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畫皮畫骨1 (1)
因為阿良和青骨在別墅裏面, 而且很可能是客廳, 所以謝一和商丘也不好進去打擾,倪纓笑眯眯的說:“怎麽樣, 今天晚上到我那裏去睡?”
倪纓肯收留他們,也是好事兒, 謝一和商丘就跟着倪纓去了旁邊的別墅, 兩棟別墅其實就挨着,和這邊的格局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倪纓給謝一和商丘準備了兩間房間,随即說:“我差點忘了,你們一直是同居的, 所以要住一起嗎?”
謝一的臉“咚”一下就紅了, 連忙擺手說:“我我我……我去睡覺了。”
他說着, 推開門沖進去,直接沖進浴室, 準備洗澡睡覺了。
倪纓和商丘還站在門口,倪纓笑眯眯的看着緊閉的房門, 說:“唉,你家寶貝兒還挺腼腆的。”
商丘看了一眼倪纓,施施然的往隔壁走,說:“不是誰都像你這麽厚臉皮的。”
說着,“嘭”一聲關上了門。
謝一洗了澡, 因為今天又是趕飛機,又是去醫院,還吃了一晚上燒烤, 所以其實謝一很累,趕緊沖了一個澡,準備睡覺了。
謝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着了,幸虧沒做什麽奇怪的夢,只是夢到在一直烤羊肉串,一直烤羊肉串,烤的特別累特別累。
這個時候就聽到“砰砰砰”的聲音,謝一有些迷茫,不知道這是什麽聲音,畢竟他還在夢裏烤羊肉串呢,結果那聲音卻一直響,起初謝一以為是烤爐要爆炸了,結果那聲音太真實了,把謝一從夢中弄醒了過來。
擡頭一看,不由得“嗬——”的抽了一口冷氣,竟然是一張人臉!
一張臉貼在他的玻璃上,謝一睡覺匆忙,沒有拉窗簾,而且這邊都是別墅群,還有保安巡邏,治安看起來不錯,謝一一個大男人,窗戶鎖好了,就是沒拉窗簾而已,哪知道睡着睡着,突然蹦出一張人臉來!
那張人臉貼在窗戶上,別墅沒開燈,因為是深夜,別墅周圍也不設置路燈,以免影響住戶睡眠,因此只能借着暗淡的月光,那張人臉很模糊,看起來因為貼着窗戶,還有些扭曲。
“謝一……”
“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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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一!!”
那人臉突然喊叫起謝一的名字來,聲音低沉沙啞,還像矬子在打磨東西,那詭異的聲音,配合着詭異的人臉,還有詭異的黑夜,讓謝一頓時毛骨悚然。
“啊!”
謝一大喊了一聲,連忙抓了東西就去扔那人臉,竟然是自己的手機,但是謝一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嘭!”一下砸過去,那人臉似乎在窗戶外面,反正沒有砸到,但是似乎被謝一吓了一跳,也發出“啊”的一聲。
此時睡在隔壁的商丘被驚醒了,就聽到“嘭!!!”一聲,直接把門踹了下來,從外面就沖了進來。
謝一看到商丘沖進來,頓時放了心,結果那人臉大喊着:“等等!誤會!是我啊謝一!秦澤遠!我是秦澤遠啊!”
那人臉大叫着,稍微遠離了一些窗戶,謝一這才看清楚,根本不是鬧鬼,而是個人,他站在一樓的窗戶旁邊,正好只露出一張臉來,剛才因為害怕被人發現,所以壓着嗓子,壓低了聲音去叫謝一,就跟鬧鬼一模一樣!
謝一瞪着他,什麽秦澤遠,秦澤遠才不長成這樣,明明一點兒也不一樣。
“簌簌簌簌!”
“少爺在那邊!”
“快去快去!”
似乎有人過來了,數量還不少,那喬澤遠頻頻回頭去看,連忙對謝一說:“謝一!我是你的大學同學,老四啊!謝一!你救我!有人要殺我!!”
