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腑2 (1)

阿良呆呆的點頭,好像已經沉醉癡迷了一般, 謝一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趕緊用手在阿良眼前晃了晃,阿良這才“啊?”的醒悟過來, 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說:“我……我去幹活了。”

他說着趕緊就跑了。

謝一眼皮直跳,說:“……這什麽情況?”

青骨則是抿着嘴唇笑, 不知道在打什麽壞主意, 眼睛裏水光粼粼的。

商丘則是十分淡定的說:“像他這種靠吸食精氣的鬼魅,都會一定的魅惑之術。”

謝一頓時眼皮更跳, 看了一眼青骨,青骨十分無辜的眨着大眼睛說:“雖然我會這種術法, 但是我剛才可沒用, 那是我的人格魅力。”

謝一無奈的說:“鬼格……”

因為青骨現在很虛弱,所以“靜養”一段時間才可以幫助謝一和商丘互換回去,青骨所說的“靜養”的方法, 最安全有效的就是待在人群密集的地方, 這樣他就可以吸收人群洩露出來的精元之氣, 來補充自己。

所以謝一只好讓青骨在深夜食堂幫忙,畢竟深夜食堂只有阿良一個夥計,很多時候都忙不過來。

因為青骨長得可愛, 而且十二點之後大多都是奇奇怪怪的食客,所以青骨第一天打工就和食客們搞好了關系,當然, 也和同事阿良搞好了關系。

謝一看他們還挺和平的,就看了一眼後廚,想起了什麽,對商丘說:“你等一下,我去後廚幫幫忙。”

商丘點點頭,他已經習慣了,就走到櫃臺後面坐下來,然後拿出手機來,自己開始玩寵物貓的游戲,先給小黑貓梳毛,逗它玩,然後喂食兒等等。

商丘蹙着眉,表情很專注的玩着他的寵物游戲,因為第二天是周六的緣故,不需要代替謝一去上班,所以商丘并沒有着急回家,就一直等着謝一忙碌完。

過了好一會兒,謝一才從後廚走出來,手裏還端着一個盤子,笑眯眯的走過來,獻寶一樣說:“看看,這是什麽?”

商丘正好把電子寵物小貓哄睡着了,擡頭一看,謝一将一個盤子放在了櫃臺上,竟然是炸鮮奶。

一股濃郁的奶香味兒撲面而來,合着煎炸的味道,只有一個字——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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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燦燦的炸鮮奶,外觀圓圓潤潤的,還擺了造型,下面墊着吸油紙,旁邊放了一個小圓碟子,裏面有一些煉乳。

謝一笑眯眯的說:“你上次不是想吃來着,剛出鍋的,別燙着。”

商丘看着那炸鮮奶,嘴唇竟然挑起來,笑了笑,說:“你還記得?謝謝。”

謝一當然記得,只不過當時沒弄到炸鮮奶的食材,所以拖到現在才給商丘做,不過不代表謝一已經忘了。

謝一見商丘難得一見的笑了,頓時差點被晃花了眼睛,商丘雖然是頂着自己的軀殼,但是笑起來的感覺一點兒也不一樣,意外的有些溫暖,好像還有點寵溺的意味,帶着濃濃的蘇氣,雖然那笑容只是昙花一現。

謝一被那笑容給晃得愣了神兒,見商丘看着自己,就“哈哈”幹笑了一聲,說:“啊……我發現我自己長得還挺帥的。”

商丘搖了搖頭,似乎覺得有些無奈,謝一把筷子塞給他,說:“快嘗嘗,有沒有需要改進的。”

商丘拿過筷子,夾了一個炸鮮奶,放在嘴邊輕輕咬開,一瞬間炸鮮奶香脆的外皮就被咬裂了,裏面濃郁而奶白的內芯兒快速湧出來,還冒着熱騰騰的氣息。

商丘咬開外殼,舌尖兒稍微卷了一下裏面奶白的鮮奶,随即輕輕啜了一口,紅色的舌尖又快速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将溢出來的鮮奶卷進口中。

“咕嘟!”

