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懲罰

那個女人死了，在她的家裏，被放血死了。然而理查德卻還被關在監獄裏，這讓人們懷疑蘇格蘭場是不是将一個好人硬生生制造成了一個罪犯。

而只有身處事件中心的人知道，真相究竟是什麽。

瑪戈被拘留了，因為警方懷疑她跟這個案件有關，萊恩也同樣。他不知道這已經是自己第幾次坐在審訊室裏了，昏暗的燈光和老舊的椅子，給這個狹窄的小房間增添了不少詭異的氛圍。

雷斯垂德，這個蘇格蘭場的頭頭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凝重的看着這個百無聊賴的男人，只是覺得之前的一切全都是僞裝。

“二月十號，你在哪裏？”雷斯垂德剛坐下就這樣直白的問到。

“在家裏，我的姑姑，就是瑪戈奎爾可以給我作證，當然如果你們需要的話。”說着，萊恩頓了頓，帶着一種好笑的語氣繼續說到，“不過介于瑪戈也是你們懷疑的對象，所以這樣的不在場證明似乎并沒有什麽作用。”

的确，沒有證據證明萊恩和瑪戈在案發當天去過那個受害者的家中。并沒有監控拍到他們出來的影像，而受害者家旁邊的閉路電視在一天前就壞掉了，還沒有維修。

況且案發是在晚上，更別提目擊證人了。不過令人疑惑的一點是，受害者的家裏并沒有掙紮和打動的痕跡，這足以說明受害者認識兇手，并且主動放ta進來，需要從熟人排查。

雷斯垂德不能想象，如果是模仿作案的話，那麽今後将會有多少的類似發生。

“受害者是認識你的，而你也有足夠的作案動機。”雷斯垂德如此說到，他現在有點看不慣萊恩這一切都好似風輕雲淡的模樣，明明是一條人命，卻仿佛一點感覺都沒有。

萊恩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反駁到：“但我沒有那麽愚蠢的為了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去謀害另外一條生命。”

聽着萊恩的否認，雷斯垂德繼續說到：“我們已經跟美國方面取得聯系，關于你未成年保護計劃的資料，馬上就會拿到。”

這樣的話讓萊恩不由得沉了臉色，他可不希望自己那殘酷的過往被更多的人熟知，不過他還是勉強笑笑，說：“就算得到了這些資料又怎麽樣呢？僅憑着童年的東西就可以判斷一個成年人的好壞？”

“但是我們可以知道…”雷斯垂德的這句話幾乎要把萊恩逼瘋，“你是否有犯罪的潛質。”

“Well，你的這句話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萊恩揚了揚自己的下巴，笑着說，“畢竟在美國，因為未成年保護計劃才使得一些人走上了正常的生活，甚至當上警-察，做了探員。”

“不要轉移話題。”雷斯垂德有些力不從心，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喝一杯濃濃的紅茶來驅散一下心中的惡寒，“你在等待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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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躺在沙發上無聊的看着壁紙上的彈孔，哀嚎：“Boring！”

“夏洛克，不要把骨頭放到冰箱裏了！”華生的怒吼被客廳裏的槍聲所掩蓋，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有些憤懑的把冰箱門給關上了。

他端着咖啡走出了廚房，看着夏洛克萎靡不振的樣子，好心提醒到：“那個放血案子的受害者被殺了。”

“顯而易見。”夏洛克癟癟嘴，“兇手是他的妻子。”

華生知道夏洛克指的是誰，他抿了一口咖啡，說到：“他的侄子是幫兇？”

“Well。”夏洛克的話聽不出來是在諷刺還是在誇獎，“我真該慶幸你的小腦袋裏裝了點東西。”

但接下來就是惡意滿滿的嘲諷：“蘇格蘭場的金魚連這樣顯而易見的案子都查不清，整個倫敦的智商都被他們拉低了。”

“但是，只是推理沒有證據，警-察是沒有資格将別人拘留的。聽說他們昨天就找上了那個人的妻子，但始終沒有任何的證據。”華生又說到，他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看着夏洛克猛的站了起來，穿上自己的大衣就往外走。

看着醫生還呆坐在沙發上，夏洛克回頭，語氣有些急迫：“你還坐在那裏幹什麽？”

不知為什麽，被夏洛克這樣的問話，華生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穿上外套就緊跟在了夏洛克的身後。他看着消瘦高挑的偵探的背影，詢問到：“我們去做什麽？”

而偵探只是用他冷灰色的眼睛瞟了一眼華生，沒有一絲猶豫，行雲流水般的打了一個出租車，而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多。

在多年的探案經驗下，偵探終于練就了百分百伸手攔下出租車的技能。

坐在車上，夏洛克看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麽，車裏一瞬的寂靜，華生也習慣了這樣的交流方式，坐在另外一邊也跟着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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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良久，萊恩說話了，他看着雷斯垂德不太好的臉色繼續說到，“沒有證據，你們根本沒有辦法将我們拘留在這裏，否則根據人權法，我們是可以告你的。”

