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襲人懷孕

心軟？林黛玉可不認為自己有多心軟, 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沒必要把自己搞得冷冰冰的, 植物還是需要陽光，暖一點。

賈探春這種不算是她心智不堅定, 而是賈探春現在是一個凡人, 當初心魔讓她記起前世記憶的時候，又動了手腳。賈探春當時就只是一個沒有經過什麽事情的小姑娘而已，關鍵是賈探春本身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庶女。

一個小姑娘哪裏經得住心魔的誘惑，賈探春自然就跌入陷阱, 加上她突然記起前世的記憶, 又有些混亂, 行為自然也就不一樣了。

不是說賈探春這樣的人值得同情, 而是沒有必要去跟賈探春計較。

太虛幻境的那些人, 一個個為情而生, 為情而滅, 本身就是極其感情的仙子, 特別是他們在下界的時候，很容易就被心魔鑽了空子。

“這樣的小仙子很多, 沒了, 還有新修煉成的。”林黛玉道，“即使沒有，還可以點化。”

遠處，賈探春走出了破廟，見到一對頭發微白的夫妻。那對夫妻見到賈探春後, 都慈祥地看着她，那位夫人便道，“閨女，來，我們回家去。”

當賈探春聽到那位夫人的話後，眼睛紅紅的，微微點頭。

她沒有去懷疑林黛玉的用心，不怕這一對夫妻不是好人。賈探春認為林黛玉沒有必要害她，自己之前确實錯了，還總是想是林黛玉害她的。實際上，林黛玉跟她根本就沒有利益糾葛。

林黛玉是安樂公主，而她只是一個從五品官員的庶女，後面也只是四皇子府裏的一個妾。

賈探春已經清楚認識到自己的身份，日後，她不再去修煉那些法術。而是安安心心地跟着這一對夫妻一塊兒生活，她為自己想好了身份，她就是丈夫早逝的寡婦。

這也能說明她不是清白之身，以後嫁人，也不用怕不是清白之身。一開始便點名了，她是嫁過的寡婦。

小山坡上，林黛玉看着馬車漸去漸遠。

“回去了。”林黛玉開口。

“見着你看的那麽入神，還以為你要多站一會兒，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簡浩開玩笑道。

“呼吸什麽啊。”林黛玉翻白眼，“回去了。”

林黛玉沒有用法術，而是騎着馬回去。

簡浩自然是陪着林黛玉的，他原本就是跟林黛玉一塊兒出來的。

到了城門後，兩個人才下馬。随後，簡浩便讓人牽着他和黛玉的馬，他便跟黛玉在街上走走。

“聽戲嗎？”簡浩詢問。

“走一走就是了。”林黛玉不是一株文藝的蓮花，戲曲固然好聽，只是有時候難免會想起過去的那些事情。

一等将軍府，賈寶玉終究還是折騰出事情來了，那襲人竟然懷孕了。

王熙鳳得知這一件事情後，極為不高興，哪怕她想過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但當事情擺放在她的面前之後，她的臉色相當難看。

賈寶玉住在大房這邊，要是外人知道賈寶玉身邊的丫鬟懷孕了，指不定認為是大房動的手腳。正常情況下，一般人家都不可能在迎娶妻子進門之前，讓通房丫鬟懷孕。

而襲人竟然懷孕了，這要是傳出去該有多難聽。

王熙鳳倒是沒有自己處理，她直接去了賈老夫人面前。賈寶玉可是賈老夫人的寶貝蛋子，寶貝蛋子的孩子，別人哪裏敢随意處理，就該讓賈老夫人來處理。

“老祖宗。”王熙鳳到了榮慶堂，直接開口，倒也沒有其他鋪墊，“您年紀大了，是該抱抱曾孫子。我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生的那幾個，可是賈寶玉還沒有成親，就讓通房先懷孕，這不妥當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要懷了他的婚事呢。”

