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你來過這屋裏幾次?”程博手裏拎着菜,進門的樣子有些滑稽。他走到廚房裏拉開雙開門冰箱,一邊将食材放進去,一邊與跟在身後的戎松岳‘閑聊’,“我印象中…你第一次來是…姜子琛帶你來的?”
“…”戎松岳盯着程博的背影,不怎麽願意搭理,“我就來過那一次。”
程博手上的動作微微停頓,随即将姜遠交代過的那部分放進水池,“那故地重游,有什麽感覺?”
“能有什麽感覺?”戎松岳脖子很不舒服,皺眉動了動肩膀轉身朝着客廳走去。
程博一邊收拾東西,沖着戎松岳問了一句,“你這幾年廚藝有進步嗎?”
“沒什麽進步,還是只會你教我的那些。”戎松岳拿起手旁的雜志,随意翻開補了後半句,“糊弄姜遠…足夠了。”
“恩,”程博勾起嘴角低頭輕笑,鼻音異常性感,“他總是覺得自己會玩兒,什麽事兒都能搞定…但說到底也就是個沒見過人世險惡的年輕人罷了。”
“…”戎松岳不接話,姜遠在他心裏是個什麽形象,自然沒必要與程博分享。
---
大體收拾完食材,程博洗了手從廚房走出來。他繞過沙發走到戎松岳身後,伸手捏住戎松岳的肩膀脖頸,輕輕按摩,“跟我說說你是怎麽受傷的?”
程博的手指冰涼,戎松岳的身體忍不住微顫,下意識閉上眼睛,“我被人傷了。”
“那你跟着姜遠回來這屋裏,想做什麽?”程博前傾身體湊在戎松岳耳邊,低聲輕語靡靡之音,“這屋子這些年一直沒人,你想來看看什麽?”
戎松岳稍稍側頭,迎上程博的視線,“來看看有什麽東西還可以被我破壞…”
“看到了嗎?”
“你呢?”戎松岳避開問題後反問,“你沒有把我的事情告訴姜遠,當年你故意把真相透漏給我,這些行為都是讓姜家不痛快…你又是為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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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你的答案,我也不在乎你到底要做什麽,只要你不影響我,對我來說就可以當你不存在…你何必在乎我?”戎松岳勾起嘴角,眉眼帶上一個好看到不像話的神情,盯着程博卻也盡是疏離。
話說的足夠直白,無非是讓程博離遠一點,再無往來各自安好。若只是利益往來倒也作罷,奈何程博的心裏帶着牽扯,萬縷情絲哪兒能說斷就斷,“你怕我壞了你的事兒?看這樣子姜遠用不了多久就會對你掏心掏肺,你覺得還不夠?”
戎松岳與程博對視片刻,自覺沒必要劍拔弩張,索性嘆氣說了句,“怎麽可能夠?從姜子琛廢了我的腿讓我不能跳舞開始,所有的事情都不會夠。”
“…”
“那天我哭着求饒,我對姜子琛說怎麽幹我都可以,但別傷了我的腿。”戎松岳說的平淡,可聲音中細微的顫抖難掩情緒,“你知道他說什麽嗎?他說我站在舞臺上讓他有一種想要撕碎我的沖動…”
“…”程博沉默,大抵沒想到戎松岳會主動提及這話。他用嘴唇在戎松岳的臉頰上來回曾弄,壓低聲音說,“我上次既然說了‘看你發揮’,那我就會做到。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能做什麽?除了讓姜家不安寧之外,還能做什麽?”
“這就夠了…”戎松岳依靠過程博,說起這些話也下意識流露些疲憊,“看着姜遠那張臉,我心裏舒坦…姜家若是因為我而不安寧,我心裏也舒坦…何樂而不為?”
“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在你家裏我說過,你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吸引人,你只是始終不确定這種吸引是不是超過了你這個人本身。”程博開口的同時閉上眼睛,順着戎松岳的臉頰将自己的嘴唇壓在他受傷的鎖骨上,唾液浸濕傷口,消毒的效果引起微微刺痛,“你為了讓姜遠給你他的心,你是不是敞開了你自己?你知道真實又多麽吸引人,但你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戎松岳閉上眼睛吞咽口水,‘享受’程博在他脖頸上的作業,嘴裏卻刻意保持着清冷的語氣,“危險嗎?我當年照樣從你身邊離開了。”
“…”程博嗤笑,故意挑釁與激怒無非表達了戎松岳心中的不安。程博的話正中下懷,這份危險時常出現在戎松岳的意識當中,即使他用冷漠的面具粉飾太平,可被刺破的一瞬間還是帶來本能的抗拒,“你覺得值得嗎?為了姜遠這麽做值得嗎?”
“…”戎松岳微微張開嘴卻說不出話,這便是程博口中的‘敞開了自己’。戎松岳只覺赤裸相對,在程博的眼中毫無遮掩。他輕輕吸氣,突然起身摟住程博…性愛是他的保護,是他的面具,是他無堅不摧的外殼。戎松岳湊過去含住程博的嘴唇,性愛是別人無法對他說不的武器,“我第一次來這屋裏的時候,這張沙發就擺在這裏。我當時坐在沙發上,擡頭迎上姜子琛的視線…現在回想起來,他那眼神像是在對我說,‘真想把你按在沙發上肏’。”
---
或許與戎松岳産生糾葛的人注定無法得到善終,也注定得和‘變态’二字産生些聯系。
戎松岳傳達了姜子琛曾經的眼神,可他自己的目光卻好像在問,‘你難打不想在姜家的沙發上肏我嗎?’
程博抓起戎松岳的手腕,将嘴唇壓在捆綁的傷痕之上,“我帶你去看看姜遠的房間怎麽樣?這屋裏其他的地方就留給你和他…探索。”
姜遠的房間正中是一張巨大的水床,戎松岳身上的衣服來不及脫掉,褲子褪到了大腿根便被程博死死壓在床上。他盯着程博的眼睛,承受下身如狼似虎般的沖撞,“恩…”戎松岳熟悉這感覺,帶有程博濃濃的記號,肏弄的過程像是淩遲,又好像将全世界都頂進他的身體,“在這床上…幹我…爽嗎?”
程博的衣服也還穿戴整齊,兩人的上半身文質彬彬,更顯相連之處盡是污垢猙獰。“當然…但,你可能這輩子…”程博吞咽口水,壓住戎松岳的腰發了瘋的肏幹,一下一下像是要将他捅穿,“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我幹你的感覺…”
肮髒刺激,厭惡釋放…幾年之前兩人之間的性愛便彌漫了這樣的氣氛。
戎松岳當然不會明白,他幾年前便無法理解程博身上這樣的氣氛從何而來…或許程博介意他被人上過、心中對戎松岳的過往無法釋懷,或許程博還有更為深層次的理由始終不曾提及…好在,對于戎松岳來說這一切都不重要,正因這極盡厭惡的情緒恰好使性愛這保護殼更為堅固。
戎松岳扯着嗓子呻吟,眼中滿是情欲,“我這麽…髒…是不是,特別…爽?”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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