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息肌4 (1)

商丘道謝之後, 何元飛就露出一臉失落的表情,還有些苦澀,一時間衆人都沒有說話。

謝一覺得尴尬的要死, 後知後覺的想, 何元飛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剛才自己只是想要向商丘求救, 并沒有說自己喜歡的人是商丘啊,如果是這樣誤會了, 那這黑鍋就扣大了, 謝一心想,自己可是直男啊!

就在謝一尴尬的時候, 何元飛似乎有意緩解這種尴尬,說:“哦對了,你們剛才問的問題,我突然想起來了。”

謝一驚訝的說:“什麽?”

何元飛說:“就是那個減肥藥啊,健身房有個陳教練,游泳教練,确實在賣減肥藥, 我看到好幾個學員都跟他買藥來着,不過估計沒那麽邪乎吧,一天就能瘦下來, 怎麽可能?”

何元飛開玩笑的說:“我之前想買來着,但是……但是那藥賣的挺貴的,我手頭沒特別多富裕的錢,你們知道的, 健身房的年卡就挺貴的,還要一次性辦下來,我有個朋友,也是和教練的學員,叫做馮瑩,她就買了陳教練的藥,要不你們問問她去?”

“馮瑩?!”

謝一驚訝的差點喊出來,何元飛說:“怎麽了?”

商丘倒是很淡定,沒有謝一那麽震驚,說:“馮瑩也是陳教練的學生?而且還買了陳教練的減肥藥?”

何元飛點頭說:“對啊,你們認識馮瑩麽?說起來她今天沒來上游泳課,剛辦的年卡啊。”

謝一越想越是覺得那個陳教練很可疑,馮瑩是他的學生,而且陳教練還賣了減肥藥給馮瑩。

謝一說:“那個陳教練,今天在健身房麽?”

何元飛笑着說:“在啊,你們看,就在那兒呢!”

謝一順着何元飛指的方向回頭一看,就見餐廳的玻璃窗外面不遠,就是健身房了,有個身材健美的男人站在健身房外面抽煙,正在和人說話。

何元飛說:“抽煙那個就是陳教練。”

陳教練和幾個人說說笑笑,随即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瓶子,掂了掂,和他說話的人立刻從兜裏掏出了錢,遞給陳教練,陳教練把那小瓶子交給對方,然後兩邊又說了幾句話,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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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丘眯了眯眼睛,突然站起來,說:“我吃好了。”

謝一見商丘要走,趕緊也站起來,連忙說:“不好意思,我們還有點急事兒,需要馬上去辦……”

何元飛笑了笑,說:“沒事沒事。”

謝一趕緊叫來服務員結賬,因為他們離開的匆忙,因此謝一結了賬,然後匆匆追出去,就怕那個陳教練真是兇手,那商丘會不會有危險?

謝一沖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陳教練往健身房裏面走,商丘手裏拿着一個小藥瓶,這麽一會兒功夫,商丘竟然真的把減肥藥給買來了。

謝一跑過去,呼呼喘着氣,說:“你……你買來了?!”

商丘沒有說話,直接打開藥瓶,那藥瓶密封的很不結實,看起來就跟假藥似的,商丘攤開手掌,倒出來幾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謝一也想湊過去聞,不過沒什麽味道,就是白色的小藥片,看不出名堂來,他也不是醫藥專業的。

謝一剛想說要不然委托給懂醫藥的人檢查一下?

結果商丘就捏起那小白藥片,突然放在嘴邊,輕輕舔了一下。

這動作吓得謝一後脖子發麻,連忙大喊了一聲,想要制止商丘的動作,不過商丘并沒有把藥片全都吃掉,只是舔了一下,随即眯着眼睛,滿臉都是不悅的說:“只是維C。”

謝一的思維都跟不上了,說:“什、什麽?”

