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真相

威爾一個人靜靜的呆在停屍房裏，站在尼古拉斯博伊爾的旁邊。尼古拉斯的身體已經僵硬的不成樣子，根本沒有辦法分辨出具體的死亡時間。他被開膛剖腹，而最具嫌疑的人正是阿比蓋爾。

威爾想要知道真相，即使真相會讓自己感到不堪重負。

于是，他看到尼古拉斯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的手上卻拿着一把獵刀，他将刀送進了尼古拉斯的體內，将他開膛剖腹。

而當尼古拉斯倒下之後，阿比蓋爾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她雙手握着同樣的獵刀，以同樣的動作讓獵刀穿透了威爾的身體，阿比蓋爾面露恐慌，眼裏滿是絕望和害怕，眼裏盈滿了淚水。究竟是為什麽呢？威爾感受到切膚的疼痛。

突然之間，一個聲音将威爾吸引了過去。

“你殺死了他。”萊恩站到了他們的旁邊，他的這句話是對阿比蓋爾說的，但是他的眼睛卻始終看着威爾。

威爾的心前所未有的慌張，他逃離了自己的想象。

那個地方的萊恩擁有一雙自己從來沒有看過的冰冷的綠色眼睛，明明是像翡翠一樣的眼睛，但是卻寒氣徹骨。

威爾不再去看尼古拉斯，他只需要一個地方去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想要見萊恩。

威爾站到了萊恩的家門前，但是卻始終不敢按下門鈴。他在心裏唾棄自己的猶豫不決，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按了下去。

萊恩打開門看到威爾還有些驚訝，但還是面帶着笑意側身讓他進了門，在威爾經過他的時候他看到了威爾後頸處的頭發潮濕。

威爾很自然的坐到了沙發上，就好像他曾做過很多次一樣。他仰起頭看着萊恩，眼裏是被冰冷掩蓋的無助：“我知道是阿比蓋爾殺了尼古拉斯博伊爾。”

萊恩挑了挑眉，坐到了威爾的身邊，狀似輕松的問到：“是嗎？”

“你正在她的身邊不是嗎？”威爾不敢去看萊恩，他擔心他會見到那雙冰冷的眼睛，控訴到，“為什麽不阻止她的所作所為？”

萊恩一時無言以對，他舔舔發幹的嘴唇，斟酌着要怎麽說。

“你會告訴傑克克勞福德嗎？”萊恩冷靜的問到。

威爾沉默了，萊恩并沒有正面的回答他的問題，這讓他感受到了欺騙，可是他又實在是沒有辦法去違背自己的真心。他将自己看做阿比蓋爾的父親，他有義務去保護阿比蓋爾，即使是在她做了錯事的情況下，這是屬于他的“贖罪”。

而萊恩…威爾将他視作現在最親密的人，可是對方卻似乎并沒有報以同樣的感情。

他想起了曾經傑克的警告：“離萊恩奎爾遠點，他可不像在你面前表現出來的那麽無害。他總是在一切事件中置身事外，可是，你是能夠與他建立一種聯系的不是嗎？”

“你做了什麽？”威爾轉過頭去看萊恩，卻發現他綠色的眼睛正無比溫柔的看着自己，恍惚間，自己好像看到了愛意，可他還是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或者說，變得冷酷，“你在這場殺人案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威爾。”萊恩溫柔的伸出手去撫摸威爾的臉蛋，從外面走過來，威爾的臉已經變得冰涼，而萊恩的手卻更加的冰涼，“我們都想要保護阿比蓋爾。她與我的相似比你們任何人都還要深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我和漢尼拔幫助她埋葬了那具屍體。”萊恩淡淡的說道，就好像是在說什麽無關緊要的事情。

說着，他看着威爾的眼睛，裏面是曾經見到過的冰冷翡翠：“你會幫助我們的不是嗎？”

威爾的回答微不可聞，但萊恩卻滿意的笑了起來，他湊過去親親威爾的嘴角。

“想要嗎？”萊恩的氣息噴灑在威爾的臉上，威爾不知道為什麽失态會朝這個地步發展，當那一次在教室裏接吻之後，萊恩時常就會親親自己，雖然讓人臉紅心跳，可是威爾卻十分享受這個過程。

但是這樣的問題卻讓威爾根本沒有辦法回答，他只是垂着自己的眼睛，不去看萊恩，也不想洩露一絲自己的情緒。

“威爾，你要表達自己的感情。”萊恩擡起威爾的下巴，讓他看向自己，“我需要知道你在愛我。”

“當然，我愛你。”威爾沖着萊恩露出了一個羞澀內斂的笑，接着就被萊恩壓在了沙發上，這樣被控制的姿勢讓威爾不太舒服，但他還是順從的接受着萊恩的親吻。

不經意間露出的幾聲悶哼讓萊恩感到興奮，心髒從未如此猛烈的跳動。

他吮吸着威爾的脖子，上面還存留着一絲汗液的氣息，溫暖的熱意。

威爾躺在沙發上，仰起頭茫然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不住的喘息，他伸出右手去撫摸萊恩的頭發，感受着他頭皮的熱度。