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謝一看着商丘吃炸鮮奶,突然覺得……自己做的炸鮮奶特別好吃,有點眼饞……

謝一咳嗽了一聲,聲音莫名沙啞的說:“好……好吃麽?”

商丘吃完了一根炸鮮奶,點了點頭,謝一傻笑了一聲,說:“那就好。”

商丘看着謝一,突然笑了一聲,随即說:“謝一,我有個問題。”

商丘有問題?!

真是太難得了,謝一心想,平時都是自己在扮演十萬個為什麽,今天商丘終于有問題了,那自己如果能回答,是不是形象就會突然高大英偉起來?

謝一咳嗽了一聲,頗為自豪的說:“你問!”

商丘又笑了笑,那笑容差點把謝一晃花了,謝一突然發現,商丘其實并不吝惜自己的笑容,只是不喜歡在陌生人面前笑而已。

謝一還沒想完,就聽商丘說:“你是怎麽把我的臉弄紅的?”

臉……

紅?!

謝一被他一說,“騰”家夥,頭頂上差點冒煙兒,連忙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有點燙,那怪誰呢?都怪商丘剛才那麽暧昧的吃炸鮮奶!

謝一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看到商丘又笑了,但是謝一這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商丘那笑容肯定帶着嘲諷,謝一突然體會到了聶小倩曾經承受過的一萬點傷害,真是感同身受……

這個時候青骨就蹦蹦噠噠的跑過來了,他身材不高,剛好雙手一搭就趴在櫃臺上,睜大了水靈靈的眼睛,笑着說:“哇,炸鮮奶,我想吃我想吃,我可以吃嗎?”

謝一咳嗽了一聲,鑒于剛才商丘嘲笑自己,于是謝一就點了點頭,青骨還把阿良招呼過來一起吃炸鮮奶。

正好深夜食堂快打烊了,食客不是很多,大家都歇下來了,就吃個炸鮮奶,當是夜宵。

阿良笑眯眯的說:“商大哥的手藝也這麽好啊,嘿嘿。”

謝一:“……”

青骨則是笑眯眯的吃着炸鮮奶,他長得好看,精致又纖細的樣子,大眼睛總像是滿含秋波,粉嫩的嘴唇,就算不笑的時候,嘴角也是微微勾起,雖然唇瓣薄薄的,但是上唇有些嘟嘟唇的感覺,看起來像是撒嬌,無害又可愛。

青骨的嘴巴比較小,啜着炸鮮奶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忍直視,總覺得異常龌龊,偏偏謝一做的炸鮮奶裏面的鮮奶特別多,青骨一口咬開,“呲——”一聲鮮奶就噴了,弄得嘴唇上都是,還有些濺到了鼻尖上衣服上,那模樣更是不忍目睹。

青骨還将自己鼻尖上的炸鮮奶用食指蹭下來,然後送進自己口中,輕輕的啜着自己的指尖兒,那模樣真是魅惑極了。

“咕咚!”

謝一明顯聽到了阿良吞咽的聲音,阿良滿臉通紅,不過還是雙目盯着青骨,眼裏滿滿都是愛慕。

青骨對着阿良笑了笑,阿良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神,趕緊給青骨一張餐巾紙。

青骨把自己的嘴唇擦幹淨,不過鼻尖兒上有一點兒他自己看不到,阿良詢問之後,才拿餐巾紙給他擦幹淨,動作是規規矩矩的,一板一眼的。

謝一有些無奈,難道阿良真的被青骨給迷住了?可是青骨是鬼啊,在這個條件下,仿佛男鬼女鬼都不重要了。

離打烊沒多長時間的時候,深夜食堂的門“叮鈴”一聲被推開了,竟然是個老顧客,畢北。

畢北笑眯眯的走進來,還是那樣的打扮,西裝革履,紳士杖,黑墨鏡,一幫子黑超小弟,每天都這麽閃閃發光雍容華貴的。

畢北走進來,笑着說:“老板,我……”

