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井宿天狼3 (1)
幫忙?
謝一聽着商丘的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腦子裏缺氧的緣故,所以反應很慢, 他想了很半天, 自己從來沒有和任何人幫忙過,畢竟這種事情比較隐私。
“咚!”一下,謝一的臉瞬間又紅了,感覺如果現在在自己臉上磕個雞蛋, 都能攤雞蛋了, 估計還能攤出商丘喜歡的溏心蛋……
謝一結巴的說:“不不不……不用了。”
商丘則是挑了挑眉,說:“真的?”
謝一連忙點頭, 說:“真的, 真的, 是真的,千真萬确……而且,而且你手不是受傷了麽,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 商丘則是一臉淡定的說:“沒說用手。”
“咕咚!!!”
商丘不緊不慢的說:“嘴, 怎麽樣?”
謝一聽到了自己咽唾沫的聲音,太沒起子了, 真的是咽唾沫的聲音,突然間腦袋冒煙兒,但是眼睛裏差點露出精光,一瞬間覺得商丘的話,真是太有吸引力了, 讓他心跳飙升,腦袋裏一團漿糊。
商丘低聲說:“好麽?”
謝一暈暈乎乎的,腦袋裏的漿糊簡直稠的拉不開栓,根本無法思考,只是聽着商丘的話,然後經不住誘惑的點了點頭。
商丘低聲笑了一下,說:“乖孩子。”
謝一聽見商丘好像稱贊自己了,但是因為腦子裏反應慢,所以根本沒聽清楚,只是緊張的站在原地,看着商丘慢慢蹲下,最後單膝點地,這個動作就好像要求婚一樣……
謝一這輩子就沒這麽緊張過,他深吸了兩口氣,穩定下自己的心情,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叩叩”兩聲,似乎有人敲門,随即是高瓊的聲音在外響起,說:“陛下,卑将高瓊,有要事求見。”
謝一一瞬間松了一口氣,卻感覺到深深的失望,他猛地清醒過來,又是慶幸,又是失望,心裏複雜的交織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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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丘則是長身而起,聳了聳肩膀,淡定的說:“真可惜。”
他說着,轉頭過去,來到殿門邊,就把大門打開了。
高瓊從外面快步走進來,随即關上門,似乎很神秘似的,說:“陛下,昨夜有人趁着縱火,在宮中盜竊。”
謝一有些驚訝,說:“盜竊?”
高瓊說:“正是。”
謝一又說:“丢了什麽東西?”
高瓊說:“堆放聘禮的偏殿被盜竊了,翻得淩亂,卑将已經派人清點聘禮,似乎少了一個金盒子。”
“金盒子?”謝一更是驚訝,說:“裏面裝的是什麽?首飾?布匹?”
高瓊說:“卑将查看了登記,金盒子應該不大,但是具體沒有記載是什麽東西,之前負責聘禮一事的,都是寇準相爺。”
謝一皺了皺眉,這事兒和獄中的寇準又有關系了,說:“去查查丢失的聘禮到底是什麽東西,另外,派人到獄中去問問寇準。”
高瓊抱拳說:“是,陛下。”
他說完,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又說:“陛下,卑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禀報。”
謝一說:“太尉但說無妨。”
高瓊說:“陛下……國師方才遣人來告知卑将,說是朝中王淮,與契丹公主似乎有些瓜葛。”
“王淮?”
就是那個舉報寇準,說他親眼看見寇準把毒藥下在了劉美人身上的那個大臣,王淮和寇準交惡,如果是王淮勾結契丹人陷害寇準,這事情也說得通。
謝一皺眉,說:“朕知道了,你先去查聘禮的事情,另外封鎖京城城門,若是有人偷盜聘禮,務必讓他無法出城。”
“是,陛下!”
高瓊很快領命退了下去,謝一頓時松了一口氣,還好衣服比較寬,并沒有看出自己的尴尬來,否則真是跳河淹死自己算了。
高瓊一走,殿裏就只剩下了謝一和商丘,謝一立刻又緊張起來,趁着商丘還沒說話,立刻很誇張的轉移話題,說:“啊……你說王淮是不是和遼使臣勾結?”
商丘也沒說什麽,在桌前坐下來,看了一眼謝一,這才淡淡的說:“我剛剛感應到王淮有動作了,如果想知道他是不是細作,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謝一驚訝說:“有動作?是什麽動作?”
