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童話3 (1)

謝一見商丘不說話,就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油燈, 又晃了晃自己的右手, 笑眯眯的說:“誰是服從啊?”

謝一難得一副狡黠的模樣,商丘默默的看着他的動作, 眉尾又跳了一下, 淡淡的說:“……我是。”

謝一随即笑起來,說:“诶, 那我不是賺大了?”

商丘嘆了口氣, 說:“你的關注點好像有點奇怪。”

謝一說:“雖然我也這麽覺得,不過還是覺得自己占便宜了。”

商丘有些無奈, 說:“走吧,趁着你還是人形的時候。”

這句話簡直傷害了謝一一萬點,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 謝一攏着自己寬大的黑色鬥篷,說:“我什麽時候才能回歸正常?我不想變成大鳥啊。”

商丘挑了挑眉,說:“或許在找到紅皇後的權杖之後吧。”

謝一有些苦惱, 總之要先去找紅皇後的權杖, 但這絕對是一個艱辛的過程。

兩個人腳程不慢的往前走, 就在這個時候,商丘突然擡起手來攔住謝一。

謝一沒有防備,還在往前走, 一下就撞在了商丘的手掌上。

商丘半擡着手,手掌向後攔住謝一,謝一只攏着黑色鬥篷的身子一下就貼在了商丘的手心裏, 頓時感覺一個激靈,畢竟鬥篷很薄,吓得他快速的退了一步,不由自主的有些臉上燒燙,心想着幸好是黑天。

謝一說:“怎……怎麽了?”

商丘沒說話,但是擡了擡下巴,示意他擡頭去看。

就看到前面的大樹上,突然露出一個月牙來,那月牙彎彎的,好像是笑眯眯的牙齒……

不是好像,因為那就是笑眯眯的牙齒,絕對是青骨,不,柴郡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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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那月牙慢慢誇大,果然變成了人形,剔透奶白的肌膚,黑色的頭發,黑色的貓耳和貓尾,那美豔魅惑的少年人就趴在樹上,當然因為他現在是貓,所以根本沒穿衣服。

謝一覺得又被辣了一次眼睛,雖然青骨身材挺好看的,但是不穿衣服實在沒眼看啊。

商丘倒是淡定的多,擡頭看着青骨。

青骨對着他們搖了搖尾巴,說:“我的白雪公主,不能再往前走了。”

謝一:“……”

謝一心裏默默的跑過了一萬頭草泥馬,已經被踐踏得淩亂不堪,也學會了商丘的淡定,不過還是翻個白眼,說:“我幾個小時之前還是灰姑娘,現在就變成了白雪公主?”

青骨趴在樹上,晃了晃尾巴,說:“是嗎,不好意思,我記性不太好。”

謝一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說:“為什麽不能再往前走,我們在找奶油湖泊和巧克力高山。”

青骨說:“然後呢?”

謝一說:“那兔子說找到這兩樣就能看到廣州,呸,火焰山了。”

謝一順口差點把商丘的冷笑話給說出來,感覺自己都被商丘給傳染了。

青骨搖頭說:“不,你們找不到燃燒的高山,回去吧。”

青骨說着,頓了頓,目光幽幽地看向謝一,說:“原路返回,從什麽地方來,就從什麽地方回去。”

謝一皺了皺眉,狐疑的說:“你說那口井?”

青骨沒說話,不過點了點頭。

商丘眯了眯眼睛,說:“你都知道什麽?”

青骨說:“你救了我一命,讓我免受詛咒的痛苦,我很感謝你,所以才要告訴你,不要往前走了,你們找不到燃燒的高山,也不要去找紅皇後,如果你們真的找到了紅皇後……就永遠也出不去了。”

謝一一愣,看向商丘,原來柴郡貓青骨竟然知道他們不是童話故事裏的人。

商丘眯眼說:“你還知道什麽?”

青骨不再說這些,而是說:“我說的太多了,這樣是不對的。”

謝一說:“有人威脅你?是紅皇後麽?”