他說着,那些人似乎跑近了,喬澤遠沒有辦法,立刻調頭就跑,很快不見了。
謝一根本沒鬧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兒,這會兒倪纓也過來了,走過來一看,瞪着眼睛說:“誰把我家的門踹下來了?”
謝一立刻指向商丘,商丘聳了聳肩膀,對謝一說:“收拾東西,過來跟我睡。”
謝一趕緊乖乖的跳下床,把自己的被子枕頭包上,追着商丘就跑到了隔壁,雖然不是鬧鬼,但是謝一也有些怕了,趕緊跟着商丘就走了。
倪纓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門板,氣的不行。
謝一跟着商丘回了房間,趕緊把自己的東西放好,然後就準備上床睡覺了,不過他睡了一會兒,沒有睡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斷的緣故,剛才還很困,現在竟然沒什麽困意了。
謝一腦海裏蹦出“秦澤遠”三個字,秦澤遠是他的大學同學,他們大學寝室四個人,現在還保持着聯系,就上個月,還在打電話,有人似乎想要發起同學聚會等等。
謝一有些奇怪,那喬澤遠真的是植物人變成了神經病?
謝一總是有些擔心,不知道這事情會不會牽連到真正的秦澤遠。
他這麽想着,就坐了起來,哪知道旁邊的商丘只是呼吸平穩,根本沒睡着,立刻說:“去哪裏?”
謝一說:“哦哦,手機!我的手機剛才扔出去了,忘撿回來了,我想去撿回來。”
商丘則是說:“我去。”
謝一點了點頭,說:“謝謝。”
商丘去的很快,畢竟就在隔壁,很快又回來,将手機遞給謝一,謝一一看,邊角有點磕碰,不過手機整個還是很皮實的,并沒有摔碎。
他把手機按亮,找到了裏面的電話,眼看商丘又躺了下來,為了不擾民,決定發個短信之類的,但是又不放心,找到了電話號碼,在想要不要撥過去。
商丘雖然沒看他,似乎知道謝一要幹什麽,說:“打電話吧。”
謝一趕緊把電話撥出去,還是深夜,電話一直響,但是沒人接,謝一開始有些緊張,難道那個人真的是秦澤遠?秦澤遠發生了什麽事情之類的?
因為謝一見多了奇奇怪怪的事情,所以一發生什麽,他忍不住就開始發散了。
就在謝一緊張的滿手是汗的時候,對方突然接聽了電話,嗓音很暴躁的說:“卧槽謝一!你知道現在幾點嗎?兩點啊!什麽急事兒兩點打電話,我剛剛還夢見和女神約會呢!”
謝一一聽,頓時有些懵,是秦澤遠,嗓音也一模一樣,口氣也很像。
謝一聽到秦澤遠的聲音,頓時松了一口氣,然後說:“啊……那個……不好意思啊,手機可能中病毒了,自己在撥號。”
秦澤遠:“……”
秦澤遠的聲音頓了一下,随即說:“那你跪安吧!”
謝一趕緊把電話挂了,扔在一邊兒,随即躺了下來,商丘說:“放心了?”
謝一點頭說:“還行吧。”
不過轉念想了想,又說:“喬澤遠一個大少爺,為什麽要說自己是別人?”
商丘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不過他身上并沒有特別的氣息。”
連商丘都說沒有奇怪的氣息,那是不是喬澤遠本身就是個神經病?
謝一很快就又睡着了,因為海邊夜風比較涼的緣故,謝一很快就滾到了商丘身邊,團成一個團,靠在了商丘懷裏,還緊緊摟着商丘的腰。
第二天早上起來,倪纓來找他們,敲門進來之後,就發現了這樣一幕,謝一靠在商丘懷裏,似乎還在睡覺,沒有醒過來,商丘則是摟着謝一,那表情有些“嘚瑟”。
倪纓皺了皺眉,撇嘴說:“真叫人惡心。”
商丘說:“別羨慕我。”
倪纓一笑,撥了撥頭發,說:“你看我這長相,只要随便招招手,男人就會貼上來,還羨慕你?”
