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将計就計

常樂低頭一看,那摘下來的套子上分明可見一片殷紅。

他吓傻了,“肛裂”這個詞迅速浮現在腦海。

我特麽也太倒黴了吧?!初夜就肛裂?!

常樂又伸手撫了撫自己後頭,只覺得明顯有些紅腫,內裏則像是吃了麻辣鍋腹瀉之後的疼。

“我看看。”高知寒說完就掰開常樂的雙腿,托着他雙臀仔細檢查。

常樂四腳朝天,感覺比剛才做的時候還羞恥。

“看不出來什麽啊……”高知寒擡起頭,“要不去醫院吧?”

常樂紅着臉又自己摸了摸,問:“沒有傷口吧?”

高知寒又仔細看了看,說,“沒有。”

常樂無奈嘆了口氣,“那估計是裏頭破了吧。”

“那去醫院不?”高知寒又問。

“我才不去呢!”常樂怒吼,做愛做到內出血去醫院,還不如讓他去死。

高知寒擔憂地又舉起他的腿看了看,然後放下說:“我不能再看了,再看又硬了。”

“……”常樂一腳踹在高知寒胸口上,“就特麽你!讓你輕點兒輕點兒!”

高知寒連忙抓着他的腳按在自己胸口,“我錯了,我錯了。”

常樂煩躁地蹬開高知寒,手捂着屁股,小心翼翼地朝洗手間走去,生怕一點大的動作又觸發痛覺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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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識地瞟了機器一眼,卻發現上頭的紅燈不知何時已經熄掉了,心中明白自然是常勳讓節目組關掉了,畢竟就算罩着衣服,聲音也是可以收錄進去的。

此前兩人互相用手的時候尚且能壓抑着聲音,若像今天似的自己的呻吟全被節目組聽去,他也要是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的。

打開花灑,正沖洗着,浴室的門忽然被打開,高知寒滿臉堆笑地走了進來。

“幹嘛?”常樂沒好氣地問。

“跟你一塊兒洗,幫你洗洗你夠不着的地方。”高知寒撓了撓頭,一臉憨笑。

常樂一把摘下花灑朝着高知寒的臉噴了過去:“滾蛋吧你!”

這難堪的初夜過後,常樂幾日坐立難安,上大號都跟受刑似的,也就幾日都沒有給高知寒好臉色。

高知寒得了便宜,也自知理虧,鞍前馬後殷勤奉承了好幾天,卑躬屈膝得宛如常樂家當牛做馬的長工。

直到又過了近一周,上廁所也不會再疼時,常樂才消了氣,放了高知寒一馬,不再整天給他甩臉子。

在這鬧小別扭的期間,常樂也在默默地考慮下一期的戰術。

邵進這一招扮豬吃虎不僅将洪格崇一舉秒殺,也将局勢扭轉成三對三的僵持狀态,如果不能拉攏一個人過來的話,全指望游戲環節的額外票數實在風險太大。

但好在常樂現在已經掌握了不止兩個直男這一關鍵信息,盡管尚不能确定究竟有幾個,可也至少可以拿來當做博弈的籌碼。

與高知寒商量過後,他借着生日的名義,向袁野和丁智發出了邀請,一起過生日吃頓飯,順便實施拉攏計劃。

然而他沒有想到,他生日那天偏偏是世界艾滋病日,這兩位“巨星”全都有公益活動和慈善晚宴要參加,沒有一個能抽出空來給他過生日。

常樂有些郁悶,高知寒卻表示兩個人單獨過也很開心,還巴巴地跑到上回營銷游戲那家蛋糕店親手給常樂做了個生日蛋糕。

雖然造型還是非常糟糕,口味也是齁甜齁甜,連裱花寫的幾個生日快樂的字都歪歪扭扭醜得難以直視,只能指着烘焙的坯子挽回一點局面,但是看在高知寒這麽有心的份上,常樂還是勉勉強強吃了。

