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48 蔣大人出去了!

“說起來, 哆神可是我們村子的守護神啊。”村長眼中充滿崇敬。

豆豆的眼皮跳了跳, 怎麽看面前的哆啦A夢都無法把它跟守護神聯系到一起:“難不成你們還親眼見過哆啦A夢?”

村長認真的點了點頭:“實不相瞞, 我的名字還是哆神給起的呢。”

蔣一白對村長的名字有執着的興趣,趕忙問道:“藤羅花是你們井神給起的?”

村長特別自豪的挺起了胸脯,雖然裹在大棉衣下的胸脯也不太看得出來:“在我小時候,井神曾經從井裏面爬出來過, 我當時是個孤兒,平時就住在馬棚裏,親眼看到井神在大街上走, 他看到了我, 我激動的直哆嗦,後來他在我頭上輕輕的放了一朵藤羅花, 囑咐我不要跟別人說,然後就走了,以後我就給自己起名叫藤羅花。”

寒敬之和蔣一白面面相觑, 若說這世上真的有神明他們是不信的, 雖然皇家也有一系列的祭天活動,甚至連皇上都被稱作是真龍天子, 但那只是維系權威的一種手段,連皇上自己也是不信什麽真龍的。

所以如果不是村長的記憶出現錯亂, 那麽這個爬出來的井神就只能是人。

“見過井神的人很多麽?你看沒看到他做過什麽事?”寒敬之繼續問道。

村長略微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肯定不多,在我之前,只有上一代村長見過, 現在想想大概已經好幾十年沒有出現了吧,哎不過井神可是好神啊,我親眼看見他給家家戶戶扔銀子,就在幾十年前村子鬧蝗災的時候,大夥去拿了錢換糧食,這才活了下來,要不是井神,我們村子都死了一大片了。”

蕭夙機沒見過蝗災,不知道是怎樣慘烈的結果,但是聽村長那麽說,大約也知道這個井神是個好人:“你們就沒去井下找找他麽?說不定還能見到呢。”

村長遺憾的看了看據說三四百個妻妾的小公子,心不在焉的解釋道:“神明豈是能随意打擾的,你們看完了就快些收拾行李吧,村裏的姑娘們都熱好了飯菜,你們想去誰家吃就去誰家吃吧。”

經蕭夙機這一提醒,諸位都想到了這井下面或許有什麽秘密,起碼是能藏人的,但是按村長的話來說,這井神已經好幾十年沒有出現了,說不定早就死了,真是可惜了一位善人。

暗衛們整理好行李,歡天喜地的出去跟姑娘們打招呼,我們王爺雖然已經未婚先育,肯定是皇上的人了,但是我們還是單身啊!還能享受小姐姐們熱情的款待!

領頭用雪球捏了一朵花,直奔村口黃衣少女的家,長的可像邊關的女酋長,讓人十分心儀!

鬥地主黑洞暗衛悄咪咪溜到了村長家,方才就聽說做的跟宮內的大廚一樣,我們天天守在皇上房頂上,還沒有吃過宮內大廚做的東西,想去禦膳房偷還怕搶了皇上的夜宵,畢竟皇上他也總去偷,簡直不給人活路!

一轉眼的時間,善院便只剩下了蕭夙機,寒敬之,豆豆,蔣一白和村長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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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機哀怨的扯了扯霖王的袖子:“花花……”

村長疑惑的轉過頭,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幹啥?”

蕭夙機:“……”真是尴尬了!竟然和愛卿是一個名字,會不會讓他以為朕又反悔了,想接他女兒入宮了?絕對不能啊!朕只喜歡那個有碩大肌肉在床上精力充沛的花花!

蔣一白一邊沖寒敬之擠眉弄眼一邊驚喜道:“村長也叫花花?真是個好名字。”

寒敬之輕咳一聲,望着房頂,早說該絕交了,一直狠不下心,這次一定要絕交了,沒有一絲一毫回轉的餘地!

村長客氣道:“自然自然,村裏人都說,我這名字,既文雅又不失倔強,既孤傲又不失芬芳,好似一只默默燃燒的蠟燭……”

“點燃了自己,光明了他人。”豆豆順嘴說道。

村長眼睛一亮:“姑娘也懂?”

豆豆趕緊擺手:“不不不,是小學老師教的好!”

“小學老師?”村長撓撓頭。

衆人也都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豆豆,豆豆心中默默呼籲,大馬哈魚聚聚!這一段可以跳過了!

寒敬之掏了腰包,捐了香火錢,又給了村長些銀兩,一則買那些飯菜,二則為了套套話,問問壯年男子都到哪裏去了,為何不能回家,三則自然是想了解一下這個井神,究竟是何許人也。

夜半掌燈,衆人裹着棉被圍在一個屋子裏,屋子內點着明晃晃的爐火,跳躍的火苗散發着暖意,驅散了從破敗的窗角灌進的涼風,寒敬之将皇上裹得嚴嚴實實的,還從村民家裏讨過來一個暖爐,給蕭夙機捂着手,皇上現在沒有了武功,也沒有內力護體,一到了寒氣逼人的地方,就手腳冰涼,一時半會都緩不過來。