“襲人？”賈老夫人皺眉，她一想便想到了襲人。襲人原本是她身邊的丫鬟，她原本也打算等賈寶玉和史湘雲成親後，就讓襲人當賈寶玉的姨娘。

“可不就是她。”王熙鳳嗤笑，“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這不僅是得到了月，還有小星星呢。”

賈老夫人憂慮，她年紀大了，确實想抱一抱賈寶玉的孩子。可是史湘雲還沒有嫁進來，這襲人就懷孕了。

“老祖宗，不是孫媳婦要說什麽，可這事，您還是得拿出個章程出來。”王熙鳳道，“若是您不想要，那便去了。要是您想要，是藏着，還是讓史家知道，這都得想好。”

王熙鳳一點都不想處理賈寶玉的破事，賈寶玉跟史湘雲的婚事，跟大房本沒有什麽關系，可是因為賈寶玉跟着賈老夫人一塊兒住，住在大房這邊，那就有些許關系了。

住在別人的家裏，還搞大丫鬟的肚子，着實可惡呢。王熙鳳本就看賈寶玉不順眼，如今，更加不順眼了。

賈寶玉這塊破案石頭，除了闖禍之外，就是闖禍，天天就知道玩女人，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要王熙鳳說，像賈寶玉這樣的，就應該直接扔到鄉下的莊子，管他那麽多做什麽。偏偏二房現在也不大管賈寶玉，仿佛沒有賈寶玉這個兒子一樣。

那二房是看明白了吧，知道賈寶玉這塊破石頭沒有任何用處，就不接賈寶玉回去。都定親的人了，竟然還住在伯父家裏，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賈寶玉自己也不是一個懂事的人，長輩沒說話，他自己就不能說嗎？

“留着，留着。”賈老夫人還沒有開口，賈寶玉就沖了進來。

原來襲人見王熙鳳過來，就留意王熙鳳的舉動。襲人本就沒有服用避子湯，又想着史湘雲平日跟她們這些丫鬟走得也近些，況且史湘雲就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而已，她懷孕了，史湘雲也不可能怎麽着的。

襲人怕的就是王熙鳳，大房的人不喜歡賈寶玉，襲人怕大房的人打了她的孩子。所以早早跟賈寶玉說了，襲人肚子裏的孩子是賈寶玉的第一個孩子，賈寶玉自然是想要這一個孩子的，還十分期待。

因為襲人在賈寶玉面前說了一番話，說是怕留不住孩子。賈寶玉這才跑了過來，他不能讓襲人的肚子裏的孩子被打掉，那孩子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十分珍貴的孩子。

“寶二爺，可得想好了。”王熙鳳見着賈寶玉沖進來，一點都不疑惑。

榮慶堂那就是賈寶玉的地盤，賈寶玉知道她過來了，那也正常，因為總會有人告訴賈寶玉的。那襲人一定不想流掉孩子，王熙鳳心裏清楚，她過來榮慶堂，也不是真的想打掉襲人肚子裏的孩子。

王熙鳳還想讓襲人生下那個孩子呢，而史湘雲那麽喜歡賈寶玉，極有可能不退親。賈寶玉的嘴巴又那麽哄人，跟史湘雲說幾句好話便行了，何況襲人跟史湘雲接觸也多，只怕史湘雲早就知道襲人遲早要成為賈寶玉的房裏人。

只是襲人到時候早史湘雲生下孩子，那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想好了，想好了。”賈寶玉激動地道，“襲人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一定得留着。”

賈老夫人本就不忍心，聽到賈寶玉這話就更加不忍心了，賈寶玉那麽喜歡那個孩子，“好吧，那便留着。只是你跟湘雲已經定親了，這成親之前就有了孩子，只怕不大好，先不要傳出去。”

