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嘭!’
‘嘭——’
手臂下落時連帶着手腕一齊發力, 右手握住的錘重重砸在了左手握住的圓錐尾端上,敲打着無比鋒利的錐尖輕松戳穿皮膚,再大力鑿開了額頭,紅色的血随錐一起往外流出,伴着碎骨朝四周飛濺。
抽出時的錐尖沾上血, 像是刷上了一層鏽,不知已重複使用過多少次, 纏上了數不盡的怨靈。
‘用錘敲開她的骨,用血液引出寄住在她腦中的魔鬼, 這是手術的第一步。’
芭芭拉合十雙手面朝雕像, 格雷夫爾站在手術臺前同亞伯冷眼訴說, 木錘的敲打和錐戳破皮肉的聲音仿佛是配樂, 他言語平靜的指揮着亞伯的接下來該怎麽做。
雖然是Npc,明明身份為主教,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憐憫。
同樣身為Npc的喬迪和喬倫冷眼站在一旁,手中握着刀, 也在指揮着剃頭匠們該怎樣做。
他們沒有情感,他們是冷血的劊子手, 僞善的披上了自诩光明和敬愛神的外衣, 實則是借由驅逐魔鬼的名義來為惡的殺人機器。
‘他們不是醫師,他們是魔鬼,他們玷污了光明……’
數不清的黑色條繩和木板束縛了妮娜的四肢,她被迫躺在手術臺上無法離開,剃頭匠們用刀割開了她的肌膚, 外流的血液順着手術臺旁的溝槽,最後全部流進了一個透明的容器中。
慘白開裂的唇瓣被堵上,慘叫聲無法入旁人耳,唯有微弱的掙紮在刺激着神經。
‘這只是一場游戲,這只是一場游戲而已……角色死亡後只會去往迷失之地,妮娜還有機會能逃出來,我必須這樣做,一切都是為了勝利。’
‘假如妮娜的身份是醫師,換作是她在這個位置上肯定也會這樣做——’
木錘時重或時輕的捶打着錐,剃頭匠們沉默的用刀去放血,亞伯緊閉着雙眼不敢去看,在心裏默默的自言自語,身體略微發顫。
氣氛太壓抑,無人去注意環境,自然也就沒有人看到。當亞伯右手的錘每顫抖着落下一次,與左手的錐相接觸時,手術室裏燃燒的白色蠟燭都會自動熄滅一根。
‘預言·賜福。’
‘與光同行,與光同在。’
當第一錘落下後多米尼克便閉上了眼睛,光明的人格在心中默默祈禱,還回了妮娜的異能,同時還為對方施加了祝福,讓對方離開迷失之地時會更輕松,在心中決定早點結束這場游戲。
黑暗人格感受到了情緒的變化,在他們內心輕聲說:‘這只是一場游戲而已。’
‘我知道。’
漆黑濃密的睫毛微顫,神聖的金色光耀彙聚于他雙眼:‘我無法阻止,我也不能視而不見,我所做的,不過是盡我所能罷了。’
燭火編織的光明中,手術臺後方雕像緊閉的雙眼默默流淚,身後逐漸披上了一層黑色的影,仿佛是魔鬼在狂妄的擴張領土,黑暗在妄圖去吞噬光明。
漸漸的,妮娜在手術臺上掙紮的力度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在格雷夫爾的指導下,在芭芭拉,喬倫和喬迪的冷眼注視中,亞伯、四位修士以及衆剃頭匠,他們終于合作完成了第一次的手術。
亞伯被迫完成了這場手術,各種思緒在心中不停翻湧,莫琳卡同樣也略微感到了些許不适。魯夫由于生命太過漫長,經歷的事情太多而早已見慣了生離死別,何況這只是在游戲中,更黑暗的場面他都見過。
在手術結束之後,芭芭拉轉身拿起了手術臺旁的容器,那裏面裝着妮娜流出來的全部血液。
在妮娜游戲失敗,角色死去的剎那,所有玩家同時收到了系統的提示。
系統提示:‘玩家妮娜(無信者)游戲失敗,當前游戲內剩餘無信者人數為2,其餘玩家游戲繼續。’