然而他吃得勉勉強強,高知寒吃起他來倒是胃口大開。

有了上回的教訓,高知寒這回可謂極盡溫柔之能事,做足了前戲和潤滑,雙雙彼此契合享受,再沒什麽痛楚折磨,還将那未吃完的奶油塗抹在常樂身上,表演了一出真實的吃幹抹淨。

又過了一周,新一期淘汰賽前夕,袁野丁智兩人也終于喬到了彼此都有空的時間,一起給常樂補過了生日。

袁野送了常樂一套價格吓人的護膚品,常樂看到牌子先是一驚,然後感慨道:“想當初我還送你那些面膜護膚品什麽的,你現在應該都看不上了吧?”

袁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公司的要求,現在都用廠商贊助的,但是你送的我也都留着呢!沒齒難忘,沒齒難忘!”

丁智也笑着奉上了自己的禮物,常樂歡欣鼓舞地打開一看,卻是一組別出心裁的——情趣玩具。

“這個牌子贊助了我們很多活動,這款是最新款,你們可以試試。”丁智溫柔笑道。

“謝……謝謝……”常樂滿臉通紅,高知寒卻眼中冒光,将那套裝一把拿了過去,津津有味地研讀起了說明書。

幾人雖都住在一棟別墅裏,但除了常樂外大家平日都很忙,本來交流就不是很多,再加上上一期淘汰賽中互相還投過票,又算劃分了對立的陣營,因而這一個月來更是兩句話也沒說過。

常樂要了些酒,美其名曰是慶祝,實際是想通過酒精讓大家都放松些心情,以便實施自己的計劃。

這幾位都和常樂喝過酒,全都知道他的酒量,明裏暗裏都攔着他,替他擋酒,自己卻不免都多喝了幾杯。

常樂酒未上頭,冷眼瞧着幾人卻都已微醺,估摸着時機已到,便淡淡地開口道:“說話就又要錄淘汰賽了,咱們是不是可以把邵進投出去了?”

袁野聽了,手中把玩着酒杯,不動聲色。丁智卻笑了笑,說:“我還是想留一留他。”

常樂剛到嘴邊的話就這麽被丁智噎了回去,沒想到居然會被他拆了臺,忍不住道:“還留他?再留咱們全出局了!”

丁智手撐在腮幫子上,扭臉看了看袁野,說:“你覺得呢?”

袁野看向丁智,又看看常樂與高知寒,沉默片刻,笑笑說:“我哪兒知道啊,上回邵進他們找我一起投,這回又沒找了。你們要是想拉我一起投誰,我就跟着投呗……”

丁智又換了個姿勢,把手撐在下巴上,盯着袁野的臉,說:“我還是想投劉興。”

袁野被他盯得有些尴尬:“你想投就投呗……”說着又看向常樂兩人,“你們投邵進?”

高知寒接話道:“看你啊,你要是也投劉興的話,我們倆也跟呗,吃了上回的虧,可不能再分散了。”

袁野勉強笑笑,垂眼看着手中的酒杯,說:“那……那投劉興也行啊。”

常樂則開口道,“野哥,你們下局是準備投我的吧?”

袁野的手輕輕一抖,笑了一聲說:“沒有啊。”

常樂淡淡道:“我知道是我,你們擔心丁智哥現在有直男的可能,懷疑知寒或許也是在利用我騙我,只有我嫌疑最低,投出去最安全。”

袁野依舊垂着眼,勉強笑了笑,沒有擡頭。

丁智和高知寒都沒有開口,等着常樂繼續出招。

常樂嘆了口氣說:“野哥,你這演技水平實在有待提高啊,還不如劉興呢!邵進讓你過來當諜中諜,我這一戳破你們的計劃你立馬蔫了,這怎麽行?畢竟——”常樂嘴角一揚,“我還沒把你是直男這事說出來呢。”

手中的杯子一滑,差點跌落到地上,袁野慌張地拿雙手扶住,然後擡頭看向常樂:“你說啥呢?”