村長又點燃了幾根蠟燭,紅色的蠟油順着柱身滾滾而下,照的牆壁出現一圈圈淡橘色。

蠟油有種刺鼻的氣味兒,比爐火的炭焦更甚,這村子的環境到底是比大家想的還要惡劣。

村長抿了抿嘴唇,先是嘆了一口氣,在炕邊輕輕磕了磕手裏的煙鬥,他借着蠟燭的火光點燃,這才娓娓道來。

“村裏窮,年輕人這才出去賺錢。大概十多年前吧,渺然峰上一個山莊,大概是個挺了不起的地方,我們鄉下人也不懂,總之他們派人來招人,說是去當學徒和仆役,資質好的還能成為山莊的弟子,一個月給不少錢,但是只要年輕男人,大家想着這是好事,反正男人們在家裏種地也沒什麽出息,倒不如去江湖上混混,萬一能闖蕩出去,還能給老婆孩子好日子。”

寒敬之點了點頭,這麽說的确沒錯,有些江湖門派,如果不是廣負盛名的,基本沒有人主動去學藝,所以便在鄉下找些老實肯幹的,既方便又好控制。

“大家夥都去了麽?”蔣一白問道。

村長搖了搖頭:“當然沒有,大家都不是很相信這種好事兒,都膽子大的幾個去了,一個月後回來都興致勃勃的,也拿了不少錢給家裏,在村子裏說了山莊有多好,莊主是個大俠客,少莊主也是少年英雄,莊裏的小姐更是貌美如花,總是說的像世外桃源似的,大家都心動了,于是村裏的壯漢都跟着走了。”

“然後就出了事兒?”寒敬之疑惑。

村長吐出煙圈,琢磨了一下,猶豫道:“也不算是出了事兒,就是之後他們很久都沒有回來,即便回來也是扔下錢匆匆趕回去,漸漸的,這也有好幾年沒回來了吧,村裏人想去找,但是人家山莊不讓啊,不是莊裏人不讓進,所以村裏的姑娘們都剩下了,連以前成了婚的,都像是守寡一樣。”

這麽說就奇怪了,既然是找學徒,為何不讓人家回家呢?難不成是怕這些人帶些山莊的秘密出來?

村長好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一拍腦袋:“對了,早些年有個小夥子突然回來了,但是看着古怪的很,他對我說,以後千萬不要讓村裏人再進山莊了,我問他為啥,他也不說,沒過幾天突然就消失了,把我給吓壞了,村裏人也就不敢上山了,只是這麽些年了,山莊給村裏的錢就沒斷過,哦就這個月還遲遲沒送到。”

寒敬之挑了挑眉,問道:“這小夥子叫什麽?”

村長趕忙答道:“叫方錦。”

衆人一聽都有些失落,江湖上沒有方錦這個人物,想必這麽多年過去了,早就不知道他在哪裏了,這或許是唯一一個知道山莊內情并且逃出來的村裏人。

“這個月的錢怎麽斷了?”蕭夙機的關注點從來不跟大家是一個方向,他就只關注他感興趣的事情,比如吃,比如錢,比如花花。

“不知道啊,原本頭十天就應該送錢來了,可是這個月到現在都沒聲,前兩天還來了兩個進山莊的人,我們托他們問一聲,也沒信兒呢。“村長有些焦躁,猛地吸了幾口煙,嗆得狠咳了幾聲。

“兩個人?”衆人一聽心中一動。

“長什麽樣子?”寒敬之問道。

“一個黃袍老道,還有一個挺兇的,說話甕聲甕氣的,一直縮在馬車裏。”村長回憶道。

黃粱老道和魏道雲!

怪不得村口有馬車痕跡,原來這兩個人也往斂血山莊來了,竟然只比他們早幾日。

只是這倆人到了山莊,恐怕斂血山莊上的人便有了準備,想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是不可能了。

村長抽完了一袋煙,有些遺憾的放下了煙袋,從燒熱的炕上蹦下來,總結道:“井神一定會保佑我們村裏平安的,你們早些歇息吧,要是去北極嚴寒之地,我勸你們還是躲過冬天,不然太冷了,生意也不好做。”

“多謝。”寒敬之拱手。

村長穿上棉鞋晃晃悠悠走了。

蔣一白看了寒敬之一眼,突然嚴肅道:“寒兄,我覺得我們還是去找找那個井神,我總覺得這井底下一定別有洞天。”

寒敬之點頭:“我也這麽想,而且很可能井神還跟斂血山莊有什麽聯系。”

蕭夙機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可是現在是冬天,水井裏要凍死人了。”

蔣一白一笑:“皇上,臣的功夫可不是白練的,若說暗衛們不行,但我和寒兄肯定可以,只是寒兄現在有孕在身,不便行動……”

寒敬之扔了個枕頭過去:“滾蛋!”

蔣一白從包裏掏出酒壺,打開蓋子給自己灌了幾口,覺得一股熱流順着脖子一直滑到肚子裏,辛辣的滋味還在口中留戀,他一眯眼,飛身躍出了房。

不一會兒村長蹬蹬蹬的跑了回來,敲了敲門板:“忘記跟你們說了,要是用水的話,去後院房內的水缸裏,村裏的井都凍上了,水都是姑娘們去村外河裏打的。”

衆人一陣靜默,後來還是蕭夙機打破了沉默:“井裏的冰用拳頭或者腦袋能砸破麽?”

村長趕緊搖頭:“必須不能啊!大錘子都砸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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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蔣一白: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選擇不跟皇上出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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