友情提示:‘願諸位玩家能順利活到最後,願諸位玩家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妮娜的游戲角色死亡後,她的意識直接去了迷失之地,但是手術臺上的屍體卻并未消失。喬迪和喬倫不知從哪裏取來了一個黑色布袋,由腳至頭将妮娜的屍體裝入其中,待芭芭拉将溝槽中最後的血液也搜集幹淨,三人一起走到了手術室的大門旁邊。
雕像眼中的淚水幹了,沒被玩家看到流淚的場景,門被打開後,手術室內的白色蠟燭全部同時熄滅。
手術結束後格雷夫爾例行祈禱,待他低聲禱告完畢,随後側身對衆位玩家說:“今日手術結束,無信者還剩兩人,明日十二點将在這裏進行第二場手術,到了明日早餐時間,我會在就餐廳裏等待你們的到來。”
随後他收起衣袖,轉身大步朝門外走去,和另外三民NPC一起離開,留下的話語意味着,今天這種事情明天還要再來一次。
僞裝了身份的兩位無信者面色蒼白,卻沒人會注意他們的異常,經歷過這場格雷夫爾口中所謂的手術後,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有些微妙的惡心。
“剩下兩名無信者,你們要不就主動點現身吧。”
尤的感知力極強,即使被堵住嘴妮娜不能大聲怒罵,可無力的哀嚎聲他依舊聽了清楚,心裏有些好過,試探着壓低聲音對其餘玩家道:“要不幹脆就早點讓醫師勝利算了,這場游戲簡直太難受了。”
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不适最折磨人,可惜沒有人理會他的提議。
亞伯半蹲在地上,不停用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來的水沖洗掌心,同時努力平複心跳,半響後才聲音沉悶的微微擡頭,側面對莫琳卡說:“明日的手術要不你來吧,我感覺有點慎得慌。”
妮娜的死亡對莫琳卡的影響并沒有多大,但是她也微微白了面龐,側頭去看了眼格雷夫爾的背影,在心中思索了幾秒後回應他的話道:“等這場游戲結束後,你可以選擇遺忘些許感受和記憶,只剩下兩名無信者了,你只要繼續撐過去就好,我相信你。”
亞伯并不是很想要這種相信,然而沒等他同意,就聽莫琳卡側過頭對魯夫說:“我昨夜沒怎麽睡好,我現在先回房去休息下,至于另外的兩個無信者,幹脆就待會等晚餐時在找吧。畢竟手術時間是明日,現在找到也沒多大用處,我想他們應該會和妮娜一樣,就算被抓到也不會說出無信者的線索。”
魯夫看穿了她真正的意圖,于是微微颌首應了聲好,莫琳卡立即轉身大步朝着門外走去,試圖追上格雷夫爾的腳步。
有些玩家的反應沒魯夫那麽敏銳,誤以為她是惡心剛才手術時的場面所以要休息,并未将莫琳卡的離開放在心上,藏起身份的無信者則松了口氣,轉念又開始擔憂起夜間的晚餐。
“那我也先去休息了,晚上見。”
待莫琳卡離開後,多米尼克側頭看了眼魯夫,腳步輕緩的從亞伯身旁經過,還同他道了聲加油,随後神色平靜的離開了手術室。
魯夫同樣也想要離開,可是他還得找到和另外兩個無信者有關的線索。
當多米尼克走出手術室門外時,妮娜和四名NPC的身影皆已消失不見了,左右是白色的牆,用金色顏料在上邊描繪的壁畫無比聖潔。
黑暗的人格明知道自己的另一面要做什麽,卻還是故意在他們心中嘲諷道:‘看來你出來時慢了一步,人都已經不見了。’
‘無所謂。’
多米尼克行走在長廊中,語氣平靜的回道:‘我又不是為了他們才從手術室裏離開。’
‘那你出來做什麽?’
