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祁豐讓管事把人帶去前廳,吩咐孫赫明在這兒照看謝滿月,帶着祁靖去往前廳。
謝滿月看着他們出了院子,拉了拉孫赫明的手,悄聲道,“我們也過去吧。”
“你過去做什麽,乖乖留在這兒,謝家和齊家這麽熟,要是讓齊老夫人看到你,我還不知道怎麽和謝家解釋了。”孫赫明一把抓住她,不許她跟着一塊去。
“你笨吶,我們又不跟着祁大将軍一起,我們可以偷偷藏起來聽啊。”謝滿月瞪了他一眼,不就是怕齊老夫人看到自己後和祖母說嘛,不發現不就行了。
“藏什麽,祁叔能解決這事。”孫赫明還是不讓她走,這丫頭古靈精怪的,到時候鬧出什麽事兒,他兜不完啊,“你放心,祁叔不會讓她們框去的,就是把東西送回來。”
“說你笨你還不信,真只是還東西回來,用得着這麽勞師動衆的,你忘了她怎麽在祁姐姐墳前哭訴的話。”謝滿月一跺腳,真是笨死了笨死了。
“不能吧,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孫赫明話音未落,謝滿月掙脫了他的手朝着前院那邊跑去,走的還不是祁大将軍離開的那條路。
孫 赫明趕忙追了上去,他一個七尺男兒,竟然還追不過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說出去簡直是要笑話死人了,可前面的謝滿月跑的多快,熟門熟路的程度簡直就像是在祁 府裏長大似的。孫赫明一路跟着她到了前院,過了個小門,繞道前廳後頭,謝滿月得意洋洋的看着那久未被打開的門,轉頭看他。
“你怎麽知道這兒能進去。”孫赫明都沒來過這兒,見謝滿月在門旁的石墩子前後找來找去,“看什麽呢?”
“鑰匙啊。”謝滿月沒有回頭看他,而是蹲下身子看着那穿着數個孔的石墩,小手往裏面一抓,連着掏了四五個,微皺着的眉頭忽而一亮,從裏面拿出了一把銅鑰匙。
孫赫明看着她熟練把鑰匙插在門鎖內,來回轉動了好多回,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這要說是托夢,不會連祁家的路都這麽熟吧,再說了,滿月這丫頭也是第一回來祁家,是謝家四老爺從欽州帶回來的,怎麽都說不通啊。
他正想着,耳畔啪嗒一聲,謝滿月終于把這久沒被開過的鎖打開了,也沒管他,怕推的動了動靜大,謝滿月慢悠悠的把門推開一人過的空隙,貓着身子進去,這是前廳的左內間後小廂,裏面堆着不少東西,但是很久沒人打掃,都積了厚厚的灰。
孫赫明跟着她進去,越發覺得哪兒不對勁,看她打開小廂的門,又進了左內間,孫赫明跟緊了,兩個人輕手輕腳的走到左內間的門旁,謝滿月輕推了一下推出一道縫隙來,前廳內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
齊老夫人帶着齊皓軒和陸雪凝前來,還帶着當初祁大将軍送給陸雪凝的東西,鋪子的契,她是前來替兩個孩子賠禮道歉的,做事兒也得做到份,親自前來誠意才足。
祁豐差人看坐,端來茶水,“剛回來沒多久,還沒來得及收拾,老夫人別嫌棄。”
“怎麽會,祁将軍你在毫安鎮守多年,誰不知道大周的安定是有你的大功勞在。”齊老夫人端着茶,笑呵呵的看祁豐身側的孩子,“這孩子,就是祁将軍所救的吧。”
Advertisement
“是啊,阿玥過世後我回毫安,路上遇到他,那時候他也不過六七歲,爹娘在逃難中過世了,家裏又沒什麽親人,都是孤身一人的,我就把他帶到身邊,養熟了,當兒子。”祁豐也沒遮瞞什麽,救這孩子時就起了要收養的心。
齊老夫人看祁靖的眼神多了一抹溫和,“是個乖巧的人,也算是後繼有人了,祁玥那孩子也是乖巧孝順,看到這般,應當是能放心。”