丁智臉上波瀾不驚,卻也悄悄地拿眼去看常樂。高知寒則面帶微笑,老神在在地聽着常樂白話。

常樂見了袁野的表現,心中已有了底,得意地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酒,然後眉目含笑,說:“我呢,現在得知了一個大秘密,那就是節目組對我們撒了謊,直男——有兩個。”

袁野徹底傻了,瞠目結舌,說不出話。

常樂見狀,已有了百分百的把握,瞥了一眼眉頭深蹙的丁智,繼續向袁野說道:“其中一個是顧生輝,另一個就是你了。”

袁野臉上因飲酒而染上的紅,一點一點地褪去,慢慢的連血色也無了。

常樂看着他,竟然有了片刻的不忍,随即又淡定下來,微笑說道:“我知道你是不喜歡搞這些陰謀算計的,但是現在出道了,公司要求你還是要盡量繼續留在節目,穩定曝光對吧?”

袁野遲疑而讷讷地點了點頭。

常樂也跟着點點頭,說:“我們可以幫你,你配合我們,淘汰了劉興和邵進,能保你兩期,剩咱們四個的時候,可以先一起票我,再保你一期,至少把你留到倒數第二期,怎麽樣?”

袁野已經被常樂唬住,半晌回不過神,丁智眉頭緊鎖,眼球快速地轉動着,在努力思考常樂說出這番話的依據。

“那……我要怎麽做?”袁野猶疑着說。

常樂笑了笑,說:“很簡單,我們現在四個人,投他們兩個,第一輪集火其中一個,第二輪再轉向另一個。”

聽到這,丁智終于開了口,說:“如果袁野第一輪就暴露了叛變,游戲環節很有可能被他們兩個提防,後面不一定好打,而且第一輪的集火很容易被游戲環節的減票權減掉。”

“不,”高知寒接過了話頭,“他跟我們投劉興或邵進,是假裝的叛變。”

丁智雙臂交疊在胸前,皺着眉,顯然沒有聽懂。

“是這樣的,”常樂解釋道,“邵進知道野哥來和我們吃飯,也就可以料到我們想将他策反,所以他告訴野哥的戰術是,讓他假意配合我們,第一輪也跟我們的票,麻痹我們,第二輪再投我,沒錯吧?”

袁野額頭冒了些汗,“沒錯……”

“所以呢,”常樂繼續說道,“如果我們讓野哥裝作沒有叛變,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不如将計就計,就順着他們的想法,以為我們被騙了,等第二輪反水把他們投出去的時候,他們再意識到也來不及了。至于減票,我們真正要投出去的是第二輪的目标,第一輪也是個幌子。”

丁智恍然,失笑道:“難為你倆了,想出這麽一環套一環的圈套。”

袁野皺着眉琢磨了半天,說:“太難了,我怕我演不好,會被看出來。”

高知寒笑道:“這是你展示演技的大好機會,多少人都在屏幕那頭看着呢,演好了說不準就能被發掘接到片約了,你不會只想當個模特天天光換衣服走秀拍照片吧?”

袁野将手肘撐在桌上,手虛握着拳,在口鼻間輕輕磨蹭着,擰着眉頭思考了許久,說:“行,我試試吧。”

常樂暗暗松了一口氣,又向丁智道:“丁智哥,你還是堅持留邵進嗎?”

丁智輕輕一笑:“不用了,你比邵進能作多了。”

常樂眉毛一挑:“這怎麽叫能作呢?之前我是太善良,被他擺了一道把格崇哥秒了,我可不得奮起反擊嗎?”

丁智輕輕眨了眨眼,說:“行吧,那就投邵進吧。”

常樂微微一笑,舉起酒杯:“那咱們新四人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器皿碰撞的聲響悅耳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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