商丘将那些小藥片倒回瓶子裏,說:“這些藥片只是普通的維C片,理論上确實有幫助燃脂美白的功效,不過也僅僅只是理論上。”

謝一驚訝的說:“所以不是陳教練?”

商丘搖了搖頭,然後就轉身準備離開了,謝一趕緊跟上去,晃了晃手裏的小藥瓶,說:“那這陳教練賣的就是假藥了,你用多少錢買的?維C片的話,在醫院開藥只需要幾毛錢吧?”

商丘淡淡的說:“一千五。”

謝一臉上沒什麽驚訝的表情,點了點頭,隔了兩秒鐘,突然震驚的說:“什麽!?一千五!”

商丘似乎在想事情,被他這麽一吵,皺了皺眉,謝一說:“一千五?這不是詐騙麽?!”

商丘沒說話,繼續往前走,謝一追上去,心裏扼腕着那一千五百塊錢,商丘平時穿着也不算奢侈,看起來很樸素的樣子,聽說是個獵魔人,但是謝一完全不知道獵魔人的工資是多少,所以也不知道商丘的家底兒有多少,只是住的房子挺豪華的,商丘好像也沒有心疼那一千五百塊錢,難道是個隐形的有錢人?

謝一想着,突然想起了什麽,說:“商丘,你剛跟何元飛說謝謝是什麽意思?”

商丘正在想事情,聽到這句話,似乎來了點興趣,轉過頭來看着他,還挑了挑眉,說:“字面意思。”

謝一:“……”

謝一一瞬間腦袋都要爆掉了,看來何元飛果然是誤會了,而商丘非但沒有解開這個誤會,反而還從善如流起來。

商丘見他露出一臉苦惱的表情,竟然笑了笑,說:“我幫你婉拒了他,你該感謝我。”

還要感謝?

謝一說:“怎麽感謝?”

商丘想了想,淡淡的說:“突然想吃炸鮮奶了。”

謝一:“……”長得帥也是吃貨。

兩個人往回家走,健身房沒什麽收獲,陳教練雖然看起來很可疑,但是八成是個單純賣假藥的,這個線索又斷了。

商丘想吃炸鮮奶,但是他家裏肯定沒有這個食材,巧的很,深夜食堂有,食堂這幾天關門不能營業,但是有很多食材儲存着,放着也是放着,謝一打算帶商丘過去,把食材拿回家,然後給商丘做炸鮮奶吃。

兩個人邊走邊說,謝一說:“晚上你想吃什麽?做個西餐,牛排怎麽樣?”

商丘好像沒什麽忌口,反正他之前一個人過的時候,一直吃方便面,也沒有吃吐。

商丘點頭說:“五分熟,配個八二年的拉菲。”

謝一頓時就給噎着了,說:“……不好意思,我是窮人。”還配八二年的拉菲!那麽貴的紅酒,不是要他的老命麽。

兩個人說着正好走到深夜食堂附近,有人立刻揮手示意他們,說:“老板!老板!”

竟然是阿良。

謝一剛想要迎上去,畢竟他是阿良的老板,結果差點忘了自己頂着商丘的軀殼。

商丘伸手攔了他一下,然後自己施施然的走了過去。

阿良迎上商丘,說:“老板,你有快遞,就放在食堂門口了,給你。”

阿良說着,把一個小盒子放在商丘手裏,謝一有些奇怪,快遞?還是寄給自己的?

商丘拿着盒子看了一眼,果然是個快遞,上面寫着“謝一”收件,但是奇怪的是,沒有任何地址,也沒有電話號碼,這樣的快遞肯定是寄不出來的。

更重要的事,這好像并非是個快遞包裹,因為外包裝更像是個禮物盒,上面還系着細帶。

阿良傻笑着撓着自己的後腦勺,說:“老板,這寄快遞的人,審美肯定有問題,黑白黃的絲帶,看起來太喪了啊!”

