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沖冠一怒為紅顏,用生命在演戲
顯然,賀蘭夢卿的狀态不樂觀。
要不然的話,她絕不會這麽老老實實的讓蔚魇月抱着。
再看看蔚魇月的臉色,釋憂便知道,他在夢世界的這段時間,外面出大事了!
果然,就聽蔚魇月的嗓音像是悶雷一般碾壓而來,沉沉道,“全城戒嚴,搜索肩膀有劍傷的男人,任何地方包括皇宮都不可放過!”
話音未落,他拽下身上的令牌,丢給了釋憂!
淡金色的帝王令落在手上,仿佛千斤重擔壓在了釋憂肩頭,他單膝跪地,肅然道,“遵命!”
而後起身,一掀衣擺快步離去。
昏黃的燭光下,蔚魇月抱着賀蘭夢卿,大掌貼在她後背上,始終不曾離開。
賀蘭夢卿身上還穿着男裝,長發被宰相玉冠高高豎起,加上她眉宇之間英氣逼人,通常情況下,沒有人會将她當成是個女子。
但是,在蔚魇月這裏,她始終就是個小姑娘。
本來看在兄弟的份兒上,他是不想對蔚庭煦動手的,哪怕知道他的狼子野心。
但是這一次……
蔚魇月真的怒了……
……
明月城突然就上升到了最高級別的皇家戒嚴,皇家夢魇全面出動,禁軍封鎖了大街小巷甚至是明月宮,連後山的歸霞峰都沒有放過。
同時,城衛軍死守四處城門,明月城的封禁大陣全面開啓,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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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級別的戒嚴,在短短半個時辰當中,就弄的人心惶惶。
緊接着,皇家夢魇的人配合禁軍開始地毯式搜查。
這一夜,賀蘭夢卿在蔚魇月懷中半昏迷半沉睡。
她根本不知道,因為她這次中毒,讓整個明月城雞飛狗跳。
對于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而言,這是一個不眠之夜。
外面街道上傳來禁軍行走的蹡蹡之聲,驚的煦王差點沒從炕頭栽下來!
“柳賦,你去看看!”
他面色驚慌的看了一眼門口的侍衛。
“是!”柳賦快步離開,身邊傳來将煦王妃負氣的聲音,“你又去找左相了?真不明白他有什麽好……”
她一邊擰着帕子上前來,幫蔚庭煦清理傷口,一邊抱怨着,嗓音有些陰陽怪氣,“你們蔚家的男人,是不是都喜歡他!”
蔚庭煦三番五次去找左丞賀蘭夢卿,煦王妃不滿好久了。
蔚庭煦皺眉,“婦人之見!
他是個男的,我們二人同朝為官,自然有朝堂上的事情要商議,難不成還要向你報備不成!”
蔚庭煦的脾氣異常的差,臉色鐵青。
他一把掀開了煦王妃,也不讓她包紮了。
煦王妃一個趔趄,沒想到他突然發脾氣,半晌回神,趕緊道,“王爺息怒,是妾身莽撞……”
到底,蔚庭煦是當朝王爺,她要仰仗他來生活。
蔚庭煦看着服軟的她,冷哼一聲,自己草草包紮了傷口。
但不等他穿衣服,柳賦就匆匆進屋來,驚慌失措道,“不好了王爺,外面全程戒嚴,皇家夢魇和禁軍正地毯式搜索肩頭有傷的人!”
這話,直接将煦王妃吓得魂飛魄散,嘴唇蒼白的問道,“王爺,您這肩頭,是被何人所傷?”
蔚庭煦臉色極其難看,沉沉道,“皇上。”
煦王妃一個趔趄,差點沒栽倒在地上。
她的嗓音都變調了,“你和皇上打起來了?為什麽啊!”
這不是找死嗎?
但危急關頭,蔚庭煦哪裏顧得上跟她解釋什麽,頓時氣惱道,“你能不能閉嘴?”
“……”煦王妃張口結舌,感覺腦子都要炸裂了。
柳賦到底是個男人,知道事情輕重緩急,問道,“王爺,眼下怎麽辦?”
蔚庭煦狠狠皺眉,而此時,外面已經傳來了敲門聲!
沒有時間再給他猶豫不決,他趕緊對柳賦道,“你,穿上夜行衣,攻擊我,只有新的傷口才能藏得住舊傷口!”
柳賦面色一變,但想到自己一家人還在蔚庭煦手上捏着,只能遵命。
蔚庭煦又迅速交代,“記住,你潛入王府,是來報仇的,當年眠合之戰我殺了你師父,明白嗎!”
柳賦張了張嘴,愣是沒能說出話來。
緊接着,就見蔚庭煦一把拎起煦王妃,瞪着眼睛叮囑道,“一會兒使勁兒的喊,有刺客,記住了嗎!”
煦王妃吓得花容失色,連連點頭。
而後,蔚庭煦這才對門外吩咐一聲,“去看看外面怎麽回事……”
屋檐下一個侍衛快步去開門……
當釋憂帶領的皇家夢魇成員走進院子裏的時候,屋裏突然傳來煦王妃殺豬一般的尖叫聲,“刺客!有刺客!救命啊!”
釋憂微微蹙眉,擡手招呼皇家夢魇的成員上。
七八道身影從他身側飚出,一腳踹開了屋門。
緊接着,一個黑衣人從門口猛地沖出來,似乎是要逃走。
但他根本不是皇家夢魇的對手,很快就被摁住不得動彈。
此時,煦王從屋裏踉跄着出來,渾身上下七八處劍傷,血染紅了他的王袍,在看到釋憂之後似乎有些意外,連着咳嗽了好幾聲,“原來是将軍……多虧将軍來的及時!”
随後,他踉跄着來到被摁在地上跪着的黑衣人面前,死死盯住他,“你是誰?為何要刺殺本王!”
他的表演很是精彩,完全看不出破綻來。
釋憂微微蹙眉,上前一步去,扶住了他的手臂,截斷了他的話,“王爺的傷勢要緊麽?”
蔚庭煦沒想到釋憂會打斷他的表演。
他扭頭看向他,想要從釋憂的表情做出點判斷。
但不等他說話,釋憂便已經扭頭吩咐皇家夢魇,“你去,請雲太醫來!”
“是!”被點到的皇家夢魇眨眼間消失在了原地。
蔚庭煦心虛,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肩頭的傷口。
剛剛柳賦在他肩頭又刺了一劍,也不知道能不能瞞得過去。
釋憂将他的表情收在眼底,而後道,“刺客的事情,本将會處理,王爺還是先進去休息吧,畢竟身體要緊,你傷的太重了。”
“将軍這是……怎麽到王府來了?”蔚庭煦盡量讓自己冷靜,順口問道。
其實他知道釋憂為什麽突然出動,但演戲總要演全套,這樣才不容易讓人懷疑。
釋憂眯了眼,目光靜靜落在他臉上,道,“不巧,陛下也遇上了刺客,末将自然是奉命捉拿刺客,不想王爺傷的比陛下還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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