他的話說到這裏,突然看到了櫃臺旁邊的青鬼,眼睛一眯,擡手猛地把自己的墨鏡摘了下來,開着眼睛說:“是你……”

謝一有些迷茫,畢北竟然認識青骨?看起來還有點淵源的樣子。

青骨倒是沒說話,還是眨着大眼睛,一臉可愛的樣子。

畢北則是被火燒了屁股一樣,突然說:“我想起來了,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

他說着,又帶着一幫子小弟,快速前呼後擁的撤退了,只留下深夜食堂大門上風鈴的輕響聲。

謝一迷茫的說:“什麽情況?”

青骨倒是沒當一回事兒,轉頭對阿良笑眯眯的說:“我今天剛到這邊來,還沒有地方住,井大哥,你家裏還有空房間麽?我可以住在你家麽?”

阿良一聽,頓時都蒙了,連忙就要點頭,謝一立刻打斷他們的話頭,說:“你住我家!”

阿良一聽,撓了撓後腦勺,也就沒說話。

青骨對着謝一聳了聳鼻子,似乎覺得謝一破壞了他的大好計劃。

很快深夜食堂就打烊了,謝一商丘帶着青骨準備回去,阿良則是負責關門,依依不舍的對青骨招手告別。

青骨笑眯眯的說:“井大哥明天見。”

他說着,就蹦蹦跳跳的跟着謝一和商丘往旁白的小區去了。

謝一看着青骨蹦蹦噠噠的模樣,無奈的說:“你打算什麽時候把我們變回去?”

青骨說:“別着急嘛,我現在能量不夠,需要多吸收一些,我可是餓了很久很久的鬼了,餓着肚子怎麽幹活啊?”

他說着,眼珠子轉了轉,看向謝一,笑眯眯地說:“這樣吧,我有個辦法,能快速的恢複自己的能力,不如我們做……”

他的話還沒說完,走在最前面的商丘已經突然轉頭,他手機上的桃木劍猛的一亮,桃木劍的鑰匙鏈瞬間變大,一下就搭在了青骨的肩膀上。

青骨吓了一跳,木着都不敢動了,商丘則是冷冷的說:“再有下次,就砍掉你的鬼頭。”

青骨噘了噘嘴,說:“小氣!謝一這麽香噴噴,你敢說你沒想過?”

商丘沒說話,只是陰霾的看了一眼青骨,“唰”一聲将桃木劍收回去,然後繼續往前走。

謝一吓了一跳,剛才青骨的話還沒有說完,害的謝一有點狀況外,到底快速恢複能力的辦法是什麽?做什麽?還和自己香噴噴有關系?

謝一心裏疑惑的厲害,于是小跑過去,對商丘小聲說:“商丘,青骨說快速恢複的辦法是什麽?做什麽?”

商丘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讓人麻嗖嗖的,好像深不見底,看的謝一不知道怎麽的,從頭麻到尾椎骨。

就在謝一還以為商丘不會告訴他的時候,商丘淡淡的說:“做愛。”

“做……?!”

謝一“咚!!”一下臉就紅了,并不是因為青骨要和自己做愛,謝一覺得自己的關注點有點歪,而是青骨的另外一句話,“謝一這麽香噴噴,你敢說你沒想過?”

謝一突然覺信息量有點大,這信息量會讓他睡不着覺的。

謝一也不敢再問了,畢竟商丘的表情很淡定,也沒什麽特別的,好像說出來的并不是很驚人的話,只是普通的一句中文似的。

衆人默默的走回了小區,青骨笑眯眯的說:“謝一謝一,我跟你睡一起好不好?”

