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負顏竭!
在豆豆的協助下, 總算将白胡子老頭的長胡子解放出來, 蕭夙機揉了揉手腕。
“你們究竟是何人?”白胡子老頭甩了甩自己劃破的長袍, 嫌棄的瞥了一眼陸陸續續從山坡上跑下來的衆人。
這位前輩果真奇怪,北極如此嚴寒,他卻穿着極其單薄的長袍,且面色紅潤, 眉目英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還未見絲毫褶皺, 寒敬之只一觀察便知道此人功夫深不可測。
“前輩好, 方才多有得罪……”寒敬之拱手抱拳。
白胡子毫不客氣的打斷寒敬之的話:“別說這些有的沒的, 我不是你前輩, 也不肖認識你們。”
蕭夙機:“……”那你還問我們是誰?
寒敬之一愣之下,倒也沒生氣,這些隐居江湖的前輩們,大多恃才傲物, 自诩清高, 避世久了,脾氣多少有些古怪,他們還要找人, 找藥材, 多個線索也是好事。
“那晚輩只能好心提醒一下,您用的染發膏,可能不那麽好,胡子上的已經蹭掉了, 下次不如試試負顏竭,我師父就常用這個。”寒敬之笑道。
豆豆險些笑暈在衆位大人物面前!神特麽婦炎潔啊!大馬哈魚簡直是神經病!就不會好好起名字麽?能不能對穿書的原作者有一絲絲的尊重!
“你師父?”白胡子微眯着眼。
寒敬之挑了挑眉:“那我們就告辭了,不打擾前輩散步。”說罷,抱起摔了屁股的蕭夙機大跨步向前走去,身後的暗衛們呼啦啦跟上,時不時的回頭偷瞄白胡子,一邊瞄一邊竊竊私語。
“哎,是不是仙尊的那個啥啊?”
“估麽是,都用染發膏呢。”
“我覺得不像,明顯仙尊更年輕。”
“我覺得像。”
“不如再開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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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哎,鬥地主黑洞,你覺得是不是?”
“哼!”
白胡子眼皮跳了跳,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可又沒有什麽理由攔住這幫人,畢竟方才是他先表現出拒人千裏之外的姿态的。
“咳,負顏竭在哪裏買?”
寒敬之佯裝有些驚訝的回頭,趕緊幾步向前,将蕭夙機放在地上:“前輩好,負顏竭是普陀山特有之物,恐怕很難買到。”
白胡子不由得砰砰心跳起來,他明顯對寒敬之等人更感興趣了,眼中也閃爍着異樣的神采,他深深的看了看蕭夙機,又看了看寒敬之,覺得這是那個人的收徒風格,越帥越好。
“天玑道人跟你們是什麽關系?”白胡子問道。
蕭夙機看了看寒敬之眼中意味深長的笑意,這才恍然,這位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北極仙翁,于是趕緊答道:“我是大弟子,他是二弟子。”
寒敬之滿臉疑惑的看向皇上:“什麽時候我成二弟子的?”
蕭夙機一本正經的回答道:“臨走的時候,師父跟我說,我長得更好看一些。”
寒敬之嘴角抽了抽,理智的覺得現在不是在心裏辱罵師父的時候。
白胡子輕咳一聲,撫着長須道:“我與你們師父認識。”
蕭夙機:“哦。”必須認識啊,那一封封情書送的可勤快了,暗衛們差點就偷出來看了。
白胡子見他們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臉上有些挂不住:“我是北極仙翁。”這會知道了吧。
寒敬之和蔣一白都是江湖中人,果然捧場:“原來是仙翁您,真是失敬失敬。”
白胡子有些驚訝的瞥了瞥蕭夙機:“你師父沒有提過我?”
