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變數
青釭!
此刻趙氏諸房皆是被上空的铿锵之聲所吸引,一直端坐在走廊上的趙田微微擡頭,見到空中的字體,卻依舊面無表情。
“趙寺年,幫我聯系那群魏人,我有話同他們說。”
“諾!”
大廳內,一道行色匆匆的身影闖了進來。
“夫人!不好了,那把傳說中的青釭劍!”
原本正襟危坐的趙氏掌房猛然站起身,也不理會那奴仆,徑直奔到廳外,仰面望天。
“不可能,這不可能!懷安說過,這把劍,父親絕不可能交給我們的!”
而處在趙氏不遠處的泗行旅館外,司馬長河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實現自己的将軍夢,當機立斷就要改變計劃!
“如今神劍出世,趙氏有變,已不可再信!我等當立即殺入趙氏,奪出青釭!”
一直在他身後的宇文恪皺了皺眉頭,這把劍的出現有些始料未及,興許就連趙氏某些人也完全不知情。
但此劍出世得如此明目張膽,有代表了些什麽呢
他正待開口要勸,司馬長河似乎早有意料,橫眉豎起,目光瘋狂的看向宇文恪。
“宇文騎士長!此次領軍的總長,是我司馬長河,你必須服從命令!”
事發突然,司馬長河卻令利智昏,改變原定計劃,這不管是在戰法還是時機的選擇上都是相當不正确的。
聞言,宇文恪冷目以對,道:“本長雖聽命于你,但只指的是大方向上的聽從!今夜的計劃擒拿反賊十拿九穩,汝卻欲以私欲毀之,此刻前往趙氏,敵我難辨,危機重重,若是司馬兄願去,便帶着你的十二士去吧,恕某不能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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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恪!”司馬長河的理智仿佛一下去掉了大半,激動萬分。
“你是知道的,一個修真者想要得到塵世将軍的位置有多困難,如此這般,你竟還要攔我!”
“莫不是汝嫉我功勳耶”
“哼!信口開河!”
宇文恪冷笑一聲,拉起宇文成的小手就帶着手下十一人往屋中走去。
“哐當!”司馬長河竟是直接拔出了手中靈劍,直指宇文恪!
“諸士聽令!某乃鄧帥親命,此次擒捕計劃的總指揮,宇文恪抗令不遵,給某拿下,軍法處置!”
司馬長河的龍影果斷的拔出武器,而瞬間,宇文恪身後的龍影也皆是将武器拔出,冷冷的與其對峙!
“宇文恪,你要攜衆造反”
“某不敢,只是某身為龍影之首,有權力保障手下的安全,似你這般沖入趙氏,九死一生。”
“滿嘴胡言,你這夏侯走狗,安敢如此放肆!”
在提到夏侯二字後,宇文恪冷漠的背影忽然一顫,走入屋中的腳步也戛然而止。
司馬長河得勢不饒人,正反今天他最大,這裏又全是他的心腹,真是不吐不快啊!
“怎麽夏侯氏的親家宇文氏,不是他曹氏的走狗麽”
“遵照舅舅的吩咐,我不應過早的鏟除你們這些曹氏羽翼,不過如今看來,是箭在弦上了!”
宇文恪緩緩轉頭,面無表情。
“你要殺我”
“非我司馬氏之人,皆該死!”
“呵!”宇文恪似乎終是确定了什麽,連着身子一起轉過,與司馬長河正面對峙!
“某本不想壞了大将軍好事,才對你百般忍讓,如今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蜀地,就算殺了你司馬長河,也可以報作因公殉職吧”
“哈哈哈哈!正合我意!”
司馬長河獰笑,頓時二十四士泾渭分明的站在兩位騎士長身邊,戰鬥一觸即發!
突然,宇文恪身邊的宇文成卻是冷笑一聲,道:
“司馬長河将軍,救你的人已經到了。”
這時,那屋子的巷口處果然閃進一道人影,待得看清冷冷對峙的兩隊人,不由得一愣。
“大膽!你是何人”
司馬長河長劍揮舞,瞬間就指到了那人鼻尖,那人渾身一顫,雙腿頓時就軟了下去。
“将軍饒命,将軍饒命,小的只是個送信的啊!”
“送信,送什麽信”司馬長河繼續問道。
還不待他問完,宇文成徑直走到他面前,冷冷道。
“拿來。”
“是是!”那小厮見是個小童,頓時如同撿了救命稻草般自懷裏抽出錦書。
“噗呲。”
他在遞上信的瞬間,宇文成已是用一把精小的匕首直接插入了他的腦袋。
那小厮瞪大眼睛,腦漿往外直冒,頓時在不可置信中斃命。
“混蛋!”
司馬長河憤怒不已,手中長劍徑直砍向宇文成,卻被這小童叮的一聲用匕首擋住。
“司馬将軍,何必動怒,這不過是個送信的,你不用擔心殺了他會對與那人的合作有什麽影響,留下他只會被其他人看到我們龍影不和的一幕,我們如今勢單力薄,卻還內讧生事,若是讓趙氏的某些人知道了,就連今晚的計劃也會功虧一篑。”
“而且最重要的東西,我已經為您拿到了。”
宇文成微笑,将手中錦書遞上。
“……哼!”
