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巴東秘辛
白帝城原名子陽城,為西漢末年割據蜀地的公孫述所建,并在此屯兵積糧。公孫述有帝王之心,令其親信先造輿論。不久城裏城外就流傳起一條言論四起,說是城內白鶴井裏,近日常有一股白氣冒出,宛如白龍騰空,此乃“白龍獻瑞”,預兆這方土地上要出新天子了。輿論興起,公孫述于紀元25年正式稱帝,自號“白帝”,改子陽城為“白帝城”,改城池所在的這座山為“白帝山”。紀元37年,東漢開國皇帝漢光武帝劉秀發兵攻蜀,公孫述不敵,戰死。蜀人為記念為位“白帝”,特地在白帝山上修建了一座廟宇,并供奉“白帝像”。
紀元222年8月,先主伐東吳,敗于夷陵,兵退夔門之外。從此劉備一病不起,乃于白帝城附近的永安城(今四川奉節縣夔州城)白帝宮托孤于諸葛孔明。
據《三國志》載,章武元年(221)四月劉備稱帝成都,七月即移駐巴東郡(今奉節,即上文永安郡城)伐吳。章武二年(222)正月克秭歸(荊北門戶),二月兵臨夷陵,六月敗于東吳軍。劉備“由步道還魚複,改魚複縣曰永安”,在白帝城置帝王“永安宮”(即上文白帝宮)。從此,這位蜀漢皇帝就一直住在巴東郡(今奉節,即永安)白帝城。章武三年(223)二月,丞相諸葛亮自成都移白帝城,輔助劉備軍務;三月,劉備突然病篤,托孤于丞相諸葛亮,尚書令李嚴為副;四月癸巳殂于永安宮,時年六十三。劉玄德自正式登基到駕崩,在成都一共只做了3個月的皇帝!其餘時間一直在白帝城永安宮,巴東郡是當時蜀國事實上的最高政治軍事中心。
那段歲月戈馬,戰事如潮。漢主昭烈帝戎馬半生,終身敗戰場,遺恨夷陵,帶着無盡的痛楚來到了白帝城!
劉玄德在白帝城,整整呆了三年!這其中除了政治軍務外,其餘之事,唯有當年的劉玄德近臣知道了。
後蜀漢朝廷為平息內廷對東吳的憤恨怨念,改白帝為永安,象征與東吳“永安的友誼”,也表示了蜀吳永無戰事的寓意。
自是,終蜀一代,巴東郡永安郡城再未經歷戰事,至成都陷落,閻宇巴東勤王部隊應召而降,巴東郡在不久便後陷入魏吳争奪之中,但東吳兵不習山地戰,再加上久不經戰事,戰鬥力已弱,兵敗連連,而東吳景帝休(孫休)聞蜀亡,日夜驚懼,恐魏發兵東吳,不久因郁發病,于東吳永安七年(即蜀國滅亡後一年)逝世……
此刻劉谌直接攔在趙天明的前面,冷冷的笑,望着軒子麟的目光毫不相讓!
“殿下,老夫是在管理巴東趙氏的內務,清理家事,還請您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軒子麟聲音低沉。
“趙天明,當初老夫心慈手軟,只是将你發配到嫡系,遠離巴東之事,只因你畢竟還是趙氏骨肉,如今,卻是險些釀成禍事!”
“呵,軒老,趙将軍會釀成什麽禍事即便他釀成了禍事,他此次也是救駕有功,本王也要赦他不死!”
這時,趙天明低沉的聲音卻是自劉谌身後傳來。
“殿下,你讓開。”
劉谌聞言,眉頭微皺,也沒說什麽,這趙天明對自己還是這般的不對付,不過此刻大事自己卻是沒什麽工夫和他計較,當下閃開身子,使得趙天明和軒老直接對峙。
“軒老,我趙天明,已經什麽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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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嫡子,不過說的好聽罷了;趙氏三傑,卻是什麽也改變不了;至于趙将軍你看看我現在哪裏有點将軍的樣子”
“我,已經廢了。”
軒子麟默不作聲,神色冷然的盯着他。
“軒老,你知道麽,這麽多年來,我裝的有多苦我明明什麽都記得,卻還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明明很弱,明明什麽也改變不了,卻要總讓人以為我泰山不變風輕雲淡,勝券在握!”