的确,黑白黃這三種顏色在葬禮上才會一起用,運送遺體的喪車一般都會挂着這三種顏色攢在一起的彩球。

商丘拿着那包裹,皺了皺眉,臉色頓時嚴肅起來。

謝一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商丘一般都很嚴肅,看起來有點面癱,但是相處久了會發現,商丘其實還是個暖男,起碼喜歡小動物,平時也并不可怖,沒有表現上那麽不好相處。

如今商丘的表情卻嚴肅的吓人,還帶着一股寒意,讓謝一後背發麻,說:“怎麽了?”

商丘将那禮物盒子慢慢翻過來,衆人頓時“嗬——!!”的抽了一口氣,不只是謝一,還有阿良。

阿良震驚的說:“這……這盒子怎麽自己流血了!?”

是血……

“滴答——滴答——”的從盒子的角落流下來,盒子底部已經有些陰濕了,尤其是邊角的地方,聚集了很多血跡,黑紅色的,“滴答滴答”的滲出來,弄了商丘一手。

商丘臉色陰霾,食指中指和大拇指輕輕撚了一下紅黑色的血跡,還稍微聞了一下,随即快速的把禮物盒子給拆開。

謝一有些緊張的看着那禮物盒字,裏面空蕩蕩的,只有一樣東西,是一只……血紅的包子。

看起來挺普通的包子,個頭不小,但是這只包子竟然冒着鮮血,血粼粼的往外湧,把盒子都打濕了。

“滴答——”

“滴答!”

“滴答……”

血包子還在不斷的冒着血,商丘冷着臉把盒子扔下,然後輕輕将那冒血的血包子掰開……

“我的天!”

阿良喊了一聲,謝一也吓得神經一緊,那血包子裏面,竟然夾着一根手指,看起來像是食指,被鮮血染得斑斑駁駁,直直愣愣的豎在包子裏,還和着包子的肉餡,看起來惡心的不行。

“嘔——!!”

商丘伸手去捏那根手指的時候,謝一真的忍不住了,捂住自己的嘴想吐,惡心的他腦袋發木。

商丘臉色陰霾,不過表情很冷靜,伸手将那手指拿出來看了看,說:“假的。”

“假的?”

商丘點頭說:“橡膠的,不是真的人手。”

他這一說,謝一和阿良才松了口氣,重重的松了口氣,阿良笑着說:“嗨,惡作劇啊!吓死我了。”

謝一也拍着胸口,商丘說:“恐怕這不是惡作劇,是恐吓。”

謝一驚訝的說:“恐吓?”

商丘點了點頭,說:“手指是假的,但是血是真的。”

謝一睜大了眼睛,說:“什麽……什麽血?”

商丘撚着那粘稠的血跡,眯着眼睛,神情陰霾的說:“不是人血,是貓的,剛死不久……”

他這麽一說,謝一只感覺腦袋“嗡”一聲,貓的血?也就是說有人殺了一只貓,弄了這麽多血,想要恐吓商丘?

不……

或許不是恐吓商丘,畢竟那盒子上寫的是自己的名字,是“謝一”。

商丘輕輕撚着手指上的血,淡淡的說:“悲傷、恐懼……自卑。”

謝一沒聽懂他說什麽,奇怪的看着商丘自言自語,說:“你說什麽?”

商丘轉頭就走,往小區裏走去,謝一趕緊跟上去,說:“到底怎麽回事兒?”

商丘說:“恐吓者的情緒。血屬陰,人們的怨氣也大抵都是陰氣,剛才的貓血裏附着了恐吓者的情緒,悲傷、恐懼,還有自卑。”

謝一越聽越不明白了,說:“為什麽要恐吓?”

兩個人上了樓,就看到了聶小倩,聶小倩似乎在等他們,連忙迎上來,結果看到了商丘手裏的血盒子,吓得說:“公子,你這是做什麽?”

商丘沒理她,說:“有什麽事麽?”

