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童話2 (1)

謝一看向商丘,說:“畫靈?那是什麽?”

商丘沒有立刻回話, 而是看着對面的畫家, 說:“讓我幫你找畫也可以,但是我有個問題。”

那畫家連忙說:“你問你問!”

商丘淡淡的說:“紅皇後的權杖, 是用什麽顏料畫成的。”

畫家一聽, 頓時就愣住了,随即有些支吾的說:“這……我不能告訴你, 這是商業機密, 我的畫作精髓就在這裏,如果讓別人知道了, 恐怕會模仿……”

商丘突然笑了一聲,說:“我覺得不可能模仿……”

他說着, 就要站起來, 表情淡淡的說:“既然你不說,那就請回吧。”

那畫家有些着急,說:“等等!我給你錢, 我有很多錢, 這些鑽石都給你, 你如果覺得不夠,我還有!都給你!”

商丘只是站在桌子旁邊,低頭看了一眼那敞開口的手包, 淡淡的說:“我不缺錢。”

謝一:“……”說得對,商丘櫃子裏一堆的錢,就那麽随便的堆着。

畫家更是着急, 眼看着商丘就要離開,連忙說:“好,好我說!但是你們要保密!必須保密才行。”

商丘這才重新坐回來,看着那畫家,畫家偷偷摸摸的,壓低聲音,說:“我用了好幾年時間,在國內國外尋找可以用的顏料素材,一直沒有找到,直到……直到我找到了一根金色的羽毛!”

謝一差點喊出來,金色的羽毛,這不是金羽翼嗎!?

他瞬間想到了在博物館看到了童話書,紅皇後的權杖上那抹金色的光芒,亮閃閃的,好像是寶石的火彩,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光輝感。

畫家說:“金色的羽毛……太漂亮了,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着魔了,于是我把那金羽毛帶回來,研磨成了細粉,加在顏料之中,那顏料瞬間就綻放出了光彩,奪目的光彩,太美了,這就是我想要的金色,能讓我的畫作永垂不朽的金色!”

畫家一說到這個,表情更是愉悅了,目光雀躍着,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不斷的痙攣,因為興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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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丘則是眯了眯眼睛,輕聲說:“果然。”

謝一覺得商丘可能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這畫家也太喪心病狂了,竟然把金羽翼磨成了粉末,然後加入顏料之中,怪不得那金色那麽漂亮。

現在好了,事兒大了!

謝一雖然不知道金羽翼具體是做什麽用的,這一點甚至商丘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金羽翼可是很多人都在尋找的東西,無價之寶,而且還有扇動時空的功效,而金羽翼現在被畫家磨成了粉末,畫成了紅皇後的權杖。

怪不得紅皇後會活了,不只是活了,紅皇後可能還會擁有金羽翼的力量,那麽……

謝一覺得,可能要天下大亂了?這畫面太美,想都想不出來。

商丘臉色不好看,說:“這委托我接了,我要去你的工作室看看。”

畫家聽他接了委托,立刻欣喜的說:“好好好!這是我工作室的地點,我的名片給你,你們什麽時候要去看,我讓保镖來接你們。”

商丘淡淡的說:“不必麻煩了,就現在。”

商丘說着站起來,示意謝一跟上,謝一把看店的事情交給了阿良,趕緊跟着商丘出了門。

商丘讓謝一開車,畫家也是坐車來的,有司機開車,謝一都不需要找地址,只需要跟着畫家的車走就行了。

謝一開車,商丘坐在副駕駛。

謝一說:“畫靈到底是什麽東西?紅皇後真的活了麽?”

商丘蹙眉說:“畫靈是一種執念,畫靈和字靈差不多,一般不會傷害人,是一種保護靈,畢竟他是通過普通人的執念塑造出來的,但是也不排除一些執念深刻的惡靈,這些惡靈也會傷害人,不過都是一些小打小鬧,因為靈力很淺,只會吓唬人,普通情況下,毫無威脅力。”

謝一挑眉說:“那現在就是不普通的情況了,因為那金色的顏料?”