‘明知故問。’
‘讓我猜猜。’
黑暗的人格假作思考,接着用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壓低的聲音裏充滿了暧昧:‘你出來時有看了魯夫一眼,你在暗示他和你一起,一起……’
‘……’
多米尼克無言以對,他選擇沉默。
‘其實你已經确定,他就是魔鬼了不是嗎?所以為何不早點結束游戲。’
另一重人格從內心逃離,化作微光附着在多米尼克面龐,如一顆紅痣落在了眼角,低聲的不停勸誘他将自己放出去:‘你也看見了不是嗎?剛才那種場景,你覺得僞善如你能順利做到,用錘和錐,來達成揭穿魔鬼謊言的條件嗎?’
‘我做不到,可那又如何?到時候再放你出來就夠了。’
多米尼克側頭看向牆上的壁畫:‘而且我們現在連魔鬼都沒抓到。’
‘那你在這裏尋找有什麽意義?’
‘我在尋找病人。’
多米尼克思索着向右轉,本欲是準備經過轉角,卻沒有注意到眼前的路,差點和原路返回的莫琳卡迎面撞上。
“艾文?”
莫琳卡後退一步,順着多米尼克的視線看了眼牆壁,轉頭看向他問道:“你在看什麽?”
“我在尋找線索。”
多米尼克眉眼坦然的回道:“這些壁畫和晚上的不一樣,本來準備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訊息罷了。”
莫琳卡:“那你找到了嗎?”
“沒有。”
多米尼克搖頭,嘆了口氣:“你不是要去休息嗎?”
“不過是游戲中死了個捏造出來的身體而已,又不是現實中的真正死亡,我可沒有那麽脆弱。”
莫琳卡挑起銳利的眉,側身嗤了聲氣,神色随意的告訴了多米尼克自己的想法:“先前的情況你也都看見了,我會放過那些剃頭匠們選擇從手術室裏出來,只不過是打算去尋找格雷夫爾,希望從他的口中得到什麽線索而已。可是芭芭拉一直跟在他的身邊,我不好過去詢問,最後他們像是走進了一間房,一起消失在了長廊中。”
多米尼克頓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聲音平靜的問道:“你想我怎麽做?”
“我之前聽見了你的祈禱,和NPC的語氣神态都非常像。”
莫琳卡驚嘆他的敏銳,同樣非常高興自己不用多費口舌,多米尼克就能明白她的意思:“我希望你能幫我引開喬迪、喬倫以及芭芭拉,讓我有能單獨去接觸格雷夫爾的機會。你放心,我們的身份都是醫師,若是我能成功從格雷夫爾那裏得到線索,我一定會如實的告訴你。”
一句話說的半真半假,當中參雜更多的是試探。
莫琳卡覺得多米尼克的氣質太過于純善、神聖,莫琳卡看不見他眼中的光,每當看見多米尼克時她就會下意識想到,昨晚曾幫助了妮娜的那一束光。
“他們幾個NPC總是一起行動,從昨天到現在我就沒見他們分開過。”
多米尼克輕輕擡了下眉梢,平靜的和她對視,眼眸溫潤柔和:“你覺得我能有機會,成功的将芭芭拉從格雷夫爾身邊引開嗎?”
“這倒是個問題。”
莫琳卡摸了摸手指,“那你有什麽好的辦法嗎?讓我能單獨和格雷夫爾接觸。”
“不好說。”
多米尼克微微垂眸做沉思狀,接着忽然假作詫異道:“對了,不知你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
莫琳卡眼神略帶疑惑的看着他:“什麽事?”
“之前在就餐廳的時候,我記得格雷夫爾曾說過。”
‘有人過來了。’
多米尼克聽見了黑暗人格的提醒,右手輕輕撫了下耳,解除之前設下的禁制,接着面向莫琳卡重複了一遍,幾位NPC們先前在就餐廳裏曾說過的話。
‘他們看來已經找到了無信者,今日有新的病人要過來,手術室已經備好,随時都可以進行手術——’
說到這裏時,多米尼克的話語稍稍停頓了一秒:“你還記得嗎?”
莫琳卡不解的問:“記得什麽?”