聶小倩連忙說:“對了對了,之前兩位公子讓我打聽什麽東西能瞬間吸收精血,現在仿佛有些眉目了。”

謝一趕緊說:“什麽東西?還真有這東西?”

聶小倩說:“只是有些眉目,但也不完全符合。”

商丘說:“是什麽?”

聶小倩說:“息肌丸。”

謝一一瞬間有點懵,說:“趙飛燕的息肌丸!?”

你逗我麽……

傳說趙飛燕和她的妹妹趙合德冠寵六宮,深得劉骜的喜愛,除了這倆姐妹姿色卓絕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息肌丸。

傳說中息肌丸是一種神丹妙藥,能燃脂美白,而且因為裏面有麝香,将息肌丸放在肚臍裏,等息肌丸融化之後,還可以體态生香,這種香味兒帶有催情功能,也是一種助興良藥。

雖然息肌丸傳的神乎其神,但是謝一覺得,那也只是傳說而已。

聶小倩說:“對啊,就是趙飛燕的息肌丸,比你們陽府的減肥藥厲害得多,真的能讓人瘦下來,不過我剛才打電話問過趙飛燕了,也不能讓人在一夕之間瘦下來,并沒有那麽邪性。”

商丘皺了皺眉,謝一說:“白忙活,也不符合啊。”

聶小倩笑着說:“公子,別急,雖然這并不符合,但是趙飛燕告訴小倩,她這些天忙着在陰府申請息肌丸的專利,其實有個原因……”

她的話還沒說完,商丘就皺眉說:“息肌丸的秘方,被偷了?”

他雖然說的是疑問句,但是語氣十分肯定。

聶小倩拍手說:“對對,就是這樣,趙飛燕說她的秘方被人偷了。”

謝一有點迷茫,說:“被偷了?”

商丘眯眼說:“不只是被偷了,而且還被改良了。”

商丘說着,若有所思,走到了隔壁,打開門直接進去,謝一也趕緊跟上去,聶小倩看他們兩進了房門,連忙說:“哎,兩位公子,這就說完了?再聊聊天,別走啊!”

“嘭!”

商丘一點兒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直接關門走人了。

聶小倩:“……”

謝一跟着商丘進了門,總覺得亂七八糟的,有些把他搞糊塗了,畢竟這一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先是商丘的委托人無緣無故的變成了白骨,然後他們追查健身房無果,好不容易從何元飛那裏聽說了一些關于馮瑩的消息,結果陳教練賣的只是維C片,這線索就斷了,不只是斷了,他們還收到了恐吓的東西。

商丘走進來之後,直接去洗手,他手上有血,仔細的洗了好幾遍,謝一不解的說:“為什麽有人給咱們送來了恐吓的東西,貓血?這也太變态了吧。”

商丘洗着手,頓了頓,說:“或許……因為查對了方向。”

謝一更是迷茫,查對了方向?

商丘洗了手,拿了條毛巾将自己的手仿反複擦幹淨,謝一突然發現,其實自己的身體也蠻帥的,商丘頂着他軀殼擦手的動作,也透露着一股濃濃的蘇氣。

商丘見他不解,解釋說:“突然有人送來了恐吓的東西,又是貓血,又是塑膠手指,還弄得血粼粼的,給人營造的無非是一種恐懼的視覺沖突。”

謝一點頭,他表示同意,因為拆開包裹的時候,真的很恐懼,雖然手指是塑膠的,但是到處都是血淋林的,視覺效果還是有的,再加上商丘說那是貓血,一股殘忍的不寒而栗更是從後脊梁竄上來。

商丘說:“有人想要恐吓我們,為什麽?或許因為我們已經踩到了他的尾巴。”

謝一聽了之後腦子裏一轉,說:“健身房?”