青骨又搖了搖頭,說:“對不起,你救了我,但是我不能再說了。”

他說着,搖了搖尾巴,身體慢慢在消失,很快的就只剩下一個月牙一般的笑容,說:“快回去吧,我的貝兒公主。”

謝一:“……”很好,又穿越成美女與野獸了,謝一覺得柴郡貓這不是記性不好,是純粹的腦子裏有坑……

謝一看着那月牙突然消失,一臉的奇怪,就在他要和商丘交流一句的時候,樹梢上的月牙突然又出現了,只是猛地出現了一下,就跟鬧鬼似的。

柴郡貓行色匆匆的說:“對了,差點忘了,如果你們執意要走,一定不要晚上前行。”

謝一說:“為什麽?”

柴郡貓說:“因為晚上陰氣重。”

會鬧鬼麽?

柴郡貓沒有再說話,一下就消失的不見蹤影,這回是真的走了。

謝一眼皮直跳,說:“神神叨叨的,咱們繼續趕路麽?”

商丘看了看四周,說:“這裏的空間是金羽翼創造出來的扭曲的空間,沒有太陽的時候的确陰氣很重,咱們今天晚上留在這裏休息,明天天亮再出發。”

謝一說:“啊?可是天亮我很可能就變成大鳥了。”

商丘挑眉說:“正好,飛着走比較快。”

謝一有些無奈,不過他的确也累了,畢竟從井裏掉下來,而且還人生第一次穿了裙子,參加舞會,本以為商丘這樣的人在童話故事裏總該是個王子,結果出場竟然是醜陋的巫師,醜陋需要劃重點。

另外王子和柴郡貓組了CP,還來了個小貓咪play,這一切都刷新了謝一的三觀,謝一的确有些身心疲憊,想要好好休息一晚上。

商丘找了個比較平坦的地方,四周的樹木稀疏,這樣利于晚上露營,以免被野獸,或者奇詭的人攻擊。

商丘坐下來,一條大長腿踢直,另外一條大長腿曲起來,黑色的緊身褲還有長靴襯托着他腿上流暢的肌肉,整個人看起來騷氣的沒邊兒。

謝一攏着自己的黑色鬥篷,慢慢也坐下來,不過他覺得不管自己怎麽坐下來,都稍微漏了一點兒,雖然漏的不是太多,但是他裏面沒有衣服,所以看起來很奇怪。

謝一自己搗鼓着衣服,就感覺有人看着自己,擡頭一看,是商丘。

商丘饒有興致的看着謝一搗鼓鬥篷,謝一的膚色比較白,黑暗的夜裏頭,鬥篷也是黑色的,謝一露出來的膚色就和黑夜、鬥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起來白花花的,十分紮眼。

謝一幹咳了一聲,感覺有些尴尬,最主要是商丘的目光也太專注了,看他謝一頭皮發麻。

謝一“卡!”一聲,就将油燈放在地上,又咳嗽了一聲,說:“那個,有點冷,你去撿些柴來生火,你會生火吧?”

謝一其實是想試試油燈,或者服從被服從的生死契管不管用,畢竟這麽不平等的條約,不用白不用,不用的話絕對是傻子。

謝一說完,就見商丘眼皮一跳,商丘沒有立刻動,看着謝一。

謝一頭皮發麻,頓時感覺指使人,尤其是指使商丘這樣的人,好像難度挺大的。

不過商丘只是沉默了一小兒,大約幾秒鐘的時間,然後就伸手一撐,從地上長身而起,真的去四周撿樹枝生火去了。

謝一睜大了眼睛,一臉興奮的看着地上的油燈,還有右手的光斑,像偷了腥的小貓咪一樣,笑的眼睛都彎了,心想真的這麽管用。

那自己以後想讓商丘幹什麽,商丘就幹什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空間的問題,如果他們找到了紅皇後的權杖,回到了現實,還能不能讓商丘服從了?

謝一覺得自己肯定不是公主,有商丘這樣的忠臣,自己明明是國王啊!

謝一享受着做國王的快感,商丘很快撿來了樹枝,然後把樹枝架起來,看起來很有經驗的樣子,做成了火堆。

謝一看他弄好這些,說:“有了樹枝要怎麽生火?鑽木取火麽?”

商丘看了一眼謝一,仍然沒有說話,不過并沒有鑽木取火,而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本子,謝一覺得好像是個便簽本,果然就看商丘從中間撕下來一頁,“嘶啦”一聲,動作很随便。

然後食指和中指夾住那頁便簽,商丘的手指修長,他的右手烙印還在微微放光,因為這個緣故,并沒有戴上黑色皮手套,纖長有力的手指完全暴露在謝一的目光下,謝一心裏直感嘆,好手啊!