祁豐的神情柔和了一些,齊老夫人又聊了幾句家常,這才讓齊皓軒和陸雪凝上前,直接在祁豐面前跪了下來。
“這是做什麽。”祁豐臉色微凝。
“說來慚愧,雪凝犯了錯,如今是我們齊家人,那也就是齊家犯的錯,今天我帶他們來給你賠禮道歉,做錯了事,理應要給你給祁玥賠不是。”齊老夫人嘆着氣,看了跪在那兒的孫子孫媳婦一眼。
陸 雪凝面帶愧色,致歉看着祁豐,“祁将軍,我對不起阿玥,是我起了不好的心思,以前阿玥在世時我就很想親近與她,她也出手相助過我好幾次,聽聞她出事的消 息,我和祁将軍一樣難以接受,只是我,一時被蒙了心,看到祁将軍傷懷,再想到阿玥年紀輕輕就走了,我才出此下策,以為可以減輕您對阿玥的思念。”
陸雪凝說着就開始潸然淚下,哽咽着幾乎要說不出話來,“我......我對不起阿玥,我本想借着和她親近的關系讓祁将軍您少傷懷一些,實在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真的沒有為了要嫁給皓軒才這麽做。”
“你沒為了要嫁給皓軒這麽做,皓軒卻是借着我求娶了你。”祁豐的聲音沉沉的,不再是溫和好說話的樣子,“你們當時打的什麽心思,我之前不知道,如今也不想知道,既然你和阿玥不是親近的關系,你把阿玥的東西都送回來,往後,祁家與你也沒有任何關系。”
陸雪凝一怔,淚水落的更兇,試圖以這樣的方式求得祁将軍的原諒,似乎是不可能了。
“祁 将軍,孩子們做錯事,做長輩的我也有責任,雪凝這個孩子是什麽心性我也清楚些,最初她嫁到齊家來,确實是借了祁家,我也為這事兒氣過,只是這孩子也是心善 的,她這麽做,出發點必定不是為了自己。”齊老夫人嘆着氣,“若真是為了蒙騙,這幾年何必如此盡心盡力的替你照料祁家,替祁玥那孩子打理墳頭,你不在兆京 的這些日子裏,雪凝也真是盡到心了,我知道這些話啊,都是自己誇自己說的,今天我也厚着臉皮講了,蓋因這外頭傳的風言風語,兩個孩子在外都不好過。”
陸雪凝待祁豐怎麽樣,是好的,逢年過節派人往毫安送東西,祁家這兒的臉面也是做足了,祁玥墓地裏更是打理的幹幹淨淨,祁豐痛骨着她還會派人千裏迢迢送藥。
騙是騙了,也沒對他不好,也沒對祁玥不好,是真心實意的在照顧的,陸雪凝是做錯了事,但這出發點的心是好的。這就是齊老夫人想說的。
陸 雪凝看着祁将軍的臉色,微啜泣着哭道,“祁将軍,做了爹娘才知道養孩子不容易,舍不得孩子受苦受累,更別說沒了自己的孩子。我初初有孕,因着傷心沒了這孩 子時都已經悲痛欲絕,更別說您養大了阿玥,她那麽善良的人,這麽多年過去,就要看着她嫁人生子時卻出了事,您的傷心之處我都懂,您對我的失望我也知道,我 不求您原諒,只求您往後不要推拒我來孝敬您,替阿玥再照顧您。”
這番話說下來,祁豐的臉上神情有了些變化,誇的都是自己閨女的好,說的都是她做錯了,陸雪凝要拿自己沒了至親骨肉的事來和祁将軍感同身受,哭的真情,也讓人聽着動容。
內間中的謝滿月快氣炸了,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陸雪凝能乖乖磕頭認錯,說就是想利用她攀上祁家嫁給齊皓軒,可根本不可能,非要再戳穿她一回,逼的她無可遁形她才會就範。
謝滿月扭頭過去,一把拉住孫赫明的衣服,對着他的耳朵說了一長傳後吩咐他,“你快,從那邊出去到前廳。”
孫赫明看着她着急的樣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難以置信,“你怎麽知道這些。”
