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見招拆招
“并且,本期的兩輪投票都将以匿名方式進行。下面請各位開始第一輪投票。”
常樂傻了,他萬萬沒想到常勳會來這麽一出,顯然一直以來抱團合作的情況擾亂了節目的設計,尤其上一次集體淘汰魏西嶺,更是引發了他的懷疑和戒心。
他手指在屏幕上空盤旋良久,最終還是點在了08上頭。
不管第二輪投誰,先把這一票投了再說。
投票結束,面前的亞克力板又緩緩降下,兩側卻依舊擋着。
常樂稍稍探着身子四處看看,大家雖然沒料到這樣突然增加的規則,但似乎也并沒有為此過于糾結。
結果很快投放到了圓環當中,邵進五票,袁野兩票,景黎一票。
常樂心中盤算了一下,這五票如果沒出意外,應是他們四個加上劉興的,剩下三票便是袁野他們三個互投,景黎與邵進走得近,應是約好了投袁野,而景黎那一票應該就是袁野投的了。
“今天的游戲環節為團隊合作戰,游戲內容為密室逃脫。”
常勳說完,投影消失,畫面中出現了一個陰森地牢的三維透視圖。
“由于黃一鳴參賽資格取消,導致節目賽程受擾,本期需要各位玩家一起合作游戲,若成功逃出密室,則所有玩家累計獎金立即翻倍。”
“同時,各位在游戲中的各個解謎環節,将由第三方進行計分,分數最高者獲得一票額外的投票權,分數最低者将直接多計一票。該額外獲得的投票權,可以重複投給已投過的玩家。”
投票權?常樂又愣了愣,不是減票權了?
“此外,由于節目已經淘汰了五名玩家,我們将取消一輛配車,各位請重新選擇分組,每組最多四人。”
面前的亞克力板再度升起,平板電腦上出現了ABC三個圓鈕,常樂咬了咬唇,心中暗罵常勳太毒,如果還有D在,他們幾個至少會默契的都還選D,現在只有ABC……
正猶豫着,C鈕閃爍了幾下,上頭出現了“滿員”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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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樂一驚,上回分組時還會顯示是哪個玩家先進行了選擇,現在竟然也不告訴了!
他擡眼看看,眼前只有幾個白板,也沒法與旁人交流,手指在A和B上頭拿捏不定,最終一咬牙,點在了B上。
緊接着,B也出現了滿員的提示。
四周的亞克力板終于都緩緩降下。
“分組完成,請各位前往自己選擇的配車,前往游戲地點。”
圓環當中浮起了分組結果,B組除他之外還有袁野、高知寒和景黎,剩下的全在C組,而A組沒有人選。
走到B組車旁,袁野主動擔任司機,景黎看了常樂和高知寒一眼,識趣的坐進了副駕駛。
路上,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常樂悄悄觀察着,袁野淡定的開着車,景黎淡定的看着窗外。如果他之前猜得沒錯,袁野和景黎應該是互投的,現在兩人又坐在一塊兒,确實太尴尬了。
“你們之前是商量好投邵進的嗎?”景黎淡淡的問道,眼睛依舊看着外頭。
常樂稍有些尴尬,看了看袁野,他倒是淡定自若,心想這投票是匿名的,要說不承認……是不是也可以?
“你們是商量好投野哥的?”常樂正要開口,卻被高知寒搶了話。他轉頭看看常樂,輕輕揚了揚手,示意讓他來說。
景黎聽了這話,輕輕哼笑了一聲,沒有接話,過了半晌,又說:“可是下輪你們不能再投他了,也沒辦法商量了,怎麽辦?”
高知寒笑道:“我們不能投了,你不是還能投嗎?”
景黎又笑了一聲,說:“我怎麽會投他呢。”
高知寒道:“那你投誰?他現在五票,你投誰能投到超過五票去?野哥你也不能再投了,不投邵進,那一票給誰不都是浪費?”
景黎半天接不上話,只說了一句:“看游戲環節怎麽樣再說吧。”便不再言語。
高知寒撇着嘴朝常樂笑了笑,常樂也只得聳了聳肩。
抵達目的地,門口招牌上寫着一個大大的“Lawyer.Z”,整個店面裝潢都十分嶄新,像是剛開業不久的樣子,或者說似乎還沒正式開業。
高知寒忽然笑笑,轉頭對丁智說:“Ztopia的Z嗎?還背着我們開店了呢?”
丁智也笑笑,說:“那我也不是lawyer啊。”
話一說完,衆人卻都是一怔,滿腹狐疑的走進大門,迎面走來一人,果然,不是張瑞生是誰?
“歡迎各位光臨Lawyer.Z主題密室,我是老板,張瑞生。”張瑞生仍穿着一身西裝,彬彬有禮的鞠了半躬。
“恭喜啊!”開口的是洪格崇,“真的創業成功了!”