商丘打量了一下倪纓,随即淡淡的說:“真叫人惡心。”
倪纓:“……”
倪纓揮了揮手,說:“我知道一個地方的海鮮自助不錯,一會兒要去麽?”
商丘說:“等他睡醒。”
倪纓似乎有些受不了了,轉頭出門,說:“你們先恩愛着,出門叫我。”
謝一都不知道有人進來了,睡得還挺香,一直睡到了自然醒,正好就到了中午。
謝一醒過來的時候,商丘已經起床了,很遺憾他沒看到自己依偎在商丘懷裏的樣子。
謝一打着哈欠坐起來,還伸了個懶腰,商丘從外面走進來,說:“起了?倪纓說找到一個不錯的海鮮自助。”
謝一正好肚子餓了,到海邊來,自然要享受沙灘,然後就是海鮮了。
謝一連忙從床上跳下來,說:“馬上就好,我去洗漱。”
他說着,趕緊沖進浴室去洗漱,倪纓已經在等了,看到他們,笑眯眯的說:“呦,couple,終于來了?”
謝一聽着倪纓的話,連忙說:“你別瞎說。”
倪纓笑了笑,挑眉看了一眼商丘,随即走過去,挽住了謝一的手臂,說:“那我們走吧。”
謝一被倪纓挽住,倪纓可比自己還高,雖然是個大美女,但是這感覺太奇怪了。
三個人從別墅區出來,就到了沙灘附近的一家餐廳,這家餐廳非常高檔,是個海鮮自助餐廳,價格不菲,環境自然也不錯。
三個人走進去,要了一個四人臺,坐下來準備吃飯,謝一早上沒吃早飯,正是餓着,這種時候最适合吃海鮮了。
大家坐好之後,就準備去拿各自喜歡的東西了,謝一立刻就去拿大螃蟹,拿了三只大螃蟹,來海邊怎麽能不吃螃蟹呢?
然後就是謝一的摯愛了,蝦子、皮皮蝦、鮑魚、扇貝,謝一喜歡這種肉質比較飽滿的海鮮,吃起來特別有滿足感。
商丘坐在原地,倪纓和謝一端來一大堆的東西,看起來像是要把他們撐死一樣,謝一還在躍躍欲試的端東西,商丘有些無奈,但是也沒有阻止。
倪纓因為穿着高跟鞋,地板又有些打滑,所以走了一圈就坐下來,看着商丘的笑容,頓時說:“好惡心,你笑起來,真是災難片。”
商丘看了一眼倪纓,淡淡的說:“謝一喜歡就行。”
倪纓:“……”
倪纓一陣無語,随即說:“受不了了,談戀愛的男人,智商是不是都低?”
商丘不以為意,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樣?”
他正說着,謝一就端着盤子走過來,滿滿一大盤子的生魚片,只是看着就知道特別的滿足,滿滿都是幸福感。
謝一把盤子放在桌上,笑眯眯的說:“哎,你們在讨論什麽?”
倪纓立刻說:“在讨論我的罩杯到底有多大?”
謝一還沒吃就差點被噎死了,詫異的看了一眼商丘,怎麽在讨論這麽猥瑣的事情?