“原本的手術時間應該是12點,早餐時間是八點,但4名NPC都是九點的時候才到達的就餐廳。”
多米尼克眨了下眼,突然變了話題:“你剛才追出去時,有見到格雷夫爾口中所說的新病人嗎?”
“沒有。”
莫琳卡搖頭:“他們走進了一間房,還将門關上了,我沒敢進去。”
“是嗎?”
多米尼克颌首嗯了聲,微微側身,身後長廊響起了被刻意壓低的腳步聲。
莫琳卡壓低聲音:“好像有人來了。”
接着伸手去握腰間刀柄,警惕的朝聲源處看去。
來人越來越近,逆着光,黑色的影在地板上被拉長。直到腳步聲平緩的經過轉角,與莫琳卡的視線對上,巴特手中握着一根異能幻化而成的黑色鎖鏈,擡頭時看見莫琳卡和多米尼克都在這,有些疑惑的出聲問了句:“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原來是你呀,我還以為是別人過來了。”
莫琳卡松了口氣,移開放在腰側的手,沒有提她想要多米尼克引開NPC的事:“我們只是在讨論格雷夫爾口中的新病人會是誰。”
“其實我也只是聽見這裏好像有誰在說話才過來的。”
巴特左手輕撫鎖鏈,結束了異能的釋放,黑色的鎖鏈在他手中消失,化為了黑色的光點消散,之後巴特擡頭望向莫琳卡:“那你們讨論出了什麽結果嗎?”
莫琳卡搖頭:“沒有。”
“你剛才說他們走進了一間屋。”
多米尼克很自然的朝後退了一步,與他們兩個都保持一定距離,側頭看向莫琳卡問:“你還記得他們進去的那間房在哪裏嗎?”
“就在前面不遠,門關上後我過去看了一眼,看起來像是一間病房,隔這裏很近。”
莫琳卡豎起右手的一根手指,側身指向後方:“可是你能有辦法進去嗎?”
她所指的地方是身後長廊的左側,在轉身後的第三個轉角,多米尼克的視力很好,能看見那裏有一扇被關閉的白色木門,上邊并沒有任何的标記。
“我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多米尼克側頭看向巴特,接着朝他雙手望去:“他應該能做到才對。”
巴特眼中滿是疑惑:“什麽意思?”
莫琳卡看着他掌心中消失的餘光,若有所思道:“你難道是指他的異能嗎?”
“對。”
多米尼克微微颌首,試探性的問:“妮娜之前逃跑時,她能用異能将自己化身為火人,那你可以做到嗎?”
“不知道,我先試試。”
巴特微揚右手,指尖逐漸幻化為黑色的能量,順着他手背向上轉換,結果才到手肘那便停下了。
多米尼克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只能這樣嗎?”
莫琳卡在這裏,多米尼克不太好施展自己的力量,他原本指望巴特能化身為黑暗,好順着牆穿過去,結果好像是他想太多了。
巴特使勁憋了口氣,最後在莫琳卡期待的眼神中,終于将整只手臂都轉變成了黑色的能量,但是依舊無法繼續下去。
“光是一只手那沒有多大用處。”
莫琳卡朝後退了一步,左肩貼着牆:“可惜了。”
黑色的能量消散,手臂恢複原本的模樣,巴特揉了下手腕,不見之前對付妮娜時的那般兇惡:“很抱歉幫不上什麽忙。”
“沒事。”
莫琳卡随意揮了下手,出聲安撫道:“也許是妮娜用了什麽增幅的道具,和你一樣,我也不能做到完全的元素化。”
“噓——”
多米尼克突然将指尖抵在自己的唇上,眼神看向前方:“他們出來了。”
同時側身微微朝右邊移動,以免自己被格雷夫爾他們發現。
莫琳卡聞言側頭朝自己身後看了一眼,瞳仁微縮,一個轉身藏在了多米尼克的身旁。
“怎麽回——?”
事?
