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血玉3 (1)
謝一聽見商丘的話, 就好像是一個渴望糖果的小孩子一樣,立刻乖巧的點頭,眼睛還瞄着商丘的嘴唇。
商丘被他的表情弄得想笑,自己走到沙發上坐下來,然後來了拍腿, 溫柔的說:“過來。”
謝一趕緊走過去,看着商丘的大長腿,商丘又笑了笑,說:“坐下來。”
謝一聽話的坐在商丘的腿上,不過有些不解風情,竟然是正着坐的, 商丘挑了挑眉, 說:“反過來。”
謝一又點了點頭,聽話的轉過來, 跨坐在商丘的腿上, 商丘微微仰着頭,謝一微微垂着頭,謝一的眼神裏滿滿都是愛慕,還有些崇拜, 這種表情讓商丘非常受用。
商丘擡起手來,輕輕撫摸着謝一的臉頰, 說:“想要接吻的話,你可以自己來了。”
謝一聽到他的話,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立刻低下了頭,不過只是在商丘的嘴唇上啄了好幾下,這樣啄了幾下,立刻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
謝一滿足了,商丘被他逗得可一點兒也不滿足,擡手鉗住他的下巴,低聲說:“教過你,摟着我的脖子,嗯?”
謝一非常聽話,睜大了眼睛,很快摟住商丘的脖頸,商丘輕笑說:“乖孩子,給你的獎勵。”
他說着,擡起頭來,含住了謝一的嘴唇,謝一鼻息發出一聲喟嘆,睜大的眼睛快速顫抖了兩下,随即慢慢閉上。
商丘感覺到一股甜香的氣息,說不出來的甜蜜,比這世上任何的甜品都要吸引人,甜而不膩,帶着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一吻不是很激烈,商丘已經非常克制自己,謝一有些發抖,拼命的換着氣。
這個時候商丘長身而起,一把将謝一打橫抱起來,慢慢走到床邊,将謝一放在了床上。
謝一仰躺着,迷茫的看着商丘,商丘淡淡的說:“睡覺吧。”
謝一似乎有些不解,迷茫的看着商丘,眼中帶着一絲絲渴望,商丘卻笑了一聲,撫摸着他的臉頰,說:“我可不想讓你這醉鬼明天後悔,睡覺吧。”
謝一有些聽不懂,不過腦袋裏迷迷瞪瞪的,反應很慢,聽商丘讓他睡覺,他就乖乖的點了點頭,準備睡覺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到“叩叩叩”的聲音響起,還有“砰砰砰”的聲音,似乎是誰在敲門,門外有人奶聲奶氣的說:“老板老板!我是江流兒呀!”
謝一聽到江流兒的聲音,頓時睜開了眼睛,商丘走過去開門,果然是江流兒,之前謝一只在深夜食堂看見過江流兒,不過現在不同了,因為這裏可是陰曹地府,鬼魂們的大本營。
江流兒抱着一只大聖玩偶,蹦蹦噠噠的跑進來,笑着說:“老板老板,我們在開Pаrty!老板也來參加吧,很好玩噠!”
謝一一聽,頓時眼睛就亮了起來,他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如今喝了吐真水,本性自然暴露無遺,立刻說:“好啊!”
江流兒拉住謝一的手,把他拉起來,然後一個小豆包抱着大聖玩偶,就拽着謝一“噠噠噠”的從房間裏跑了出去。
商丘有些無奈,趕緊換了衣服,把浴袍換下去,頭發還有些潮濕,但是也管不了這麽多了,趕緊走出房間。
今天陰曹地府的鬼怪們本來打算繼續去深夜食堂狂歡的,畢竟那裏的菜色好吃,不過臨走的時候卻聽說深夜食堂的小老板來了。
“天呢!小老板終于死了!?”
“喜大普奔!”
“以後小老板是不是就是我們陰曹地府的,閻王大人會不會把他留下來當公務員?”