這種事情,謝一也只有在大學的時候,和室友們讨論過,出了大學之後,謝一就沒幹過這麽猥瑣的事情了。
謝一趕緊說:“我……我再去那邊拿點甜點。”
謝一趕緊走過去,以免尴尬,總覺得倪纓在調戲商丘,商丘的小宇宙馬上就要爆發了一樣,以免殃及池魚,謝一趕緊就跑掉了。
他走到甜品區,這個時候剛剛開餐,甜品區是沒有人在拿的,全都堆在海鮮區域搶最新鮮的。
謝一在旁邊走來走去,慢慢的挑選着,結果就感覺腰上一緊,竟然有東西頂着自己,硬邦邦的,還是個圓口。
耳邊有人低聲說:“別動,小心我開槍了。”
謝一吓了一跳,這情節不是警匪電視劇裏面的橋段嗎?這裏可是自助餐廳啊,怎麽會有人用槍頂着自己?
不過那聲音特別耳熟,竟然是植物人變瘋子的喬澤遠。
喬澤遠低聲說:“我只想讓你幫我個忙,別出聲,跟我悄悄過來。”
謝一從沒被槍頂着過,沒什麽經驗,也不敢動,只好随着喬澤遠的動作,慢慢的轉身,喬澤遠頂着他的腰,帶着他慢慢往前走,到了一張角落的桌子旁邊坐下來。
謝一坐下來,喬澤遠坐在他對面,此時的喬澤遠已經不是一身病號裝了,而是一身很體面的西裝,襯托着他奶油小生一樣的臉孔,有錢人家的基因就是不一樣啊。
喬澤遠盯着他,說:“謝一!我是秦澤遠啊!秦澤遠!我們是大學同學!”
謝一皺了皺眉,說:“不可能,我昨天還給秦澤遠打了電話。”
“什麽!?”
喬澤遠大叫一聲,說:“你打電話了?!有人接麽?”
謝一狐疑的看着他,不敢再說,就怕喬澤遠是個變态,真的跑去找秦澤遠的麻煩。
喬澤遠見他盯着自己,連忙說:“謝一!我真的是秦澤遠啊,你要信我,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變成了這樣!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頓時眼睛差點變成了桃心,謝一轉頭一看,原來是倪纓走了過來,倪纓今天穿着紅裙子,那是絲綢質地的,包裹着她修長的身形,臀部挺翹,大長腿纖細卻充滿力度美,因為高跟鞋打滑,所以走路的時候步子很小,仿佛是優雅的貓步,看起來媚态橫生。
倪纓走過來,還輕輕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喬澤遠敢肯定,他已經感覺到了那股芳香!
倪纓走過來,笑眯眯的說:“嗨,小哥,我們又見面了。”
她說着,靠過去,喬澤遠坐着,她站着,倪纓伸手摟住喬澤遠的脖頸,另外一手順着他的肩膀往下滑,喬澤遠瞬間睜大了眼睛,差點流口水。
就在要滑到什麽地方的時候,倪纓一笑,擡手竟然握着一個小酒瓶,像是小香槟,笑眯眯的擺了擺,說:“小哥,這就是你的槍嗎?口徑好大呀!”
喬澤遠還一臉癡迷,看到那小香槟,頓時就臉色煞白了,連忙看向謝一,謝一頓時也明白了,原來剛才頂着自己的槍,是喬澤遠即興發揮,拿了飲料臺上的小香槟……
“嘭”一聲,商丘坐在了謝一旁邊,冷冰冰的看着喬澤遠,低聲說:“離他遠點。”
他說着,招了招手,謝一趕緊站起來,就準備跟着商丘走了。
喬澤遠連忙喊着:“謝一!!謝一!等等,我能證明我是秦澤遠!謝一!你信我啊,我找不到其他人幫忙,有人要殺我!我能證明自己……”
他說着,立刻語速超快的說:“我知道你大學暗戀的女神,是學校的校花,英語系的,叫做湯予柔!”
謝一:“……”
謝一的步子突然就頓下來了,與此同時感受到了商丘投來的目光。
商丘低聲說:“暗戀?”
