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曾經
周木征在開着車,陽光與王鴻明坐在車的後座之上,氣氛顯的有些詭異,三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很快便到了陽光住處的樓下,陽光小心的下了車,因為左膝蓋不能彎曲,所以走路一拐一拐的,陽光對着周木征說道:“謝謝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周木征看着陽光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最終卻只是說了:“好,知道了。”便又對着王鴻明說道:“照顧好他。”
王鴻明對着他笑道:“那是自然了。”
聽到王鴻明的話周木征自然時放心的便開車離開小區了,陽光看着周木征的車離去面容之上帶着意思難以訴說的複雜之色,看了一眼後便小心翼翼的上樓了。
打開門,回到住處,王鴻明便問道:“你和他之間怎麽了?”
陽光淡淡的道:“沒怎麽啊。”
“嘁。”王鴻明根本不相信:“就知道從你嘴裏問不出什麽。”
陽光淡淡的笑了笑,便說道:“我累了,去休息了。”
王鴻明知道他是不想繼續這談話,也沒有太在意便點了點頭。
陽光進了房間後便關上了門,門後,他的手緊緊的握着不肯松開。
王鴻明看着陽光進入房間的背影輕輕的嘆了口氣,他拿起了手機發了消息問道周木征:“你們怎麽了?我了解陽光,他雖然不說,但是那種淡淡的語氣就是生氣了。”
周木征很快回道:“我也不清楚他為何生我的氣。只是晚上的時候我說我形婚了,陽光似乎是從那個時候變的淡淡的,只是當時我并沒有發現。”
“形婚?”王鴻明着實吓了一跳:“你真的形婚了?難怪如此了。”
周木征看着消息都能感受道王鴻明的驚訝之色:“這怎麽了。”
“我只能告訴你,當初陽光的初戀就是因為是已婚者,而分手也是因為他初戀妻子的原因,那件事在陽光的心裏留下了很多的陰影。”王鴻明寫道。
看着消息的周木征手不禁抖了起來,他自然是不知道這件事的,這才明白陽光對于婚姻的芥蒂,他又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件事整個過程我不是很清楚,陽光也說的很模糊,你想知道的話,只有問他自己了。”王鴻明發完這條消息後又寫道:“希望你好好待陽光,那件事過去很久了,他不應該還在那件事的影子裏,我知道陽光是真心喜歡你的,所以請你好好待他。”
周木征重重的寫下一個“嗯”字發了過去。
周日下午陽光要去換藥,本來王鴻明會陪他去的,可是王鴻明正好有其他的事情,這樣一來陽光就只能自己去了,可是王鴻明又不放心,便告訴了周木征,雖然陽光一再說道自己可以一個人去,但是在王鴻明堅決的态度下,還是由周木征陪着陽光去醫院換藥。
陽光換完藥,周木征便開着車送他回家,半路上周木征說道:“想喝點東西,陪我去吧?”
陽光沒有回絕點了點頭說道:“可以。”
周木征便開車去了雲臨廣場,雲臨廣場有一家不錯的咖啡廳,兩人便選了這家喝點咖啡,又選了一個很僻靜的位置。
服務員很快就将咖啡送了上來,陽光喝了口咖啡,看着手中的咖啡不知道在想寫什麽。
周木征放下手中的咖啡輕聲說道:“陽光,我可以知道你初戀的事情嗎?”
陽光擡頭兩人的眼眸直直的對視着,他為什麽要問他初戀的事情,腦海裏的思緒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定是王鴻明告訴了他什麽。
“你想知道?”陽光淡淡的道:“為什麽?”
“因為我想知道。”
“呵呵,告訴你也沒什麽,充其量不過是件往事而已。”陽光的口吻非常的淡,一點也看不出這件事對他有什麽影響一般。
只聽見他緩緩的說道:“那是我剛上大學那會,喜歡上了我們的教課老師,他不是我們學校的老師,準确的說應該是我們學校的兼職老師,每周他都來上一次我們的課,也恰巧他是喜歡我的,我是喜歡他的。”
陽光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思緒像是回到了大學時代繼續說着:“我們相處了半個學期,他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人亦很溫柔。半個學期結束,寒假開始,都回家準備迎接新年,也就在新年的前幾天我和他一次視頻中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樣了。”
說到這陽光的口吻沒有了淡淡的語氣,而是變的有些急促與顫抖,似乎并不想回憶這些,甚至他的眼神變的些許的淩厲還帶着淡淡的怨恨:“我只記得我和他視頻時與他發現了一些争執,而在他那邊的門後走出了一個女子,然後兩人便都出去了,兩分鐘後他拉聳着腦袋與那位女子一同出現在視頻裏,他說這是他隐瞞的全部,當我還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的時候,只聽見那女子在說我對着他說我嫁入你家這些年不曾有過半分的不忠不孝,你不要以為你天天躲在被子裏裝睡發消息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才明白,他結過婚了,他有妻子,我的胸口像是被什麽戳中一樣,無法呼吸,而他妻子卻問道我,我和他什麽關系,我忍着心口的疼痛說道我們是朋友,她不相信,還在追問,我卻機械般的回答是朋友,我的心口終于受不了時便關了視頻。”陽光捂着胸口似乎陷入了那件事情,那一夜他的胸口痛了一夜卻沒有哭泣,直到第二晚他大聲的哭泣引來了他父母,他父母也是在那個時候知道他喜歡男人的。
陽光的眸子帶着血色的看着周木征似乎久久不能平靜:“後來的事我便不知了,只有一次回到學校後他打來電話,說他離婚了,這兩個字很重,是我害的他離婚的。”陽光死死的咬住下嘴唇說道。
“現在你知道了?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了!”陽光突然笑了:“我就是破壞了別人家庭的人。”他的鼻尖一澀,幾乎就要落下淚來,他笑了笑盡量将眼淚收回去。
周木征聽完這原本的整件事才明白陽光的心裏有多少的怨,他急忙道:“陽光,不是的,那是他的問題,并不是你的問題,即便沒有你,也會發生的。”
陽光看了他一眼苦笑道:“即便沒有我?可是有即便嗎?有如果嗎?沒有,自始至終都是我。如果沒有我,也許人家很幸福呢。“
周木征苦笑着,陽光這是陷在了裏面一邊自責,一邊怨恨,他很矛盾,明明很愛,卻被傷的遍體鱗傷,卻還在怪自己破壞了別人的家庭,他是真的心疼他,王鴻明說的對,那件事過去了,陽光不應該還在那件事的影子裏,因為不值得。
“陽光。”周木征盡量溫和的說道:“都已經過去了,不值得了。”
“是呀,過去了,幾年過去了,可是每每說出來這件事,我便發現他清晰的印在我的腦海裏,我甚至能感覺道當時心髒的窒息感。”陽光捂着心口:“是不值得,可是這不值得的事卻是一份回憶,而這份回憶會因為無數的絲線的扯動勾出來,原本淺淺淡淡的,卻如此清晰。”
周木征很是心疼的看着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做了,這和平時的陽光很不一樣,那般溫和的陽光,心底卻有那麽多傷痕,似乎這傷痕已經結痂了,看似痊愈了,可是卻會輕易的被撕扯開來,那傷口便噴灑出濃豔的鮮血,鮮血更是彙出一幅幅的畫面,又一次的加深了記憶,難以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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