“別想了,好像只是來做客,人家小老板的福報多着呢,命還很長呢!”
謝一根本不知道,剛剛有很多人誤以為自己死了,所以差點開香槟慶祝來着。
謝一被江流兒拽過來,陰曹地府大的出奇,走了一段之後,就聽到“咚咚咚”的音樂聲,重金屬聲音,簡直震耳欲聾,前面有一個露天的天井,已經變成了開Pаrty的地方,頭頂上懸着各色彩燈,不停的旋轉着,将地上投影的色彩斑斓,穿着各異的鬼怪們都聚集在天井,喝酒跳舞侃大山,反正十分熱鬧。
謝一看了看,他的反應雖然有點慢,不過竟然有很多認識的人,江流兒的“監護人”大聖當然也在,還有之前看到的戴耳機的年輕人,據說叫項羽;一身衣冠楚楚的美大叔,據說叫劉邦;贖回自己方天畫戟的呂布,還拿着他那“呂布男神”的手機殼,謝一還發現,他的手機殼應該是新的,因為雖然還是“呂布男神”這幾個字,但是殼子上多了其他的字,上面還寫着——三國第一帥、戰神、高富帥、帥帥帥,等等。
“嘿!謝一!”
謝一聽到有人叫自己,轉頭一看,原來是韓長恕,韓長恕看起來已經好了,起碼不像剛才進來那麽要死不活了,畢竟這裏華佗扁鵲要誰有誰,而且還有陰曹地府的特供藥,雖然他們這裏只接收死人,但是千萬別懷疑他們的醫療水平。
韓長恕後背的傷口在短短的時間竟然已經愈合了,而且一點兒也不疼了,這邊開Pаrty,有人邀請了韓長恕,韓長恕什麽都不知道,還以為就是普通的Pаrty,剛剛還受到了驚吓,當然要用這些壓壓驚,于是就來參加了。
韓長恕端着一杯酒,這裏的酒杯特別有新意,有一種暗黑風,酒杯竟然是骷髅頭的樣子,就連冰塊也雕成了骷髅頭,切冰可是一門藝術,能切成這樣,簡直是藝術品了。
韓長恕笑眯眯的喝了一口酒,說:“謝一,你也來了,喝點什麽嗎?”
謝一搖搖頭,嫌棄的看了一眼韓長恕手中的酒杯,平時謝一還會收斂點自己的感情,不過現在他的川味兒吐真水效果還在,所以感情表露的非常到位。
韓長恕看到他嫌棄的目光,聳了聳肩膀,這個時候有人走了過來,是幾個美貌的小姐姐,穿着堪比比基尼,踏着高防水臺的大高跟,“噠噠噠”的走了過來,笑眯眯的說:“呦,帥哥,來玩呀!”
謝一認識她們,這些小姐姐們之前來過深夜食堂,商丘說她們是“大長腿”,其實是說蜘蛛精,倒也的确是大長腿了。
韓長恕可不知道這些,小姐姐們年輕貌美,身材還性感爆表,韓長恕差點看傻了眼,說:“這……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天堂麽?”
那幾個小姐姐被逗笑了,說:“哎呦,哪來的傻孩子呀,真是可愛,姐姐們疼你,好不好?”
另外一個小姐姐說:“帥哥,跟我們回洞府玩玩,怎麽樣?”
韓長恕還在震驚畢北家裏的人顏值這麽高的時候,就聽到小姐姐們說“洞府”兩個字,頓時有些迷惑,說:“洞府?那是什麽地方?”
小姐姐說:“我家啊,坐享齊人之福的地方。”
謝一這個時候就插嘴說:“盤絲洞啊!西游記都沒看過,沒文化真可怕!”