商丘點頭說:“的确,如果畫作的顏料真的是金羽翼,後果不堪設想,活過來的不僅僅是紅皇後一個人,而是整部畫作。”

謝一回想了一下之前在博物館看到的畫作,那可是一本書啊,裝訂的童話故事集,他只看到了愛麗絲夢游仙境的段落,那本書那麽厚,肯定還有其他故事。

如果這些童話故事的人都活了過來,那這情況還真是混亂,試想一下,什麽白雪公主睡美人紅皇後滿大街跑,估計還以為是兒童節的表演呢。

不過這可不單純是表演,因為紅皇後的權杖擁有金羽翼的力量,比一般的畫靈要強大得多。

謝一雖然沒怎麽看過童話故事,但是這些家喻戶曉的童話故事他還是略知一二的,紅皇後好像是愛麗絲夢游仙境裏的大反派,脾氣很暴躁,只要稍有不開心,就會喊着殺頭殺頭,砍掉腦袋這類的話。

謝一說:“這畫家真是能惹事兒。”

大家連夜開車到畫家的工作室,工作室非常大,裏面空蕩蕩的,布置的很藝術,畫家帶着他們走進去,讓商丘和謝一随便看。

這裏就是畫家做顏料的地方,當時很秘密,因為畫家怕別人盜取了自己的機密,被別人模仿。

其實謝一覺得完全不需要這麽機密,因為金羽翼可遇不可求。

商丘走進去,看了看四周,謝一也跟着走過去,除了擺放的亂糟糟的顏料,堆得亂七八糟的畫作和畫架之外,沒什麽特別的東西,看起來的确是畫畫工作的地方。

商丘主要去看那些顏料,伸手去觸碰,雖然戴着黑色的皮手套,不過謝一知道,他肯定是在感應,畢竟商丘的感官非常靈敏,看看能不能感應到金羽翼或者那本畫作的氣息。

謝一不懂這個,就在旁邊随便看看,身後的角落堆着很多畫作,看起來是廢棄的,或者是畫家覺得畫的不太好的,堆放的很随便,有的畫架已經倒了,有的幹脆沒有畫架,直接扔在地上。

那些畫很抽象,謝一看不懂,實在太藝術了,其中有一幅黑漆漆的一團,看起來像是霧氣一樣,但是這團霧氣竟然有眼睛,眼睛好像是黑夜中燈塔,非常的明亮,還帶着光芒,好像鬧鬼一樣。

現在本就是夜裏頭,謝一看到這個畫作,莫名其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感覺藝術離自己果然太遠了,欣賞不來。

謝一看了一眼,就轉頭離開了,準備去問問商丘有什麽特別的發現沒有?

謝一走過去,突聽身後“噠”的一聲,很輕微,連忙回頭去看,沒有人,他身後就是那些畫架,商丘畫家還有保镖都在前面。

謝一回頭仔細看了看,原來是一個畫架歪了。

他松了口氣,繼續往前走去,說:“商丘,有發現麽?”

商丘搖了搖頭,說:“沒有發現,就是最大的發現。”

謝一迷茫的看着商丘說:“金羽翼的氣息已經完全抹殺了,畫靈的确活了,而且擁有的力量不小,咱們的麻煩大了。”

謝一一聽,頓時頭疼不已,畫靈真的活了,而且不僅僅是紅皇後,而是一堆的童話故事主角們。

商丘還要在四周看看,謝一在旁邊老實的坐了一會兒,有點想要上廁所,就問了旁邊的保镖,保镖把他帶到洗手間門口。

工作室的洗手間非常大,看起來非常豪華,謝一謝過保镖走進去,門“咔嚓”一聲就自動關上了,謝一根本沒有懷疑,然而就在這一霎那,“嘶啦——”一聲,頭頂上的吊燈閃爍了一下,猛地發出悶響,随即一下就滅掉了。

洗手間裏漆黑一片,沒有窗戶,簡直就是個大悶罐,一下黑得不見五指,謝一連忙伸手去摸索,免得自己摔倒,立刻說:“有人麽?洗手間的燈好像壞了!”

保镖就在外面,謝一說着,想要去拽門,但是門把發出“咔嚓”一聲,竟然沒拽動,洗手間的門鎖死了!

謝一驚訝的連忙去轉門把,怎麽轉也轉不動,去轉門把下面的鎖頭,但是鎖頭根本沒有鎖,謝一“咔嚓咔嚓”的拽着門把,洗手間的大門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砰砰砰!!!”

謝一使勁砸着大門,喊着:“喂!!有人麽!!洗手間的門鎖死了!!外面有人嗎!”

