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侯滔
“他動了,小心點。”慕容震上前了一步,手臂伸直擋在我們的前面說道。
我甩出了袖刀掏出了匕首,現在這種狀況自己保護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哈哈,”棺材上那人笑了兩聲,從聲音聽像是一個小孩子。“吓到了你們沒有?嘿嘿,好久沒這麽玩了,”那人接着說道,說的我們幾個人一臉迷茫。
“你是誰?”我見他是個活人,于是就上前了一步大聲喊道。
“我?”那人指了指自己,然後一把揪下了自己的頭發,我一看那亂糟糟的長發被他揪下,這才意識到那是假發。沒了假發,那人一張稚氣的臉就露了出來,他有着一頭金色的短發,個性的戴着一只黑鑽耳釘,一看就是個現代小孩,完全跟守墓的活屍挂不上邊。
“一個小孩?”小辰伸長了脖子冒了一句,“來來來,小孩你下來,剛才就是你讓小爺我吃了一嘴土的吧,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小辰這家夥還為他剛才從高臺上滾下來的事操氣呢。
那小孩觊觎了小辰一眼,慢吞吞的将身上的白衣服脫下,露出穿在裏面的藍色小禮服。待拍拍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後,他一臉不屑的說道:“我不叫小孩,我叫侯滔,我已經27了,你還可以叫我猴哥。”
聽自稱侯滔的小孩這麽說,小辰立馬壓不住火氣了,大罵一句小爺還是唐僧呢作勢就撲了上去。我原本還想出言阻止呢,畢竟這麽隐蔽的一個墓穴裏突然冒出來一個現代的小孩,怎麽都覺得怪異吧。
可我話還沒說出口,小辰就已經到了那侯滔的面前,骨爪一握一拳就朝侯滔臉上打了過去。
侯滔很容易的就躲開了,并且還手法極快的拽了小辰的衣襟一下,将小辰直接拽倒在了棺材上。就在小辰趴倒在棺材蓋上的一瞬,侯滔又長腿一跨,坐在了小辰的背上,兩腳踩着小辰的兩只胳膊使其動彈不得。
我看着小辰被完虐,頓時就呆不住了,自己兄弟被欺負成這熊樣,做陽哥的我怎麽能忍得住。我握了握拳頭,當然也只是握了握而已。我的打鬥能力如何?用小辰的話說就是你就是個戰鬥力5的渣渣。
我這麽弱,上去也只是被完虐的命。
“慕容叔,”我喊了慕容震一聲,想讓他上去幫幫小辰。卻不想我的意圖還沒說出來呢,慕容震就伸出了手臂,制止了我想說話的沖動。
“侯滔?”慕容震出聲了,“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是那柳志老小子的徒弟吧。”
高臺上壓着小辰的侯滔扭過頭來,一臉獰笑的回道:“你認識柳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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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志是我的老友,”慕容震面不改色的說道,我還真不相信他是瞎編的,他剛才就跟我說過他要找一個叫柳志的人給我治臉。
“嗯,”臺上的侯滔貌似還是不相信,手抓着下巴在冥想着什麽。他不說話,我們也不敢出聲,小辰更是掙紮不得。就這樣僵持了有半分鐘吧,那侯滔又開口了。“你說說柳葉那人有什麽好習慣吧,說對了我就放了他。”
侯滔用力的踩了一下腳下的小辰,小辰響起了殺豬的慘嚎。
我本以為那小孩是玩我們呢,沒想到慕容震就真的說出了一大堆那個叫柳志的,一大堆的好習慣。譬如:站着睡覺啊,喜歡在吃飯時摳腳啊,老喜歡啃手指甲啊之類的。
我見慕容震這麽說那柳志,這個被稱作柳志徒弟的侯滔還面不改色的聽着,心裏不免一陣吐槽,這特麽是有多讨厭自己的師傅啊。
“怎麽樣?”慕容震饒有興趣地看着侯滔,等待着對方的回答。
“的确不錯,”侯滔沒有絲毫猶豫的從小辰身上翻下站到地面,小辰剛剛獲得自由便想要反擊,卻不想他剛剛從棺材上直起腰板,就被小辰一張紙條定在了原地。
“小屁孩,你對我做了什麽?”小辰站在原地動彈不得,只有一張嘴能夠說話。
侯滔歪頭瞪了小辰一眼道:“我說了別叫我小孩,”
可能是被侯滔淩厲的眼神吓到了,小辰立馬嘴巴一抿不再說話。
侯滔緩慢的走下臺階到我們的面前,他指着慕容震問道:“話說老頭,你已經達到哪個級別了?畫妖?畫人?還是畫魔?”