韓長恕:“……”
韓長恕還以為小姐姐們和謝一一起開自己頑笑,畢竟普通人誰會相信這些?就算韓長恕剛剛經歷了一些不普通的爆炸和追殺,但是突然遇見了七個美貌如花,性感撩人的小姐姐們,也聯想不到蜘蛛精啊。
韓長恕一臉迷茫,旁邊又有人來了,比蜘蛛精更美貌的小姐姐,身材婀娜,纖細猶如柳條,身姿搖曳,走過來的時候身上還散發出一種撩人的淡香,說不出來的好聞。
那小姐姐走過來,笑眯眯的搭上韓長恕的肩膀,白如柔荑的手指輕輕摩挲着,笑着說:“小哥兒,買藥嗎?”
韓長恕都懵了,說:“啥?你是賣藥的?傳銷嗎?”
小姐姐說:“小哥兒,瞧你說的,誰是傳銷啊,人家可是有冥京十殿頒發的正經牌照哦,允許經商的,還有還有,你看,陰曹地府專利,保真吶!來一瓶嗎,息肌丸,你看你這麽胖,怎麽把妹呀!”
韓長恕:“……”
信息量有點大,冥京十殿?還有專利,息肌丸,自己還胖?!
韓長恕第一次聽別人說自己胖,自己這身材,八塊腹肌,大高個,就算是模特都比不了,竟然有人說自己胖!
小姐姐轉頭又對謝一說:“啊呀啊呀!好可愛的小弟弟!”
她說着繞過來,伸手摸了摸謝一的臉,驚訝的說:“你怎麽保養皮膚的,啊呀啊呀,好滑好彈哦!快快快,讓姐姐多摸兩下!”
她說着,又要摸謝一的臉頰,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唰——”一聲,一把桃木劍猛地橫在謝一和那小姐姐中間。
趙飛燕吓得“啊!”的尖叫了一聲,不過很可惜,她的尖叫聲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給蓋了下去。
商丘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上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掂了掂手中的桃木劍,趙飛燕立刻說:“啊呀,就是摸一摸啦,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說着,就逃竄跑了。
韓長恕一臉懵,說:“什麽情況!?”
因為深夜食堂的小老板過來了,所以今天的Pаrty異常“激烈”,很多人都圍着謝一,謝一就笑眯眯的坐在人群中。
謝一的吐真水效果還在,商丘攔都攔不住。
好多人圍着謝一,說:“小老板小老板,你皮膚這麽好,怎麽保養的啊?”
謝一的語速有些慢吞吞,迷茫的說:“沒保養啊……”
又有人說:“小老板小老板,你這麽可愛,和姐姐交往好不好?”
謝一的語速還是慢吞吞的,說:“不行,我有喜歡的人了……”
衆人頓時扼腕,說:“是哪個鬼!?竟然要獨占小老板,咱們過去立刻把他滅了!讓他永世不得超生,魂飛魄散!魂飛魄散!”
韓長恕:“……”到底什麽鬼!
人群叫嚣着,結果謝一就慢吞吞的轉過頭去,看向了商丘,商丘不喜歡這麽熱鬧的地方,不過謝一喝了吐真水,還在這種地方,他也不放心,因此就坐在一邊等着。
他本來已經不耐煩了,不過謝一看過來的時候,商丘還是非常受用的,一瞬間,“唰!”一下,所有的目光都跟着謝一轉到了商丘的身上。
商丘雖然已經習慣了衆星捧月的眼神,但是這種衆星捧月的感覺,還是讓他很受用的。
所有的鬼怪全都看向商丘,商丘笑了笑,擡了擡手中的酒杯,那笑容裏面滿滿都是悶騷。
剛才叫嚣着要讓那人魂飛魄散的鬼怪們瞬間閉嘴了。
“哎呀!好般配呦!”
“天哦,郎才郎貌,天造地設呦!”
“神仙眷侶呢!祝福祝福呀!”
韓長恕:“……”變臉比翻書還快,到底什麽鬼!