“我是那麽渺小!如蝼蟻一般!在修真的世界與凡人的世界間掙紮!”
他忽地歇斯底裏起來!
“如果我什麽也不知道,對修真一無所知,甚至在無知中恐懼着死亡,也比如今這般戰戰兢兢的活着好過千倍萬倍,因為那樣,我至少還是趙氏三傑,還是趙氏擎天柱般的人物!那樣的我,還是無所畏懼的!”
“那不過是自我蒙蔽,自我陶醉,自我逃避!趙天明,你應該感謝他們,是他們讓你看清了這個世界的冰山一角!”
“感謝不!我恨他們!更恨你們!是你們,讓我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但是,我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切一切離我而去!”
“趙笑!趙秉山!趙渜!趙封!太多太多的兄弟死在了那裏,可這個世界上,卻只有我一個人記住了他們!”
趙天明眼中的淚水,滾滾落下,不能自己!
他猛地起身毫無畏懼的指着劉谌,怒吼道:
“而後來,我竟然因為半血奴的身份,只能眼睜睜的望着我的靈兒,我深愛的女子!進入皇室這地獄般的深淵中!”
“你,去死吧!”
軒子麟在“半血奴”三字時,老臉猛地顫抖,渾身殺機終是爆發,形如鬼魅,欺身上前!
叮!
軒子麟的手爪徑直突然被劍鞘擋住!身前,是劉谌挺立的身軀。
他微笑道:“軒老,你們趙氏的人都是如此,喜歡斬盡殺絕麽上天有好生之德,這趙天明,也是個可憐人。”
劉谌風輕雲淡,全然沒有被戴了綠帽子的尴尬和憤怒。
甚至,他心中還莫名一松。
也許,将來等此番事了,能撮合趙天明和趙靈兒這一對也說不定
不過,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下一刻就被軒老的冷言冷語打斷。
“殿下,這逆賊剛才可是說了大不敬之話,惡意中傷王妃娘娘,損害了您的尊嚴,罪無可恕!你卻是還要護着他”
“……”劉谌有點讪讪,不過還是強詞奪理道。
“這個……趙天明說的最愛女子,是兄妹之間。”
“呵呵,劉谌你這混蛋,我說的,就是愛情!”
一道歇斯底裏的聲音卻是違和的響起。
劉谌聞言翻了翻白眼。
趙天明,你果然是瘋了麽能閉嘴可以不沒看見老子在睜眼說瞎話
“殿下,還不讓開”
“軒老,我好歹是你主公吧給個面子”
“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問題,殿下休要跟老朽扯呼。”……
耍賴和買面子都不行麽,這可苦惱了,這老頭修為貌似比我高啊
“劉谌,你不是想知道白帝宮(又稱永安宮)的地址麽我現在就告訴你!而相對的,你給我,修真的方法!”
“殿下,你再不讓開,就不要怪老朽動手了!想必厮殺了幾個時辰,殿下也有些力不從心了吧”
這話還真被你說到點子上了……此刻的劉谌因為屠殺五千軍,難免靈力消耗過大,貿然打起來,就算軒老出手留情,自己也不然擋不住他!
想到這裏,劉谌的神色卻是凝重起來。
這下他有些騎虎難下了!
正在此刻,廳外卻是傳來一道聲音。
“報!殿下,趙将軍!城外有一隊人馬,自稱殿下直屬部隊,帶着一輛馬車,想要進城,還說有人要獻給殿下!”
哇!真乃及時雨也!
劉谌心中暗暗竊喜,當下正色道:“你去通報,我馬上去城門,讓他們稍等片刻。”
“諾!”
“軒老,趙天明,永安宮之事權且待會再說,現在我要去迎接一些人。”
他轉身望向趙天明。
“趙将軍,還請一道去。
“哼!既然這逆賊去,那老夫也要随行!”