商丘夾住便簽紙,“啪!”一聲甩在樹枝上,就聽到“呼!!!”一聲,那些樹枝瞬間燃燒起來,篝火直接竄天而起,燒的非常猛烈,随即才慢慢的柔和下來。

謝一吓了一跳,驚訝的看着火堆,只是扔了一頁紙上去,竟然燃燒了起來,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謝一非常好奇,把商丘放在旁邊的便簽拿起來,很普通的便簽,硬外殼有些發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謝一打開便簽,裏面是普通的标簽紙,不過紙張上面印了水印兒。

謝一借着跳躍的火光一看,第一頁的水印兒是——升棺發財?

謝一有點懵,這水印兒,好像挺有個性的啊。

謝一又翻了一頁便簽,第二頁的便簽水印兒是——惡靈退散。

第三頁的便簽水印兒——急急如律令。

第四頁的便簽水印兒——早生貴子。

謝一:“……”

商丘則是淡淡的将便簽紙拿過來,說:“這是便利型的符紙,平時用的時候撕一張就可以,方便。”

謝一眼皮直跳,說:“是挺方便的,而且涉獵這麽廣泛,現在驅魔看起來好高科技啊,我還以為像電視裏演的,拿着十字架和銀刀子呢。”

商丘撿了一根樹枝撥弄着火堆,說:“早點睡吧,你也累了。”

謝一的确想要早點睡,他雖然累了,但是竟然很興奮的睡不着覺,不為別的,就因為這一切都太荒誕了。

謝一側卧下來,攏着自己的袍子,說:“商丘,你遇到過比這更不靠譜的事情麽?”

商丘突然輕笑了一聲,然後瞥眼看向謝一,笑容帶着一絲寵溺,差點把謝一給電暈了,不過很快就聽商丘說:“那不就是遇見你麽?”

謝一:“……”

謝一發現商丘其實幽默細胞特別好,但是都是冷笑話。

謝一被商丘給“調戲”了,有些不甘心,想要調戲回去,目光就落在油燈上,笑眯眯把油燈抱在懷裏,看着商丘。

商丘果然額角的青筋都跳了一下,說:“做什麽?”

謝一挑眉說:“睡不着,不如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商丘仍然在撥火堆,淡淡的說:“我不會講故事。”

謝一誠懇的說:“可是我們是服從和被服從的關系啊。”

終于輪到商丘無語了,謝一看到商丘那種無奈的模樣,頓時覺得自己賺大了,特別的酸爽,笑的在地上打滾兒。

謝一賺便宜了,笑的幅度有點大,結果黑色的鬥篷就遮不住了,謝一的大腿有點露出來。

商丘看了一眼,表情很淡定的說:“你的大鳥露出來了。”

謝一:“……”什麽鬼!

謝一趕緊把鬥篷攏緊,然後很想把早生貴子那個便簽貼在商丘額頭上。

他重新坐好,說:“那你講講你做驅魔人的故事。”

商丘的目光注視着火堆,淡淡的說:“沒什麽好講的,都是些很無聊的事情。”

謝一以為他不想說,不過商丘說完這些,就陷入了回憶,目光仍然注視着火堆,淡淡的說:“我不記得自己是什麽人,有什麽親人,我記事起,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也沒有朋友……”

謝一一聽,原來商丘這麽“可憐”,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說:“那我就是你第一個朋友了?商丘的第一次啊。”

商丘看了他一眼,沒想到竟然笑了一聲,嘴角輕微上挑了一下,謝一終于明白商丘為什麽平時都是面癱臉了,因為面癱臉已經夠帥了,像他這樣英俊的臉,稍微有點表情簡直帥絕人寰,實在暴殄天物。

商丘繼續說:“我有個師父,他說……我命中有惡業需要彌補,做驅魔人是最合适不過的了。”

謝一好奇的說:“惡業?什麽樣的惡業?”

商丘攤了攤手,把樹枝放下來,順手将黑色的皮手套重新戴在手上,遮蔽了金羽翼的烙印,說:“或許是殺人放火,或者為奸作惡。”

謝一立刻說:“不會的,你這人雖然臭屁了點,平時面癱了點,但是你絕對是好人。”

商丘又看了一眼謝一,說:“好人卡?”