謝一還沒說話,商丘已經指着隔壁的門,說:“你睡那邊。”

商丘讓青骨和聶小倩睡在謝一家裏,青骨跳起來反抗,激動的說:“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和鬼睡在一起!”

謝一說:“你自己不也是鬼?”

青骨說:“可是聶小倩的陰氣太重了,會把我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的。”

謝一:“……”什麽鬼?

因為青骨可憐巴巴的,恨不得抱着謝一的腰做樹懶,謝一也沒有辦法,最後和商丘商量了一下,反正商丘家裏房間還有,讓青骨睡在客房就好了。

衆人回去之後已經不早了,眼看着就要天亮,畢竟夏天天亮的都早,于是衆人都去洗澡,準備睡覺。

謝一洗了澡,青骨從客房探出一個小腦袋,對他小聲說:“謝一,你可要小心哦,千萬別被那面癱臉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啊。”

謝一:“……”

謝一讓青骨趕緊去睡覺,自己則是進了主卧,商丘還沒有休息,看起來正在等自己似的。

謝一走進去,商丘從桌上把一張紙拿起來,遞過來,說:“這是你的。”

謝一一看,竟然是那張支票,鬼屋負責人給的支票,定金是五十萬,尾款是七十萬,驅魔人一單子跑下來竟然一百多萬。

商丘給了他那張五十萬的支票,随即又回身,打開一個很普通的儲物櫃,竟然從裏面拿出幾摞抽真空的錢磚,又遞給謝一。

謝一只感覺手上沉甸甸的,眼睛都看直了,那是個普通的櫃子,還有點落土,從謝一住在這裏之後,那個櫃子就沒打開過,也沒有上鎖,謝一以為那就是個放舊衣物的櫃子,然而……

那裏面磊的全是錢磚,密密麻麻的,而且謝一發誓,絕對不是冥幣!

謝一看的目瞪口呆,商丘則是淡淡的說:“之前咱們說好了,你來幫忙,咱們對半分,這是你的那份。”

謝一更是目瞪口呆,他這輩子第一次看到真實的支票,還有這麽多錢磚,比那個“暴發戶”畢北還有錢!

真沒想到,商丘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原來竟然是個隐形的富豪?

謝一吃驚了一陣,趕緊說:“別別,這太多了,我沒想到你這一單子掙這麽多,我什麽都沒幹,也沒幫到忙,你別給我這麽多。”

商丘有些狐疑的看着他,說:“你不喜歡錢?”

謝一很想翻個白眼,誰不喜歡錢,如果不喜歡錢,自己就不需要朝九晚五的上班,周五到周日還要在深夜食堂蹲點了。

商丘似乎有些疑惑,謝一說:“喜歡是喜歡,但是我什麽都沒幹,你給我這麽多,我良心不安啊。”

商丘挑了挑眉,随即把支票拿回來,将那幾落錢磚放在他手裏,說:“先放我這裏,你什麽時候需要錢,自己去拿就可以。”

他說着,将那張支票又放回了儲物櫃裏。

謝一抹了一把臉,說:“咱們商量一下,你好歹找個帶鎖的儲物櫃。”

商丘狐疑的看着謝一,好像一點兒也不怕別人搶劫他一樣,不過謝一仔細想了想,商丘那身手,應該是不怕的。

在謝一強烈的要求下,商丘同意謝一把自己的儲物櫃換一換,于是謝一搬着商丘那一摞一摞的錢磚,換到了帶鎖的櫃子裏,還有幾張支票,五十萬到幾百萬不等,謝一将這些貴重物品整理好,關上櫃門,上了鎖,這才噓了一口氣,竟然有這麽多錢!驅魔人這麽好做嗎?

轉移陣地之後,謝一感覺自己都要虛脫了,不是累的,而是他這輩子沒見過這麽多錢,被吓的。

整理之後,謝一就上了床,準備趕緊睡覺,但是他竟然有些睡不着,商丘也上了床,把燈關上。

謝一想了想,說:“商丘,你說青骨到底是什麽鬼?他是怎麽死的?還跑到鬼屋去做‘義工’?鬼怪都這麽閑得慌麽?”