雖然史家是賈老夫人的娘家，可是她的父母兄長早已經不在了，侄子也不一定聽她的話。好在史湘雲父母雙亡，這倒是也好辦。

“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王熙鳳可不認為沒人知道，就賈老夫人自己那麽想吧，“襲人前些日子出去看大夫，那大夫可是知道。如今，還有人說我們府裏的丫鬟懷了孕，一個個都說是不是我家二爺的。真是可笑，我家二爺可沒有那個心思。”

王熙鳳不想讓別人把髒水潑到賈琏的頭上，這會對賈琏的名聲産生不良影響。即使府上有丫鬟懷孕，要真是賈琏的，那就擡為姨娘就是了，哪裏有這麽多事情。

賈老夫人皺眉，她聽王熙鳳這麽說，就知道對方不打算幫着藏着。

“老祖宗，寶二爺是您的親孫子，我家二爺就不是您的親孫子了嗎？”王熙鳳道，“就當您當他們一樣親，可是寶二爺的孩子，也沒必要被傳是我賈二爺的孩子啊。”

“是我的。”賈寶玉壓根就不知道其中的幹系，只想着襲人肚子裏的孩子确實是他的，不是別人的。

“寶二爺，孩子是你的，你也算是有家室了，是不是應該從府裏搬出去了？”王熙鳳直接道，“還是你打算在府裏成親生子？這府可不是你們二房的，大房和二房早已經分家。說句難聽的，你現在住的榮慶堂，這也是大房的。”

王熙鳳想着趁着這個機會，讓賈寶玉搬出去，沒道理再讓賈寶玉繼續住在府上。她可不想再聽到丫鬟懷孕的消息，讓人聽了笑話。

“急什麽。”賈老夫人舍不得賈寶玉，“這才定親，還沒有成親。”

“老祖宗，這事情可不能這麽算。”王熙鳳道，“寶二爺都能讓女人懷孕了，也不小心了，一個大男人，哪裏能總是寄人籬下、孫媳婦這也是為了他好，要是二房不讓他過去，那成，孫媳婦出一座宅子，讓寶二爺搬過去，您再貼補貼補他就是了。”

大房就沒想過賈老夫人還會把東西留給大房，那些東西都是賈寶玉的，賈老夫人心裏一直都是那麽想的，也好幾次說過那樣的話。

賈寶玉面色有些尴尬，沒想到王熙鳳竟然是過來趕他出府的。賈寶玉也是有些羞恥心的，前面幾次都是被賈老夫人和稀泥和過去的，賈寶玉也不想認真去想那些事情，就想着留在榮慶堂。

他想着這邊有賈老夫人，賈老夫人會幫他安排好一切事情，他也不用去二房，不用挨打。

時間長了，賈寶玉都快要忘記二房了，因為他一年也不見得去二房幾次，多是二房的人來榮慶堂看賈老夫人，賈寶玉才見到二房的人。

即使賈政沒有再打賈寶玉，可是賈寶玉一見到賈政還是害怕，每次見到賈政，恨不得躲起來。

賈政不是沒瞧見賈寶玉的舉動，好在他已經放棄這個兒子，也就不那麽生氣。賈寶玉要躲着他就躲着吧，反正他也不想跟賈寶玉說話。

因此，二房現在都沒有開口說讓賈寶玉搬回去。至于賈寶玉在哪裏成親，二房想的也簡單，那就是讓賈寶玉待在外面成親，別回二房了，大房住不了，就住在外面。

“這可怎麽好？”賈老夫人不願意，想着等賈寶玉成親，甚至等她過世後，賈寶玉再搬出去。

“有什麽不好的，寶二爺本身就不是我們府上的。”王熙鳳道，“讓他住了這麽多年，已經是極好的了。如今，寶二爺都有了孩子，以後還要成親，總不能一直寄人籬下。他一個人倒是可以，可是他的妻妾呢？”

“在榮慶堂就好。”賈老夫人皺眉，“又沒有那麽多人。”

“老祖宗，不是孫媳婦要說，您出去看看，哪家有這樣的規矩。”王熙鳳不屑，“他房的小叔子一直住在別人家，不去自己的家。哪怕寶二爺前幾年還小，外面都有傳言，更別說是現在了。”