商丘店頭說:“或許咱們查對了方向,那個人感覺害怕了。”

謝一說:“難道是陳教練?他可是馮瑩的教練,還賣過假藥。”

商丘說:“這就不知道了,明天可以再走一趟健身房。”

兩個人打算明天再去一趟健身房,晚上的時候也沒有牛排炸鮮奶可吃,畢竟他們剛才的确去了深夜食堂,不過沒帶回來食材,而是帶回來了一只血包子和橡膠手指,絕對不能當晚飯。

家裏沒什麽太多的食材,謝一就決定做個簡單卻好吃的蛋包飯。

商丘有潔癖,他手上沾染了血跡,剛才已經洗過手了,謝一去做飯的時候,商丘又去洗澡了。

謝一就趁着他洗澡的空檔,趕緊忙活他的蛋包飯,等商丘洗了澡之後,就可以吃晚飯了。

別看只是普通的蛋包飯,但是謝一做飯,絕對不能含糊,蛋包飯的食材一點兒也不普通,謝一弄了些筍子、香菇、青豆、大蝦等等,将食材全都清洗幹淨,大蝦剝殼切段,然後又弄了些米飯,準備一會兒和米飯一起炒香。

謝一的食材有些複雜,他在炒米飯的時候,商丘就洗完了澡,穿着一件浴袍,頭發還濕漉漉的就走了出來。

謝一聞到了一股潮氣,回頭一看,險些被“自己”給電到了,畢竟以往二十幾年謝一都沒什麽異性緣兒,沒有女朋友,一方面是交女朋友太貴了,畢竟作為男人,約會啊都要付錢,逢年過節還要買禮物等等,否則太顯得摳唆,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謝一的異性緣兒很差,沒什麽女孩子和他搭話。

所以謝一一直覺得自己的長相也就是一般,或者大衆臉,但是商丘頂着自己的殼子,頭發濕漉漉的,披着一件白色浴袍,衣帶子松松散散一系,那感覺就好像是從偶像電視劇裏走出來的小鮮肉似的。

謝一看的雙眼發直,鍋裏的米飯差點給炒糊了,商丘低頭看了看自己,随即說:“看什麽?”

謝一這才回神兒,笑眯眯的說:“看我長得還挺帥的。”

商丘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只是靠着廚房的門,說:“炒飯?”

謝一說:“不是,你出去等吧,廚房油煙大,你不是有潔癖麽?”

商丘沒有立刻離開,只是看着謝一炒飯,白玉一般的米飯在炒鍋中翻騰着,青色的豆子,奶黃的筍子,墨石的香菇,剔透的蝦仁,看起來分外的歡快。

商丘眯着眼睛,看着謝一炒飯,說:“看你做飯,莫名有種……高興的感覺。”

“高興?”

謝一回頭看了一眼商丘,沾沾自喜的糾正說:“這叫幸福的感覺。”

商丘臉上難得有些迷茫,說:“幸福?”

謝一笑着說:“當然。我從小就沒有家人,只有一些不願意撫養我的遠房親戚,你知道麽?我一直期盼着回到家裏,有家人可以給我做飯,那應該就是一種幸福的感覺……不過後來長大了,發現這不可能,所以我就自己學會做飯了。”

商丘聽了沒有立刻說話,似乎在回味謝一的話,随即才慢慢的說:“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家人,從記事起,我已經是個獵魔人。”

謝一又回頭看了他一眼,商丘的聲音很低沉,帶着一股磁性,還有一種幽然,那股聲音仿佛能與人産生神奇的共鳴。

商丘淡淡的:“我并非有潔癖,只是感官比普通人靈敏,貓血的陰氣殘留在我的身上……”

他說着,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眯着眼睛,說:“我能感覺到它的掙紮……和絕望。”

謝一驚訝的看着商丘,差點忘了炒飯,一時間廚房裏只能聽到噼裏啪啦的炒鍋聲音。

謝一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說:“好了好了,馬上起鍋了,快能吃了,幫我拿兩個盤子。”

