑,“那可有男子入得了你的眼啊?”

“……”賀蘭夢卿一臉黑線,不由想到上次在天牢見到的那個男人。

而且,前夜也……應該是他從歸霞峰送她回來的。

而她也答應過他,會以身相許。

要說入眼……他那般超然絕世的風骨,俊美出塵的氣質,何止是入眼,若不曾心有所屬,動心也是足夠了的吧?

一時間,賀蘭夢卿竟是有些失神了。

“左相可是想起了誰,想的如此入神?”

冷不丁的,傳來蔚魇月醇冽嗓音,恍惚間似乎染了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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