“你去不去,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出去說,要是讓齊老夫人看到我,到時候告訴祖母,我看你怎麽娶姑姑,你快去啊!”謝滿月掐了他一下威脅道。
孫赫明還真是沒辦法不受她威脅,從原路離開內間,去了前廳,齊皓軒還在那兒高談闊論着将來要怎麽替祁玥孝敬祁大将軍。
“真是頭一回聽說這事,方的能說成圓的,是非黑白,總之齊少夫人做錯了事,那都是有緣由,有苦衷的。”孫赫明高聲說着,走進了前廳,齊皓軒和陸雪凝轉頭過來,臉色皆是一頓。
臉頰上被揍的那幾拳還記憶猶新着,墳頭那一架,不就是陸雪凝小産的那一回。
孫 赫明走到祁大将軍前面,看着齊皓軒和陸雪凝,“人倒是男兒膝下有黃金,我看齊少爺膝下可真是一點都不值錢,你們是不是還有事沒有告訴祁将軍,比如齊少夫人 是如何得知關于阿玥的這麽多事,齊少爺為何這麽急急的在阿玥去世不過半年時就和陸家定下親事,還有着,為什麽阿玥身邊的貼身丫鬟會進不了城,連前去祭拜阿 玥都不能。”
陸雪凝臉色頓時煞白,這些事,不僅是祁大将軍,連在場的齊老夫人都不甚清楚其中原委。
她告訴齊老夫人的,是自己迷了心用這樣的方式嫁到齊家,是用了手段,她可沒說在這之前她和齊皓軒私底下就有聯系。
而祁将軍所知道的,都是孫赫明寫信告訴他的,本來孫赫明是不打算說齊皓軒和陸雪凝背着祁玥做過的事,免得祁将軍聽了生氣,只要兩家人沒關系就罷了,孫夫人也是告訴過他,要娶謝家的女兒,以後和齊家也不能沒關系,所以都留了一線。
可沒想到他留了一線,別人還得寸進尺了。
“我沒有。”陸雪凝穩了穩心神,祁玥都死了,誰能證明這些話不是祁玥告訴她的,“這些事的确是阿玥告訴我的,我又何故騙你們,就算是我和她不是最親近的,她幫過我數回,我們也算是熟識。”
“這 件事就連我都不知道,阿玥怎麽可能告訴你,阿玥身上金剛石的事,是齊少爺告訴你的吧,阿玥腳底有痣的事,是阿玥的丫鬟,被你收為所用的胭脂說的吧,齊皓軒 你準備定情信物準備的不止一份啊,兩份還是三份,送完阿玥還送齊少夫人,是不是還有不知道的也收了你的東西,你把紅俏和茉莉趕出去,不許她們再回兆京,不 許她們祭拜,難道只是為了她們護主不利。”
孫赫明的語氣很冷,他看着齊皓軒和陸雪凝,“這些話在阿玥的墓地裏已經說過一回,你們 真以為到了這兒,還能再蒙騙一回,還是齊少夫人你覺得沒了個孩子,大家都得跟着原諒你,我倒是想問問你,已經生過一個孩子,有沒有身孕的事你竟是一無所 知?在阿玥的墳前暈倒小産,到底是別人害的你,還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孫赫明這話說完,連帶着坐着的齊老夫人看陸雪凝的眼神都有了變化。
“孫 少爺,就算是你再不信,也不能用這個來懷疑我,這些事除了阿玥之外誰還能告訴我,如今阿玥已經過世,就能任你捏造,我縱使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我沒理在先, 是我蒙了心騙祁将軍,可你不能什麽罪都往我身上安。”陸雪凝氣的渾身發抖,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旁的祁皓軒也是拒不承認。
“孫兄,我并沒有做過對不起祁玥的事。”
孫 赫明笑了,腦海裏是那丫頭剛剛吩咐自己的,她果真猜的不錯,說這些他們還是要抵賴。他低頭看齊皓軒,聲音忽然放低,“阿玥是不是和你說過她最恨別人騙她, 你給他的東西都得是獨此一份的才可以,別人也有的她不稀罕,阿玥還為了你習字畫畫,她偷偷送給你,不讓別人知道的那幅字,你是不是還好好留着,你忘了麽, 她說要你在上面添畫,你添了麽?”