商丘說:“你忘了?我在王淮身上放了跟蹤符,現在他往驿館去了。”
“驿館!”
驿館那不是契丹公主下榻的地方麽?這麽看來王淮果然和契丹公主勾結,八成陷害寇準,謀害劉美人的人就是王淮。
商丘站起來,說:“驿館,去麽?”
謝一想了想,立刻說:“去!”
謝一可不能這麽明目張膽的穿着龍袍去,因此換了一身便服,商丘本就是黑色的衣服,正好大黑天行動,外面天色已經暗下來,謝一吩咐自己已經睡了,不要打擾,然後就跟着商丘悄悄溜出去,兩個人出了皇宮,偷偷的往驿館去。
他們到了驿館附近的時候,正好看到了王淮,王淮怎麽也是個京官,雖然沒有宰相這麽位高權重,但是因為家世好,平時也是前呼後擁的,今日他卻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賊眉鼠眼的走在大街上,走一步回頭看三眼,就這樣逡巡前進着,真的是往驿館來的。
王淮走到驿館的後門附近,又看了看四周,好像準備偷偷進去,謝一戳了戳商丘,低聲說:“現在怎麽辦?”
商丘說:“你在這兒等着,別動。”
他說着,立刻大踏步走上去,謝一眼睜睜看着他走到了王淮身後,王淮一眼就看到了他,畢竟商丘身材高大,特別紮眼,王淮剛要說什麽,反正還沒出聲兒呢,就聽到“嘭!!”一聲。
謝一差點幫王淮喊出來,商丘竟然一個手起刀落,手刀砍在王淮的脖頸上,“嘭”一聲,王淮都沒哼哼,直接倒了下去。
商丘的動作十分潇灑帥氣,當然也帶着不屑,伸手一提,就提住了王淮的脖領子,将人揪起來,很快回到了謝一身邊。
謝一差點喊出來,說:“你幹什麽?他看到你的臉了!”
商丘挑眉說:“我就這麽面目可憎,見不得人?”
謝一:“……”這個時候了竟然開玩笑。
商丘說:“寇準入獄,劉娥中毒,皇宮失火,連身為皇帝的你都差點被燒死,現在又丢了聘禮,王淮來見契丹人,這一連串肯定不是巧合,你不想查?”
謝一說:“當然想查!我差點被燒死,而且你還因為失火受了傷,讓我抓出那個龜孫子,我一定要好好利用作為皇帝的威嚴。”
商丘一笑,說:“如今眼下就有個查的辦法。”
謝一立刻說:“怎麽查?你快說。”
謝一說完,看到商丘幽幽的笑容,怎麽感覺自己又蹦蹦噠噠的沖了過去,直接跳進了商丘挖好的坑裏?
商丘聲線柔和的說:“我可以幫你用符咒易容,契丹人絕對看不出來,你易容成王淮的模樣,去見契丹公主,套套她的話。”
謝一頓時睜大了眼睛,指着自己鼻子,說:“我去?”
商丘點了點頭。
謝一緊張的說:“不行不行,我什麽都不會,只會炒菜做飯,你總不能讓我給契丹公主炒菜做飯吧?萬一露餡兒穿幫了怎麽辦,我還沒套出話來,就被抓住了。”
商丘淡定的說:“我掩護你。”
謝一:“……”電視裏經常聽見這句話,結果主角肯定要狗帶!
商丘擡起自己的手來,在謝一面前,晃了晃,說:“總不能讓傷員去吧,陛下?”
謝一:“……”好想咬人,撲過去咬死商丘。
商丘賣可憐,還很沒誠意的“嘶”了一聲,但是商丘受傷都是因為救謝一,如果沒有商丘,謝一指不定被燒成什麽樣子,被砸成什麽樣子,因此商丘說傷口疼,謝一絕對不能讓他去幹活兒。
謝一硬着頭皮說:“好、好吧,你都把王淮打暈了,總不能什麽都不幹。”
商丘點了點頭,說:“乖孩子。”
謝一:“……”
商丘把謝一帶到一個死胡同裏,然後開始給他易容,商丘用的是符咒,真別說,符咒簡直就是一個百科全書,什麽事兒都能幹。
謝一見商丘給自己易容,嘴欠的說:“你的符咒能不能治痛經?”