商丘轉身幫他從壁櫃拿兩個盤子,結果商丘頂着的是謝一的軀殼,商丘家的壁櫃太高,他剛好拿不到。

謝一看到商丘夠不着盤子,一時沒忍住,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肚子都要笑的爆炸了,差點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這就叫,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商丘看了一眼壁櫃,又無奈的看了一眼謝一,随即說:“我出去等。”

謝一擺了擺手,說:“去吧去吧。”

謝一動作很麻利,炒飯之後就開始做蛋包飯的外衣了,金黃色的雞蛋,謝一記得商丘喜歡嫩一點的雞蛋,特意把雞蛋弄得軟軟糯糯,還稍微有些溏心,将食材豐富的炒飯卷在裏面,疊成蛋包飯的樣子,在上面撒上番茄沙司,香噴噴的蛋包飯就出爐了。

謝一端着兩個盤子走出去,放在桌上,笑眯眯的說:“嘗嘗。”

金燦燦的蛋包飯,在暖光燈下看起來異常軟嫩,商丘拿起勺子,慢慢順着蛋包飯的角切下去,勺子落下的一瞬間,軟糯的蛋皮還流出了溏心的湯汁,灑在裏面食材豐富的米飯上,一勺舀起來,筍子香菇蝦仁青豆,摻雜在米飯之中,和着軟糯的蛋皮,入口細膩,層次豐富,清香、甘甜、鹹鮮、爽口,那種味覺的碰撞,的确趨近于幸福。

商丘吃了一口,謝一笑眯眯的說:“好吃麽?”

商丘雖然沒說話,不過點了點頭,謝一說:“我做的當然好吃。”

兩個人吃了蛋包飯,鑒于商丘是生活九級殘廢,所以還是謝一去刷碗,然後洗澡,兩個人也沒什麽事兒,謝一查了查那個健身房。

剛剛開業沒多久,陳教練明天也有課程,是游泳課,何元飛和馮瑩都是他的學生。

第二天謝一和商丘準備再去健身房看看,兩人到了健身房,先買了一次游泳,然後進了更衣室,準備換泳褲。

謝一和商丘走進更衣室,就聽到有人叫他們。

“商丘!”

那聲音很興奮,顯然十分高興,因為叫的是商丘,所以謝一沒什麽反應,還自顧自的把背包放下來,準備塞進儲物櫃裏。

旁邊的商丘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謝一。

“商丘!”

那人又喊了一聲,謝一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商丘!

謝一趕緊轉過頭去,是何元飛。

何元飛背着一個背包走進來,因為身材很胖的緣故,他跑進來氣喘籲籲的,滿頭都是汗,興奮的和謝一招手,說:“你也來了啊!”

何元飛是陳教練的學員,今天陳教練有游泳課,何元飛肯定也要來上課的,因此并不算是什麽偶遇,不過謝一有那麽點尴尬,畢竟昨天何元飛才和自己表白過,而且還誤會了什麽。

何元飛興奮的和謝一攀談,商丘在旁邊已經換好了泳褲,謝一正準備脫衣服換泳褲,不過何元飛的眼神特別“犀利”,一直注視着謝一,謝一有點頭皮發麻,愣是不敢換衣服了。

商丘換好了衣服,把自己的東西放進儲物櫃裏,随即就走了過來,臉上沒什麽特殊的表情,卻不着痕跡的插在何元飛和謝一中間。

雖然謝一的身體比商丘的身體矮了半個頭,但是謝一也不算矮,體魄還算是正常偏上的類型,插在中間,何元飛就看不清楚了,只好有些失落的走到一邊去。

謝一見何元飛走開,這才松了一口氣,笑着對商丘說:“謝謝啊。”

商丘沒說話,抱臂站在一邊,謝一趕緊換自己的泳褲,只是沒有了何元飛,謝一還是感覺到一股視線緊緊盯着自己,好像要把自己穿出兩個大窟窿一樣。

謝一擡頭一看,商丘抱着臂,一臉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

謝一:“……”看得這麽專注,但是關鍵他看的是“自己”的身體,謝一竟然無話好說。

謝一換好了泳褲,說:“好……好了,走吧!”

