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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松岳下班之前又與大陳跟進了CG建模的事情，囑咐幾句之後便讓大陳繼續工作。離開工作室的時候剛6點，而天卻已經完全黑了。戎松岳出了工作室後上車，發動引擎打動方向盤…開出沒幾分鐘便瞧見身後跟了一條尾巴。紅綠燈間隙，戎松岳透過後視鏡仔細打量那不起眼的面包車，駕駛座上的男人他不認識。

戎松岳皺眉想了想，按下免提撥通姜遠的電話。電話鈴聲剛剛響起，他很快便反應過來姜遠在開會。戎松岳索性快速切斷電話，綠燈亮起便故意朝着反方向拐彎。

[我在開會，怎麽了？]

姜遠的短信幾分鐘之後發了過來，戎松岳專心開車瞥了一眼沒有打理。身後跟着的面包車随戎松岳在城市間穿梭，時快時慢，行過了幾個路口之後突然消失不見。

戎松岳放慢車速，左顧右盼卻再不見那面包車的身影，合着這一圈一圈的遛狗就這麽無疾而終了？還是跟錯了人？戎松岳心裏盤算，繞着商業區又轉了幾個圈才将車開回家。

小區裏仍是一片安靜，戎松岳熄火之後騰出手給姜遠回短信：[現在沒事兒了...剛剛以為你找人跟着我，想問問你怎麽這麽無聊。]

順手将手機塞進口袋裏，戎松岳下了車低頭拿鑰匙，稀稀拉拉聽到身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沒等他回頭，頸部的一陣劇痛讓他的意識瞬間模糊，身體不由自主向地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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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松岳醒來時還覺脖頸間傳來陣痛，他下意識擡起手臂這才發覺雙手被死死綁在一起。

“醒了？”

“…”戎松岳一驚，擡起頭看向面前的人。戎松岳被綁在自己家裏，很明顯對方已經從他身上拿出了鑰匙，甚至将這屋裏的擺設捉摸了一遍。

“你可能不認識我…”

“認識，”戎松岳左右看了看，吞咽口水緩和自己的情緒，“你叫…”

“祁函，”對方拉了張凳子坐在戎松岳面前，擡起手給自己倒了杯水，“我很多年前看過你跳舞。”

“我記得你。”戎松岳冷笑，目光透出閃爍的淩厲，“你和姜子琛是朋友。”

祁函點頭，喝了一口水後說道，“嗯，我記得那時候姜子琛喜歡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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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松岳絲毫沒有繼續閑話家常的意思，出聲打斷，“你這是要幹嗎？”他扭動自己的手腕，餘光還是不是瞥向祁函帶來的人。

“姜子琛要回來了…你知道嗎？”

“知道又能怎樣？不知道又能怎樣？”戎松岳含糊其辭，心中尋思每個人都迫不及地告訴他姜子琛的事情，倒是他自己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千回百轉的心思無處訴說，“我跟他沒有聯系。”

“我知道…”祁函放下手裏的杯子，捏住戎松岳的下颚說，“子琛跟我說他要你…說的很篤定。”

“…”戎松岳迎上祁函的目光，毫無懼色，“你跟我說這話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他想要你…但我要他。”祁函擡起戎松岳的下巴，壓低聲音眼神越發寒冷，“你說，這種情況我是不是應該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除掉你？”

戎松岳審視祁函的這句話，心中思量接下來是否有危險。

祁函見他越發緊張，眯起眼睛左右看了看，“這屋裏不止你一個人住？”屋裏有不少屬于姜遠的東西，他刻意拿過來的睡衣拖鞋、電動牙刷，還有來不及成雙成對來不及清洗的碗筷水杯，“你在跟別人同居？”

“…”

“緊張什麽？”祁函嗤笑的同時加重手上的力道，“我今天來就是警告你，姜子琛回來你離他遠點。你有個住在一起的人，那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戎松岳松一口氣，端着聲音冷冷道了一句，“你讓他理我遠點就行了…”

“放心，他不歸你管。”祁函前傾身體湊近戎松岳，仔細打量那精致優雅的五官輪廓，“可惜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否則…”

“你說完了嗎？”戎松岳側開頭，愠色微微閃現在眼角眉梢，“可以松開我了嗎？”戎松岳雙手被綁的發麻，拉着繩子撕扯幾下渾身都感到難受。

祁函整理衣服站起身，重新拿過那水杯将水都喝了，“你既然不是一個人住，那多綁一會兒也沒什麽。”說着，祁函俯下身突然用力捏住戎松岳的手腕，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我醜話說在前面，今天我放過你，咱們只當這麽多年沒見敘敘舊。要是有朝一日你讓我後悔，那你這條胳膊也別想要了。”

“你這麽威脅我？不怕我報警？”

“我能這麽走進來，自然不會留下讓警察找到的證據，”祁函開口的同時解開戎松岳綁在一起的雙手，“你可以報警試試，就算你說出我的名字，也沒有任何作用。不信…咱們走着瞧？”跟在祁函身邊的兩個人突然上前，拉住掙紮的戎松岳等祁函開口。祁函左右看了看，轉而又對戎松岳道，“你雖然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但生的好看…剛剛這麽綁着缺乏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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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遠的遠程會議開到一半時收到了戎松岳短信回複，他瞅着那內容瞧了半天，想了想問：[有人跟着你？]

會議還在繼續，但戎松岳卻再無回複。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姜遠的心情越發煩躁。他用手指敲擊着自己的電腦，其餘幾方說的話再也沒聽清楚：[不理我？怎麽回事兒？]

會議的內容主要是姜氏資金流的投資導向，除了姜遠之外還有美國以及東南亞的幾名主管。姜遠的父親這兩年把國內的事情完全交到姜遠的手裏，與各方協調的事宜便成了他的日常工作之一。姜遠走神不注意聽，瞬覺時間過得很慢。強忍煩躁終是撐到了會議中間休息的幾分鐘，姜遠拿起手機便給戎松岳打了過去。

無人接聽讓姜遠下意識皺眉，重新翻出戎松岳的短信看了看，“宋淼…我有事兒先走了…”

“什麽？”宋淼負責會議記錄，睜大眼睛盯着姜遠擡高聲音道，“你現在要走？會還沒開完呢！”

“他們說的我都沒意見，你記一下主要內容，我明天來看看。”

“出什麽事兒了嗎？”

“沒事兒。”姜遠說不出個究竟，只覺心裏不踏實，“我身體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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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遠離開公司時已過7點，開車一路飙到戎松岳家裏。姜遠下車擡頭往上看了看，屋裏的燈亮着。戎松岳在家？那怎麽不回短信不接電話？姜遠拔了車鑰匙的同時心裏感到後悔，早知道剛才應該從公司帶幾個兄弟再過來。

出了電梯，一道光從戎松岳家的門縫傳出來。姜遠皺眉靠近幾步，屋裏沒有聲音。他站在門口警惕的推開門，朝屋裏走了幾步大驚道，“怎麽回事兒？”

戎松岳的雙手被分開綁在樓梯的護欄上，伸展雙臂微微低下頭，樣子有些像在殉道。他的嘴裏塞着毛巾，瞧見姜遠後來回掙紮了好幾下，“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