商丘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挑了挑嘴角,說:“下次你痛經的時候,我可以給你試試看。”
謝一:“……”就不該挑戰商丘,謝一差點忘了,商丘是冷笑話之王!
很快就易容好了,非常方便,謝一是看不到自己的,畢竟他們沒人随身帶着小鏡子,商丘點了點頭,說:“不會露餡兒,去吧。”
謝一有些緊張,說:“真的沒問題麽?”
商丘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就在附近,如果有問題,叫我就可以。”
謝一雖然點了點頭,但是還是覺得很不靠譜,這種趕鴨子上架的事情,簡直糟糕死了,只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可能打退堂鼓了。
于是謝一就咳嗽了一聲,挺起胸膛來,轉頭往驿館裏走,他打開後門,走進驿館裏,頓時就迷茫了,因為他不知道公主住在哪裏。
驿館可是很大的,很多院落,有不同的使臣住在驿館裏。
謝一站在原地迷茫,就聽到“嘻嘻”的笑聲,一個契丹侍女走過來,捂着嘴巴笑,說:“王大人,做什麽呆着,快來呀,公主都等急了!”
謝一一聽,一個激靈,不過很快穩定下來,說:“來了。”
侍女帶着謝一往裏走,根本沒發現什麽不妥,兩個人走到一個房間門口,侍女就不走了,笑着說:“王大人,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她說着,打開門,直接把謝一推了進去。
謝一被推進去之後,一臉的迷茫,什麽千金?不是來密謀的麽,和春宵一刻有什麽關聯?
謝一踉跄的被推了進去,房間裏非常昏暗,沒有點燈,只有隐約的月光照進來,一切朦朦胧胧的。
謝一隐約看見前面的榻上卧着一個人,很悠閑的樣子,看身段絕對是個女子了,定然就是契丹公主,連忙說:“公主。”
果然是契丹公主,公主笑了一聲,說:“怎麽了,呆子,你過來呀!”
謝一聽着契丹公主的笑聲,頓時腿肚子轉筋兒,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契丹公主好像是個巫女,會蠱惑的術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付。
他慢慢走過去,還沒走到榻邊,契丹公主已經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了謝一,随即将人一拽,謝一“啊”了一聲,直接倒在了榻上,摔了個七葷八素。
謝一迷茫的睜大眼睛,契丹公主趴在他身上,笑眯眯的說:“王大人,讓人家好等呀,您不知道……春宵苦短嗎?”
怎麽又是春宵!
王淮不過是來密謀的嗎,難道除了密謀,還要做點什麽其他事情麽?
謝一頓時汗毛都炸起來了,因為仔細一看,契丹公主的穿着實在奔放不羁,謝一趕緊撇過頭去,都沒眼看了。
公主笑眯眯的,擡手摸了摸謝一的下巴,好像調戲謝一似的,謝一頓時起了一股雞皮疙瘩,聞着公主身上的熏香味道,好像要把晚飯給熏出來了,這香味兒也太刺鼻了。
公主見他臉紅,笑眯眯的說:“哎呦,王大人,還臉紅呢,什麽時候這麽純情了?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上次把人家弄得好疼呢!”
謝一:“……”什麽鬼?王淮和契丹公主竟然是這種關系。
公主笑着說:“來嘛,別耽誤了。”
謝一頓時頭皮都要炸了,連忙清了清嗓子,說:“有人在查我們。”
公主聽他突然這麽說,臉色一沉,随即又笑起來,說:“怕什麽?王大人難道膽子慫了?寇準如今已經在獄裏頭,張齊賢那個老匹夫一個人又翻不出天去,主戰派已經被咱們遏制了,少了寇準這面大旗,小皇帝不足為奇。”
謝一聽到他說起自己,頓時想要翻個白眼。
公主又說:“王大人,您想想好的,還差一點點,我們就能揮師南下了,漢人現在大亂,內憂都解決不了,到時候別說是燕雲十六州,就算是整個漢人的都城,還有皇宮,那都是咱們的了!”
謝一心裏咯噔一聲,原來契丹人根本就沒想要和談,這一切不過是緩兵之計,想要拖延大宋的兵力而已,而且還想要從內部搞垮主戰派,好讓契丹大軍乘機而入。
謝一聽得心驚膽戰的,說:“既然這樣,随便找個人來談和不行了?公主費這麽大勁,進京聯姻,到底是為了什麽?”