因為陰曹地府剛剛聽說美味的小老板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頓時八卦心大起,要知道的,他們這些鬼怪齊聚深夜食堂,其實也是有原因的,原因當然是深夜食堂的美味氣息,小老板的氣息比他做的菜都要美味。
如今小老板就要被一個驅魔人獨占了,鬼怪們雖然不甘心,但是也沒有辦法,只剩下八卦了。
“小老板,小老板,你們發展到什麽地步了?”
謝一一臉迷茫,說:“啊?什麽地步?”
“你有沒有被吃幹抹淨!?”
謝一仍然一臉迷茫,說:“吃……吃什麽?”
衆人看到謝一這個表情,随即都是一臉放心的拍着自己胸口,笑着說:“還好還好,并沒有。”
商丘則是臉色有些黑,拉着謝一說:“走吧,回去休息吧。”
謝一特別聽話,立刻站起來,跟着商丘就要走。
身後的鬼怪們大喊着:“小老板,堅持住啊,守住貞操!我們挺你!!”
商丘額頭上青筋都要崩裂了,拉着謝一往卧室走,于是這個Pаrty上的正常人就只剩下韓長恕了。
韓長恕也是一臉迷茫,他參加過這麽多Pаrty,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奇怪的,他好像和這個舞會格格不入,因為這好像是個化裝舞會。
好多穿着怪異的人走來走去,不少人和韓長恕搭讪。
“你身上的氣息好好聞哦,雖然不如小老板,但看起來福報深厚呢,怎麽到這兒來了?”
韓長恕:“……”壓根聽不懂。
韓長恕喝了幾杯酒,酒勁兒還挺大,就有些困了,這個時候又來了好幾個小姐姐,笑眯眯的邀請韓長恕繼續喝酒,韓長恕根本喝不下了,就擺擺手,準備回去睡覺,畢竟他今天還受傷且受驚,準備早點休息。
哪知道那些小姐姐不放人,說:“別走嘛,留下來玩玩呀,好不容易來了個香饽饽。”
韓長恕正在被人糾纏着,就聽到了腳步聲,衆人似乎也聽到了腳步聲,回頭一看,都是受了驚吓的表情,趕緊就松了手。
韓長恕回頭去看,原來是畢北來了,畢北沒有穿西裝,竟然穿的是中式的衣服,一身長袍,看起來竟然還有些古典風,就跟要去拍藝術照似的。
不過韓長恕不得不說,這身衣服,真是太配畢北了,氣質太合适了,黑色的長袍,上面繡着銀色的細線,看起來威嚴又霸氣,偏生畢北是身材高挑的類型,因此穿上黑袍之後,就顯得更加纖細,細腰上束着一條黑色的四指寬帶,将畢北整個腰都束縛住,看起來簡直又細又有力度,讓韓長恕差點流口水。
畢北走過來,那些糾纏韓長恕的人立刻化作鳥獸散盡,韓長恕有些吃驚,說:“他們那麽怕你?”
畢北幽幽一笑,說:“不怕我的人,可真不多見。”
韓長恕以為畢北開玩笑,就挑了挑眉,說:“你長得這麽好看,總這麽嚴肅就可惜了。”
韓長恕說着,擡手去摸畢北的臉,又說:“你那個紳士杖,沒帶着吧?”