說到最後似乎是被自己逗笑了，萊恩的聲音中都有了笑意。而雷斯垂德只是覺得這是嘲笑，的确，馬上就要二十四小時了，如果還沒有找到證據，或者他們沒有供述自己的罪行的話，根本沒有辦法将他們繼續關在這裏，即使明明知道對方就是兇手，可是根據法律卻無法定罪。

很多罪犯就是這樣逍遙法外。

站在蘇格蘭場的大門前，萊恩拉着瑪戈的手，對着身後那群臉色不太好的探員溫和的說了聲再見。

理查德自殺了。這是在一個小時前從監獄裏得到的消息，他用頭撞牆，硬生生把自己殺死了。

瑪戈知道了這個消息，面色如常。她看着自己染着紅色甲油的指甲，對着面前的警官說到：“我會哀悼他的。”

“他死了。”在別墅裏，那個曾經她與理查德的家中，瑪戈再也沒有了外界表現出來冷漠和鐵石心腸，她将自己縮在沙發上，臉色蠟黃，神采不再，“我殺了他。”

“他是自殺。”萊恩坐到了瑪戈的身邊，伸出手環住了她的肩膀，讓瑪戈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繼續說到，“行李已經收拾好了，現在，你必須離開這裏。”

“沒有身份，沒有姓名，改頭換面，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這就是對你的懲罰。對你殺害了如此多生命的懲罰。”萊恩的聲音冷漠，似乎是在用着上帝視角在審判着他人。

“那麽你呢？你的懲罰又在哪裏呢？”就像是呢喃，瑪戈輕生問到。

萊恩默不作聲，良久，他說到：“我的生命，本身就是一種對自己的懲罰。活着，就是一種懲罰，我本該在那一場大火中死去。”

現在是晚上十點零五分。

等萊恩再回到別墅時已經十一點多了，他将瑪戈交給了“蛇頭”，讓他帶着瑪戈偷-渡到一個沒有人可以找到她的地方，墨西哥、古巴…就連萊恩也不會知道瑪戈究竟會去往何處。

冰箱裏的血袋已經被徹底銷毀了，一切都讓他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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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跟着夏洛克來到了一座別墅門前，這是在郊區，窗戶裏沒有燈光，看樣子是無人居住。他看着夏洛克熟練的開鎖，不明白自己這位室友在他以往的二十多年間都遭受了什麽。

華生看着遠方在月光映襯下的湖面，濃霧籠罩在湖中央，讓人看不清。

門被打開了，兩個人摸着黑走了進去。整個空間中回蕩着兩個人的腳步聲，走到了客廳卻聞到了一股煙味，夏洛克挑了挑眉将燈打了開來，萊恩正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們。

“如果你們要進來的話，直接敲門就好了。”萊恩說到，然後友善的伸伸手示意他們坐下，“不知道你們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你已經把你的姑姑送走了。”夏洛克說到，萊恩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将煙頭扔進了煙灰缸裏，有些調侃的說到：“身為偵探，你是來尋找證據的。”

“不過顯而易見，在這裏什麽都找不到。”夏洛克銳利的眼神緊緊的盯着萊恩的一舉一動。

“我知道你的基本演繹法，夏洛克先生。”萊恩微笑着說，“但我想，就算你從我的身上得到了一些信息，也并沒有什麽用。”

“你的姑姑今天晚上要偷-渡出國，你的鞋邊還有泥土，濕潤的，說明是在海邊一個隐蔽的地方，如果現在蘇格蘭場去攔截，他們甚至出不了這片海域。”夏洛克說到。

“但是你們并沒有通知他們不是嗎？”萊恩的視線從夏洛克掃到了華生，從夏洛克身上推斷不出什麽，但是從華生的身上卻可以輕易得到答案。夏洛克皺皺眉，對着華生說到：“不要把什麽都寫在臉上！”

“這并不是他的錯。”看着華生一臉的“委屈”，萊恩辯解到，“畢竟福爾摩斯的僞裝無人能敵。”

“瑪戈的确要離開了，不過我并不知道她将要去哪裏。如果夏洛克你如此富有正義感想要将兇手捉拿歸案的話，你盡可以通知蘇格蘭場。”萊恩聳聳肩有些休閑的靠在沙發上，顯得很不在乎的樣子。

而夏洛克卻被他的那句“富有正義感”弄得渾身不舒服，他自诩是一個高功能反社會，一切破案的根本源自興趣，什麽社會責任感、正義感之類的，跟他絕對挂不上邊。

他的确不會讓萊恩被抓，畢竟他來到這裏只是為了驗證一件事，不過現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你殺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啊…我高三了，還有四十多天高考，所以這可能是我上半年的最後一更，一切等到高考結束以後再說吧，但是這一篇我是絕對不會坑的，請相信我=￣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