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賈寶玉搬家

賈老夫人在鴛鴦的攙扶下, 到了院子。她見到賈敏後，松了一口氣，她可不敢讓大房的那些人幫着寶玉搬東西, 別東西到了宅子後, 就變成一箱一箱的石頭。

這些年來，賈老夫人跟大房的關系不大融洽, 她總覺得他們對賈寶玉不夠好。賈寶玉就是銜玉而生, 本是應該有大出息的, 可是皇室忌憚, 她就只能把賈寶玉養廢。

要是她沒有把賈寶玉養廢, 哪裏容得他們這麽欺負賈寶玉。

賈老夫人總覺得別人都欠了賈寶玉的，年紀越大, 就越那麽認為，她就希望賈寶玉過得好一些。

“讓你帶的人，可都帶來了？”賈老夫人詢問。

“都帶來了。”賈敏點頭, “您要是有什麽事情讓他們做，就讓他們做吧。”

“讓他們幫着搬東西過去吧。”賈老夫人瞥了一眼王熙鳳，又看向賈敏, “有你在, 我放心些, 寶玉可是你的親侄子。他就快成親了，手裏也沒有像樣的東西，小兩口怎麽在外面的宅子過日子。你們能狠下心，我可狠不下心。”

王熙鳳聽到這話, 就知道賈老夫人說的是他們，可是王熙鳳不可能任由賈老夫人說這些的，“說起來，嬸嬸那邊也沒安排人過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知道寶二爺要搬家了。昨兒，還讓人去說了的。”

他們大房可不狠心了，要是真的狠心，就不讓賈寶玉在大房這邊住那麽久了。別說榮慶堂是賈老夫人住的地方，榮慶堂也屬于大房。

“這親娘都還沒過來，我們可是一早就過來了，又不讓幫忙，可不就只能看着。”王熙鳳道，“不幫也好，別哪樣東西一時間不記得放在哪裏了，要我們賠呢。”

賈老夫人沒想到王熙鳳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确實怕大房把東西拿走，可是對方這樣明明白白說出來，未免太難聽了。

王熙鳳可不怕，賈老夫人都那麽做了，動作那麽難看，就別怪別人說話難聽。要是賈老夫人拿一兩件東西說給曾孫女，曾孫子，那也好過賈老夫人現在的作為。

不是王熙鳳稀罕賈老夫人的東西，而是賈老夫人做得太過。弄得巧姐兒和蓁姐兒都問她，為什麽老祖宗對寶玉叔叔那麽好，他們不是也是老祖宗的親人嗎？

這讓王熙鳳如何回答，說賈老夫人偏心嗎？王熙鳳又怕教壞了孩子，孩子們都還小，很容易模仿別人。

于是王熙鳳只能讓女兒、兒子少接觸榮慶堂這邊的事情，不然呢，讓兒女總看着賈老夫人對賈寶玉好，無視他們嗎？

賈老夫人只想着大房的人對賈寶玉不好，卻沒想她自己是怎麽對待曾孫子曾孫女的。她對大房的孩子不好，大房的人又怎麽可能對賈寶玉好。

“我娘來了，表嫂就先回去休息吧。”林黛玉開口，“站在這院子裏，也不能瞧出一朵花來，多看幾眼，當你眼饞。”

“好了。”賈敏道，“黛玉，你去你表嫂那邊坐坐，不用待在這邊。”

賈老夫人的年紀已經大了，賈敏怕林黛玉把賈老夫人氣着，要是氣傷身子，那可就不好辦。

“是，不待在這邊，不氣着外祖母。”林黛玉可是知道的，賈老夫人沒有這麽容易倒下。

要是她說好聽的話，只怕賈老夫人還懷疑她是不是有其他目的。畢竟她一直都對賈寶玉不好，也沒有說過什麽動聽的話，如今這樣才算正常的。

見林黛玉跟王熙鳳一塊兒離開，賈老夫人松了一口氣，林黛玉是安樂公主，她還真拿林黛玉沒什麽辦法。

“怎麽黛玉也過來了？”賈老夫人轉頭看向賈敏。

“她知道我要過來，就說要過來看看。”賈敏道，“寶玉到底也算是黛玉的表哥，她過來看看也沒什麽。”