公主一聽,臉色黑了下來,随即翻身起來,不悅的說:“我們不是說好了,不問緣由麽?”
謝一說:“我只是好奇而已。”
公主一笑,說:“好奇的人,通常死的都快。”
公主說着,坐到桌邊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謝一就看到她的手慢慢放在了桌子下面。
契丹公主說:“你知道麽?給劉美人下毒,陷害寇準入獄,你做的已經過多了,其實……你的利用價值已經耗幹了。”
謝一心裏一驚,難道契丹公主對自己起了殺心?
就見契丹公主慢慢站起身來,她手上竟然多了一把刀子,在暗淡的月光下閃閃發光,慢慢的逼近謝一,笑着說:“說實在的,你的榻上功夫還不錯,能夠取悅我,只不過……你問的太多了,好奇的人,都該死……”
她說着,撲上就要去捅謝一,謝一大喊了一聲,立刻一滾,猛地從榻上滾了下來,斜地裏撲出去。
契丹公主一下沒得手,立刻晃動起來,就像一條水蛇一樣,手腕上和腳腕上的鈴铛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嬌笑着說:“還想跑麽?你跑的出我的手掌心兒麽?”
鈴聲一響,謝一腦子裏“嗡——”一聲,感覺自己有些不受控制,“嘭!”一下直接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根本爬不起來,只覺得渾身無力,連擡一根手指的力氣頭沒有,慢慢倒在地上。
契丹公主走過來,笑着說:“要怪,就怪你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她說着,擡起匕首,猛地向謝一的脖子紮下去。
謝一心裏一緊,他現在根本沒沒有力氣,張嘴都不行,更別說喊商丘了,心裏拔涼拔涼的。
就在這個時候,“嗖——”一聲,一個黑影猛地從門外沖進來,像是一陣疾風,根本沒看清樣子,契丹公主“啊”的短促喊了一聲,随即就是“哆!!!”的一下,她手中的匕首突然脫手而出,沒有拿穩,一下掉在了謝一的耳邊。
謝一吓得“嗬……”的抽了一口冷氣,緊緊閉上眼睛,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
只是他等了一會兒,沒有感覺到疼痛,還聽見了“呵——”的一聲輕笑,那笑聲蘇的不能忍,緊跟着一只手輕輕撫摸在自己臉上,将自己的頭發捋順,別在耳後。
謝一震驚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契丹公主竟然暈了過去,倒在地上,匕首就紮在自己旁邊,商丘半蹲在旁邊,用一種戲谑的目光看着自己。
謝一瞪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你來的也太慢了!”
商丘挑眉說:“我以為很及時。”
謝一看向那契丹公主,說:“她怎麽了?”
商丘說:“沒事,暈過去了。”
他說着,伸手把謝一扶起來,謝一剛才聽到鈴聲,現在身體還是麻嗖嗖的,幾乎動不了,商丘就雙手一抄,謝一“啊”了一聲,竟然被商丘直接公主抱了起來。
商丘一手托住他的後背,一手托住他的膝彎,說:“抱緊我的脖子。”
謝一也不敢不聽,趕緊艱難的抱緊商丘的脖子,就怕他把自己給掉下去。
商丘把謝一放在榻上,然後轉回去,将地上的契丹公主揪起來,扔在椅子上,用符紙五花大綁。
謝一驚訝的看着商丘動作利索的做完這麽多事情,喃喃的說:“你……你手不疼了?”
商丘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随即很沒誠意的說:“嗯,好多了。”
謝一:“……”有一種日了商丘的心情!
商丘做完這些事情,很潇灑的倒了一杯茶,謝一剛想提醒,那是契丹公主用過的杯子,要是喝茶,還是用其他杯子吧,不過他們也不是來做客的,竟然還要倒茶?
哪知道商丘不是自己喝的,他倒了一杯茶,手腕一抖,“嘩啦!”一聲,在謝一還沒有來得及制止的時候,茶水一下全都潑在了契丹公主的臉上。
“嗬!!”
契丹公主大喊了一聲,一下就醒了過來,驚恐的看着他們,随即目光定在商丘臉上,說:“你是……你是那個巫人!!”