商丘這才點了點頭,兩個人走出更衣室,進了游泳池,陳教練果然在那裏,已經開始上課,陳教練的減肥課大多是女性。

謝一和商丘走過去,站在旁邊看了看,剛開始就是岸上拉伸,講解一下游泳減肥的竅門,也沒什麽特別的。

不過謝一發現,那陳教練果然不是什麽好人,就算他不是兇手,但是也不是什麽好人,那些學員之中倒是有幾個身材豐滿的,雖然不苗條,但是很豐滿的那種,謝一觀察的那麽一會兒,陳教練就揩了很多油,一直動手動腳的。

謝一和商丘看了一會兒陳教練,也不能總是盯着他看,就準備做做樣子。

謝一看着游泳池,頓時有些頭暈,說:“你會游泳麽?”

商丘看了一眼謝一,說:“你不會?”

謝一說:“我是旱鴨子啊。”

商丘又看了一眼謝一,說:“鴨子會游泳。”

謝一:“……”這笑話真冷。

商丘目光環顧了一圈,随即說:“不需要下水。”

謝一更是瞠目結舌的看着商丘,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不過商丘一貫很有主意,聽他的準沒錯兒。

謝一跟着商丘往前走,就看到商丘走到游泳池旁邊,讓謝一站在那別動,随即自己順着游泳池的樓梯往下走,看起來要下水似的。

只是他還沒有下去,突然手一打滑,整個人就傾斜了,謝一吓得“嗬——”了一聲,趕緊想要伸手去撈他,但是有人比謝一動作更快,是旁邊的路過的救生員,一把抓住了商丘的手臂,說:“先生,沒事兒吧!?”

謝一都沒發現旁邊剛好有游泳池的救生員路過,還是個女救生員,趕緊把要掉進水池的商丘拉上來。

商丘一上來,臉色帶着無害的驚恐和後怕,勉強擠出微笑,對那女救生員說:“真是太謝謝你了,不過……我的腿好像抽筋了。”

女救生員趕緊扶着商丘往旁邊走,說:“下水之前一定要做拉伸運動,抽筋可不是小問題,來,我幫你。”

謝一心裏也十分焦急,他本就是旱鴨子,之前大學的時候和同學一起來游泳,就是在水裏抽筋了,嗆水差點嗆死,所以知道水裏抽筋特別難受。

就在謝一焦急的時候,前面被女救生員扶着的商丘突然轉頭看了他一眼,還對商丘眨了眨眼睛。

謝一:“……”媽的,差點忘了商丘是面癱演技帝……

女救生員帶着“負傷”的商丘走到旁邊的座位上,讓他坐下來,還給商丘披了一塊毯子,自己蹲下來給商丘按摩腿部。

而商丘此時頂着一張暖男臉,毫不吝惜微笑,說:“太謝謝你了,幫我大忙了。”

女救生員說:“沒什麽,別客氣,這是我的工作。”

謝一走過來,發現商丘這個演技帝已經成功和女救生員攀談起來了,趁着按摩腿部的時候,商丘說:“我看那邊游泳教練的學員很多啊。”

女救生員說:“減肥課,陳教練的減肥課很有效,報名的人也不少。”

商丘狀似不經意的說:“有效果?那能不能讓人一天瘦下來?”