賈敏豈會沒有聽出賈老夫人話中的不悅，可是她不可能去責怪林黛玉。太上皇他們都沒有說黛玉的不是，她也不好多說什麽。賈敏多次進宮，皇後多次跟她說，就應該讓黛玉肆意一點。

皇後都那麽說了，賈敏又怎麽可能多管，何況黛玉又沒有闖禍，只是過來瞧一瞧而已。

要賈敏說，林黛玉是公主，公主過來看賈寶玉搬家，這也算是給賈寶玉面子。要是傳出去，那些人也不可能那麽無視賈寶玉。

“有什麽好看的，不過就是搬東西。”賈老夫人一點都不想見林黛玉過來，林黛玉過來了，她也不想把東西給林黛玉。

在賈老夫人的心中，賈寶玉就是她最親近的人，是她最應該關心的人。其他人都有各自的家庭，還有身份，不缺吃喝，哪裏像賈寶玉這樣，沒瞧見二房都不大管賈寶玉了麽。

賈老夫人想到二房竟然沒有人過來，就覺得心塞。

二房不是沒有人過來，只是姍姍來遲而已。王夫人終究還是過來了，她可不想被人怨怪，就晚些過來。

賈寶玉是王夫人的兒子，年紀又那麽大了，都快要成親的人了。王夫人認為自己現在還過來，別人也沒什麽說的。

“怎麽才過來？”等王夫人過來時，賈老夫人便皺起眉頭，“自己的兒子都不知道關心。”

“有老祖宗在，我有什麽好關心的。”王夫人笑着道，“有您在，寶玉還能不好呢？”

王夫人一來，首先看到的就是院子裏的那些好東西。她就想，這些東西都給了賈寶玉，而賈蘭沒有分到一丁點東西，以後家裏就沒有必要分給賈寶玉那麽多東西，賈蘭才是繼承二房的人。

“我是他的祖母，又不是他的母親。”賈老夫人道，“他還是希望見見你的。”

“是嗎？”王夫人看向一旁正興奮地看着那些箱子的賈寶玉，“只不過兒媳看來，似乎不是這麽回事。”

瞧瞧，賈寶玉顯然更在乎那些箱子裏的東西。再聽聽賈寶玉對那些人說輕拿輕放，王夫人真覺得賈寶玉就沒有清高到哪裏去，虧得她以前聽賈寶玉什麽不重視仕途經濟，不在乎銀錢什麽的，現在看來，賈寶玉對這些俗物看得挺重的。

賈寶玉以前不在乎那些東西，是因為他平日生活，不用去管那些東西。等他自己搬出去，要自己生活的時候，他不禁就想到日常花費，怕到時候過得不好，自然就在意這些東西。

這些年來，在大房的無視下，賈寶玉也漸漸意識到銀錢的重要性。

賈老夫人順着王夫人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見賈寶玉在整理箱子裏的東西，在她看來，那是賈寶玉忙，這才沒有發現王夫人來了。

“寶玉。”賈老夫人開口，多叫了一聲，“寶玉，你看，誰來了？”

賈寶玉對賈老夫人的聲音倒是極為敏感，随即就轉過頭，這才看到了王夫人。

“母親。”賈寶玉走了過來。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王夫人詢問，“收拾好了，能讓他們搬的就早點搬，你也這麽大了，快成親了，确實不好再住在這邊。”

王夫人可不想大房再到二房說賈寶玉的事情，免得丢人。

“都收拾差不多了。”賈寶玉忽然想到了襲人，随即笑着道，“母親，襲人有了身孕，您很快就有孫子了。”