謝一還來不及說什麽,喬澤遠又說:“咱們寝室四個人當時相約去追女神,看看誰能第一個追到,其他人就負責給他打飯一個學期,不過最後誰也沒有追到,女神跟隔壁系的校草好上了。”
謝一:“……”
謝一現在已經啞口無言了,只是震驚的盯着喬澤遠,喬澤遠又說:“還有,我記得老大過生日的時候,咱們都是第一次去酒吧,你喝多了,還抱着我表白呢,說愛我愛得海枯石爛!”
商丘幽幽一笑,說:“海枯石爛?”
謝一差點蹦起來,連忙說:“我信你了,我信你了!都說了是喝醉的,喝醉的不算數!”
喬澤遠說:“那可不行,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被表白,雖然是被男人,而且還是自己的好兄弟,你表白的時候還被人看到了,學校裏很長一段時間都以為咱們是真gаy……”
謝一就差沖上去捂住喬澤遠的嘴巴了,感覺再說下去,自己內褲都要給拔掉了,簡直糗大了,那些都是他人生最糗的事情了。
商丘這個時候也不走了,反而坐下來,淡淡的說:“你還知道謝一多少糗事?”
喬澤遠自豪的說:“大學裏的糗事都知道。”
商丘似乎很有興趣似的,謝一頭疼不已,連忙也坐下來,說:“這樣吧,咱們還是談談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好麽?”
喬澤遠驚訝的說:“你終于相信我了!?”
謝一心想着,不相信也不行啊,但是心裏還有疑惑,說:“你到底怎麽回事兒?”
喬澤遠頓時也露出一臉迷茫,說:“我……我不知道啊!”
那天喬澤遠還是秦澤遠,大約就是幾天之前吧,公司裁員,他被辭掉了,本身就沒有多少工資,每個月都是月光族,所以秦澤遠需要找工作。
秦澤遠找不到工作,家裏經濟條件也不好,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他還遇到了昔日的女神湯予柔,湯予柔正在和別人約會,看起來特別的有錢。
秦澤遠感覺十分不順心,于是就拿着僅剩下的存款,到酒吧去買醉,他當天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老板要打烊了,酒保把他扶出來,讓他在門口打車。
“不過那個時候,出租車不好打,畢竟是早晨起來,後來……後來可能睡着了,好像是睡在大馬路上了,不記得了……但是我一睜開眼睛,就在醫院裏了!”
秦澤遠一睜開眼睛,就變成了喬澤遠,他在醫院裏,穿着病號的衣服,很多護士醫生給他做檢查,驚喜的說:“喬先生!喬先生您終于醒了!簡直是奇跡!天呢!奇跡!”
他當時很奇怪,自己喝醉了酒,醒過來怎麽還變成世界奇跡了?這也太誇張了。
結果他發現,自己的病歷卡上的名字不對,而且自己竟然是個植物人,剛剛醒過來的植物人,還變成了一個大少爺!
秦澤遠聽說過喬澤遠這個人,大少爺,就在他買醉的那天出了事兒,被汽車撞了,誰知道是不是真正的意外,反正喬澤遠即将繼承家業的時候,被撞成了植物人,當時酒吧裏很多人都在讨論這個事情,不止如此,那天和女神約會的鑽石王老五,據說就是喬澤遠的伯伯。
秦澤遠變成了大少爺,喬家那麽有錢,一瞬間秦澤遠感覺自己賺大了,如果真成這樣,自己好像也沒什麽損失,就是有些意外,不知道自己原本的身體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遠遠不像他想象的那麽簡單,竟然有人要殺他,确切的說是殺喬澤遠,可是現在他就是喬澤遠!
“我呆在醫院不安全,非常不安全,總有個五大三粗的護士過來,在我病房門前逡巡,似乎要找機會,還有我那個伯伯,一看就不是好人,他都五十歲了,竟然還跟女神約會,要不是錢多,誰跟他約會?!”
謝一說:“那你為什麽不回喬家去?你現在不應該是喬家的家主了麽?”