齊皓軒神情一變,眼底忽而閃過什麽,看孫赫明的神情裏透出了一抹怪異,他怎麽知道這些事。
孫 赫明又看向陸雪凝,“還說你不是早就對齊少爺有意,阿玥出手助你的那一次,你是不是旁敲側擊的打聽過關于齊少爺的事,你怎麽和阿玥說的來着?”孫赫明揚了 揚聲調,“祁姐姐你這般善心的人,和齊公子在一起真是般配,聽聞那齊公子通巧音律,收藏了不少琴譜,能不能請祁姐姐出面,以姐姐的名義,問他借玲珑曲的孤 本給我瞧瞧,到時候,我再請祁姐姐還給他。”
前廳中陷入了一片安靜,陸雪凝的眼底閃過一抹恐懼,這話一字不差的從孫赫明嘴裏說出來,就像是祁玥站在面前,由他轉述一般。
那是三年多以前她拜托祁玥時說的話,三年多之前,孫赫明還不在兆京,等他回來祁玥早就已經過世,他不可能知道,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陸雪凝猛地擡頭看孫赫明,孫赫明嘴角勾着一抹笑,關于他說的金剛石的事,關于她和祁玥私底下說過的話,陸雪凝眼前一晃,她仿佛是看到孫赫明身後站着祁玥模糊的聲音,恍恍惚惚的,正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不會的,不可能的,陸雪凝搖了搖頭,她不是被禁锢在墓地裏麽,還是祁大将軍自己去請的法師,她什麽都沒做,也是那大師說要養魂,把她的魂魄留在墓地裏。
“後來,你沒有把琴譜給阿玥,而是私下和祁少爺相約,把琴譜還給他。”孫赫明看她明顯不對勁的臉色,淡淡的又補了一句,“你以為,那地方真能禁锢的住她,讓她不曉得你在她過世後做的這些龌龊事麽。”
這 已經不是解釋和辯駁,而是讓陸雪凝覺得恐懼的時候,孫赫明說的這些話,就好像是祁玥在他背後指使他,這一份隐于黑暗,讓她完全沒有辦法琢磨和捕捉的詭異令 她怎麽都安心不下來,平常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她之前的辯解,剛剛說的這麽多話,包括在祁玥去世後做的這些事,好似都有一雙眼睛一直冷眼看着,伺 機而伏。
現在她百般出醜,無可辯解的時候,她又好像是在看着自己,透徹所有,無處遁形。
比起孫赫明之前的那些話,無形中存在的恐懼和可能才是最讓人覺得害怕的,好像随時随地都有人看着她,冷漠,洞悉,看着她狡辯,看着她說謊。
祁玥在看着她。
陸雪凝腦海中只回蕩了這麽一句話,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可卻半句都說不出口。
陸雪凝的頭上密密的憋出了細汗,她蒼白着臉色,搖搖欲墜的跪在那兒,腦海中混沌一片,不知道該說什麽。
祁玥已經死了,她沒有借過琴譜,沒有說過那樣的話,可一擡頭接觸到孫赫明的眼神,陸雪凝的這些話梗在了喉嚨裏,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假的,都是假話。
“我...”陸雪凝最後只吐露出這麽一個字眼,緊咬着嘴唇泛出一抹血絲,身子一歪,倒在了齊皓軒的懷裏,暈了過去。
齊老夫人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不論陸雪凝之前做過些什麽,現在都是齊家的孫媳婦,孫赫明這些話直接把人生生逼暈過去,齊老夫人的臉色也暗沉的很。