畢北沒說話,就在韓長恕的手要碰到他的臉的時候,“嗖——!!”一聲,一把長劍猛地從畢北身後淩空飛起,就跟被什麽東西牽引着一樣,劍尖對準韓長恕。
韓長恕吓了一大跳,旁邊“咚咚咚”的音樂還響着,五光十色的燈光還亮着,那燈光晃着長劍的光芒,差點把韓長恕給閃瞎了。
韓長恕吃驚的看着畢北的長劍,然後鼓起勇氣,伸手摸了摸周圍,并沒有什麽細線,根本不是牽引的。
畢北看他的傻樣兒,頓時笑了一聲,說:“這裏很安全,但是對你這種活人來說,也不太安全,所以晚上不要瞎走,一不小心被吃了,可別哭鼻子。”
韓長恕沒聽出畢北的話的“深邃”,還笑着說:“被吃?誰能吃我?我倒是想吃了……”
你……
你還沒說完,那把長劍又是“嗖——”的一聲,指向韓長恕,韓長恕立刻閉嘴,一臉恭敬的笑着說:“晚安。”
畢北也笑眯眯,聲線溫柔,有些沙啞的說:“夜晚才剛開始。”
韓長恕聽着他的話,莫名其妙打了一個哆嗦,就看到有黑超特警走過來,對畢北拱手說:“大人,新的一匹已經帶到了第六殿,請大人親閱。”
畢北說:“知道了。”
他說着,轉頭邁開步子,就往前徑直走去,韓長恕看着畢北的背影,越看越是喜歡,尤其是畢北穿着這身衣服的樣子,簡直別有情趣,看的韓長恕心裏蠢蠢欲動的。
謝一被商丘帶回去,他喝了點酒,本身腦子裏就混混沌沌的,現在更是一團漿糊,倒在床上就要睡覺。
商丘看着倒在床上,四仰八叉,還打着小呼嚕的謝一,有些無奈,只好勤勤懇懇的給謝一換衣服,帶他去洗澡,然後又抱回來,放進被子裏。
謝一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感覺睡得很香甜,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傻呵呵的和商丘表白了,好說了很多羞恥的話。
謝一醒過來的時候,窗戶外面還黑漆漆的,翻個身,按了一下床頭的手機,一看已經十點多了,而且是早上十點。
謝一這才想起來,他們好像在畢北家裏,也就是陰曹地府,應該是不會天亮的吧?
謝一伸了個懶腰,坐下來,剛要起身,突然看到自己身邊有人,是商丘!
謝一頓時腦子裏“轟隆——”一聲,感覺不妙,因為他和商丘明明分配了兩個房間,而現在自己睡在商丘旁邊。
謝一腦袋裏有一些思路緩緩的回籠,但是他一直以為那種思路只是做夢而已。
商丘其實早就醒了,聽到一聲哀嚎,慢慢睜開眼睛,看着謝一,說:“早。”
謝一臉上全是尴尬,結巴的說:“早……早早早啊……”
商丘低笑了一聲,撐起身來,突然欠過去一點,在謝一的嘴唇上輕輕一吻,只是簡單地一啄,謝一頓時睜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的看着商丘。
商丘說:“怎麽,不記得昨天的事情了?”
謝一支吾着,商丘又說:“你昨天對我表白,還強吻我。”
謝一頓時震驚不已,說:“我我我我……我強吻你!?”
商丘臉不紅心不跳,點頭說:“對,你強吻我。”
謝一使勁回憶,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情節,但是因為昨天他喝了奇怪的東西,所以謝一有些不能相信自己,商丘這麽一說,他立刻就信了。
謝一頓時捂着自己的腦袋,說:“我我我……”
商丘笑眯眯的看着他,說:“怎麽?”
謝一說不出話來,他現在心情緊張死了,自己昨天簡直作死,竟然強吻了商丘,也不知道商丘願不願意。自己昨天晚上表白,不記得商丘是怎麽回答的了,現在想再問問,可是又不好意思問出口。
謝一正在糾結的時候,商丘突然說:“對了,昨天我晚上忘回答你了。”
謝一說:“什麽?”
商丘說:“你表白的事情。”
謝一頓時心頭狂跳,說:“你……你……”
商丘見他一直結巴,就笑眯眯的探身過去,又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說:“看來我們是兩情相悅。”
謝一一瞬間驚喜的已經說不出話來,說:“真、真的?!”
商丘笑眯眯的說:“當然是真的,不然你昨天強吻我,怎麽還能活到現在?”
謝一一想,也是這樣的,自己竟然強吻了商丘,如果商丘不喜歡自己,自己肯定已經去畢北那裏報道去了。
謝一驚喜不已,說:“這……我……”
商丘挑了挑眉說:“太高興了?”