喬澤遠揉着自己的腦袋,說:“當然不可能那麽簡單,我和你想的一樣,有人要殺我,我住在醫院不安全,我的确想回喬家去,但是現在喬家也不安全,我昨天晚上被迫回去了,他們竟然說我身上有不幹淨的東西附身,一定要找道士給我驅邪,還要用釘子釘我,說那樣不幹淨的東西才會被驅逐出去。”
謝一驚訝的說:“那還不被釘死了?!”
喬澤遠說:“沒錯啊!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只是買了醉,結果就變成了這樣,謝一,我現在只能請你幫忙了,一會兒保镖肯定會找到我,我要是回了喬家,肯定要被釘死,我不信教啊,我不要當耶稣!”
謝一:“……”
謝一無奈的翻了一個大白眼兒,他現在确信無疑了,喬澤遠一定就是秦澤遠,因為這麽危險的時候還滿嘴不正經。
倪纓笑了笑,說:“小哥,這還不簡單麽?他們找人驅邪,你也可以啊。”
她說着,擡了擡下巴,示意喬澤遠看向商丘,說:“這位可是有名的驅魔人,肯定比你家裏找的道士要強得多,你帶上他,不就可以了……當然了,價格不菲。”
喬澤遠看向商丘,震驚的說:“你是驅魔人?你能救我麽!如果你能救我,我給你錢,反正喬家有那麽多錢!”
商丘則是沒什麽心動的感覺,畢竟商丘本身就很有錢,而且是個隐形富豪,平時根本看不出來。
謝一焦急的看向商丘,畢竟秦澤遠是他的朋友,謝一不可能見死不救的。
商丘頓了一會兒,才說:“幫忙可以。不過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喬澤遠立刻說:“你說,是什麽條件?!”
商丘卻不看他,而是看向謝一,說:“我說他。”
謝一驚訝的說:“啊?我答應你條件?”
商丘點了點頭,謝一說:“什麽條件?”
商丘說:“現在沒想好,以後再說。”
倪纓笑眯眯的說:“他一定現在就想好了,就是不想現在說,你看他猥瑣的笑容。”
謝一還真沒看出商丘的笑容猥瑣,也沒有猶豫,就點了點頭,說:“好,我答應了。”
喬澤遠立刻說:“太好了,我是有救了麽!”
倪纓說:“你們就去玩吧,我一會兒還有委托,吃了飯我就要去工作了。”
倪纓不和他們一起去喬家,喬澤遠是非常的失落的,畢竟倪纓長相太漂亮了,比他們的校花還漂亮一百倍,那身材,那氣質,簡直就是女神姐姐,根本是校花不能比的。
倪纓和他們告辭,甩了甩頭發,踏着高跟鞋就走了,很快搭了一輛出租車,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喬澤遠癡癡的看着,一臉的癡迷,感嘆說:“她太性感了!”
謝一看了一眼喬澤遠,無奈的說:“嘿,擦擦你的鼻血,順道把口水也擦擦。”
喬澤遠擡手抹了一把,還真流鼻血了,連忙捂住自己的鼻子。
“少爺!”
“少爺!可找到您了。”
喬澤遠一看,真的是保镖來了,還開着豪車,說:“少爺,您該回老宅了。”
喬澤遠因為這回有了外援支持,所以根本不怕回去,很配合的坐進了車裏,看的保镖們直發懵。
謝一和商丘也坐進車裏,喬澤遠昂着下巴,一副暴發富戶的樣子,說:“看什麽看?!我朋友,不能帶回家去玩麽?”
