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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遠大少爺平日的作息沒個準數，可心裏記挂戎松岳車上那點血跡，一大早不到八點就已經出門了。哪兒想晴天霹靂瞧見自家叔叔出現在監控視頻裏，與戎松岳顯然早已認識。

戎松岳去姜家時曾盯着姜遠一家的合照，面上看不出認識的跡象，姜遠介紹的時候也不見他開口。姜遠給姜子琛打了電話，之後便直接去了別墅。

姜子琛被電話吵醒，睡眼惺忪坐在沙發上喝咖啡，“一大早急急忙忙的，怎麽了？”

姜遠盯着姜子琛那裹着紗布的手掌，“你手怎麽了？”

“玻璃杯打了，碎片弄傷的。”姜子琛動了動手指，“沒什麽大事。”

“你和戎松岳…認識？”姜遠一路都壓着給戎松岳打電話的沖動，姜家少爺脾氣本就不怎麽好，也就是對着戎松岳能百煉鋼化為繞指柔，可現下發現其中可能存在欺騙…姜遠拿不準這些事，不知戎松岳瞞着會不會有什麽難言之隐。回來那天姜遠看到戎松岳和杜陽一道去機場，情況不了解便草草有了行動，惹得戎松岳不舒坦更揚言要搬出去。姜遠吃一塹長一智，第一反應雖是想要質問戎松岳，但終究還是決定從自家叔叔入手。

“…”姜子琛與姜遠對視片刻，随即勾起嘴角說道，“那看來你跟我想說的是同一件事。”姜子琛走到餐桌前拿起那本屬于戎松岳的鑰匙挂件，轉身對着姜遠擺了擺手指，“這是你給他的吧。”

“…到底怎麽回事？！”

“別着急，”姜子琛聲音帶笑，一雙眼睛閃着光不知盤算些什麽。他走到姜遠身邊坐下，手臂撐在姜遠身後的沙發上，前傾身體十分暧昧，“祁函告訴我他之前找過戎松岳，在他家裏發現了些與人同居的痕跡…那人也是你？那之後戎松岳就搬走了，也是跟你一起？”

“他家？”姜遠在心裏盤算，戎松岳搬走是因為有人沖着姜遠而去，将他綁在了屋裏，“祁函找他做什麽？”

“都是些歷史遺留問題。”

“你少跟我打馬虎眼，到底是為什麽？”

姜子琛的目光在姜遠臉頰上游走，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香味，陰柔與陽剛并駕齊驅，“我之前對祁函說我回來國內一定要得到戎松岳，我讓他幫我找找人。祁函心裏有自己的想法，本來打算找到戎松岳之後直接做掉他。結果他發現戎松岳在和別人同居，所以只是警告他讓他離我遠一點…”

“…”姜遠對着這段話消化許久，那時…戎松岳說：警告我離某位姓姜的人遠一點…我可沒說是你，你可別又賴我這是一出苦肉計。姜遠深吸一口氣，滿腔的火氣朝着頭頂而去。這話編不出來，而 ‘某位姓姜的人’幾字真是用的恰到好處，連那暧昧的語氣都讓姜遠信以為真、對號入座。姜遠眼神逐漸冷下來，聲音也揣着戾氣，“什麽叫…你一定要得到戎松岳？”

“你說呢？”姜子琛用手指在姜遠的臉頰眉毛上輕輕滑動，勾着嘴角輕舔嘴唇，“我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他，我想要他也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情。”

“…”姜遠沉默不接話，目不轉睛與姜子琛對視，心中卻不知在想什麽。

姜子琛吞咽口水，再次湊近姜遠，“我得不到戎松岳，那別人也得不到，我寧願毀了他甚至讓他死。但…如果跟我争的那個人是你，我可以考慮…和你分享。”姜子琛說話的同時，用自己的嘴唇輕碰姜遠的臉頰，語氣中的兇狠果決與這行為的谄媚讨好相得益彰、大相徑庭。

姜遠睜大眼睛看着姜子琛，微微張開嘴巴緩和片刻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和我分享？！你們之前有什麽事兒？”

“你覺得會有什麽事兒？”

“…”

姜子琛清了清嗓子，“無非床上那點事兒。你應該瞧瞧他當年求我幹他的樣子，你也應該瞧瞧他被下藥之後在床上的樣子。”

“下藥？！”姜遠深吸一口氣，腦中止不住回想之前在劇場中與戎松岳的對話。他們談及那不好的回憶，戎松岳眼中閃現悲傷。

“我和他的第一次就是我給他下了藥，他的身體變得特別軟，無論…”

“別說了！”姜遠擡起手便推開姜子琛，拉開兩人距離的同時從沙發上站起來。能聽到姜子琛說這些，還真得虧回來那天經歷了杜陽的事情，否則還不知道戎松岳會怎麽解釋那視頻。姜遠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餘光和姜子琛對視，“你們昨天幹嘛了？”

姜子琛的睫毛閃動，在臉頰上形成忽隐忽現的陰影，“你這麽氣急敗壞做什麽？我都說了可以分享，你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姜遠盯着姜子琛那玩世不恭的樣子，自愧不如的同時又無處發洩滿腹情緒，“你跟我說到底幹什麽了？”視頻裏的戎松岳瞧着不怎麽待見姜子琛，就算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怕兩人現的想法也不一樣。可不管怎麽說這都是赤裸裸的欺騙，更別提戎松岳提及‘第一次’那副餘情未了甚至不甘絕望的樣子。所有的一切都是騙局與謊言，從一開始戎松岳嘴裏便沒有一句實話。

“你總得給我留點隐私…”姜子琛故意與他打啞謎，末了還閃燈點火道，“你不知道我和他認識，對不對？你這副反應，他沒跟你提過？”

“…”

“還是…他不知道你和我的關系？”姜子琛一邊說一邊故作樣子，“別說性格，單看長相也不可能不知道…還是，他知道故意不告訴你？”

姜遠火氣上湧全身都在發抖，“…你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我并不在乎這些事情…他是無心插柳也好，有意為之也罷，這些在我這裏都無所謂…我只是要他。”

姜子琛的瘋狂在于目的性明确，從不繞彎子，因此做事往往看似任性卻即為簡單直接。姜遠時常想不明白，姜子琛的心中到底有沒有感情，到底有沒有對錯？！“我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