商丘側頭看了他一眼,說:“你不必擔心他,青骨身上氣息懸濁,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死的,但是看起來是個罪孽深重的陰魂。”

“罪孽深重?”

謝一有些吃驚,回想了一下青骨,大眼睛水靈靈的,長得嬌小可愛,說話的時候喜歡嘟着嘴巴,性格活潑開朗,只是稍微有一點點小任性,對比現在的熊孩子來說已經很可愛了,并不招人讨厭,反而是他的顏值,還挺招人喜歡的。

謝一忍不住說:“什麽樣的罪孽?”

商丘幹脆直接側身過來,側卧着面對謝一,雖然現在商丘頂着謝一的軀殼,身材并不高大,但是眼神依然堅定,充斥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商丘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黑夜中,說:“殺戒。”

殺戒……

謝一感覺自己可能有點受驚吓,看起來無害可愛的青骨,竟然犯的是殺戒?但是謝一又毫不懷疑商丘所說的話,腦子裏只剩下一堆混沌的疑問。

商丘只是說:“你小心他……夜深了,睡吧。”

謝一點了點頭,感覺商丘的嗓音低沉沙啞,真的有些昏昏欲睡,很快就閉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不用上班,不用早起,謝一還在迷迷糊糊的睡着,感覺身邊有個超大的暖寶寶,于是主動靠過去,緊緊摟住那超大的暖寶寶,還用臉頰蹭了蹭那暖寶寶。

謝一還在享受暖寶寶的溫暖,就聽到“叮鈴鈴”的聲音,是手機鈴聲,懷裏的暖寶寶突然就動了一下,然後把謝一撇在一邊。

謝一有點迷茫,揉着眼睛醒過來,睜開眼睛才發現,沒有暖寶寶,自己可能是在做夢,商丘站在床旁邊,似乎也是剛起,正在接電話。

不知道是什麽電話,應該不是什麽好消息,商丘臉上有些不愉快,眯着眼睛,沉着嗓音說:“好,我馬上過去。”

謝一聽他這麽說,就翻身坐起來,說:“怎麽了?”

商丘将手機扔在床上,趕緊脫下睡衣,換上出門的衣服,說:“游樂園出事兒了,負責人說昨天晚上鬼屋又鬧鬼,而且還吓跑了一個游客,至今沒有找到。”

謝一一聽,“噌!”的坐起身來,說:“怎麽會這樣?青骨不是已經跟着咱們回來了嗎?”

商丘換衣服,謝一趕緊沖出去去看青骨,青骨也是晝伏夜出類型的,此時還在懶床,抱着被子,睡覺的時候蜷縮起來,似乎很沒安全感似的,他身材纖細,躺在大床上就更顯得格外纖細。

青骨似乎聽見謝一走進來的聲音,揉了揉眼睛,說:“唔?謝一,你想要和我做愛了嗎?”

謝一:“……”

游樂園的鬼屋又出事兒了,謝一和商丘準備走一趟去看看,因為這事兒跟青骨有關系,所以青骨也打算去看看,其是青骨是無聊的。

衆人一起出發,在路上的時候,謝一還在問青骨,說:“鬼屋裏還有其他的鬼怪麽?”