保镖們立刻就不敢看了,說:“是是,少爺。”
很快,車子就發動了,往喬家的老宅開去,老宅在郊區,距離不近,喬澤遠坐在最裏面,然後是商丘,旁邊是謝一,謝一和喬澤遠中間隔着商丘,喬澤遠想要和謝一說話,但是他不太敢,因為商丘總是冷着臉,而且身材高大,還戴着黑色的皮手套,看起來就更黑手黨似的……
一路暢通無阻,三點不到就開到了喬家老宅,衆人被請進去,傭人趕緊端上茶點,謝一有些懵,這看起來就跟電視劇裏的豪門世家一模一樣,特別的氣派。
喬澤遠坐在沙發上,喝着茶,很快就聽到“咔嚓”一聲,又有人走了進來,就是之前和女神約會,喬澤遠的大伯,如今已經五十來歲。
喬澤遠的大伯叫做喬玺,在喬家公司裏舉足輕重,喬澤遠的父親死的早,喬家一直是老太爺在掌權,老太爺不中意兒子們,倒是非常溺愛小孫子。
喬澤遠本人其實沒什麽建樹,吃喝嫖賭抽樣樣都占全了,偏偏喬澤遠會說好聽的,老人家又喜歡孫子,把老太爺哄得是團團轉,最後要把家業交給喬澤遠。
喬玺這個做大伯的,自然不願意了,畢竟挨了這麽多年,自己都五十好幾了,怎麽也該輪到自己來做家主,哪知道老爺子這麽糊塗,竟然把産業交給一個乳臭未幹的小白臉兒!
喬玺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喬澤遠,笑眯眯的,裝作一副好長輩的樣子,說:“澤遠啊,你可算是回家了,之前你遇到了車禍,還住院了,伯伯我很擔心啊,可惜了,那時候我在國外談生意,哎……”
謝一一聽,在國外談生意?這不是說謊麽?喬澤遠回憶的時候,那天喬玺根本就在國內,而且也在這個市裏,還在和大學時候的女神湯予柔約會吃飯,怎麽可能在國外。
喬玺又說:“聽人說你車禍醒來之後,就有些神神叨叨的,但是別害怕澤遠,你是我的侄子,我不會害你的,一會兒道士就來了,讓他給你驅驅邪,等驅邪好了,你就可以繼承我喬家的家業了!”
喬澤遠冷笑一聲,說:“驅邪?怕不是大伯想殺了我吧?”
喬澤遠簡直是直球,而且一下打在了喬玺的臉上,喬玺瞬間都蒙了,這麽不按套路出牌?他們這些人講究的就是臉面,明争暗鬥很多,但是從來不往臉上打,畢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還回來,或者有求于人。
哪知道喬澤遠一個直球就扔在了喬玺臉上,喬玺鼻梁子都要給他打歪了。
喬玺臉色難看,說:“澤遠,大伯也是為了你好,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啊!”
喬澤遠不理他,帶着謝一和商丘上了樓,“嘭!!”一聲關上門。
樓下的喬玺仰頭往上看,臉色頓時猙獰,随即對保镖說:“大師來了沒有?我已經等不及給喬澤遠那個賤人上釘板了!”
保镖說:“先生放心,已經在路上,很快就到了。”
喬澤遠進了屋,頓時就慫了,連忙說:“怎麽辦怎麽辦?”
謝一翻了個白眼兒,還以為他不害怕呢。
商丘則是氣定神閑,說:“我倒要看看喬玺請來的是什麽人。”
今天喬玺請人來給喬澤遠驅邪,驅邪之後喬澤遠就可以繼承家業了,這麽大的事情,喬家的人都來看熱鬧,叔叔伯伯,表兄堂兄之類的,不管是分家還是本家,全都跑了過來。
這些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喬玺要是真的幹掉了喬澤遠,沒準他們還能渾水摸魚,撈點好處。
五點左右,很多人都在喬家集合,準備看熱鬧了,傭人已經過來請喬澤遠下樓去。
喬澤遠緊張的要死,說:“他們不會真的給我上釘子吧?”