但就在威爾迷茫之際，萊恩的右手卻放到了一個禁-忌的地方，威爾有些慌張的掙紮了一下，鬧得萊恩有些無奈的擡起了頭，他帶着一些懇求的看着威爾，就好像是小孩子在想大人索求夢寐以求的糖果一樣：“Please~”

一切反抗就變成了空談，威爾躺在沙發上，感受着萊恩帶給他的溫暖，帶給他的致-命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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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第二次被請進警-察局，去到巴爾的摩，你變得活躍了不少。”萊特曼看着萊恩，靜靜的說着，“Tell me，究竟是什麽引發了你的興趣。”

萊特曼的一通電話讓萊恩從巴爾的摩來到了他的辦公室，坐在他的對面，接受着他的盤問。

就如同球隊的主場優勢一樣，在自己的地盤裏，總會使人感到控制感。

在萊特曼的眼中，一切謊言無所遁形，而相比較萊特曼，萊恩只是學到了微表情的一些皮毛，不值一提。

“感情。”萊恩說到，“那裏有人讓我擁有了感情的聯系。”

“那個殺人犯的女兒，還是能夠與犯罪者共情的大學老師？”萊特曼觀察着萊恩的面部表情，撇撇嘴，“看來兩個人都有。”

“你陷的太深了，萊恩。”萊特曼冷靜下來的眼睛比任何人都要冷漠，你根本沒有辦法認清眼前這個男人竟是自己的導師，“你從未有過的。這對你很危險。”

“我知道。”萊恩垂下眼睛，看着地毯上的花紋，“但我就是沒有辦法控制住那種發自內心的戰栗，來源于靈魂深處熟悉。”

既然沒有辦法撒謊，主動告訴真相總比立刻被拆穿要來的舒坦。

萊特曼還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卻被開門聲打斷了。一個知性的女人走了進來。

“好久不見，萊恩。”女人沖着萊恩溫柔的微笑。

“好久不見，吉莉安。”萊恩也回以了一個微笑。

吉莉安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了萊特曼的桌子，在走出門之前對萊恩說到：“或許以後我們可以找個機會出去聊聊，我對你這一路上的旅行很感興趣。”

“當然。”目送着吉莉安走出了辦公室，萊恩立刻沉下臉來，“她的丈夫出軌了。”

然後他看着萊特曼帶着一點質問的語氣：“為什麽你不告訴她？”

“這沒有必要。”萊特曼說到，“我不會去觀察她，況且，她可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女人。”只不過用手掌掩蓋了觸手可及的真相罷了。

回到正題，萊特曼繼續說到：“這是因為你們都曾經是被害人的緣故，這樣來自于童年的創傷性後遺症，可能會伴随着一個人的一生。”

“I know，但同時我有很清楚的知道，我不單單是一個被害人，我還是一個加害者。”萊恩拳頭不由得握緊。

“那個女孩跟你一樣，不是嗎？但你是反抗，而她，則是協助。”萊特曼看着當時審問那個女孩的錄像，他知道這個女孩是在撒謊，阿比蓋爾曾經成為自己父親的誘餌，去給那些被殺害的女孩們說話，誘導她們，成為她父親的刀下亡魂！

萊恩就知道阿比蓋爾掩藏的小把戲根本逃不過萊特曼，于是他聳聳肩：“有其他人知道這些嗎？”

“不，我不會。”萊特曼保證到，當初他也是這麽對幼小的萊恩說着，“但是我已經保護了你很多次，你應當學會不讓自己卷入這種麻煩的事情當中。”

“我知道。可是這些麻煩事，我不用去尋找他們，他們就自己主動的來到了我的身邊。”萊恩有些無奈，但是接着，他無比嚴肅的看着萊特曼，态度誠懇，“我想再請你幫一個忙，這是最後一個。”

“What？”盡管知道這會是一件不讓他安寧的事情，但萊特曼還是這樣問到。

“我希望你可以成為一個人的監護人，畢竟你是一個非常好的父親。”帶着一點讨好，萊恩笑着說到。

“是誰？”心中的答案噴之欲出。

“阿比蓋爾。”

萊特曼沉默了，但接着，他又帶着一點诙諧的說到：“你可一定要記得明年海瑟的生日，她今年可一直念叨着你的禮物。”

“她總是很喜歡我的禮物。”想起女孩可愛的臉蛋，萊恩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要知道他的老師可是一個深度女兒控。

作者有話要說：

将小茶杯吃掉？【……】這是一個看不見的車。

不過話說回來，卡爾萊特曼的女兒叫什麽名字來着？海瑟是扮演她的女演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