蕭夙機趕緊搖頭:“一次都沒跟我提過!”畢竟我也是剛當上大弟子不久,還一直待在冰洞裏,還沒有時間多跟仙尊聊天。
白胡子有些沉默,突然長嘆一聲:“罷了。”
寒敬之适時站出來:“不過師父倒是給我一封信,說是去北極有困難,可以交給您。”說罷他從懷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個紙封,單薄的紙張在寒風中吹得撲啦啦響,仿佛随時都能被風刃撕裂成碎片。
北極仙翁卻無比愛惜的将紙封接過,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寒敬之能感覺到,仙翁的渾厚內力開始翻滾,心緒極其不平穩。
他有些奇怪,為何北極仙翁對師父的執念如此之深,只是一封信而已,竟然壓制不住自己的內力,可見心中已是極其激動。
師父和仙翁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為什麽自己年少學藝的時候,從來沒有聽師父提起過,難道那時候兩人還不認識?
北極仙翁抿着唇展開信紙,眼中隐隐有些濕潤,淡黃色散發着輕微藥香的信紙上赫然寫着四個大字——
去你媽的。
北極仙翁對着熟悉的筆跡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微揚起頭,放肆大笑起來,癫狂的笑聲在雪山之間震顫,強大的內力肆意擊打着僵硬的雪堆。
寒敬之等人覺得腳下都在微微晃動,不由得大吃一驚。
他撿起北極仙翁掉落在地上的信紙,舉到臉前一看。
寒敬之:“……”
湊過來好奇的蕭夙機:“……”
不解的蔣一白:“……”
同樣好奇的暗衛們:“……”
這是讓我們找人來幫忙的?真的不是希望我們打起來的?仙尊是不是拿錯了信,把給我們花花的信錯拿給了仙翁?這真是壞了大事啊,我們還要給王爺肚子裏的皇子的父皇治病呢!要是小皇子一出生就沒了父親,我們花花一定會整日在卧房裏哭的昏厥過去,想想都覺得十分心疼,簡直無法忍受!
北極仙翁笑夠了,神色上有些悲涼,他一瞥拿在寒敬之手裏的信,毫不猶豫的奪了過來:“這是給我的。”說罷,他小心翼翼的将信紙塞在了衣袖裏,恢複了正常。
就這您還留着呢?這是什麽毛病?
“不知前輩跟我師父有何過節?”寒敬之問道。
北極仙翁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寒敬之:“他讓你們來找我,有什麽事?”
“是我,我有點毛病,要找一個叫尋母草的東西。”蕭夙機指了指自己。
“我有。”北極仙翁立刻答道。
寒敬之驚喜:“真的?”
北極仙翁點點頭:“如果你們師父原諒我,我就給你。”
寒敬之:“……”聽起來濃濃的狗血味道,我師父到底為什麽要原諒你啊,你究竟做什麽了!
蕭夙機嫌棄臉:“你對不起我們師父,還好意思提條件,我要是師父也不會原諒你!”
北極仙翁眼睛危險的眯了眯,他盯着蕭夙機,長須飄飄,寒敬之感覺到了一股殺氣,立刻将蕭夙機拉到自己身後,沉默的與北極仙翁對視。
“那你說他怎麽才能原諒我!”北極仙翁氣憤道。
半個時辰之後,衆人下榻在北極仙翁的水晶宮中,蕭夙機和豆豆盤腿吃着瓜果,暗衛們嗑着瓜子圍成一圈,北極仙翁坐在蕭夙機對面,拿着小本本認真的做着筆記。
“月月送情書這種方法根本是不行的。”蕭夙機吐了個西瓜子,搖搖頭。
寒敬之一臉好笑的倚着門框,準備聽聽蕭夙機的真知灼見,皇上自己都沒什麽經驗,還好意思給別人傳授。
蔣一白瞥了寒敬之一眼,心中暗想,寒兄這一定是等着看皇上的笑話呢,覺得皇上什麽都不懂,可笑了,自己還不是被迷得七葷八素,還好意思覺得皇上什麽都不懂。
“你先說說和我師父是怎麽回事吧。”蕭夙機打了個飽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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