軒老望着趙天明的目光依舊充滿警惕。
“……好吧,既如此,那軒老也一并去吧。”
這一老一小心裏裝着好多貨,他這半天又是故弄玄虛,又是旁敲側擊的,半騙半詐的愣是沒搞出半點有用的信息。
其實劉谌本人演戲已經接近奧斯卡演帝了,故作神秘的樣子,甚至一副萬事盡了然的樣子,有一瞬間甚至搞得軒老心驚肉跳。
畢竟軒子麟也不是很了解眼前這位五殿下,他躲在鐵塔之中,三十餘年足不出戶,除了趙氏掌房時不時經過過濾的消息傳來外,對外界之事幾乎一無所知。
所以見到劉谌會修真,才會激動的要死,又因為執念纏身而瘋狂的孤注一擲,這才造成如今的這幅情景,所以他對劉谌除了寄以厚望外,還是相當敬重的。
劉谌是一位強者,這點毋庸置疑,而除此之外,表面看來還有點智者的氣質。
然而,也僅僅是表面看來。
不過,劉谌的套話功能也不是沒用,還是得知了幾個重要信息的。
比如,他通過歷史知識詐了個永安城白帝宮,這種子虛烏有的東西竟然還真的存在!而且碰巧的是,趙天明還知曉!(他本來以為就算存在也只有軒老知曉)
比如,最直接的信息,半血奴!
他忽地猛地冒出一個念頭,頓時冷不丁的冒出一絲冷汗。
這巴東趙氏,在三國志和歷史上似乎并無記載
那是不是可以說明這巴東趙氏……全部都是,半血奴
七十五章 虛無的開始!
西川,涪城。
鐘會與姜維相對而坐。
“伯約,吾聞今日張翼後營出現了嘩變,事情應該能控制吧需要吾派些許兵馬援助否”
“回大将軍,後營嘩變,不過是一些宵小之輩心存妄想,對蜀漢,對漢室仍心存餘念,不願接受現實之人罷了。”
姜維深色的眉宇輕低。
“某,已經将他們就地正法!”
空氣竟是片刻的凝固,接着鐘會輕笑起來。
“呵呵呵,伯約,你我二人,皆是肱骨之才,天下無人能出爾等之右,在涪城,且不聞已是折箭為誓,互立兄弟,面對小弟,兄長安能這般拘謹”
說着,他竟是上前拍了拍姜維的護肩,親熱無比,雙手并用,斂起一壺茶茗,不緊不慢的扣下。
“我聽聞西川盛産一種別樣的飲品,喚作茶,來漢中時便已有人進貢,卻是苦澀難咽,如今深入蜀中腹地,至于涪城,苦悶難解,方才品覺出這茶原也別有一番風味。”
“士季此話當是不錯,維本也是雍州名族,只因當年諸葛丞相神機妙算,蒙蔽了天水諸郡官守,這才迫不得已降入蜀地,這數十年來戰戰兢兢,雖得丞相後萌,費祎大将軍力挺,然獨處異鄉,心中孤寂,又夾于荊州與益州派系之間,無時不膽戰心驚。”
雍蜀人士,如無根浮萍,假借他人之勢,然終是苦澀。
“如今魏軍滅蜀,維雖欲報丞相授業賞識之恩,然大勢所趨,天命難違,維亦已盡力忠職爾,方在此刻,劉禪昏聩,大業不舉,某壯志難酬,心有不甘,自是飲食難下。”
“然,”這位蜀漢的大将軍忽地語氣加重。
“某對蜀漢,已是沒有了虧欠,恩情已報,當無所牽挂也!”
他鄭重其事的望向鐘會。
他明白,自他投降這數天以來,鐘會一直在想法設法的試探自己的态度,所以此刻,無論如何也要闡明自己的立場!
二位枭雄的對視與博弈,卻是如是的凝重與……漫長!
“伯約,鄧士載要反了,你知道麽”
“是,鄧艾反心已起,當禀明司馬公,除之。”
“若吾要除之呢”
姜維俯身。
“唯鐘大将軍,馬首是瞻!”
人聞自姜維降會,會與其折箭為誓,互為兄弟,自此每日食之共桌,行之同輿,秉燭長談,靠枕互眠,自是一番友情深厚。
或曰,姜伯約本雍人,雖為蜀賣命,然心存異志,于是鐘會利用之,禮賢下士,欲受蜀地荊州派系之支持,以為班底,割據益州,三足鼎立!
或曰,姜伯約之降,乃是為了……複興蜀漢!