青骨搖頭說:“沒有,就我一個。”

謝一說:“那就奇怪了,昨天晚上竟然又鬧鬼了。”

青骨說:“肯定就我一個,我可是好幾千年的大鬼了,方圓如果有鬼怪出現,我肯定能感知出來的,絕對沒有。”

謝一說:“那就奇怪了,昨天還有游客丢了,一直沒找到。”

商丘眯着眼睛,說:“先去看看再說。”

衆人很快趕到了游樂園,因為時間很早,所以游樂園還沒開門,負責人趕緊帶着他們走進去。

商丘詢問了情況,那負責人說:“就昨天晚上,因為已經沒有鬼怪了,所以我們就把鬼屋重新開張了。”

游樂園周五周六周日是延時開放的,晚上還有夜景和游街,這樣也可以給游樂園的酒店賺一些商機。

謝一和商丘帶着青骨離開之後,鬼屋就開張了,因為鬼屋“檢修”了好幾天,終于開張了,很多游客都排隊來玩,一開始很正常。

負責熱說:“沒有任何異樣,工作人員也報告說很正常,但是……很快就不對勁兒了!”

負責人把他們帶到鬼屋的工作室,裏面有幾個工作人員,看起來都很疲憊,那些都是裝鬼的工作人員,謝一一看,竟然還有人受傷了,好幾個工作人員的手都包紮起來,還有血跡滲出來。

負責人讓工作人員給他們講,工作人員回憶說,剛開始很正常,游客很多,随即就有游客大聲尖叫,不過他們這裏是鬼屋,不尖叫才怪呢。

剛開始大家也沒發現異常,但是尖叫的聲音不對勁兒,嘶聲力竭的尖叫聲,游客都被驚動了,随即工作人員看到了一個白影兒飄過去。

工作人員說:“我敢肯定,我們沒有那樣的道具,那絕對不是我們的同事!”

一個白色的鬼魂兒,游客也看到了,大聲的尖叫着,鬼屋人很多,竟然引起了騷亂。

游客驚叫着推搡着,往鬼屋外面沖,工作人員維持秩序,結果被推倒了,其中好幾個工作人員都被踩踏傷了。

給他們回憶的工作人員姓張,小張頭上也受傷了,還纏着繃帶,說:“我這也是昨天踩得,手臂骨折了,還有游客從我頭上踩過去,有高跟鞋踩着我的臉。”

工作人員多多少少全都受傷了,看起來十分狼狽,謝一大體浏覽了一下,不得不說這些裝鬼的工作人員還挺辛苦的。

小張說:“因為騷亂,鬼屋就關門了,後來我們就排查了一下,根本沒有看到什麽鬼魂。”

商丘說:“監控呢?”

小張說:“昨天監控壞了。”

謝一驚訝的說:“等等,我們走的時候不是還看了監控?”

小張說:“是啊,就是那之後,就壞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可能是電路老舊的問題吧,現在還沒修好呢。”

這下好了,監控也無法看,商丘之前說過了,鬼魂都是陰氣,監控無法錄下陰氣,所以如果想要知道真的是鬧鬼,還是有人裝神弄鬼,看看監控就可以了,但是現在好了,監控不能看。

小張又說:“那時候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本打算回宿舍了,結果保安突然跑來,說有游客走失了,就是從我們鬼屋沖出去的時候走失的。”

小張他們跟着保安一起幫忙四處尋找,一直在尋找,但是根本沒有找到,找了一晚上,一直到現在,毫無收獲。

小張說:“家屬現在還在呢,在游樂園的休息室,一直在破口大罵,特別不好惹,現在可怎麽辦,只能有賴各位大師了。”

商丘想了想,說:“我想見見這位家屬。”

負責人趕緊帶着他們往游樂園的游戲室去,帶他們去看家屬,還沒走進休息室的大門,結果就聽到裏面叽裏咕嚕的聲音,說是叽裏咕嚕,因為謝一根本聽不懂在說什麽。

休息室裏有一個尖銳的女聲,說的是外文,大約是法文一類的,謝一學過英語,但是絕對沒學過法語,所以壓根聽不懂。

只是那女人的聲音非常尖銳,不停的拔高聲音,肯定是在咒罵什麽,還有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聽起來正在焦躁的走動着。