謝一的确是太高興了,畢竟商丘長得那麽帥,而且還那麽有錢,謝一只是個小職員,經營了一家深夜食堂而已。
商丘見他一直傻笑,說:“怎麽傻笑?”
謝一笑着說:“總覺得自己撿了一個大餡餅兒。”
商丘聽到他的比喻,頓時笑了一聲,說:“我是餡餅兒?”
謝一連忙說:“不不不,只是個比喻。”
商丘看着謝一,聲音有些低沉沙啞的說:“那你就是甜品了,讓我嘗嘗夠不夠甜,嗯?”
謝一頓時被商丘的鼻音弄得一顫,“咕咚”一聲兩個人直接倒了下去,商丘給謝一來了個結結實實的“床咚”,謝一頓時有些臉紅,感覺實在太羞恥了,商丘竟然這麽會撩!
不過謝一心想着,反正已經表白了,而且是兩情相悅,那也沒什麽好矯情的,不過有些緊張,抿了抿嘴唇,眼神裏有些渴望的看着商丘。
商丘一笑,說:“你這眼神,可不妙呢。”
謝一不知道自己眼神什麽樣,咳嗽了一聲,兩個人的嘴唇剛要碰到一起,就聽到“叩叩叩!!”的聲音。
商丘頓時眼皮一跳,本不想理會,結果“叩叩叩”又是三聲,随即傳來了畢北的聲音,說:“雖然不想打擾你們,但是我有正事和你們說。”
謝一頓時不好意思,趕緊翻身起來,商丘也翻身起來,走過去開門,說:“怎麽了?”
畢北站在外面,已經換了西裝,手上拄着紳士杖,說:“剛剛聽到的消息,費彤逃跑了。”
“什麽!?”
謝一都聽見了,連忙竄過來,說:“費彤逃跑了!?怎麽跑的?”
畢北點點頭,說:“路上說。”
謝一和商丘趕緊換了衣服,就跟着畢北準備離開,三個人上了車,就看到韓長恕大喊着跑過來,說:“別放我一個人,讓我上車,讓我上車!”
韓長恕大長腿快速跑過來,趕緊竄上車。
畢北坐在前面開車,韓長恕就直接竄進了副駕駛,謝一和商丘坐在後面。
畢北一個油門踩下去,就聽到“噌——”一聲,車子猛地竄起來,高速起步,一下沖出去。
韓長恕還沒系安全帶,差點撞傻了,感受到了車子兇猛的推背力度,趕緊把安全帶系上。
謝一看着韓長恕一臉驚慌的樣子,說:“你怎麽了?”
韓長恕回過頭去,說:“謝一,你沒事兒嗎!這裏太可怕!”
謝一眼皮一跳,說:“沒事兒啊?”
韓長恕激動的說:“我昨天晚上起來上廁所,就聽到樓道裏有人的聲音,大半夜的不睡覺,很奇怪,還咯咯咯咯咯的笑,笑得直滲人!”
韓長恕越說越激動,手舞足蹈的比劃着,說:“是個孩子的笑聲,我就心想哪個熊孩子大半夜不睡覺,還在別人門口笑!”
謝一更是眼皮一跳,心想着這可是陰曹地府啊,試探的說:“你就打開門去看了?”
韓長恕說:“當然啊!我就開門去看!!!卧槽!你特麽猜我看到了什麽?!”
畢北聽他說的激動,淡淡說:“別揮手,妨礙我開車。”
韓長恕激動的說:“我看到了一個小孩子啊!這不是重點,那小孩子沒有腦袋!他沒有腦袋!他站在走廊裏,黑漆漆的走廊裏,正在踢足球!!而那被踢的足球就是他的腦袋!地上的腦袋滾到我腳邊,那種骨碌碌的滾過來,撞在我腳上,你們能理解嗎!吓死我了!地上的腦袋還笑着跟我說,叔叔你要和我一起踢球嗎?!”