我有些懵的看着這個身高不足我脖子的自稱27歲的小男孩,他講的那些是什麽啊?
“我?”慕容震指了指自己,“我的能力可不按照神調門那種法子來劃分,我只是一個撈屍人而已。門職是采水師。”
聽着慕容震的回答,侯滔顯得有些吃驚,他的瞳孔縮了縮,他道:“哈哈,你原來就是柳葉那家夥老是念叨的采水師啊,終于見到活的啦。”
我清楚地看到慕容震的嘴角抽了抽,然後慕容震就不說話了。随後侯滔又将手指指向了玉薰姐和我道:“剛才那個人是個佛爺,那你倆呢?”
佛爺自然指的就是小辰摸金校尉的身份了,佛爺是摸金校尉的另一個稱呼。
“千門脫将,端木陽!”
“千門反将,玉薰!”
我和玉薰姐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答道。不是我倆喜歡這樣中規中矩的回答,而是大哥給我們灌輸的門規太嚴格,不遵守都不行,都特麽印腦子裏了。
“千門的人,”侯滔頓了一下,将雙手合于胸前然後慢慢張開,擺了一個大山手道:“幸會幸會,我是神調門的侯滔。”
大山手是我們八門衆人識別身份的象征。
見他亮明身份,玉薰冷眼看着他問道:“神調中人來這裏做什麽?是要來搶盜門的活嗎?”
“那你們千門呢?”侯滔聽玉薰這麽問也沒有生氣,而是借勢反問道。
“我是來幫我兄弟下這墓取東西的,”還不待玉薰作何回應,我搶先義正言辭道。
侯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腳步一挪到了我們旁邊,他右臂伸直指着我們幾人的背後道:“我也是陪我師傅來尋一物件的。”
不光是我,慕容震和玉薰也反應迅速的扭過了身看向後方,我們的後面是一張高兩米寬五米有餘,分成四扇折頁的大屏風。
此時,就在那侯滔所指的方向,一個長發披肩的男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古時長袍,胸膛半露着,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左肩上的紅色龍紋身,雖然只是一個龍頭,但透露出常物不可比拟的莊嚴之氣。
那人消瘦的臉龐上透着一絲凄楚感,臉色有些蒼白,就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握草,這是一個活屍吧。我心裏此刻的想法只有這個,主要是這個人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他是你師父?”慕容震有些吃驚的看着向我們緩步走來的男人。
“對啊,有沒有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侯滔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半開玩笑的說道。
我聳聳肩,“一點都沒有感覺。”
侯滔瞪了我一眼,見男人已經走了過來,立馬迎了上去,異常殷勤的攙起了男人的手掌,就跟以前皇宮裏的宮女老給娘娘們做的那樣。
“你們好,”男人很有禮貌的問候我們道,不過令我們詫異的是這聲禮貌的問候不是來自于男人的嘴部,男人的嘴根本就沒動過。
而是來自于那被侯滔攙起的手,男人的手指此刻正快速的點動着,而随着他手指的點動,一道沙啞的聲線從墓室的四面八方傳出,就跟在電腦上打字敲鍵盤一樣。
“我是北墨雪,很高興認識你們。我因為身患隐疾所以開口說話有些困難,不周之處還請各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