謝一示意他再繼續說,商丘又說:“師父讓我叫商丘,說這個名字和我有淵源。”

商丘的驅魔人生涯就這麽兩句話講完了,不過謝一卻越來越好奇,說:“你師父是不是特別厲害?畢竟能做你的師父。”

商丘說:“不了解,幾年也見不到他一面。”

謝一點了點頭,突然眼放精光的看着商丘,說:“那……你交過女朋友麽?”

商丘淡淡的說:“沒有。”

謝一聽他說沒有,連個磕巴也不大,撓了撓自己下巴,說:“你這麽帥,沒交過女朋友?”

商丘淡淡的說:“我命中有惡業,又是驅魔人,就是個煞星,身上兇氣太重,這個行當太危險,誰願意做驅魔人的女朋友?”

謝一心說,可是架不住你長的帥啊!

謝一順口笑着說:“我也沒有。”

他說完,就見商丘擡頭看着他,兩個人目光撞在一起,謝一突然感覺渾身一震,莫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息在兩個人之間流轉着,非常尴尬。

謝一有些口幹舌燥,輕輕咳嗽了一聲,說:“啊……那個,我困了,先睡了啊。”

他說着,側卧下來,趕緊閉上眼睛,商丘沒有說話,還是那麽坐着,撥弄着火堆。

謝一躺下來,因為氣氛尴尬,趕緊數綿羊睡覺,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瞪瞪的時候,感覺有人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臉頰……

謝一睡得很熟,陽光灑在他眼睛上的時候,謝一才醒過來,睜眼一看,竟然天亮了。

謝一伸了個懶腰,想用手揉揉眼睛,結果擡起手來往臉上一搭,頓時吓了謝一一跳。

手呢!

變成了兩只金色的大翅膀,根本沒辦法揉眼睛啊,揉眼睛的動作變成了用翅膀自扇,“啪啪”有聲。

謝一定眼一看,自己竟然已經變成了大鳥,果然是天亮就會變成大鳥,在做過灰姑娘白雪公主和貝兒公主之後,謝一又開始做天鵝公主了!

商丘就在旁邊,看着謝一“自扇”,說:“醒了?咱們該上路了。”

謝一從地上爬起來,迎着朝陽,他身上的羽翼散發着瑩潤的金光,謝一還以為大鳥在白天就不會那麽亮了,畢竟晚上比較暗,亮的東西一對比會更亮。

哪知道自己這個大鳥,簡直就是行動的電燈泡,閃閃發光的,即使在白天。

商丘滅了火堆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畢竟謝一現在是大鳥,就算再大的鳥,也不可能比一個成年男人的身量高。

謝一仰頭看着,就覺得商丘的面目表情有些“猙獰”,連忙抖了抖,說:“商丘你不是被紅皇後附身了吧?”

商丘挑唇笑了一下,那笑容太蘇了,竟然還帶着一種壞笑,有人常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有點壞的男人反而招人喜歡,商丘一直很嚴肅冷漠,突然挂上這麽一絲笑容,簡直性感到了骨頭裏,太帥了……

謝一差點看傻了,商丘則是淡淡的說:“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個趕路的好辦法。”

謝一迷茫的說:“什麽?”

商丘挑眉,注視着謝一,嗓音溫柔的說:“騎大鳥。”

謝一:“……”我有一句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謝一立刻拒絕,說:“不行,你那麽高,身上還都是肉,會把我壓殘的。”

商丘擡了擡手,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肉。”

謝一正義的說:“肌肉就不是肉了麽?而且肌肉比肥肉還重。”

商丘無所謂的說:“你也知道,我現在是服從你的狀态,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但是謝一……”

商丘的目光深深的注視着謝一,那目光裏仿佛是最深沉的潭水,看起來溫柔深邃,能把人吸進去。

商丘低沉的說:“如果我們能快點找到紅皇後,就能快點阻止她研究金羽翼,你也想趕緊從這裏出去,是麽?”

謝一垂頭喪氣的,低着自己的鳥頭,因為商丘說的是對的,謝一也想要趕緊從這裏出去。

這裏除了自己和商丘,好像沒有不別的人了,別說借用交通工具了,汽車飛機都是浮雲,連匹馬都沒有。

謝一最後妥協了,點了點他的鳥頭,說:“好吧。”

商丘走過來,擡手撫摸着謝一的脖子,謝一現在是金烏的模樣,被商丘輕輕撫摸着,感覺全身到下都麻嗖嗖的,說不出來的舒服,他以前也沒有女朋友,不知道自己脖子竟然這麽敏感。

謝一身上的羽翼抖了抖,嗓子裏發出輕輕的呻吟聲,商丘笑着說:“真乖,那咱們走吧。”

商丘說着,真的一跨步,跨開自己的大長腿,一下騎在了謝一背上。

“哎!”