王夫人嘴角微扯，一個丫鬟懷了孩子，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不過就是一個庶出的。王夫人見賈寶玉那麽高興，越發覺得賈寶玉廢得不能再廢，一點能耐都沒有，怎麽能讓丫鬟在眼皮子底下懷孕。

賈寶玉都快成親了，卻在這時候弄大丫鬟的肚子。外面都在傳了，王夫人覺得自己的臉上很沒光，賈寶玉一點都不争氣，哪怕賈寶玉等到跟史湘雲成親後，再爆出丫鬟懷孕都好。

“有了身孕，就好好養身子。”王夫人只能這麽說，賈老夫人讓襲人生，那襲人就生。襲人本來就是賈老夫人身邊的人，原本就是要給賈寶玉做姨娘的，只是早了些而已。

“正是。”賈寶玉點頭，“我明日就搬過去住，襲人留在老祖宗這邊。”

幸好，賈寶玉不是說讓襲人去二房。王夫人可不想照顧襲人，要是襲人到二房，她一碗藥下去，就直接打掉襲人肚子裏的孩子。哪怕她現在不怎麽關心賈寶玉，也不想看到一個丫鬟在主子沒成親之前就懷有身孕。

“留在老祖宗這邊。”王夫人看向賈老夫人，“老祖宗，您說是不是？”

“留在我這邊确實好，她本來就住在這邊的，省得移動。”賈老夫人哪裏不懂得王夫人的意思，王夫人就是不想照顧襲人。王夫人連賈寶玉都不大關心了，又怎麽可能關心一個丫鬟肚子裏的孩子，“你若是有心，日後就多去看看寶玉。我年紀大了，也不知道能看管到什麽時候。”

“兒孫自有兒孫福。”王夫人笑道，“我多過去也無用，他做兒子的，理當是他多去看看我們。”

讓長輩去看晚輩，賈老夫人也好意思說出口。王夫人可不願意去，賈寶玉都不去看他們，他們過去看賈寶玉做什麽。

賈老夫人面色微變，瞧着吧，王夫人這麽嫌棄賈寶玉，自己還是應該多給賈寶玉一些東西，沒必要把東西留給大房，更沒必要留給二房，都留給寶玉才好。

不遠處，賈敏聽到他們的對話後，看了看賈寶玉，見賈寶玉老神在在地站在那邊，不禁搖搖頭。賈寶玉到底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對父母漠不關心，總是跟着賈老夫人，賈敏想要是等到賈老夫人去世，只怕周圍的親戚都不大願意跟賈寶玉走近。

只因為賈寶玉就是一個纨绔子弟，還是一個要讓別人都圍着他轉的纨绔子弟，誰樂意黏上這樣的人啊。

賈敏現在就不想跟賈寶玉有更多的接觸，可是賈老夫人在，她得按照賈老夫人的意思，多幫襯幫襯賈寶玉。

“就這些東西了嗎？”賈敏開口詢問，“還有東西要一塊兒帶過去的嗎？”

“還有一些。”賈寶玉道，“還在庫裏呢。”

賈寶玉已經讓人把東西裝進箱子，那都是老夫人要給他的。賈寶玉一點都不跟賈老夫人客氣，想着老夫人在榮慶堂這邊也不用，不愁吃喝，那些東西給自己正好。若是他能繼續住在榮慶堂，不需要考慮吃穿住行，他也不需要那些東西。

“庫裏還有呢。”王夫人聽到這話，不禁想賈寶玉是不是要把賈老夫人的庫房都搬走，賈老夫人果然沒想把東西留給其他人吧，“你這個做叔叔的倒是好，有那麽多東西，你侄子賈蘭倒是什麽都沒有。”

以前，王夫人認為賈老夫人的東西就應該全部都給賈寶玉，而現在，她就希望賈老夫人留一些東西給賈蘭。然而，賈老夫人讓賈寶玉搬去這麽多東西，依照賈老夫人目前的态度，賈老夫人不大可能再把東西分給其他人。