她轉身正要說話,祁豐拉着祁靖站了起來,語氣疏遠冷淡,“齊老夫人,除了阿玥的東西,其餘你們齊家要賠禮道歉的東西,祁某不敢收,也收不起,阿玥已經過世,關于齊少爺和齊少夫人的過往,祁某半句都不想知道,你們也不必拿來在祁家說。”
“往 後,阿玥的墳前,你們也不必去上香祭拜,我祁某受不起你們這孝敬,我祁家也受不起你們這樣的好心,阿玥更受不起齊少爺夫婦二人的情誼,從今往後,祁家和陸 家沒關系,和這齊家,也沒什麽關系。”祁豐從未在軍營外和別人黑臉說過重話,如今,他的神情如霜結一般,那眼神看着齊皓軒,銳利鋒芒,比看戰俘還要犀利, “齊老夫人如此關懷齊少夫人,這小産一事,還是仔仔細細問清楚的好,免得哪一天,要拿這件事來怪罪我兒。”
齊老夫人身子微晃,什麽要和齊家沒關系,老太爺在世的時候,好歹和祁家的也是有些來往,就算是祁家老夫人在世時和她也有交際,否則當年也不會來祁家提這門親事。
她 原想孩子犯了錯,她親自帶人上門,致歉過後,這祁家和齊家之間的關系好歹是能破冰,就算恢複不到最初,往後這些日子走下去,慢慢也會緩和,誰家不是多一戶 好少一戶惡交。可她千算萬算都沒料到,這背後還有這麽多的事她不知道,費盡心思嫁給皓軒,還真是‘費盡心思’。
剛剛孫赫明那一席話,再加上陸雪凝的反應,她是把自己的老臉貼進去,還跟着一塊兒丢了人,還有什麽話好說,什麽情面求的出。
“祁将軍,老身慚愧。”齊老夫人神情一下似蒼老了許多,嘆了一聲,由身後的丫鬟攙扶着,走出了前廳。
後頭齊皓軒抱起陸雪凝趕緊跟了出來,走到大門口時,齊老夫人看着齊皓軒,再看他懷裏昏迷不醒的陸雪凝,“鄭兒還小,可以養在我這兒,這女人,留不得,孰輕孰重如何選,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們齊家,經不起折騰。”
說罷,齊老夫人命人把其餘的東西擡上馬車,先行離開了祁府。
齊皓軒的神情裏滿是驚愕,祖母這話是什麽意思。
心裏像是被什麽撥動了一下,齊皓軒不敢想的,沒去想的,被齊老夫人的話被勾了出來,他低頭看懷裏尚未醒過來的陸雪凝,眼底還是露出了一抹憐惜,她所做的,可不都是為了自己。
齊皓軒把她抱上了馬車,摟着她心裏混亂一片,他看着伴随馬車走動搖晃的簾子,輕輕嗫嗫了一句,“不該是如此啊。”
在他懷裏的陸雪凝悄然睜開眼,如是寒霜。
————————————————
祁豐坐在前廳,還未消化過來孫赫明說的那些事,他擡頭看孫赫明,聲音低啞,“赫明啊,你說的那些事,齊家那小子和阿玥定了親還和陸家有往來,是真的?”
“祁叔,在您回來之前本來已經和齊家商妥,齊少夫人會把東西還回來,從此再無瓜葛,所以這事我就沒告訴您,怕您再為阿玥傷神。”可誰知,她還能接着無恥。
祁豐長嘆了一口氣,神情裏添了一抹滄桑,“明日,我帶靖兒去看看阿玥,讓她安安心心去頭胎,別再惦念着人世間這些事了。”
孫赫明神情一閃,“祁叔,我覺得滿月這丫頭,古怪的很。”
祁豐擡頭看他,“哦?這孩子怎麽了,我看着倒是挺投緣。”
“她......”孫赫明頓了頓,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異想天開,轉口道,“祁叔你說這托夢托久了,阿玥會不會占了人家小丫頭的身子。”
祁豐愣了愣,和他對看了一眼,“還能有這事?要真的有可損了陰德了,萬萬不可以,得請個大師保那小丫頭的身子才行。”
還想從內間裏出來的謝滿月,聽到他們這一席話後,硬生生的拔住了腳,不再往前一步。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