張瑞生看向洪格崇,擺手笑笑:“談不上談不上,只是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罷了。”
常樂看着張瑞生,想到當初自己把他投了出去,心中本來有些尴尬,但看帶頭投他的洪格崇都這麽大方自然,又想到他被淘汰正是因為大多數人都投了他,其他人都不尴尬,自己有什麽好尴尬的!因而也就坦蕩了起來。
“今天為各位準備的游戲主題是‘沉默島’,适合六至十位玩家,請各位先到更衣室換好游戲服裝,我再為大家講解劇情和規則。”
張瑞生輕輕揚了揚手,示意衆人更衣室的方向。
玩個密室逃脫還要換衣服?常樂稀裏糊塗的跟着衆人進了更衣室一看,滿滿衣服,全是西裝皮鞋和襯衫。
還真是個lawyer啊……
八個人都換好西裝之後,張瑞生帶着衆人走到了密室入口,又分發給每人一張手卡。
常樂看了看自己的手卡,上頭寫着一條刑法的法律條文。
正看得一頭霧水,張瑞生開口解釋道:“從現在開始,在場的每一位都是律師,你們手中的法條,就是你們擅長的執業領域,法條內容在解謎中會有一定幫助。”
衆人面面相觑,有各自低頭看了看手卡,似乎還是難解其意。
“本市發生了一起情節惡劣的兇殺案,犯罪嫌疑人的父親聘請了各位組成律師團,為他洗脫罪名。各位應邀來到當事人的私人小島商讨辯護策略,卻沒想到他将你們關進了他設計的密室,你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解開謎團逃出密室,否則所有人都将死在其中。”
張瑞生的聲音沉穩平緩,說起劇情來卻十分陰森可怖,常樂聽得簡直有些肝顫,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卻一腳踩在了高知寒的皮鞋上。
高知寒輕輕摟了一下差點摔倒的常樂,然後就順勢撫着他的腰不撒手了。
“在密室中除消防設備不能移動破壞之外,其他所有內容都為內容設計,打不開的開關和鎖都有對應的機關和鑰匙,請勿暴力拆解,游戲中有一次求助的機會,求助時右手握拳舉起說明‘求助’即可。”
“最後,”張瑞生走到門口正中,“請大家思考一個問題。恐怖分子劫持了一架民用飛機,二十分鐘後将撞上本市商貿大樓,如果你現在有決策權,你是否會下令擊毀飛機?擊毀請站到我的左手邊,否則請到右邊。”
常樂心中納悶,不知這又是什麽花樣,高知寒卻摟着他的腰,徑直就往張瑞生左邊走。
常樂連忙掙脫,低聲說:“我可不能下令殺人。”說完跑到了右邊。
高知寒見了,無奈搖搖頭,默默跟了過來,常樂看了看他,說:“你要是支持擊毀你就去對面呀。”
高知寒瞅了他一眼,說:“我能跟你分開嘛?”說完胡撸了一把常樂的頭,給常樂摸得有點懵,也有點甜。
八人剛好一邊四個,等着張瑞生的指令。
張瑞生左右看看,笑着打開了門,門內是一個不大的正方體空間,兩側各有一道鐵栅欄,隔成了兩個監獄。
“好,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分組,請各位各自進入兩邊的監獄,游戲即将開始。”
常樂翻了個白眼,心道分個組還裝神弄鬼的,跟着高知寒、景黎和邵進進了右邊的監獄。
“哐啷”一聲,鐵栅欄和入口大門都被關上,空間裏的等也熄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不知哪裏的音響已經開始播起了陰森恐怖的音樂。
“I wanna play a game.”
一句做作的臺詞伴着音樂傳入耳中,激起了常樂一身雞皮疙瘩。
游戲開始,沒多久,高知寒就率先找到了一個黑光手電,然後很快在牆上照出了一組數字,只是他們這邊并沒有任何需要密碼的地方,反倒是對面那組有個密碼箱。
告知了對面的密碼之後,對面打開箱子,又得了一把小鑰匙和一個探照燈。拿鑰匙試了試打不開鐵鎖,景黎便叫他們扔過來試試開這邊的,卻也是一樣徒勞。
出師不利,兩組人拿着一把鑰匙都找不到用處,進度很快擱淺。
洪格崇卻發現牆上兩個血手印,将手放在上頭試了試,發現牆體竟然是活動的,對面幾人連忙一起發力,竟将牆推開了一道縫,旁邊直接出現了一條路。
常樂眼睜睜的看着四人走進小路就這麽消失了,一方面震驚于還能這麽設計,一方面也為他們這邊的一籌莫展而焦急。
忽然,高知寒高喊一聲:“鑰匙!”
常樂回頭一看,高知寒将角落的水龍頭擰了下來,接過景黎手中的鑰匙,艱難地伸進了那個洞中,只聽“咔嚓”一聲,旁邊的牆上豁然開啓了一扇小門。
常樂激動不已,照着高知寒手臂上拍了一掌,笑道:“牛逼!”
高知寒挑挑眉毛,拉着常樂鑽了進去。
密室設計紛繁複雜,一間套着一間,四人在新密室裏又研究了半天,配合着之前給過的法條線索才終于打開了第二道門,而開門之後要穿着西裝爬過一個非常狹窄的通道,常樂一邊爬,心中一邊暗罵張瑞生設計的變态。
終于通過後,進去一看,卻是一個巨大的水池,水池邊上放着一雙雨靴,而水池對面則是剛剛趕到的另外四人。
高知寒看了看牆上的“池水有毒,禁止入內”标語,轉頭對常樂幾人吩咐道:“那邊剛才不是還有個門嗎,你們先去研究,我把他們接過來。”說罷就脫下皮鞋穿上雨靴跳進了池中,一個一個将對面的人背了過來。
八人會合,齊心協力的又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統共經歷了七八個房間,終于打開了最後一個出口,所有人灰頭土臉的逃出生天,連求助的機會都沒用。
張瑞生笑吟吟的恭喜了一番,然後一一展示了游戲中的關鍵環節,哪個玩家做出了貢獻,哪個玩家一直在抱大腿,一分一分的累計下來,得分最高的是高知寒。
高知寒難掩得意的神色,嘚瑟的超常樂眨了眨眼。
常樂嘴角含笑,卻嫌惡的白了他一眼,心道:以你的智商水平,這種難度太小菜了,有什麽好拽的!
他轉頭又去看張瑞生的統計,目光一直垂到底,分數最低的,是袁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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