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蘇醒

“這段時間，我會着人給你布一個靈陣，你在其中好好的恢複。”君長淵的語氣淡淡地說道。

戰擎風并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

“不需要了！”

“哥……”戰蒹葭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固執。

“我自己會找地方閉關的。”他為夜清漪做的事兒，最後為什麽要讓君長淵來償還，那不是違背了他的初衷嗎？

“随便吧！”君長淵也不勉強，等到選拔賽一結束，他再去玄武大陸央求一下師傅，看看他老人家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戰擎風恢複實力了。

戰擎風此刻和夜清漪的目光對視了一眼，不知為何感覺她的眼眸看他的時候，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并不喜歡，她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似乎包含着愧疚、憐憫還有無限的糾結。

他的舉措是給她帶來了煩惱了嗎？

“出去吧！我想要一個人休息一下。”

戰擎風這麽一說，戰蒹葭便道：“你們兩個出去吧！”

面色淡淡的，依舊飽含着埋怨。

夜清漪和君長淵對視了一眼，知道他們留下來，也沒什麽用了，便走了出去。

“你也出去吧！”眼看着君長淵和夜清漪離開了，戰擎風繼而對戰蒹葭也道。

戰蒹葭卻沒有出去，她緊緊盯着戰擎風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給看透一樣。

“哥哥，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忘了你身上還有背負着的重任嗎？你忘了母親臨死前交代過你的事宜嗎？你全都忘了，你的眼裏只有夜清漪是不是？”

戰蒹葭一面氣惱，一面又心疼自家傻哥哥居然為了夜清漪做了那麽多事兒。

戰擎風的臉色變得難堪了許多。

母親的遺願他怎麽會不記得，她要他出人頭地，要他走上至強之路，如果可以未來去對抗那個可怕的勢力，并且将舅舅他們一并救出來了。

他當時跪在她面前答應下了。

可如今似乎都沒有做到。

看到他臉上的掙紮，戰蒹葭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我知道，你很喜歡她。可是再怎麽樣她也是別人的未婚妻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你應該把從她身上的感情抽離開了。哥哥，你知道只有我一個人背負着宿命，我很累。我也希望你能夠像過去一樣，為我撐起一片天！”

戰擎風看着妹妹眼圈微紅，想到這幾年，她刻苦努力，幾乎沒日沒夜的修煉。

就知道她背負的一點兒都不比他少。

“我知道了，這可能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兒了。”

閉上了眼，腦海中閃現了小女孩天真無邪的目光，再到後來清冷豔麗的形象，一襲緋衣如火，燦若朝霞。

心中默念着她的名字，忘卻一個人太難了，但是遠離一個人應該可以做到。

“我要開始找個地方閉關了，這段時間家裏的事兒就交給你了。”戰擎風并不想要接受君長淵的好意。

他為夜清漪渡靈是他自願的，而這份情誼他付出了，也不想要得到什麽回報，尤其是從君長淵身上得到。

那就顯得，好似他對夜清漪的情誼只不過是一場交易一樣。

認真起來的哥哥，像過去一樣，能夠為她遮風擋雨，為她撐起一片天的哥哥。

戰蒹葭十分欣慰，便點了點頭道：“好！”

夜清漪回到了自家的院落，揉了揉眉眼，這一夜未眠對于修煉的人雖然不算什麽，但她的眼神中倒是透着疲乏。

君長淵拉住了她的手道：“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夜清漪搖頭，“沒什麽，我想先去鞏固一下修為。”

彼此間都沒有再提戰擎風的事兒，總覺得會有些尴尬。

“恩！”君長淵點了點頭。

随後，便目送着夜清漪回房，眸色閃過了一絲的憂慮。

如今武師七重境配合上生死輪回訣和九耀烈爆拳以及煉神決，夜清漪即便是對上武師八九重境的人也不怵。

如此，倒是有七八層的把握能夠對抗獨孤冷月，但如果獨孤冷月另有底牌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夜清漪看着這些的時候，識海中忽然間聽到了一個聲音。

“不錯，實力進步得很快。”

夜清漪先是愣了一下，随後便有些驚喜。

一下子就沖進了識海！

果然看到了一個紅衣妖孽盤膝而坐的身影，姿勢還有些松散。

識海中再度恢複了生機勃勃的景象，就連頭頂的上方，一輪紅月當空，映襯着他的模樣更加的妖冶，如魔如妖！

“你終于醒了！”夜清漪的語氣中不自覺多了一份的喜悅。

“想我了？”他唇角的笑意有些邪肆。

夜清漪卻打算跟他開玩笑。

“我有一個朋友因為渡靈給我，而他自己的修為卻持續下降了，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他恢複到原來的修為？”夜清漪直接說了戰擎風的事兒。