賈老夫人豈會不知道外面的流言，有流言就有流言吧。那麽皇家也就不可能那麽忌憚賈寶玉了，那麽賈寶玉也就能過得輕松一些。

她年紀大了，不能再幫襯賈寶玉多久了。賈老夫人就想着賈寶玉的名聲難聽一點也沒有什麽，日子安穩就行。

“您要是不滿意，改天，我跟湘雲妹妹商量商量，看她如何說的。”王熙鳳道，“湘雲妹妹向來跟她叔叔嬸嬸不親，前幾日還跟我說，這些事情還是得要她自己做主，別人不可能幫她呢。”

即使史家答應了史湘雲和賈寶玉的親事，可是史湘雲還是有話說。因為史家也沒給她什麽，那些嫁妝還多是她母親留下來的，這讓史湘雲心酸，總覺得叔叔嬸嬸他們在打發她。

史湘雲有時候就會看看堂妹她們如何，總覺得堂妹們過得比她好，堂妹們有叔叔嬸嬸她們準備的嫁妝，說的親事也是極好的。再看看自己，叔叔嬸嬸就沒有給自己精挑細選，賈家上門提親，他們就應了。

哪怕史湘雲原本就是想跟賈寶玉在一起，可是見她叔叔嬸嬸那麽輕易就應了，她還是會難過。

人就是怕對比，史湘雲在史家，難免把自己跟史家其他女兒做對比。越對比，就越發覺得叔叔嬸嬸都靠不住，她還是得靠自己，就連跟賈寶玉的這門親事，也是因為她時常到榮慶堂走動，才讓長輩定下這門親事。

賈老夫人臉色微變，雖然史湘雲性格比較直爽大方，可是要是讓史湘雲這麽快就知道襲人懷孕了，只怕不大好。

“是，是該跟湘雲妹妹商量商量。”賈寶玉點頭，在他的心裏，史湘雲是極好的，湘雲妹妹總是為他考慮。

這一件事情跟湘雲妹妹商量就對了，賈寶玉一點都不想管這些事情，恨不得有人幫助他處理這些事情。他平日裏就是一個只知道享樂的主，哪裏知道這些柴米油鹽的事情。要是搬出去了，只怕以後的日子就沒有現在這麽好。

賈寶玉想到了銀錢，他這幾年過得沒有早年那麽好，就是因為是王熙鳳管理府裏的銀錢，而不是王夫人管理。

所以他怕自己搬出去後，日子過得更加不好，賈寶玉就想着要是有史湘雲在，他相信史湘雲。

王熙鳳聽到賈寶玉的話，越發不屑賈寶玉。賈老夫人把賈寶玉養得這麽廢物，一點事情都不能自己做決定，還得問別人，這還算是一個男人嗎？

過了兩日，王熙鳳還真請了史湘雲到府上，她沒有去史家。因為她要是去了史家，只怕史湘雲還會說，怎麽不讓她過來，要是史湘雲過來一等将軍府，還能見一見賈寶玉呢。

“襲人有身子了。”王熙鳳開門見山，直接道。

史湘雲過來王熙鳳這邊，本以為對方要說她跟賈寶玉的親事，卻沒想到對方說襲人懷孕了。她不用去想，便知道襲人肚子裏的孩子一定是賈寶玉的。

“愛哥哥如何說？”史湘雲知道，男人在成親之前，房裏都是有人的。就是成親之後，男人也會納妾。與其讓賈寶玉納了不認識的人，倒不如讓賈寶玉納了襲人好。

每次史湘雲來府上，襲人跟史湘雲都走得比較近，要說兩個人的關系情同姐妹，也差不離的。

襲人還多次讓接過史湘雲給賈寶玉繡的東西，史湘雲又不是一個愚蠢之徒，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呢。襲人早就當她自己是賈寶玉的房裏人了，可是史湘雲又不好說什麽，要是說了，只怕賈寶玉會不高興。