謝一可沒見過驅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上釘子,商丘則是站起來,施施然的撣了撣自己的衣服,首先走出了房間。
因為來的人很多,這次驅邪的活動就在宴廳裏舉行,衆人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很多人,全都用看熱鬧的眼神盯着他們。
喬玺端着一杯酒,正在和人攀談,看到他們,笑了笑,熱情的說:“澤遠你來了,來,給你引薦一下,這是我請來的大師,本市最有名的驅魔人。”
請來的人穿着一身道士的衣服,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只說自己叫做張天師,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
謝一驚訝不已,還以為驅魔人都像商丘或者倪纓這樣,沒想到果然還是有電視劇裏演的那種,看起來就像是個神棍一樣。
張天師手裏拎着一個大鈴铛,看到喬澤遠立刻走過來,鈴铛叮叮當當的響着,響的謝一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聾了。
衆人全都坐下來,喬澤遠也坐下來,他有些緊張,張天師一手拿着鈴铛,一手拿着黃符,嘴裏“咿咿呀呀”的走了過來,謝一就坐在喬澤遠旁邊,看着這架勢,眼皮狂跳。
謝一小聲的對商丘說:“這……這不是江湖騙子麽?真的能驅邪?”
商丘挑了挑眉,說:“再看看。”
張天師走過來,圍着喬澤遠繞了好幾個圈兒,随即手中鈴铛狂響,将黃符一下甩了出去,大喊着:“妖魔鬼怪,速速現形!!”
就在謝一以為那張黃符會甩在喬澤遠臉上的時候,黃符突然“嘩啦!”一聲,無風自動,一下變了方向,飄悠悠的落在了謝一面前,發出一聲輕響,随即就不動了。
張天師頓時有些驚訝,旁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滿臉奇怪的看着張天師,謝一其實也是如此,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奇怪的看着自己腳邊的符紙。
商丘則是皺了皺眉。
張天師一臉驚訝,趕緊又抽了一張符紙,一手搖鈴铛,一手捏着符紙,在喬澤遠身邊狂繞,大喊着:“妖魔鬼怪,速速現形!!!”
“嘩啦!”
符紙扔向喬澤遠,喬澤遠也沒動,衆人也沒動,房間裏也沒有太大的氣流,一聲輕響,符紙又飄了出去,拐了一個彎兒,落在了謝一面前。
謝一迷茫的看着符紙,擡頭迷茫的看着張天師。
張天師大喊着:“不可能!不可能!”
他說着,回身把鈴铛“嘭!”一扔,然後跳起來去抓桃木锏,将黃符紮在桃木劍上,不知道走的什麽牛鬼蛇神的步伐,還在地上轉來轉去,舞着他的桃木劍和黃符。
謝一驚訝的看着這一幕,頓時眼皮狂跳,難道驅魔人都這樣,而商丘和倪纓其實是異端才對,看起來真的很像江湖騙子。
張天師走着蛇步,大吼着:“三界之內,六合之中,順之者吉,逆之者兇……逢兇化吉,化殃為祥,急急如律令!!”
張天師喊完,桃木劍一甩,就聽到“嘩啦!!!”一聲,差點甩到了喬澤遠的臉,喬澤遠趕忙躲了一下,那黃符一下從桃木劍上甩下來,沖着喬澤遠的臉沖過去,但是這一霎那,突然又改變了方向,好像謝一是個吸鐵石,而黃符是個鐵皮,“啪!!”一下,第三張黃符又落在了謝一面前。
衆人一片嘩然,喬玺則是臉上無光,不知道張天師在搞什麽。
張天師突然大吼一聲:“大膽!!何方妖孽,竟然擾亂驅邪,快快現身!!”
謝一都懵了,因為張天師竟然沖着自己喊的,還舉起劍來對着自己。
謝一眼皮一跳,說:“你說我?”
張天師說:“妖孽!還敢裝傻充愣!你身上陰氣強盛,擾亂本天師驅邪,該當何罪!不管你是幾千年的大鬼,今天本天師都叫你速速現形!”
他說着,回頭抓起自己的工具,謝一也沒看清楚是什麽,商丘則是一皺眉,猛地站起來,一把拉住謝一,将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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