保镖跟着他過來的,應該就在門外,門板也不是太厚,謝一奮力砸着門,但是外面的保镖竟然沒有聲兒。

四周黑漆漆的,黑洞洞的感覺讓謝一很不安心,心裏空落落有些慌張,他連忙摸出自己的手機,把手機打成電筒,想要給商丘打電話,讓他過來把洗手間的門打開。

只是謝一把手機調成電筒之後,突然看到黑暗中……有一雙眼睛!

像是燈塔一樣,散發着光芒,在洗手間的黑暗中,比他的手機電筒還要明亮,亮着慘白慘白的光芒,幽幽的注視着謝一。

“嗬——”

謝一吓了一跳,睜大了眼睛,猛地後退一步貼在門板上,那幽幽的眼睛一直看着他,随即慢慢的往前走。

謝一用手電去照他,對方根本不是人,只是一團黑氣,飄忽不定的黑氣,露着一雙幽怨頹廢的眼睛,慢慢的飄過來。

是畫作,明明就是剛才謝一看到的畫作,扔在角落廢棄的。

謝一緊緊貼着門板,使勁的砸着,說:“商丘!!商丘!開門!”

外面一點兒聲音也沒有,那黑氣飄過來,盯着他,突然開口了是,嗓音幽幽的說:“我有什麽錯,要被這樣遺棄……明明是他創造了我,為什麽……要遺棄我……為什麽要丢棄我……”

黑氣飄忽着,随着他沙啞的聲音,眼睛越來越亮,綻放着寒冷的光芒,随即“嗬嗬”笑了起來,嗓子裏放出在吹哨,說:“你也是被遺棄的人麽?”

謝一緊緊貼着門板,呼吸都加粗了,臉色有些慘白,他的手捏着手機,偷偷背在身後,屏幕上已經顯示了撥通。

黑氣大笑着,說:“我好孤獨,你來陪我吧,我們一起,作伴……”

沙啞的嗓音說着,突然帶起一股勁風,直接沖過來。

“嘭!!!!”一聲巨響。

卻不是黑氣沖過來的聲音,而是門板猛地被砸開的聲音,謝一快速向斜面一撲,一下撲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洗手間大門一下被砸開了,聲音猛地洩露出來,是商丘的嗓音,說:“謝一!”

謝一撲倒在地上,手機都摔出去了,亮着電筒,屏幕上還顯示着通話中。

商丘也拿着手機,大長腿一步邁進來,随即是保镖和畫家也沖進來。

“啊啊啊啊!”

“什麽東西!!”

“鬼麽?!”

畫家和保镖沖進來,都驚叫了一聲,因為他們全都看見了那團黑氣。

黑氣大吼了一聲,說:“不!!我不是!為什麽要丢棄我!為什麽要遺棄我!是你創造了我!!!我好恨啊——”

他說着,不斷的嘶吼着,那團黑氣撕扯着,扭曲成各種形狀,張牙舞爪的就要沖過來。

商丘立刻沖過去,一把扶起倒在地上的謝一,伸手從他腋下穿過,一把将人抄起來,同時拽下手機上的桃木劍。

“嗖!!”一聲,商丘直接把桃木劍甩了出去,桃木劍像是個飛來去,快速的擲出去,一下穿透了黑氣,又“啪”的一聲飛回了商丘掌心。

商丘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掌五指一收,桃木劍已經輕巧的飛了回來。

那黑氣還在不停的嘶吼,卻在這一瞬間,猛地沒了聲音,黑氣竟然一下變成了一幅畫,合着畫框,從半空直接掉在地上發出“哐啷”一聲。

畫家和保镖都驚呼了一聲,畫家大喊着:“我……我的畫!?天呢——我的畫真的活了!這,這……”

商丘把謝一扶起來,說:“受傷沒有?”

謝一撣了撣自己的膝蓋,說:“沒事,吓了一跳。”

他說着,把自己的手機抓起來看了看,沒有摔壞。

畫家吓得面色慘白,說:“這是怎麽回事兒?!大師!我的工作室真的鬧鬼麽?”

商丘淡淡的說:“不是鬧鬼,是畫靈,你用的顏料有問題,影響了畫靈。”

他說着,看了下四周,說:“果然是金羽翼,除了那本童話書,整個工作室的作畫多少都被影響了。”

謝一吃驚的說:“只是被影響就這麽吓人了,那本童話書會成什麽樣子?”