韓長恕說到這裏,頓時哀嚎了一聲,捂住自己的腦袋,他眼睛下面都是黑眼圈,看起來是沒睡好,說:“我特麽當時都要吓死了!還踢足球呢!!而且他為什麽要叫我叔叔啊,我明明是哥哥!”
謝一聽着韓長恕的敘述,頓時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他實在沒忍住,本來很可怕的事情,結果讓韓長恕這麽一敘述,謝一頓時想到了韓長恕這個花花大少,吓得要尿褲子的樣子。
畢北則是淡定的感嘆說:“我們這邊小孩少,沒人陪他玩,只能自己踢足球。”
韓長恕都要瘋了,說:“等等,重點不是踢足球好麽,他踢的是自己的腦袋!”
畢北還是很淡定,說:“忘記告訴他,別吓壞了‘外地佬兒‘。”
“外……外……”韓長恕正經的說:“我是本地人。”
謝一:“……”
謝一忍着笑,肚子都笑疼了,韓長恕轉過頭來看他,說:“嚴肅點,你們差點就看不到我了,差點吓死!”
畢北淡淡的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副駕駛的韓長恕,說:“相信我,你就算吓死了,也能看到我們,只是換了一種更融合的方式。”
韓長恕:“……”不明覺厲……
韓長恕敘述着昨天可怕的事情,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麽,轉過頭來,說:“你們倆怎麽搞的,從一上車就拉着手,還十指緊扣,虐狗麽?”
其實謝一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都老大不小了,而且還是個大男人,竟然和商丘在玩十指緊扣,不過商丘執意要這麽握着,謝一其實也挺喜歡,就沒掙脫。
商丘淡淡的一笑,那笑容裏滿滿都是悶騷,說:“專虐花心狗。”
韓長恕瞪着眼睛,感覺到一股挫敗,只好轉過頭來,說:“你們一大早上去哪裏?怎麽不帶我?”
畢北說:“你在這裏比較安全。”
韓長恕震驚的說:“安全?踢足球嗎?!”
其他人都默默的無視了韓長恕,商丘說:“費彤是怎麽逃跑的?”
韓長恕一聽,更是震驚了,說:“費小姐逃跑了!?”
畢北說:“我聽說費彤精神有問題,被轉送到了醫院,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剛剛傳來的消息,說是費彤打傷了護士,自己逃跑了。”
畢北開着車,正在往醫院的路上開,韓長恕說:“費小姐為什麽要逃跑?”
畢北說:“那誰知道?我不管他為什麽要跑,我只想要那塊血玉。”
衆人沒有廢話,趕緊往醫院去,一路風馳電掣的,開到醫院,那裏已經有很多警察了,畢竟費彤是嫌疑人。
他們走進醫院,當然不能進費彤的病房,不過還是坐電梯上了樓,韓長恕說:“你們要幹什麽?費小姐不是已經跑了嗎?還來醫院幹什麽?”
謝一是明智的沒說話,畢竟自己是個門外漢,畢北則是一臉感嘆,說:“門外漢問題還這麽多。”
商丘淡淡的說:“畢竟隔行如隔山。”
韓長恕:“……”
韓長恕看向謝一,覺得謝一是最溫柔的了,謝一則是友好的對他笑了笑,然後聳了聳肩膀,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他們上了樓,門口有人把守,韓長恕小聲說:“怎麽辦?咱們進不去。”
商丘看了一眼病房門,人是挺多的,但是這些攔不住他們,商丘打了一個手勢,說:“這邊走”。
他說着帶着衆人繞到了病房後面,病房後面沒人把守,因為那地方壓根兒沒有門,連個窗戶也沒有。
韓長恕說:“我們來這裏幹什麽,我說……”
他的話還沒說完,商丘已經擡手一甩,“啪!”一聲,一張黃符甩在牆上,随即商丘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輕輕一點,就聽到“嘩啦——”一聲,猶如流水的波動,實體的牆面突然波動起來,變成了清澈見底的水波一樣。
韓長恕頓時看的目瞪口呆,商丘沒有廢話,說:“進去。”
畢北第一個進去,韓長恕更是目瞪口呆,看着他穿過牆面,就那麽直接走了進去,然後商丘讓謝一跟上,謝一趕緊也穿過牆面。
其實謝一有點小好奇的,穿過牆面之後摸了摸自己身上,竟然沒有潮濕,似乎很有意思似的。
然後商丘也進了病房裏,只剩下韓長恕,韓長恕剛要穿過去,就聽到“咚!!!”一聲巨響,他的腦袋磕在了牆上,頓時砸了一個大棗兒!