那女救生員擡頭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正眨着暖男一樣無害的眼睛,差點把旁邊當背景布的謝一給閃瞎了,趕緊捂住自己的臉,實在不忍看了。

女救生員說:“怎麽可能,減肥這種事情,都是循序漸進的,如果有人告訴你一天就能瘦下來,不是騙子,就是瘋子。”

商丘打聽了一下,陳教練的課雖然有效,但是也沒辦法讓人一天就瘦下來,整個健身房也沒有聽說有什麽讓人一天就瘦下來的減肥藥。

商丘又觀察了一會兒,沒有任何發現,就轉身離開了,說:“走。”

兩個人又回到了更衣室,謝一說:“這就奇怪了,難道健身房的方向不對?可是我們收到了恐吓啊。”

商丘也皺着眉,剛才那暖男臉,還有溫柔的微笑,統統消失不見了,謝一咳嗽了一聲,說:“介意我說一句題外話麽?”

商丘側頭看他,說:“什麽?”

謝一說:“你有沒有想過出道兒當演員?”

商丘又看了他一眼,謝一本就是開玩笑的,誰讓商丘演技已經滿點了呢,而且他們沒有任何收獲,活躍一下氣氛,免得喪氣。

結果商丘卻很正經的說:“沒有。”

商丘說着,往前走,來到自己的儲物櫃前,說:“快點換了衣服走,一會兒那些學員就要下課了。”

謝一知道商丘不喜歡和人有接觸,一會兒更衣室就該人多了,于是點了點頭,趕緊打開更衣櫃,拿衣服準備換上。

商丘也走過來,伸手準備打開換衣櫃,就在商丘的手碰到換衣櫃的一瞬間,商丘突然把手又收了回來,仿佛更衣櫃是滾燙的火焰一樣燒手。

謝一奇怪的說:“怎麽了?”

商丘沒有說話,只是皺了皺眉,臉色一下嚴肅起來,看的謝一莫名也嚴肅起來,每次商丘露出這個表情,總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謝一想要再問一句,商丘卻說:“退後。”

謝一更是迷茫了,就聽到“滴答——滴答——滴——”的聲音,謝一順着那聲音看過去,發出聲音的是商丘的更衣櫃,有什麽東西,順着商丘的更衣櫃邊角,正慢慢的溢出來。

是……

“血!”

謝一低呼了一聲,是血!

血液從商丘的更衣櫃邊角一滴一滴的滲出來,越來越多,沿着更衣櫃快速的往下滑落,就在轉瞬,已經在地上聚集了一小窪。

游泳館的更衣室為了排水,都設置了小小的傾斜坡度,那滲出來的血液流到地上,随即快速向他們站着的方向“伸展”、“蔓延”、“逼近”……

謝一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商丘攔住他,讓他站在後面,自己則是往前走,謝一有些緊張,連忙低聲說:“商丘……”

商丘沒有回頭,只是擡起手來,制止了謝一的話,然後伸手撥了一下更衣櫃的密碼鎖。

密碼鎖不是自己設置的,都是一次性的,用的時候會打出一個小字條,現在密碼鎖已經被人打開了,并沒有鎖着。

商丘撥了一下密碼鎖,随即把櫃子打開,随着“咔嚓”一聲,血粼粼的櫃門一下敞開了。

“啊啊啊啊啊——!!”

“救命!!!”

“死人了!!啊——”

這個時候,正好游泳課的學員下課了,聊着天紛紛走進更衣室,商丘的櫃門正對着他們,那些走進來的人,吓得瞬間臉無血色,瘋狂大喊着沖出去。

只見商丘的更衣櫃裏,一團血肉模糊,肉泥紛飛,鮮血淋漓,整個櫃子滿目瘡痍,商丘的衣物混合着鮮血和肉屑,還有各種器官內髒。

一瞬間謝一差點吐了,睜大了眼睛,感覺自己的瞳孔在急速的收縮,大量的血腥味湧進肺部,惡心的他腦袋一陣陣發麻發暈。

謝一突然想起他們收到的血包子,聲音有些沙啞的說:“又是惡作劇?”

商丘則是臉色陰沉的說:“是人肉。”

人的?

謝一聽到這句話,實在沒忍住,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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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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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