商丘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畫家用作顏料的東西果然是金羽翼,他竟然将金羽翼磨成了粉末,手法也是夠大氣的,就算謝一這種和修行根本不沾邊的人,都覺得心疼不已。

工作室裏除了活了的畫靈,其餘的沒有任何發現,目前童話書的畫靈還沒有出現,起碼他們沒有在大街上看到紅皇後游街。

第二天謝一和商丘也出門去尋找線索,不過一無所獲,紅皇後的權杖可是金羽翼,而且有意抹殺金羽翼的氣息,換句話說紅皇後現在開了挂,想要找到這些畫靈恐怕難上加難。

謝一和商丘兩個人在外面尋找了一天線索,晚上回到深夜食堂開店,今天的生意也格外紅火。

“謝先生。”

謝一聽見有人叫自己,而且叫的這麽客氣,還真有些不适應,平時大家都管他叫老板,小區的大爺大媽一些長輩管他叫小謝,還真沒人管他叫謝先生。

謝一擡頭一看,竟然是那天相親的女方!

謝一驚訝的看着她,心裏竟然有點慌,難道女方覺得自己挺合适的,所以特意找過來了?想要和自己交往?

這麽一想,謝一頓時覺得有些苦惱,因為他對女方好像沒什麽特別的意思,如果女方真的提出交往,怎麽才能委婉的拒絕呢?

謝一正在苦惱,結果女方跟他打了一個招呼,就沒有再說話了,反而是看着在一邊玩手機的商丘,有些羞澀的說:“商先生,您好記得我麽?”

謝一:“……”什麽情況?

商丘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女方,點了點頭,不過沒說話。

女方臉頰有些紅,說:“商先生,我能……能請您吃頓飯麽?那天……那天聽您講解畫作,感覺您的學識非常淵博,我……哦我正好有個論文涉及到這方面,所以想要……想要請教您一下。”

謝一瞪大了眼睛,心說你不是理科研究生麽,怎麽還有這樣的論文?!

借口,一定是借口!

商丘聽了挑了挑眉,竟然沒有回絕,而是看了一眼謝一,謝一被看的莫名其妙,就聽商丘淡淡一笑,說:“可以。”

謝一:“……”

商丘這一笑,簡直是“騷氣外露”,帥的一塌糊塗,有些溫柔,還帶着一點兒狡黠,就好像那種很招女人喜歡的壞男人似的,而且是個性感英俊的壞男人。

女方被商丘這一笑,差點迷得暈頭轉向,立刻說:“那……那我請商先生。”

商丘說:“就這裏吧,現在。”

女方立刻說:“好好好,商先生,請坐。”

謝一:“……”自己看店,商丘竟然要約會?!

謝一瞬間搞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了,難道商丘喜歡這種溫柔學霸型的?

商丘和女方找了個兩人臺坐下來,商丘擡起頭來還看了貓在櫃臺後面的謝一一眼。

謝一也正盯着商丘,“陰測測”的盯着,被商丘的目光撞了一個正着,趕緊裝着沒事兒的轉過頭去。

卻聽商丘說:“老板,菜單。”

謝一深吸了一口氣,把菜單拿起來,走過去,“咚!”一聲拍在商丘面前。

商丘挑了挑眉,拿起菜單,紳士的遞給女方,說:“喜歡吃什麽?”

商丘的體貼讓女方頓時羞紅了臉,謝一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肺都要氣炸了,莫名酸溜溜的,難道是因為自己的相親對象看上了商丘,所以自己吃醋了?

謝一把菜單遞過去,轉頭就走了,回到櫃臺後面趴着去了,這時候青骨笑眯眯的走過來,用他的小胳膊肘撞了撞謝一,笑着說:“老板,吃醋啦?”

謝一翻了個白眼,說:“什麽?”

青骨笑着說:“你還不承認?”

謝一沒說話,青骨又說:“其實呢,你根本不需要吃醋的。”

謝一狐疑的看着青骨,青骨說:“因為你是謝香香呀!”

謝一:“……”

青骨說:“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謝一說:“我怎麽沒聽出是正經的?”

青骨拍着謝一肩膀,笑着說:“你信我,你身上的香味這麽濃郁,根本不需要吃醋,比如現在,你要是看不慣商丘跟別人約會,你就勾引他呀!”

謝一突然很想堵住青骨的嘴,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為什麽連“勾引”這種字眼兒都蹦出來,自己是個男人啊,怎麽勾引?