負責人打開門,衆人走進去,謝一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家屬,真是冤家路窄……

那家屬是個外國女人,身材曼妙,金發碧眼,穿着吊單裙高跟鞋,手裏拿着限量款的寶寶,一身行頭看起來十分不菲,竟然是馮瑩的“情敵”。

也就是馮瑩那個前男友的未婚妻,要不說是冤家路窄呢。

那女人看起來很激動,一直在說法語,大家基本沒有聽得懂的,最多只能用英語跟她交流,不過女人一激動就直接飙法語。

女人現在就很激動,說的話大家也聽不懂,工作人員已經去找翻譯了,但是大早上的,翻譯還沒有來。

商丘打量了一下那個女人,随即走上前去,跟那女人說了幾句話,謝一一瞬間都懵了,商丘還懂法語?

女人和商丘在對話,但是大家都聽不懂,謝一驚訝的說:“商丘真厲害,還懂法語?”

青骨說:“這有什麽厲害的?活的足夠久,什麽都會懂的。”

謝一眼皮一跳,說:“這麽說,你也懂了?”

青骨咳嗽了一聲,說:“我可是喜歡中國文化的鬼。”

謝一說:“這麽說你也不懂。”

青骨噘着嘴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商丘不知道和女人說了什麽,很快就從女人手裏接過了一樣東西。

女人把手腕上的手鏈解下來遞給了商丘,謝一看的十分迷茫,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

商丘拿着手鏈走過來,謝一趕緊說:“怎麽回事兒?”

商丘看了看手上的手鏈,說:“這條手鏈是她男朋友送給她,上面有那個人的氣息。”

商丘剛才詢問了一下那女人,女人果然就是馮瑩的情敵,只不過現在馮瑩已經不在了。

馮瑩的前男友叫做康志,他的未婚妻,也就是眼前這位外國女人,叫做艾米。

康志去留學的時候認識了艾米,艾米是個大企業的千金小姐,康志為了進入這個企業,于是和艾米開始交往了,康志長得不錯,又會花言巧語,兩個人很快就訂婚了。

這次回國來,一方面是來結婚的,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艾米家裏的公司打算來這邊發展,康志是這邊的人,所以把康志分配過來,做區域經理的。

康志可謂是事業有成,又要抱得佳人歸,昨天晚上康志和艾米約會,兩個人就到了游樂園,看了花車游街之後,就來了鬼屋,康志肯定是想要逞英雄,不過沒想到遇到了鬧鬼。

艾米回憶說,當時場景很亂,她随着大部隊跑出來,就和康志沖散了,一直在找康志,手機也打不通,只好找到了咨詢臺,游樂園的工作人員也在幫忙找,但是竟然一直沒找到人。

康志是個成年男人,而且十分精明,如果和女朋友走散了,絕對會給艾米打電話,就算手機在擁擠的時候丢失了,那麽肯定也會走回來,回到鬼屋來。

但是一晚上,艾米沒見到康志,工作人員也沒有找到康志。

商丘拿着那條手鏈,謝一說:“發現了什麽嗎?”

商丘說:“游樂園不該來找咱們,應該報警。”

謝一有點懵,說:“為什麽?”

青骨在一邊說:“很明顯啊,遺物上有那個渣男的死氣。”

“什麽!?”

謝一差點喊出來,回頭看了一眼艾米,随即小聲說:“他……他死了?”

商丘點了點頭,說:“除了死氣,還有怨氣,非正常死亡。”

謝一說:“那現在怎麽辦?”

商丘捏着那條手鏈,在手心裏輕輕摩挲了一下,他的大拇指在寶石上輕輕的劃過,随即眯了眯眼睛,只是這很輕微的動作,卻蘇的讓人渾身一顫。

商丘說:“跟我出去走走。”