商丘沒說話,“刺啦——”一聲,拉了一把椅子,在契丹公主面前坐下來,那動作真是潇灑極了。
商丘說:“我也很好奇,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公主冷笑起來,說:“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商丘也冷笑一聲,挑了挑嘴角,說:“那我來告訴你,為了那份聘禮,對麽?”
公主臉上突然變色,不只是公主,謝一也一臉驚訝,說:“聘禮?那個金盒子?”
商丘點了點頭,說:“若我所料不錯,就是那份聘禮的問題。也真是用心良苦,寇準下獄,宮中失火,一切都是為了渾水摸魚,聲東擊西,你們的目标并不是和親,也不是主戰派,而是那份聘禮,是麽?”
公主幽幽一笑,說:“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商丘說:“我想知道,聘禮是什麽。”
公主重複說:“我說了,我什麽都不會說了,有種的一刀殺了我!”
商丘站起來,撣了撣自己的衣裳,說:“殺了你是肯定的,但別急,總要一刀一刀來。”
謝一聽着他們的對話,突然覺得商丘鬼畜氣場全開,看起來平日裏商丘對待自己已經是相當溫柔了……
公主冷笑說:“折磨一個弱女子,你是不是男人?!”
商丘挑眉說:“那就讓你看看男人的做法。”
謝一頓時腦袋一疼,因為他突然腦補了商丘的下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很想替商丘說,你就算喊破喉嚨也沒人管你的……
公主眯着眼睛看商丘,商丘不急不緩的走過來,然後撿起地上的匕首,在手掂了掂,說:“我問你話,如果你不答,我就用這把匕首,在你原本不好看的臉上,再劃幾道,讓你醜的徹底一點兒。”
謝一:“……”真特麽毒舌啊。
公主果然要爆炸,立刻吼着說:“你說誰醜?!”
商丘看着公主,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一直盯着她,公主又要爆炸,大喊着:“你敢動我一個試試看!!我是契丹的公主!太後不會放過你們的!!”
商丘說:“先考慮考慮你的臉吧。”
他說着,就把匕首往前探,貼在公主的臉上,輕輕的拍了拍。
公主吓得瑟瑟發抖,說:“你殺了我!我們契丹人是有骨氣的!!!”
商丘笑了一聲,說:“我不知道契丹人是不是有骨氣,不過肯定沒有你這麽醜的。”
公子氣的都要炸了,說:“我實話告訴你吧!就算你們抓了我,威脅我,都沒有用的!!因為我們的人已經走了,昨天晚上,帶着東西,連夜出城去了,現在你們根本已經追不到了!!!”
謝一吃了一驚,商丘眯了眯眼睛,說:“原來你是個棄卒。”
棄卒?
商丘笑了一聲,說:“對麽?契丹人也是狠心,把自己的公主派過來談和,不過其實公主是個棄卒,只是吸引敵人目光的存在,等用完了,就要客死他鄉了。”
契丹公主梗着脖子說:“不管你怎麽說,我們的計劃就要完成了!那個人已經跑了,而且你們永遠也不知道他是誰!!!”
商丘眯了眯眼睛,似乎在略微思考,随即就說:“我之前就在想,王淮的确可以下毒栽贓寇準,但是他是怎麽完成将毒藥包放在寇準身上這種事情的?這樣的事情,必須是寇準身邊貼身的人才能辦到……”
他說着,頓了頓,看着契丹公主,說:“申宗古。”
謝一突然說出了一個人名,謝一一瞬間都不記得那是誰了,仔細一想,又記起來了,那天寇準在宴席上被下獄,寇準身邊有個從者就叫做申宗古,申宗古還抱着謝一的腿哭訴,說他們家大人一定不會做這種事情,請謝一一定查明真兇。
謝一驚訝的說:“竟然是那個從者?!”
契丹公主似乎有些吃驚,沒想到商丘猜到了,臉上一瞬間的驚訝,随即想要否認,不過商丘已經說:“令人追捕申宗古,不能讓他離開。”
謝一點了點頭。
商丘轉頭看向契丹公主,眼神陰霾的說:“你們大費周章,不惜犧牲公主,那份聘禮,到底是什麽?”
公主哈哈大笑,說:“當然是至寶!!至寶!!你們漢人懷揣至寶,卻不知道如何利用,等着吧!等着吧!等我們契丹人拿到了這份至寶,就能所向披靡,殺你們個措手不及!!”