王夫人的語氣有些酸澀，明明賈寶玉是她的親兒子，賈老夫人把東西給了賈寶玉，她也不算虧了。可是她現在就覺得虧了，覺得白白便宜了賈寶玉。

“改天，我送幾盆花給他。”賈寶玉道，他倒是想送些自己的字畫，又怕賈蘭瞧不上，就想着送些花花草草，也雅氣。

然而，王夫人聽到這話，感覺卻不一樣，她可不認為這算什麽雅氣，只覺得賈寶玉到底是小氣，不關心父母，給侄子的禮物也是那樣的東西。就賈寶玉送的花，能是什麽珍貴品種，要是珍貴的，只怕賈寶玉就不送了。

“送便送吧。”賈敏這個局外人都瞧見王夫人的臉色不大對了，而賈寶玉一點感覺都沒有。

賈敏對此十分無奈，賈寶玉就是這樣，被賈老夫人寵壞了，壓根就不知道看人臉色。賈寶玉真以為親生父母就會一直容忍他嗎？這些年來，賈寶玉都沒怎麽去二房，這感情早已經淡了。

“姑母，你要嗎？”賈寶玉又笑道，“我倒是種了好幾盆，打算帶過去的，要是你喜歡，就不搬過去了。”

“不用了。”賈敏不嫌棄賈寶玉送的花草，只是賈寶玉這麽說，未免就顯得那些花草太過廉價。

也許那些花草都是些珍貴的花草，可是賈寶玉這話一出，再貴的花草都顯得普通了。這也難怪王夫人會不高興，自己現在聽了這話，也不大歡喜。

賈寶玉平常極少給大家送禮的，可能是因為大家都沒怎麽親近。現在送，卻是因為搬家，多多少少不大合适。

其實賈寶玉沒送禮物，确實是因為平日跟大家走動少，走動一少，他便想不到要給別人送禮。想到送時，又覺得這要送，那也送，府裏又是大房管家，他哪裏有那麽銀錢買東西送人。

賈老夫人送給賈寶玉的東西，賈寶玉也不敢轉手出去，認為長輩送的，那是長輩對他的好。

“那些花草都極為不錯，我是細心打理的。”賈寶玉又道，“還有襲人，襲人做得最是不錯，平日沒少做事情。”

賈敏嘴角微扯，賈寶玉這是在說襲人的好話嗎？只是她卻不愛聽，襲人就只是一個丫鬟而已，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提起。

“好了。”賈老夫人見賈敏和王夫人都不大愛搭理賈寶玉，只好道，“寶玉，你去庫房看看，都裝好了嗎？一會兒，你再過去看看，東西是不是都放好了。省得明天過去時，發現不對勁兒，那時候，可就不好說了。”

即使賈老夫人讓賈敏的人來搬東西，但她一想到林黛玉是賈敏的女兒，就怕林黛玉半中間掉包了。

賈寶玉應聲，“這就過去。”

這邊有老祖宗看着，他确實應該去宅子那邊瞧瞧，賈寶玉心想，好在那一處宅子離這邊也近，不是很好。

王熙鳳在選宅子的時候，就特意挑近一點的。她知道要是選擇遠一點的，賈老夫人必定不同意，要是賈老夫人不同意，那麽賈寶玉就不可能這麽快搬出去，還得磨磨蹭蹭，一磨蹭就得磨蹭很久。

王熙鳳怎麽給賈老夫人那麽長的時間去磨蹭，在選宅子的時候，就得挑好，省得賈老夫人有話說。

那時候，賈老夫人看到宅子的地契，知道宅子的具體地址，自然就知道大房是鐵了心要賈寶玉搬出去。于是她也沒有說什麽，好在那宅子離這邊近些，日後，賈寶玉要是想過來，也方便。