戰擎風固然深情，而她卻無法回應那份錯愛。

不願意虧欠，也不願意他付出了那麽多。

鳳落塵聞言上下大量了她一眼，算是明白她修為為何突破如此之快了。

“沒有，除非有另一個人甘願放棄自身的修為去成全你。而這個人的修為還不能低于他原來的修為。”

有哪個辛辛苦苦修煉到了大武師的強者，最後會放棄自己的修為，這天底下看來也就只有戰擎風這麽一個傻子了。

夜清漪的眸色有些黯然。看樣子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你說的那個人就是戰擎風？”鳳落塵不由得問道。

其實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他是有些意識的。

尤其是在戰家戰擎風的床邊，戰蒹葭說的那些話他都聽在了心裏。

“我真是不明白，你們兩個人為什麽要這樣，他心甘情願的付出，你卻不想要接受，那麽他的付出不是白白付出了嗎？”

從某種程度上來看，鳳落塵這說法還是她第一次聽到。

可是卻不由得給了她一下當頭棒喝。

“其實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可以提升修為的方法，不過那些都十分的霸道，甚至有很強的副作用，比如你之前得到的那部生死輪回訣。”

風落塵說完，夜清漪的眼前一亮。

不是生死輪回訣可以的話，倒不妨可以讓戰擎風試試，前提就是這部功法必須要完整。

“不過！”他話鋒一轉，語速變得緩慢：“這部功法實在是有些邪門……”

“所以你能夠盡快的幫我參悟這副功法後面的部分嗎？”夜清漪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君長淵搖了搖頭：“我是妖類，這部功法近乎魔族的功法，雖然經過了一番的改造。也只有變态的魔族，才會想出這麽變态的功法。”

這和魔怎麽又扯上了關系？

夜清漪心裏頭已經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她淡淡的說道：“可是我已經開始修煉了。”

風落塵眉頭一皺。

“是不是作死了？”夜清漪問道。

不過風落塵直接給了她一個眼神，表明了他此刻跟夜清漪的想法一致。

明知道是作死結果還選擇了這部功法。

“我記得越是霸道的功法，所以修煉起來，只要承受的苦痛這個一般的功法要強數十倍。你已經開始修煉，那說明已經承受了它第一層修煉時帶來的肉體折磨。不要以為這就是生死輪回決的全部。以後接下來的一次次，它會讓你感覺到生不如死，甚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知道魔族中人怎麽會創造一些特別變态的功法？因為他們修成了魔體之後對于痛覺的感覺降低了九成。那些傻大個們都在尋求這功法的極致，從來不會去考慮一些副作用……”

他說着饒有興致的看着夜清漪，總感覺他眼下在神情像是有些幸災樂禍。

夜清漪問道：“最壞的結果不就是更傳說中一樣嗎？爆體而亡或者身體衰敗而亡…”

“不至于。”風落塵直接否認了。

“我說過生死輪回決很可能就是魔族流傳出來的功法，經過了一番改造，才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它的第四層沒有任何的問題，哪怕沒有後續，也不存在爆體而亡的現象，唯一的可能便是人族的肉身忍不住如此霸道的功法。所以……”

他說着很是暧昧的看了夜清漪一眼。

“你懂我的意思嗎？你現在需要修煉一個魔軀。”

風落塵的提議，夜清漪并不是很明白。

魔軀這個詞聽起來就不是什麽正經的詞，但凡和魔族扯上關系的話，也不知道将來會不會被什麽正義人士斬妖除魔了。

夜清漪正在皺眉的時候，風落塵頓了頓，再一次的說道：“當然，魔族人自帶的，每一個魔族的人自身都會有魔種，魔種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在體內紮根。魔種以前我倒是有得到一個，後來把它弄丢了。”

夜清漪：“……”

感情說了半天，等于沒說。

“但是，除了魔種，你還可以修煉妖身，妖身不比魔軀來的差。喏，試試吧！”

他丢了一粒金黃色的種子，夜清漪還沒來得及，瞬息就進入到了體內，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紮根。

在體內經脈都被附着上了碧綠色的細根，夜清漪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不适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