商丘皺了皺眉,擡手“嘭!”一下将契丹公主打暈,謝一吓了一跳,說:“你做什麽?”
商丘不耐煩的說:“免得她呱噪。”
他說着,招手說:“走,先回宮去。”
謝一跟着商丘回宮,已經是深夜了,高瓊竟然在寝殿外面候着,似乎有急事,不過因為謝一臨走時安排過了,不讓人進來,所以內監們一直攔阻着。
謝一趕緊讓高瓊進來,高瓊說:“陛下,卑将深夜去了獄中,相爺說,那份聘禮,是一枚女子首飾,談和的時候,契丹人一定要把這枚首飾加入聘禮之中,才肯出嫁公主。”
商丘眯眼說:“什麽樣的首飾?”
高瓊拱手說:“是一對金子打造的羽翼。”
一瞬間,謝一腦子裏“轟隆——!!”一聲巨響,簡直要塌方了,竟然是金羽翼!
契丹人拿走了金羽翼,那他們要怎麽回去,從這裏回到現實,必須要金羽翼,而現在金羽翼被契丹人偷走了,怪不得契丹人要犧牲公主,他們竟然是為了金羽翼!
謝一有些着急,說:“城門封閉了麽?”
高瓊說:“已經封閉,只是……還沒有消息。”
商丘說:“去查有沒有一個叫做申宗古的出城記錄,如果見到此人,立刻擒拿。”
高瓊拱手說:“是!”
謝一頭疼不已,這個事情變得複雜了,他本以為自己是皇帝,找個金羽翼很方便,找到之後他們就能回家了。
可是事情竟然發展成了這樣,謝一被迫卷入了宋遼之戰中,想要拿回金羽翼,必須要和契丹人較勁到底,現在就盼着申宗古還沒有出城。
可是昨天晚上契丹人就渾水摸魚了,怎麽可能一晚上還不出城,今天已經過了足足一日了。
果然,高瓊深夜又回來了,城門有申宗古的出城記錄,走的很匆忙,說是有要務,申宗古已經帶着金羽翼不見了。
謝一又去提審了契丹公主,契丹公主卻大笑着,仿佛瘋了一樣,說:“得到了!!得到了!!我們得到了金羽翼!!我大遼士兵,當以一當百,你們就等死吧!!等死吧!”
契丹公主瘋狂的大笑着,樣子十分猙獰。
謝一心中有些擔憂,金羽翼到底有什麽力量,他們還不清楚,只知道金羽翼可以扇動時空。
如今已經夠混亂了,如果契丹人用金羽翼扇動時空,那麽後果不堪設想,一切都會變得亂七八糟。
商丘說:“陛下,請下令追捕申宗古。”
謝一點了點頭,很快下令,通緝申宗古,高瓊趕緊領命,連夜去發布榜文。
申宗古逃出開封府之後,一直沒有被發現,也就過了幾天的時間,謝一還在夢中,突然聽到“砰砰砰”的聲音,有人急促的拍着殿門,謝一立刻就醒了,商丘翻身起來,說:“我去看看。”
商丘出去一會兒,很快就進來了,臉色很差勁,說:“前線急報,請你去議事。”
謝一驚訝不已,不過還是趕緊換了龍袍,就帶着商丘出了寝殿。
大臣們已經齊聚在朝堂上,朝堂中非常喧嘩,大家不停的議論着,寇準已經被從獄中放了出來,也站在班列中,正在和張齊賢說些什麽,兩個人面色都非常難看。
謝一走出來,衆人立刻停止了喧嘩,很快列隊站好,準備開始朝議。
謝一坐下來,寇準立刻說:“陛下,前線軍報,遼軍從幽都府出發,大軍二十萬人,正在全力攻擊保州,保州上報,請求陛下派兵支援。”
二十萬!?
雖然如今是鹹平之治,看起來歌舞升平,百姓過的也不錯,但是在古代來說,二十萬大軍,數量已經相當可觀了,畢竟古代的病死率非常高,成年男性可不好找。
衆臣一聽,都開始嘩然起來,因為現在還是夜裏頭,大家都是連夜過來的,因此很多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遼軍突然發兵二十萬,實屬少見,除了雍熙年間的作戰,遼人近些年都是發兵幾千,多數是騎兵,搶掠肆虐一番,并沒有太大的作戰勢頭。
“二十萬!是不是因為咱們扣押了他們公主的事情?”