青骨信誓旦旦的說:“對自己有點信心嘛,不是說過了嗎,你的香味兒對于商丘來說,那就是加強版的春藥,絕對一勾引一個準兒,商丘肯定要化身惡狼撲過來的!”

謝一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青骨,說:“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麽奇怪的腦殘劇?”

青骨哼了一聲,頗為傲嬌的撅着粉嘟嘟的嘴巴,說:“跟你說真的,如果不信,你可以試試看,你現在只需要跟商丘說兩個字,商丘立刻沖過來,你信不信?”

謝一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青骨,嚴肅的搖了搖頭,說:“不信,哪兩個字兒?”

別看青骨個子沒有謝一高,但是氣勢那叫一個十足,插着自己的小細腰兒,笑眯眯的說:“睡我!”

青骨這兩個字兒說完,謝一的臉“咚”一聲就紅了,與此同時旁邊幾桌食客紛紛轉過頭來,似乎發現了什麽特大新聞似的,用一種發現新大陸的眼神看着謝一和青骨。

不止如此,青骨還感覺自己後背上紮着兩道視線,順着看過去,其中一道是阿良的,他家的夥計可能把自己看成炮灰了!

另外一道……

是商丘的。

商丘也在幽幽的看着謝一,那眼神高深莫測,帶着一股讓人麻嗖嗖的感覺,從頭麻到尾。

青骨完全沒發現自己說了什麽勁爆的話,還晃着謝一,說:“怎麽樣怎麽樣?”

謝一額角青筋都在蹦,說:“什麽怎麽樣,幹活去。”

青骨噘着嘴,哼哼了一聲,不過還是抱着碩大的檸檬水壺蹦蹦噠噠的去給客人們添水去了。

睡我?

謝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種羞恥到人神共憤的話,怎麽可能說得出口,再者說了,自己和商丘都是男人,這要怎麽……怎麽睡?

不過說到這裏,謝一突然想到了商丘流暢的肌肉,還有吃了激素的某個地方……

謝一咳嗽了一聲,感覺自己想歪了,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謝一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呼嚕了一把自己的臉,就在他胡思亂想腦補的時候,阿良走過來說:“老板,咱們後廚的調料不夠了,我出去買一趟,很快回來。”

謝一一聽,連忙說:“你別去,我去,我去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買就行。”

阿良點了點頭,謝一就讓阿良看店,自己拿了錢和手機,輕裝簡行,準備去小區的便利店臨時買點,明天再進貨。

謝一拿了錢,走出深夜食堂的大門,隔着玻璃還能看到商丘和女方聊得“熱火朝天”,也不知道商丘說了什麽,女方頓時羞紅了臉,止不住的笑,看起來挺高興的。

謝一心裏頓時酸丢丢的,商丘不只長得帥,而且還特別能撩,這個事兒謝一是很有領教的。

謝一走出去的時候沒忍住,隔着玻璃對商丘比了一個中指,比了之後頓時覺得身心巨爽,心情大好的走了出去。

商丘看到謝一對着自己比中指,沒忍住笑了一聲,那笑容和剛才的笑容都不一樣,帶着一種無限的寵溺,一瞬間晃花了女方的眼睛,怔愣着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謝一走出深夜食堂,往小區的便利店走,一共沒幾百米,很快就到了便利店,這家便利店謝一和商丘總是光顧,在這裏買貓糧,有的時候會搞特價,買貓糧送罐頭等等。

謝一走過去拿了幾個調料,調料的貨架對着便利店的落地窗,謝一正在看調料的保質期,餘光突然看到有一排人走了過去,從便利店門口路過。

謝一一愣,差點把調料扔在地上,睜大了眼睛瞪着窗外,竟然是七個小矮人!?

七個身材矮小,可能就到謝一膝蓋的小矮人蹦蹦噠噠的從便利店窗外路過,他們戴着小帽子,赤橙黃綠青藍紫,一個個排着隊,扛着迷你的小鐵鍬,很快就蹦跶了過去。

謝一有些不敢置信,連忙揉了揉自己眼睛,再往外看到時候,外面突然什麽都沒有了,什麽小矮人,花花綠綠的帽子,還有小鐵鍬,全都不見了。

謝一拍了拍自己胸口,難道是今天太忙了,一直跟着商丘到處找畫靈,所以才産生了幻覺?