謝一聽到“咚!”一聲立刻回頭,就看到牆面有恢複了,已經變成了實體,驚訝的說:“怎麽回事?”
商丘淡淡的說:“沒事,只是符咒的時效比較短。”
那邊韓長恕撞在牆上,那叫一個結結實實,頓時頭暈眼花,向後一倒,“咕咚”一下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謝一有些擔心的說:“他沒事兒吧,用不用把他接進來?”
商丘淡淡的說:“沒事,聽這個響聲,可能要暈一會兒,正好老實點。”
謝一:“……”
畢北說:“咱們時間不多。”
商丘走到病房的病床邊,這是一間單人間,只有一張床,商丘順手拿起床上的被子。
商丘的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拿起被子的動作特別的蘇氣,不過商丘接下來的動作,就跟變态一樣……
商丘拿起被子,竟然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謝一眼皮一跳,商丘則是皺了皺眉,似乎覺得不太好聞,說:“可以走了。”
謝一差點忘了,商丘是個“狗鼻子”,似乎能聞到特殊的味道,反正是謝一聞不到的味道。
他們在病房裏停留了不到半分鐘,商丘就如法炮制,把後面的牆打開,衆人就走了出來,韓長恕還老老實實的躺地地上,頭上一個大棗子,沒有醒過來。
商丘拉住謝一的手,對畢北說:“把他扛上。”
畢北非常不情願,說:“我可是閻王,你竟然讓我抗他?”
商丘笑了笑,不過笑的沒什麽誠意,說:“畢竟是你要找血玉的。”
畢北撇了撇嘴,只好将地上的韓長恕拽起來,韓長恕身材高大,比畢北高了半個頭,拽起來還挺費勁的,半扛半扶着往前走。
衆人很快到了車庫,坐在車子裏,畢北帶着韓長恕坐在後座上,商丘開車,謝一坐在副駕駛。
商丘很快把車子開出去,說:“氣息我已經知道了,現在就需要費些時間去找了。”
韓長恕在車上一搖一搖的,迷迷糊糊的就醒了過來,因為他剛才昏迷着,根本坐不住,所以就躺了下來,而韓長恕身材高大,所以躺下來就躺在了畢北的腿上。
韓長恕醒了之後剛要跳起來大罵商丘的半吊子,結果就看到一雙“美腿”,被西裝褲包裹着,又修長又纖細,而且還充滿了力度,并不是那種病弱的美,讓韓長恕頓時哈喇子差點流下來。
韓長恕裝作昏迷,抱着畢北的腿蹭了蹭,畢北剛開始沒發現,還以為商丘開車不穩,還伸手扶了兩把韓長恕,結果後來因為韓長恕蹭的太明顯了,所以畢北就發現了。
畢北擡手就按在韓長恕額頭的大棗上,韓長恕“嗷——”的一聲叫了出來,就跟屠宰場一樣,立刻就蹦了起來,說:“殺人犯法啊!”
畢北笑了笑,說:“你不是沒死嗎?”
韓長恕看到畢北一笑,頓時有一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感覺,看的都癡迷了,越開越是好看。
畢北說完就不理他了,專心的看着窗外,韓長恕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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