賈老夫人想着讓王夫人他們去看賈寶玉，卻沒想着自己去看賈寶玉，因為她的年紀大了，哪裏能随意出去。

賈敏瞧見賈寶玉就這麽離開，心想這也好，希望賈寶玉搬出去後，慢慢懂得人情世故，總不能什麽都依靠賈老夫人，再讓賈老夫人交代其他人幫襯賈寶玉。賈敏不可能一直幫襯賈寶玉，要是哪天這個侄子流落街頭，她頂多也就是讓他不餓死。

“老祖宗對寶玉極好。”王夫人又開始說賈老夫人對賈寶玉好，“有您在，我們真不需要操什麽心。只怕我們做了，反而做不好。”

又來這一套，賈老夫人現在最是厭煩王夫人說這些話，王夫人哪裏是在恭維她，分明就是在說，有她這個老祖宗管賈寶玉就可以了，他們二房就可以不用再關心賈寶玉。

“我對他再好，到底不是他的父母。”賈老夫人哪裏可能放過王夫人，“寶玉到底是你兒子，他這些雖然在我跟前長大，但也只是在我身邊長大而已。”

“是，大哥也是這樣的吧。”王夫人笑着道，“您對大哥不也那麽‘關心’，您把東西都留給了寶玉。”

賈老夫人臉色冷了幾分，“寶玉是你兒子。”

“懂得的，大哥也是您兒子。”王夫人道。

賈敏不說話，賈老夫人确實做的有點過了，對賈寶玉那麽好，卻沒對大房的幾個孩子好，也沒對其他人好。

“好了，不說這些。”賈老夫人一點都不想再說這些了，她看看王夫人，又看看賈敏。賈敏這個女兒都不懂得幫她說話，竟然什麽都不說，就站在那裏。要她說的時候不說，不要她說的時候，她就說。

這一會兒，林黛玉正待在王熙鳳的院子，瞧着蓁姐兒和巧姐兒，蓁姐兒倒是極為聰慧，小小年紀，已經懂得背誦不少古詩詞，果然是《紅樓夢》裏的才女，才女之所以才女，不僅僅是後天環境造就，還有本身的天賦。

“蓁姐兒倒是個愛讀書的，跟巧姐兒不大同。”王熙鳳笑着道，看着迥然不同的兩個女兒，心裏暖暖的，“要是她是個男子，必定讓她去考狀元。”

“兩個姐兒不同，看着才好玩。”林黛玉讓人把送她們的東西拿上來，都些是精致小巧的頭花。

“說來也好笑，這不是那邊那位要搬了嗎？蓁姐兒把之前藏着的銀果子給拿了出來，說是給那位。”王熙鳳想到女兒說的話，就忍不住想笑，“怕那位不讀書，又不會做活，沒有銀錢活不下去。別看，她平日那麽不喜歡那位，倒是還挺關心那位的。”

因為绛珠仙子轉世成蓁姐兒，蓁姐兒要報答賈寶玉啊。林黛玉在心裏補充，就賈寶玉那模樣，出了榮慶堂，出了一等将軍府，只怕日子沒有之前那麽好過，就不知道賈寶玉會不會精打細算過日子。

不過賈寶玉不懂得精打細算倒也沒什麽，那史湘雲倒是懂得。畢竟史家說是一門雙侯，可也窮了很久，史湘雲應該知道這些事情。

“賈寶玉是她叔叔，關心關心也沒什麽。”林黛玉道，“許是上輩子欠了賈寶玉的，這輩子來還。”

“興許是。”王熙鳳已經讓人把那些銀果子交給賈寶玉，賈寶玉是不好，可是蓁姐兒還小，還不适合跟蓁姐兒說那些事情。但蓁姐兒要是關心賈寶玉一二，她這個做母親的也不會說什麽。

此刻，王熙鳳又想到劇情書的內容，那麽多姐妹因為跟賈寶玉一起住在大觀園裏壞了名聲，指不定就是因為那些姐妹前輩子欠了賈寶玉的，才落得名聲被毀的地步。

男女七歲不同席，更別說随意住在一個院子裏了。幸好今生沒有大觀園，那些姐妹也沒有跟賈寶玉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