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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遠在外混了幾天,直到程博打電話跟他說,“戎松岳沒什麽大問題了,傷可能還需要在休養一下,其他沒什麽問題了。”

“好,我知道了。”姜遠應了一聲便挂了電話。

姜遠接電話這會兒對面坐着祁函,而兩人之間放着一份合同。姜遠挂了電話深吸一口氣,擡起眼睛對上祁函的視線又問了一次,“你到底什麽意思?”

“我不是已經跟你說明白了嗎?”

“我不明白你這麽做有什麽好處?!”

祁函今天一早便來了姜遠的辦公室,那會兒姜遠還在會所的溫柔鄉裏享受清晨的服務。宋淼給他打電話說合作出了問題,姜遠問了半天才聽明白是歐洲進出口的項目。

先前在歐洲,姜遠和祁函簽下了整條航線,其中包括好幾個港口的貿易活動。航線确定需要相關部門審批皮,同時也需要不同國家提供文件。姜遠這邊占了大頭,因此絕大多數的海關文件都是由姜氏這一方談下來,當然其中也利用了不少姜子琛在歐洲的關系。

海運航線有很多限制,姜遠開發的路徑主要是選擇南歐的海口點成為第一站,卸貨檢查。然後通過歐洲內部的運輸路線分散到各地。幾個港口之間的航運都選取歐洲本地的船只及貨運公司,一是節約成本,二是給當地的關系一部分利潤,确保不會有人添麻煩。

祁函出資較少,因此在簽約的過程中只負責了極少的海關方面對接…但他恰巧對接了進入歐洲的第一站,南歐一個姜遠根本記不住名字的港口。

這個細節姜遠當時過了一下腦,畢竟是整個項目的咽喉之處。可他覺得若祁函在這一站使絆子,那兩人一并損失,沒人會幹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兒。再加上南歐的物價低量利潤低,姜遠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西歐這一類相對更有油水的地方。

“你不出文件,後面所有的事情都辦不成,我是有損失,但你投進去的錢也拿不回來。”手頭的這條路線兩人缺一不可,祁函斷然不可能摔了姜遠自己幹,他沒有後續的文件過了海關也無法在各個國家進行清關,“你到底什麽意思!?”

“我要戎松岳。”祁函面前擺着海關文件,他伸手輕敲桌子,随即靠着沙發說,“這文件我可以給你,損失我也全部承擔,只要你把戎松岳給我。”

“…”姜遠恍惚不解,看着祁函皺眉,“你跟我要戎松岳?”

祁函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表情沒什麽變化,“你叔叔。”

姜遠緩了幾秒,難以置信的問祁函,“你替我叔叔跟我要戎松岳?”

“對。”

“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多了,吃了太多的藥?!”姜遠聽完覺得可笑,滿眼鄙夷嘲諷,“戎松岳在我手裏你才能整天在我叔叔身邊,有了戎松岳還有你什麽事兒?”

“…”

“你用這麽多錢幫我叔叔要戎松岳,你是做慈善不求回報?!你們兩個是不是都有病?”

“戎松岳如果在我手裏,我還怕你叔叔不跟着我?”

“你放屁,姜子琛怎麽可能讓你控制他?”別人可不好說,但他姜子琛會怎麽做姜遠不用想都清楚,祁函這話怕他自己都不會相信。姜遠和姜子琛一脈相承,好的不好的總歸有些相似。姜子琛很可能和祁函有什麽協議,就像他和姜遠那樣。可姜遠說反悔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指望姜子琛一直遵守約定仿佛癡人說夢。況且,姜子琛自由散漫慣了,怎麽可能跟着祁函不動別的念頭?!姜遠心中捉摸,看着祁函轉念冒出一句,“你是不是自己看上戎松岳了?!”

“…”

“我問你話呢?!”一夕之間所有人都将眼睛對準了戎松岳,總歸會有些別的想法。姜遠盯着祁函,“還是…你又想幹掉他,一勞永逸斷了我叔叔的念想。”

“我之前去找他的事情,你知道了。”

“我問你話呢!”

祁函随手将合約裝起來,起身整理衣服,“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他說完便朝着門口走,邁步的同時補了後半句,“我來之前你叔叔幫你算了一下,按照你現在手頭有的輪流資金,還能撐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考慮考慮,改變主意随時來找我。”

祁函走後,姜遠在辦公室與宋淼商量。

宋淼開口第一句問,“他的目的是什麽?”

姜遠搖搖頭,“假如按照現在的情況,踢掉祁函的成本有多少?”

“…”宋淼愣住,沒想到他開口便是這破釜沉舟的念頭,“我勸你別考慮這條路。”做生意向來以和為貴,哪與帶有資源的人合作怎麽算都比形成對立要劃算,“沒有祁函手裏的資源和文件,咱們的成本費用是白白扔了,不掙錢就是虧損。你如果想要繞過他手裏進入歐洲的港口,那就需要重新去談至少2-3個港口的物流,以及外來船只停靠許可,甚至是和當地的政府及黑道勢力都打招呼。”

“…”關系是姜子琛的,姜遠沒了他叔叔想要再談下來一條路幾乎不可能。當初姜遠覺得這生意劃算便是因為姜子琛擁有人脈,別人動不了他手裏的蛋糕,倒是沒想到兩人一回來竟然因為戎松岳反目,“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線路是已經定好了的,還能有什麽辦法?”宋淼對祁函這個行為更為不理解,追着姜遠道,“這條線上的投資又不是咱們一方,我實在想不明白祁函不給文件讓自己的錢白白扔了,什麽意思?”

“我怎麽知道他什麽意思?”祁函投資少占的比重少,掙了錢雖然分的少,可事物都有兩面性…他承擔的風險也小,姜遠要是這麽跟他耗下去,只怕美國的老爺子都不能放過他。祁函敢這麽說保不齊姜子琛還會給他些經濟上的支持,這麽折騰下去很可能他與姜子琛兩敗俱傷,最後被老爺子各打五十大板。

“他是跟錢過不去還是跟你有仇?他到底什麽條件?這樣折騰總得有要求吧。”

祁函的要求倒是很簡單,交出戎松岳解決一切問題,連損失都不需要承擔。只可惜…“他的要求…我不會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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