哈裏的話還未說完,眼中充滿疑惑,接着就被莫琳卡用大力捂住了嘴唇,拽着他的身體退到了轉角牆壁後。
莫琳卡低頭沖他使了個眼色,做了個唇語:‘別說話。’
哈裏明白了她的意思,連續點了幾下頭表示自己不會開口,莫琳卡才将手松開,小心翼翼的貼着牆壁朝轉角長廊看去。
莫琳卡之前指向的地方,那一扇純白色的門被打開了,格雷夫爾最先從門內走出,接着好似有側頭對芭芭拉說了些什麽,只是聲音很小多米尼克他們無法聽見。
‘以馬內利。’
喬迪左手中握着一塊黑色碎布,仔細擦拭着自己手上的血液,最後出來的喬倫同他比了個祈禱的手勢,接着将門随意往外帶了一下。
芭芭拉好似也對着格雷夫爾回了些什麽,随後他們一起轉身朝左側的長廊深處走去。
直到4名NPC都走遠後,巴特蹲在牆角,用雙手擋住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的上揚起頭朝莫琳卡問道:“他們好像已經走了,那個房間是用來做什麽的?”
“我不知道。”
莫琳卡心頭微跳,沉下眉頭道:“我是看着他們幾個進去的,他們帶着妮娜的屍體一起。”
“可他們剛才都是空手出來的,而且我記得芭芭拉好像,她好像還将妮娜身上的血液全收集了起來。”
巴特仔細回憶着格雷夫爾他們離開時的情形,拍了下手掌:“是的,芭芭拉有拿起那個裝滿血的瓶子,所以他們這是,将妮娜的屍體放在那間房裏了嗎?”
莫琳卡環抱雙臂,微微颌首回道:“估計是的。”
多米尼克伸手指向前方:“你們注意到了嗎?”
莫琳卡:“什麽?”
巴特使勁揉了下眼睛,有些不确定:“那扇門好像開了。”
白色的木門似乎微微開了一角,露出來些許門裏隐藏的黑暗。
“我過去看看,你們要一起嗎?”
多米尼克輕聲問了一句,赤足踏在地板上,無視了腳底濕滑粘稠的感覺,無聲朝那扇門走去。
莫琳卡點頭附和:“我和你一起。”
同時警惕的伸手握住刀柄,保持相同的速度跟在多米尼克的身邊。
巴特連忙從地板上站起,幾個大步追了過去,擔憂NPC們沒走遠還可以壓低聲音:“诶,你們等我一起啊。”
多米尼克走在三人的最前邊,到距離門只剩一半的距離時突然停下,等過了數秒之後,他才繼續前進。
“怎麽了艾文,發生了什麽事嗎?”
莫琳卡疑惑他為何突然停下,然而當她自己走到了多米尼克先前停下的那個地方時,才知曉多米尼克為何會停下腳步。
‘繼續前行,不要停也不要到處看,好奇心會引誘你下地獄。’
好似有誰在耳畔邊低聲言語。
“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巴特的腳步同樣稍有停頓:“好像有人提到了地獄,還讓我們繼續保持前行。”
“你沒有聽錯。”
莫琳卡點點頭:“我也聽見了。”
巴特忍不住問了一句:“那我們現在,還要去NPC們待過的那間房嗎?”
多米尼克微微側眸:“為什麽不去,你怕了嗎?”
巴特哽着喉:“我沒有啊。”
“那好。”
多米尼克在未完全合上的門外停下,将最前邊的位置讓給他:“那麽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巴特猶豫了一秒,有些心虛。
莫琳卡側過頭,“快點啊,你不是不害怕嗎?”
“……”
巴特在這一瞬間體會到了亞伯剛才的感受。
作者有話要說:兩天差不多寫了18000,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想要評論!營養液!什麽都想要!!!!
謝謝Emperor江夜扔了1個深水魚雷~~!!!!!!!!!!!!!!!!!!!!!!!!!!!!
另外,我本來260抽沒出結緣神,勾玉只剩下最後一萬,猶豫着不敢抽,去爬塔,結果商店換的随機SSR給我直接開到了結緣神!!!!!!
太開心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