他說着,招呼了謝一,兩個人就走出去,青骨趕緊跟着他們,艾米和游樂園的動作人員也跟上來。

謝一不知道商丘要去哪裏,他在游樂園裏漫無目的的走着,好像在逛街一樣,只是手裏總是摩挲着那條手鏈。

謝一看着他的動作,他記得之前商丘說過,商丘的感官比一般人要敏銳,或許商丘是在尋找康指的屍體。

他們走了一個半小時,游樂園比較大,而且商丘總是往偏僻的地方去,一直走下來很累,艾米是大小姐,穿着高跟鞋,一路抱怨的厲害,工作人員也沒有辦法。

就在艾米用法語抱怨的時候,商丘突然就站定了,眯着眼睛看着前面。

謝一擡頭去看,前面是個游樂項目的小山頭,類似于兒童版的礦山車,山頭上有個空洞,過山車就從那裏面穿過。

不過因為之前礦山車出現了一些事故,所以現在正在檢修,并沒有對外開放,礦山車的大門口貼着一張告示。

商丘看着大門,聲音低沉的說:“在裏面。”

工作人員有些驚訝,一邊說不可能不可能,一邊幫忙打開大門,責任人去打開大門的時候有些吃驚,說:“鎖壞了!”

他推開門,發出“吱呀——”一聲,大門後面是個類似于山洞的地方,為了營造礦山車的氣氛,四周黑洞洞,還有點潮濕,石壁上畫着各種圖案。

衆人趕緊往裏走去,把備用燈全都打開,不過燈光五顏六色,而且很暗淡,所以看起來氣氛仍然十分詭異,環境也不夠敞亮。

“踏踏踏……”

一瞬間四周只剩下了衆人的腳步聲,大家往裏走去,随即就聽到艾米“啊啊啊啊!!!”一聲尖叫,差點直接坐在地上。

血!

地上有血跡,滴滴答答密密麻麻,一直往前延伸,随即是一股臭味兒,現在是夏天,這裏面沒有開空調,而且還有些潮濕,那濃重的臭味冒了出來,刺激着衆人的神經。

青骨的聲音輕飄飄的,說:“果然死了。”

艾米又是“啊——”的一聲尖叫,這回直接跌在了地上,吓得臉無人色。

他的未婚妻,康志就在前面,倒在地上,睜着眼睛仰躺着,滿臉是血,然而康志的眼睛不翼而飛,只剩下兩個大窟窿,眼球被摘掉了,不止如此,他大張着嘴巴,染血的西服扔在一邊,胸腔被剖開了,白花花的腸子流的滿處都是,器官卻不見了。

謝一看到這一幕,頓時心跳加快,額頭上冒出冷汗,手腳也變得冰涼起來,在艾米和工作人員的驚叫聲中,他“嗬——”的抽了一口冷氣,向後退了一步。

“閉眼,不要去看。”

商丘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謝一卻着魔一樣,瞪大了眼睛,注視着康志血淋淋的臉,黑洞洞的沒有眼球的眼眶。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睛很疼,右眼很疼,“呼——呼——呼——”,謝一喘着粗氣,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右眼還是很疼,眼前一片昏花,腦袋裏一片混沌,他仿佛看到了一只金烏,“呼啦——”一聲,騰空而起,突然振翅直沖高空。

“謝一!謝一!”

商丘的聲音猛地将他從混沌中拉了出來,謝一已經滿臉冷汗,商丘捧着他的臉,聲音低啞的說:“謝一,看着我。”

謝一眼前都是重影兒的,喘着粗氣,虛脫一般看着商丘,聲音顫抖的說:“我……我眼睛好疼……”

商丘改為将謝一抱在懷中,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安撫一般,嗓音低沉溫柔的說:“噓——沒事了,乖孩子。”

謝一一直在瑟瑟發抖,他雖然頂着商丘高大的軀殼,然而此時卻像是個無助的孩子一樣,臉色蒼白,嗓子裏發出低聲的嗚咽聲。

商丘伸手摟住謝一,輕輕拍着,一直在輕聲安撫他,旁邊的青骨看着砸了砸嘴,明智的沒說話。

謝一被安撫了一會兒,感覺稍微好了一點兒,突然也意識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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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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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