謝一拿了調料到收銀臺結賬,還是決定把自己看到小矮人的事情回去跟商丘說一說,別真是畫靈誤了事兒。

收銀員動作十分麻利,給他結了帳,謝一拎着塑料袋往回走,“嘭!”一聲,小腿被撞了一下,謝一還以為是野貓野狗一類的,畢竟撞得位置比較低,回頭一看。

竟然是一只兔子!

不不,不是普通的兔子,是一只穿着衣服的兔子!

那只兔子穿着衣服,粉紅眼睛的兔子穿着西裝,戴着紳士帽,動作慌張的蹦跶着,因為匆忙,一下撞到了謝一的小腿,白兔的帽子還被撞掉了,趕緊從地上撿起來,自顧自戴上,嘴裏嘟囔着:“哦天呢!天呢我遲了!遲到了!天呢我要遲到了!太遲了太遲……”

那只白兔說着,戴好帽子,還從背心的口袋裏掏出一只金色的懷表,“咔嚓”一聲按開看了看時間,一臉慌張的說:“親愛的親愛的,太遲了太遲了!”

說着“嘟嘟嘟”就往前蹦跶。

謝一:“……”

謝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只白兔,穿衣服的兔子,還在不停的看懷表,這不就是愛麗絲裏的那只白兔嗎?!

兔子先生快速的往前蹦跶,竟然朝着謝一的小區跑進去,謝一猶豫了一下,眼看着白兔就要不見了,謝一立刻擡步追上去,同時拿出手機來,匆忙撥打商丘的電話。

兔子跑的很快,但是他跑的一點兒也不遠,進了小區之後沒蹦跶多遠,來到了一個井蓋面前,然後把懷表揣進自己的背心口袋裏,随即扒着地上的井蓋,“轟隆——”一聲把井蓋給掀開了。

謝一吃驚的不得了,畫靈,絕對是畫靈!

那邊商丘接通了電話,謝一立刻壓低聲音說:“商丘!我看到畫靈了!肯定是畫靈!”

商丘還以為謝一打電話來說什麽,聽到這個,臉上表情一下就嚴肅起來,說:“你在哪裏,不要輕舉妄動,注意自己安全。”

謝一躲在小區花園的大樹後面,小聲說:“我在小區裏,花園旁邊,我看到一只兔子,穿着西裝,還在看懷表的兔子,它就在小區裏,正在扒一個井蓋……”

謝一覺得自己跟神經病一樣,兔子扒井蓋,難道扒井蓋去賣錢嗎!?

就在謝一說話的時候,那兔子已經扒開了井蓋,然後猛地跳起來,說着:“太遲了太遲,我遲到了!”

然後“嗖!!!”一聲,在謝一的驚呼聲中,那只白兔子竟然一下跳進了井蓋裏。

謝一吓得趕緊跑過去,說:“商丘,那只兔子……那只兔子跳井了!?”

他說着跑過去,低頭往井蓋裏看,是一口雨水井,裏面深不見底,黑漆漆的一片,那兔子跳進去就不見了,然而還有奇怪的事情發生,井蓋裏竟然猛地炸出一陣金光,金燦燦的光芒,一下從井的深處沖出來。

謝一連忙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商丘那邊聽到了謝一的驚呼聲,連忙說:“謝一?”

謝一說:“我沒事沒事,井蓋下面很奇怪,竟然會冒出金光,兔子跳下去不見了。”

商丘的聲音很匆忙,還有跑步的呼吸聲,想必是匆忙的從深夜食堂跑出來了,謝一聽着他急促的跑步聲和呼吸聲,突然心中有些得意的感覺,商丘似乎很着急,至于得意什麽,他自己也不清楚。

商丘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說:“你不要動,就在旁邊等我,知道了麽?”

謝一探頭往井蓋裏看,裏面還冒着金光,說:“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瘋了,怎麽可能跳……”

井……

“嗬!!”

謝一還沒說完,突然感覺自己後背被人撞了一下,“咚!”一聲,力度還挺大,謝一本就探頭去看,身體前傾,被這麽一撞,頓時重心不穩,瞬間一頭栽進了井中,随着謝一一聲大喊,直接掉了下去。

小區的井蓋邊,一直禿毛的醜小鴨撲騰着自己的小翅膀,睜着大眼睛,有些委屈的說:“我……我只想問問路,我迷路了,就算我長得醜,你也不至于跳井吧?我……我長得真的這麽醜嗎?”

商丘聽見手機裏傳出一聲謝一的驚呼,随即聲音就斷了,商丘心髒猛地一提,說:“謝一!謝一?”