而且就只是一個襲人而已，襲人只是一個丫鬟，就算襲人日後擡為妾室，那也不是良妾，而是有賣身契的妾室。要是襲人日後不聽話，大不了就是發賣了。

史湘雲到底是跟過宮裏的嬷嬷學過一些規矩的，那些嬷嬷也說到過這些事情。史湘雲有不少規矩都沒有學好，但是這一類的事情卻記着了。因此，史湘雲沒有把襲人放在眼裏，就是襲人生下孩子又如何，孩子能不能養大，在哪裏養，跟着誰，這都是一門學問。

“留着。”王熙鳳道，“這孩子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舍不得。”

“舍不得，那就留着吧。”史湘雲笑道，笑容裏沒有絲毫勉強。可是她心裏清楚，她到底還是不大高興的，愛哥哥的第一個孩子怎麽能從襲人的肚子裏出來呢，應該是自己生下愛哥哥的第一個孩子，“嫂子可還有其他話要說？”

“正是。”王熙鳳點頭，“不瞞你說，賈寶玉不是大房的孩子，又快要跟你成親了，總不能繼續住在榮慶堂。這樣吧，我跟我家二爺商量了，送給你們一座宅子，就當做是新婚賀禮了。”

“是麽？”史湘雲聽到這話，哪裏還有不明白的。就是大房的人不想再讓賈寶玉住在府裏，要讓賈寶玉搬出去呢。

“襲人懷了身子倒不好過去，寶玉倒是可以先過去的。”王熙鳳道，“你們的新房，到底不好讓那些個玩意兒占了。”

王熙鳳還是清楚地明白這一點，讓賈寶玉去新房好，一來是布置新房，二來是隔開賈寶玉跟襲人。要是賈寶玉要是在新房那邊睡了其他的丫鬟，那可就怨不得他們。

“這些話，原本也不該跟你說的，可是你的愛哥哥就聽你的話。”王熙鳳笑道，“這家日後也是你當家做主的，可不是那些丫鬟做主的。我這個做堂嫂的，日後也管不得你們，不對，別說日後，就是現在，也不該堂嫂管你們。”

“哪日搬？”史湘雲聽明白了，王熙鳳想讓賈寶玉早一點搬出去，只是說得好聽一點而已。不讓襲人跟着賈寶玉過去，隔開他們，讓他們冷一冷感情，說這個家是她史湘雲當家，可是史湘雲明白，這些話也只是好聽的話而已。

“這是房契。”王熙鳳接過平兒拿過來的房契，“裏面的家具都是現成的，只不過你跟寶玉的新房，還得修整一番，得全新的。”

“成，一會兒，我便跟愛哥哥說一說。”史湘雲聽王熙鳳說這些話，就想到了她的叔叔和嬸嬸，他們一定也想她早一點搬出府中。難怪他們說要去跟王夫人他們商量她賈寶玉的親事，讓他們早些成親。

別人家都會留女兒一段時間，而他們呢？想想也對，自己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只是侄女，他們必定希望她早早出嫁。

就跟一等将軍府的這些人一樣，賈寶玉只是大房的侄子，不是親兒子，因此，他們也希望賈寶玉早一點搬出去。這一次，也就是抓着襲人懷孕了，這才這麽快趕賈寶玉出去，要是再晚，也晚不過她跟賈寶玉成親的日子。

這一刻，史湘雲越發覺得自己跟賈寶玉很相似，他們都是別人府上多餘的存在，那些人都希望他們早早搬出去，不想再見到他們。

史湘雲起身，拿過放棄，“多謝表嫂了，這兩天，我會過來幫着愛哥哥一塊兒搬的，省得到時候得被你們趕了。”

說完後，史湘雲就直接轉身離開，眼睛有些紅，搬出去也好，那是她跟愛哥哥的家，誰也趕不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