“不會吧,公主扣押不過幾天,遼軍已經從幽都府到了保州,這對不上啊。”
“幸好幸好,保州有大将楊延昭鎮守,楊延昭的鐵軍定然不會讓陛下失望的。”
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亂七八糟的讨論着。
謝一也覺得,如果是因為他們扣押了契丹公主,所以遼人狗急跳牆的話,時間對不上,畢竟只有幾天時間,就算有探子從開封出發,報告了遼人,但是遼軍已經從幽都到了保州,這麽長的距離,而且還是大規模行軍……
那麽只剩下一個可能性。
商丘站在謝一背後,低聲說:“契丹人早有準備,裏應外合。”
謝一也覺得若是如此,從頭到尾,公主談和只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他們用這個時間拖延戰機,一方面制造混亂,渾水摸魚偷盜金羽翼,另外一方面偷偷發兵,暗中偷襲保州。
畢士安拱手說:“陛下,不只是保州被契丹人攻擊,還有其他區域,據前線軍報來看,契丹人有可能會繞過北面駐軍,趁間隙往南方游走,請陛下,早作打算!”
他這麽一說,大家又是一片嘩然。
陳堯叟立刻站出來說:“相爺,這軍報是否可靠?要知道契丹人一直居于幽都府,在北面圈有一方勢力,而我大宋深處開封,黃河以南勢力穩固,再加上保州有楊延昭這樣的大将駐守,令契丹人聞風喪當,契丹人攻擊保州都不一定會得逞,怎麽可能越過保州,長驅直下呢?到時候保州無法攻克,難免又有大宋軍隊,遼軍孤軍奮進,沒有後援補給支持,這可是犯了兵家大忌,遼人絕不可能在不攻克保州的情況下,南下侵犯。”
他說着,拱手說:“因此,微臣覺得遼人此次攻勢不足為懼,只要陛下派兵支援,死守保州,再加上保州大将如雲,遼人定然會被打退。”
他這麽一分析,朝臣立刻就安心下來,好像吃了定心丸似的,全都應和着陳堯叟的話。
謝一也覺得有道理,但是他可沒忘了,宋真宗在歷史上最大的功績,就是禦駕親征潭州,宋遼潭淵之戰,就在這一線之間了。
謝一蹙着眉,又是趕鴨子上架,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軍事才華,結果現在卻要主持戰役,而且還是潭淵之戰。
謝一沉吟了一下,說:“死守保州,的确是需要死守的,務必不能讓遼軍奪下保州,另外……”
他想了想,又說:“朕還要派兵支援潭州。”
“潭州?!”
陳堯叟差點喊出來,根本不能理解謝一的話。
畢竟陳堯叟不是“過來人”,根本不知道潭淵之戰是什麽,而謝一是“過來人”,宋真宗年間,潭淵之戰是最大的戰役,也是宋朝抵抗契丹人,打得最出色的一場戰役,所以謝一不能讓這場戰役變成敗仗,需要早作打算。
陳堯叟卻不能理解,何止是他,就連張齊賢和畢士安也不能理解,畢竟潭州這個地方在黃河上,潭州被黃河橫穿而過,分為北城和南城。
而潭州是開封府的門面,也就是說,如果遼軍真的南下,兵臨潭州的話,也就是達到了大宋的“城牆根兒”下面,這可是兵臨城下的事情。
但是要知道,潭州可在黃河上,那時代還沒有輪船,遼軍是騎兵為主,彪悍兇猛的軍隊,水戰對他們來說非常吃虧,潭州城有黃河天險為屏障,易守難攻,而且還深入大宋內腹,怎麽想遼人也不可能達到潭州來。
陳堯叟不信,畢士安和張齊賢兩位老相爺也不怎麽相信,反而是寇準和高瓊覺得,陛下的這個憂慮也不為過。
最後還是決定支援保州,同時派兵潭州加強守衛。
謝一覺得當個皇帝真的很累,什麽都要管,而且說好了的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呢,怎麽還要打仗,而且邊關混亂,天天都有百姓被搶掠屠殺,每天都會報到謝一面前,謝一最怕看那些奏章。
畢竟他覺得自己只是一個經營深夜食堂的小老板,會做點創意廣告之類的,但是他真的沒有治理國家的天分,也沒有行軍打仗的天分。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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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