謝一喊了一聲,大叫着:“輕點!輕點啊你,我從來都沒被人騎過,這是第一次,你輕點好嗎!”

謝一喊完,突然覺得臉紅心跳,因為他喊得好像有點……歧義?

商丘則是笑了一聲,挑了挑眉,說:“放心,我會溫柔的騎你的。”

謝一心裏頓時把商丘罵了八百遍了,祖宗十八代都慰問過了,商丘這個死人臉,只會講一些冷笑話。

謝一被迫和商丘達成了共識,而且還是在謝一自願被騎的條件下,畢竟現在兩個人是服從和被服從的關系,所以謝一不同意的話,商丘是沒辦法的。

謝一振翅飛起來,向天空沖上去,他本以為自己第一次變成大鳥,對于飛翔這種事情很陌生,然而翅膀真的展開,那種迎風俯沖,或者直沖雲霄的感覺,莫名的讓謝一激動,心裏的漣漪猛地擴散開來,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謝一的飛行速度一點兒也不慢,兩個人快速往前掠,謝一還玩上了瘾,笑着說:“原來這麽有意思啊,還挺好玩的。”

商丘則是被謝一肆意的飛翔弄得有些暈車的樣子,難得一見的臉色稍白,緊緊抓着謝一的羽毛,說:“慢一點。”

謝一聽出商丘口氣不太好,立刻大笑說:“我不。”

商丘現在也拿他沒轍,只好不再說話,任由謝一在天上打滾兒、蛇形前進,仿佛謝一根本不是一只大鳥,而是一條蛇,起碼也是個神經病的大鳥。

有了謝一這個優秀的坐騎,兩個人腳程快了不少,很快謝一就興奮的說:“快看快看,你看到了麽?”

商丘眯着眼睛往下看,低聲說:“湖泊。”

謝一興奮的說:“不是普通的湖泊,是奶油湖泊!那只白兔說的,我們找到了。”

商丘說:“看起來進度不錯。”

他們下方是奶白色的湖泊,看起來波光粼粼,真的像是奶油一樣,而且還散發着一種香甜的味道,聞起來甜絲絲的,特別好聞,就像置身于面包房一樣。

謝一看到了奶油湖泊,就覺得幹勁十足,按照這個速度的話,他們晚上說不定就能從這個扭曲的空間出去,回到深夜食堂去看店了。

謝一想的非常好,結果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晃了一下,謝一也不想晃,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頭暈目眩,天地都在旋轉。

“謝一?”

謝一腦袋裏猛地一暈,随即金星亂轉,他聽見商丘在喊自己,但是腦袋裏暈的厲害,怎麽也無法睜開眼睛,身體一斜,竟然向下掉落。

兩個人身在高空中,謝一突然失去知覺,帶着商丘猛地從天上落下去,雖然下面是奶油湖泊,但是這種高度墜落下去,就算是水面也相當于一種固體,不拍死也會骨折。

謝一身上金光一現,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還沒有天黑,更沒有午夜,突然從金烏的模樣變成了人形,渾身赤裸,瑩白色的肌膚被金光包裹着。

“謝一!謝一!”

商丘喊着謝一,但是謝一已經陷入了昏迷,兩個人快速下墜,商丘猛地一把抱住謝一,将人緊緊摟在懷中。

他身材本就高大,謝一遠沒有他身量高,更加沒有他肩膀寬,商丘将人摟在懷中,護住他的腦袋,托住他的腰,将人保護的嚴嚴實實,完全壓在懷裏。

“嘭!!!!”

一聲巨響,商丘摟住謝一,猛地往下扔了一頁便簽紙,随着這聲巨響,謝一和商丘一下墜入湖水之中,不斷的下沉。

謝一腦袋裏昏昏沉沉的,他陷入了昏迷,感覺自己很累,很疲憊,說不出來的虛弱,他明明昨天晚上休息的很好,為什麽會突然疲憊?就好像很久很久沒有睡過覺了一樣。

“唔……”

謝一嗓子裏發出一聲呻吟,似乎有些轉醒的意思,眼睫快速的顫抖,慢慢睜開眼睛。

“嘻嘻,他醒了!”

