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Chapter 15

弗拉德沖進羅曼辦公室。“你不是認真的吧！”

等到老大從電腦那邊擡起頭，用一副不以為然的眼神看他時，弗拉德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莽撞。

“你說什麽？”羅曼說。

弗拉德強迫自己理直氣壯地對上羅曼的視線。“我很抱歉，羅曼·丹尼洛維奇，但是我不同意你帶上那小子一起去瑞士。這樣做的安全風險太大了——他可能會在機場被人認出或是——”

“我們屆時用的是我的私人機場，這種事還需要我提醒你嗎?”羅曼說。“誰有膽子去查？而且那個全程把關的人就是你。”

“話是沒錯，”弗拉德說，把反駁生生給咽了回去。

羅曼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幾乎将他看穿。“你要是有什麽話，就快說。”

弗拉德猶豫了一下，不确定該怎麽跟對方提接下來的話題。“你在跟惠特福德家那崽子上床。”

從羅曼灰藍的眼珠裏看不出一絲一毫的驚詫或是羞愧的神色，他的表情向來滴水不漏。“沒錯，”他說。“你想說什麽？”

弗拉德突然産生出一股難受的感覺，他以前在羅曼跟前從沒有像這麽不自在過。“我都不知道你是……喜歡男人的。”

“我都不知道我需要對你彙報我的性生活，弗拉德。”羅曼和顏悅色道，而他那雙眼睛看着可一點都不和善。

弗拉德艱難地吞了一下，後退一步。“當然不需要——”

“不過我還是跟你把話說清楚：我不喜歡男人。”

弗拉德皺起眉。“但是——但那小子算什麽情況？”

羅曼點燃一支煙，往後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看着他。“不出今年，惠特福德集團就會盡入我手中。我在盧克·惠特福德身上的所作所為，都是本着那個目的去的。關于這件事，我就說這麽多。明白了嗎？”

“明白了，”弗拉德說，因為松了口氣，差點沒笑起來。他居然對羅曼産生了片刻的質疑，那也太傻了。羅曼怎麽可能被那小子迷住心竅呢？光想想都很可笑好嗎？羅曼又不是基佬。

不過，他還是搞不懂為什麽非要把那小子一起帶去瑞士。

“我們要把他關在哪兒？”弗拉德問。“你會住在安娜斯塔西娅和——”

“他會住在我的湖畔別墅裏。”

弗拉德臉色煞白。“你不是認真的吧！萬一你的——”

“他就住在我的宅子裏，”羅曼重複道，那語氣不容反駁。

“明白了，”弗拉德老不情願地說。“不過我還是想和你說一下，我覺得這樣做很不妥。不管是出于安全還是別的考慮。”

“我記下了，”羅曼說着，視線回到電腦上。

弗拉德認為老大這是下逐客令了，于是轉身準備離開。

“弗拉迪斯拉夫。”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着羅曼，在對上對方視線的瞬間不禁縮了一下。

羅曼輕言細語道：“如果你敢再背地裏打探我，我可能會忘了你在過去十五年裏對我的效忠。沒有替換不了的人，你也不例外。

弗拉德微微颔首，盡快離開了房間。

走在走廊裏的時候，他怎麽也甩不掉一肚子的不安情緒。也許羅曼沒有被那小鬼迷了心竅，但是一涉及到那小子，他整個人确實很他奶奶的不對勁。甚至可以說，從那英國小崽子住進這宅子裏的那一刻起，羅曼對弗拉德的信任就急轉直下。

這都是盧克·惠特福德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