只是商丘怎麽叫他,謝一都沒有回應,幾秒之後手機就挂斷了,商丘蹙着眉快速的撥回去,謝一的手機卻一直顯示無法接通。

謝一剛說自己瘋了才會跳井,結果就被撞得掉了下來,井裏不斷的冒出金光,謝一一直往下墜落,瘋狂的失重感,讓謝一懷疑自己是不是會被摔死。

就好像童話故事裏說的,要掉到了地球的另外一端,一直往下墜,一直往下墜……

“噗通!!”

謝一只覺得後背一麻,自己終于落地了,這麽高的距離摔下來,但是後背只是發麻,并沒有太疼的感覺,他腦子裏暈乎乎的,眼前金星亂轉,有點頭暈腦脹的。

“太遲了太遲了!哦要遲到了!遲到了!快快快!”

謝一頭暈腦脹的,卻突然聽到了那只兔子的聲音,立刻從地上爬起來。

頭頂上是深深的井,四周沒有攀爬的梯子,四壁打磨的滑不留手,根本無法爬回去,後面沒有路,而前面是一個長長的走廊,謝一看到那只穿着西裝,戴着紳士帽的白兔。

白兔蹦跶着,不斷的看着自己的金懷表,大喊着遲到了,快速的順着走廊往前跳。

謝一擡頭看了一眼頭頂,根本爬不上去,連忙撿起地上的手機,手機沒有摔壞,但是根本沒信號,眼看着那只兔子就要跑掉,謝一連忙攥緊手機,跟着兔子往前跑。

那只穿西裝的兔子肯定是愛麗絲夢游仙境裏面的兔子,謝一心想着,按照童話故事的節奏,白兔先生肯定要去參加茶話會,那麽自己只要跟着白兔先生,就能順藤摸瓜的找到紅皇後,找到紅皇後,肯定就能找到被磨碎做成權杖的金羽翼。

謝一趕緊追着兔子往前跑,不停的看着自己的手機,一直顯示沒有信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有信號。

走廊的盡頭有很多門,那只兔子跑到其中一個門前,打開了門,然後鑽了進去。

四周的門都長得一模一樣,謝一看到兔子從門鑽進去,也想跟着進去,萬一跟丢了就不太好了,只是他恐怕商丘下來之後不知道走哪個門。

謝一想了想,幹脆把從便利店買來的調料直接擺在了門口,給商丘做一個記號,然後拉開門也走了進去。

門後面仿佛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童話故事的世界,好像是西方古典的背影,很多穿着西方古典服侍的人走來走去,謝一這個打扮看起來有些奇怪,被很多人都觀摩着,幸好天有些黑,看不太清楚。

謝一趕緊往前走,就聽到“遲到了遲到了”的聲音,果然是那只兔子,兔子蹦蹦噠噠的跳着,速度還挺快,朝着人群外面跳。

謝一追着兔子往前走,心想肯定很快能到茶話會,結果他追了一陣,人煙開始稀少,随即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座巨大的城堡,城堡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不停的有奢華的馬車在城堡面前停下,盛裝打扮的美女們從馬車上走下來,被紳士攙扶着走進城堡。

那只兔子蹦跶過去,把自己的金懷表踹進口袋裏,随即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金色的請柬,蹦跶上城堡的臺階,然後把請柬交給城堡的衛兵,很快兔子就進入了城堡。

城堡?!

謝一感覺自己讀了假的童話故事,兔子先生難道不是去茶話會,怎麽可能去城堡?參加舞會麽!?

明明應該出現的是被施了魔法,永遠處于下午六點的茶話會,還有什麽帽子先生、睡鼠、柴郡貓等等,怎麽突然變成了城堡?

謝一很難想象,睡鼠柴郡貓參加舞會的樣子,那畫面簡直太美了,沒眼看,王子該是什麽樣子?紙牌人麽?

就在謝一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聽“嘻嘻”的笑聲從頭頂上傳來,謝一吓了一跳,立刻擡頭去看。

他什麽也沒看到,身邊只有一棵大樹,頭頂上什麽也沒有,月色很朦胧,随着那“嘻嘻”的笑聲,謝一突然看到了一個月牙。

不,那不是月牙……

而是柴郡貓的牙齒!

謝一記得,柴郡貓是一個會隐身的貓,有的時候只露出牙齒,而樹枝上浮動着一個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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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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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