“他醒了,快看呢!”

“真的醒了!”

謝一聽見有人說話,迷茫的睜開眼睛,首先看到了好多水泡泡,在眼前一下一下的竄上去。

謝一更加迷茫了,四周是藍色的,仿佛置身海底,還有小魚游來游去,旁邊竟然趴着幾個人身魚尾的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謝一吓了一大跳,震驚的看着眼前的畫面,人魚?

他連忙向四周去尋找,好幾條美人魚,有男性也有女性,自己突然又到了海的女兒的世界了麽?

其中一條小人魚笑眯眯的說:“你好,我叫艾莉兒。”

謝一吃驚的看着那小人魚,還真是海的女兒?

小人魚又說:“我是國王最小的女兒,大姐姐,你叫什麽名字?”

謝一:“……”哪有大姐姐,我可是長大鳥的人!

謝一咳嗽了一聲,說:“不好意思,我是男人。”

小人魚吃驚的說:“男人?男人是什麽?”

謝一差點忘了,人魚公主艾莉兒可能才十五歲,而且十分單純,沒有見過人,一直生活在海底世界。

謝一解釋說:“就跟你們這兒的雄性人魚差不多。”

小人魚更是吃驚,驚呼了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睜大眼睛,表情特別的浮誇,說:“真的麽?一點兒也不像,我還以為是雌性,畢竟……畢竟你長得那麽……那麽嬌小。”

謝一真是謝她他,自己雖然沒有到一米八的身高,但是也不算矮了好麽,雖然很多小說裏男人動不動就一米八以上,但是現實裏二零一五年的全國男性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七,甚至不到一米七,所以謝一一直很自豪自己的身高,那是平均以上再以上的。

結果現在被小人魚說嬌小,簡直就是恥辱。

謝一不想和她讨論身高問題,就說:“我怎麽在這裏?我的朋友呢?”

小人魚說:“你說那個高大的雄性?嘻嘻,他在外面呢,馬上就過來,你等一下,我去叫他。”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管自己叫雌性,而且還說嬌小,管商丘就叫雄性,而且還添個前綴是高大,簡直生無可戀。

小人魚又說:“我還以為你們是伴侶,畢竟你們從天上掉下來的時候,那個雄性緊緊摟着你,把你保護的非常好。”

從天上掉下來?

謝一被她這麽一說,才記起來,好像隐約是這麽回事兒,他們還在飛着,結果自己突然暈過去了,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商丘不會被摔成餡餅?

就在謝一心驚膽戰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貝殼做成的房門打開,商丘從外面走進來,一身的黑色,還是那麽英俊帥氣,散發着亂七八糟的荷爾蒙,好像是王子一樣。

謝一見他沒事兒,松了口氣,說:“你沒事吧?”

商丘搖了搖頭,畢竟他會術法,如果是普通人從那麽高的地方墜下來,絕對必死無疑。

商丘進來,其他小人魚就退出去了,給他們把門貼心的帶上。

謝一說:“這是哪裏?”

商丘說:“我以為你讀過童話故事。”

謝一一聽,頓時抹了一把自己的臉,說:“這亂七八糟的童話故事。”

謝一看了看自己的手,說:“我……我怎麽變回來的?現在午夜了麽?”

商丘搖頭說:“不是午夜,你突然就變回了人形,而且一直沒有變回去。”

謝一驚訝的說:“詛咒解除了?”

商丘也不知道具體怎麽回事兒,不過他們的确是掉進了奶油湖泊裏,然後下面是小人魚的世界,還有個艾莉兒公主。

謝一說了一會兒話,突然覺得有些虛弱,特別的累,只好躺下來,商丘扶着他躺下來,給他蓋了被子,說:“你臉色不好,休息一會兒。”

謝一說:“我們什麽時候趕路?”