司馬長河卻是不領情,粗魯的扯過錦帛,雙眼掃過,頓時面色一變。
“司馬将軍,如何,現在還要闖趙氏宅邸嗎”
宇文成依舊微笑,不卑不亢。
“……”
司馬長河終是陰晴不定的變化起臉色來,半晌,他突然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了看宇文成。
“本騎士長要與人密探,至于接下來的計劃,等某回來再說!”
“諾!”
聞言,包括宇文恪在內的所有龍影皆是低聲應和。
“宇文恪,你這侄子,可真了不起啊。”
也不知是諷刺還是贊賞,司馬長河徑直轉身,消失在巷子遠處。
許久之後,原本風輕雲淡的宇文成竟是面色微白,輕吐一口氣。
沒有人見道這一幕,除了他的伯伯宇文恪……
血池中的血色越來越少,到最後竟連劉谌四圍也已經趨向透明!
片刻之後,劉谌終是輕啓眼眸,渾身血肉發出一陣潺潺的輕吟。
明離入水,算是勉強進入明離體初期了。
劉谌只感覺渾身的血脈更加凝實,就連運轉功法和施展招式仿佛都要快之前幾分。
不過目前貌似沒什麽實驗對象供他擊打,而喜上加喜的是,這些血池中蘊含的少部分靈力也被劉谌全部過濾吸收,此刻的劉谌,已是踏入入靈七境!
感受到體內似有無窮的力量,劉谌似乎又體驗起了當年在末世舉世無敵呼風喚雨的戰神往事,一時間鬥志盎然。
他擡眼,第一個映入眼瞭的卻是披着衣衫裙擺的趙靈兒,她此刻半坐半躺在血池邊,面色有些蒼白的閉着眼睛,神情卻恬靜無比。
“靈兒”
劉谌輕聲喊道。
沒有反應,劉谌面龐抽搐。
這妮子不會療傷好了後睡着了吧,那我豈不是還得背着她回去
上次在桃花嶺石階上的觸覺和香氣猶自清晰,更何況如今的趙靈兒全身濕漉漉的,那柔美而協調的曲線被打濕的衣衫描繪的美輪美奂,引得劉谌下部一陣火熱。
不行,現在的趙靈兒簡直就是禍國殃民,本少若背了她,那豈不是要被魅惑
對于這種紅顏禍水自帶的被動技能,劉谌自認沒任何本事回避。
不過轉念一想,這破地方全是血氣,若是沒有趙靈兒的指引,他走的出去麽
想到這裏,劉谌果斷的放出了靈識,靈識掃射道血霧之上,頓時被一種奇異的物質反彈開來,要麽就是徹底被逸散在霧氣中。
這……這可就奇怪了,我看這血池也沒什麽了不起嘛,就勉勉強強夠自己淬體至明離體初期而已。
為何這血霧卻可以屏蔽我的靈識這可是靈識啊,拜托,換靈強者才能擁有的作弊器,就這麽被屏蔽掉真的好麽
劉谌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可笑的念頭,莫非那血池只是掩人耳目,這血霧才是真正的底蘊
不過接下來任他是打出剝離印還是什麽各種秘籍心法,這血色霧氣卻是完全雷打不動,毫無頭緒。
唉,果然是我想多了。
“谌……谌哥哥。”劉谌正在唉聲嘆氣,一道虛弱的女聲卻是傳來,卻是趙靈兒已經醒來。
她将渾身的衣衫裙擺微微整理一下,原本理斂好的妝容因為剛才的小憩散亂了一絲。
“你……你怎麽能在這裏睡覺呢,衣服還淋濕的,小心身子着涼。”
劉谌幾乎脫口而出,連他也不知道為何說出這句話。
“嘻嘻,”趙靈兒聞言果然歡快的笑了起來,“多謝谌哥哥關心,妾身感激!”
“……”劉谌卻頓時有些不自然。
“靈兒,你傷療好了吧。”
“嗯。”
劉谌面色聞言已是徹底松了下來,興高采烈地道:
“那便好,今次我實力大增,須得好好慶祝一番,今晚的夜餐我可要大吃大喝了!”
“随谌哥哥罷,只是要注意身子。”
“這時自然。”
劉谌擺擺手,混不在意。
“殿下。”趙靈兒忽然鄭重其事的看向他。
“嗯”
“您如今,願意為您的祖國大漢赴湯蹈火嗎”
趙靈兒說此話時,眼神毫不忌諱的看這劉谌的眼睛。
“……”
劉谌面對這個問題,向來是沉默以對。
女孩忽地踉跄起身。劉谌見狀,自是知道她心中的失望。
“谌哥哥,跟我來吧,我要帶你見個人。”
“誰”
“軒老,那個守塔的老者。”
“哦。”
“他還有一個身份,他是虎威大将軍的同鄉,也是曾經的趙家騎兵的……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