商丘說:“這個不着急。”

他們已經來到了奶油湖泊,下一步就去巧克力高山,不過白兔先生雖然說得輕巧,但是奶油湖泊和巧克力高山根本不挨着,也不知道具體在哪個方向,如果走錯了耽誤時間。

剛才商丘去打聽了一下,巧克力高山是個遙遠的國度,那裏是人類居住的地方,人魚生活在水底,不與人來往,所以基本沒人知道巧克力高山在哪裏。

艾莉兒跟商丘說,他的父親,也就是人魚國王知道巧克力高山在哪裏,但是父親去外交了,晚些才能回來,而且今天是小人魚的生日,生日宴會上父親就會回來了,到時候讓父親給他們指路。

謝一聽了點了點頭,說:“那我……我稍微睡會兒,為什麽突然這麽困,很疲憊……”

謝一說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商丘見他臉色不好,擡手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謝一下意識的蹭了蹭商丘的手心,好像一只小雛鳥。

小人魚的宴會在今天晚上舉行,非常的隆重,謝一睡了一會兒,很快就醒來了,被吵醒的,因為她們真的很能唱歌,而且聲線跟海豚一樣,謝一根本睡不着了。

外面的宴會準備的差不多了,商丘還是那件衣服,一身到下的黑色,不過謝一因為沒有衣服,所以需要找件衣服來,小人魚非常熱情的給了他一套衣服。

結果卻是人魚的三點裝,謝一立刻嚴肅的拒絕。

小人魚艾莉兒苦惱的說:“可是,雄性的衣服,你好像穿不了。”

謝一強烈要求雄性的衣服,艾莉兒只好給他找了雄性的衣服,其實就是游泳褲一類的,畢竟人魚都不怎麽穿衣服,能遮羞就行了。

謝一的要求也不高。

艾莉兒很快回來了,拿着一件衣服遞給謝一,謝一一看,起碼是男人穿的,就謝過了艾莉兒,艾莉兒走出去,謝一開始穿衣服,結果……

謝一感覺自又被羞辱了,明明只是一個大褲衩子,但是真的太大了,無論是腰圍,還是那個地方的尺寸,太大了根本沒辦法穿,一穿上就滑下來,一穿上就滑下來,謝一反複試了好幾次,就算勉強挂着,一走路也會滑下來,那豈不就是暴露狂了麽?

商丘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和大褲衩子做鬥争,不時露出一個迷人且戲谑的笑容……

舞會很快就開始了,小人魚的生日宴會,非常的熱鬧,人魚國王也匆匆趕回來參加小女兒的舞會。

謝一和商丘也走進了宴會廳,大家載歌載舞的,謝一想要去問國王,到底怎麽去巧克力高山,這樣他們好趕路。

不過謝一還沒去問,就聽到“嘭!!!”的一聲,從頭頂上傳來。

衆人都聽到了聲音,擡頭去看。

“哦,怎麽回事?”

“發生了什麽事情?”

“風浪吧?可能又有船只翻了。”

人魚國王擡起權杖,頭頂的水面自動出現了一面類似于鏡子的東西,很快映照出了上面發生的事情。

謝一一看,原來在走劇情,海面發生了風浪,王子乘坐船只經過,船只被大風摧毀,王子墜入水中。

果然艾莉兒一看,就着急的說:“父親,有人掉下來了,我們必須要救他!”

人魚國王似乎很不同意,但是艾莉兒卻不等他同意,已經快速的游上去。

謝一沒當一回事兒,反正就是走劇情,不過掉下船只的人除了王子還有很多人,艾莉兒一個人救不了這麽多,謝一和商丘也打算幫個忙。

他們從水面上去,謝一和商丘身上都有人魚做的保護,所以并不怕水,而王子就不同了,差點被淹死,已經昏迷了過去,濕漉漉的被小人魚帶上了岸。

王子昏迷過去,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進氣少出氣多,看起來臉色蒼白,好像随時要死掉一樣。

小人魚震驚的說:“天呢,他死了!”

謝一心說不是吧,童話可不是這麽寫的。

謝一連忙跑過去,摸了摸王子的脖頸脈搏,果然還是有脈搏的,不過因為嗆水非常微弱。

謝一說:“他嗆水了。”

小人魚不知道嗆水是什麽,奇怪的說:“嗆水?是喝多了水麽?他為什麽要喝那麽多?”

謝一翻了個白眼,沒時間和小人魚解釋,趕緊把王子側過來,使勁拍他的背。

王子一側過來,立刻就吐出一口水來,“咳!!”的一聲,不過并沒有醒過來,看起來還是嗆水。

謝一把他重新放平下來,快速的解開王子的衣扣,還有皮帶,又去扯王子的褲子。

“啊呀——”

小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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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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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