三國演義載,鄧艾與姜維自延熙年間便交兵于蜀魏邊境,每每各有勝負,互有不服,蓋鄧艾于綿竹築臺慶功,聞姜維降鐘會,則徹底強化了他心中對鐘會的怨恨。
而鐘會,作為伐蜀大計的總設計師,天大的功勞卻被原本反對攻蜀鄧艾奪得,自是對其甚為不滿,心中嫉之。
因此,兩位大魏名将,已是衆所周知不和。
而蜀漢大将軍姜維,就要利用這一夾縫,為他心中的那份執念,創造出一線生機!
成都,林王府。
“殿下,大将軍派人捎來這份信。”
劉綜緩緩睜開眼,拉開錦帛,端詳片刻,又遞給他身旁的四叔。
“大将軍要成都布防圖和宮防圖這是何意僅僅是川西山川形勢,地形分布,城池守備,糧草儲存,難道還不足以獲取鐘會的信任麽”
劉綜眼睛微眯,随即道。
“給他。”
“殿下,姜維乃雍州人士,不可輕信!”
“不可輕信”
林王冷笑。
“那四叔告訴我,如今我們還能信誰”
“父皇降後,長安渜天閣就徹底失去了音信,墳山巴東阆中諸郡的那些眼線往日支持孤的官員也是泥流入石,石沉大海!”
“四叔,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這十來天來,真正聯系過本王的人,只有三位!”
劉綜緩緩豎起三個指頭,嘲諷道:“一朝失勢,樹倒猢狲散!人生來卑賤,卻皆心比天高!”
“而姜伯約,是吾等最可以依靠的,最強力的一張牌!”
“可是,他為何要向我們索要這種東西,東宮那邊不是更有把握拿到麽”
“呵呵,東宮。是啊,姜維也定會向東宮求援的,只不過,給不給孤卻是不知道了。”
劉綜風輕雲淡的把玩這手中的藍田玉石,喃喃道。
“畢竟,劉璿可不能與本王相提并論……四叔,大将軍一直以來置身皇子之争外,如今,他怕是也要作出選擇了。”
聞言,那四叔似乎終是有所明悟,低下頭來。
成都,東宮。
“太子殿下,大将軍密信。”
庭院深處,劉璿跪坐于案席邊,雙目緊盯挂在牆壁上的東漢疆域圖,一言不發。
宮廷護衛長劉赧就這樣長跪在地,頭顱低伏,重甲之下已是滿臉虛汗。
不知過了許久,劉璿身旁走近一位老者。
“殿下,劉赧将軍已經跪候多時了。”
蒼老的聲音喚醒劉璿,他這才緩緩轉過身來,原本儒雅英氣的臉龐已是蒼白憔悴,形影吊立,似乎一推就能散架。
在這短短的半年來,蜀漢太子劉璿已經受到了太多的打擊。
黃皓弄權,他身為太子而不能鋤奸為國,在姜維的增兵漢中的救急書來時也不能很好的發聲支持,致使鐘會攻漢中時,整個南鄭(漢中郡治所在)幾無統籌全軍的大将,而魏延原本的漢中防線已然被姜維篡改的面目全非(而姜維又在沓中種田,明哲保身,所以導致鐘會攻漢中時,沒有大将軍指揮抵禦,導致漢中瞬間失陷。)
而後的陰平之戰涪城之戰綿竹之戰,他更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戰事每況愈下,作為統籌後勤和大半軍務的太子自是壓力倍增,這數月來幾乎達到了崩潰的邊緣。
即便如此,作為蜀漢的下一代統治者,作為儲君,作為……君,他劉璿決然不能倒下!
即便綿竹之戰慘敗的消息五雷轟頂,他依舊要強作鎮定,風輕雲淡,如此,方能穩定軍心,穩定民心!
可是,宮門之亂卻是徹底打擊了他的信心與靈魂!
他的弟弟,林王劉綜,竟然為了這個位子,而與魏賊相互勾結,同室操戈,更使他不能接受,也不願接受的……是他四弟的死亡!
這個自小與他一道長大的四弟,是他心中最最親密之親人!
而緊接着,劉禪的投降旨意則是徹底沖垮了這位蜀漢太子的心靈防線!
此刻,劉璿眼神黯淡的望向劉赧跪伏的影子,疲憊地道:
“把信留下,劉赧,你且先出去吧。”
“諾。”
待劉赧徹底離去,那老者才發話道。
“殿下,劉赧這十數年來對您忠心耿耿,您實在不應該這樣做。”
劉璿沉默,似乎也是默認了這個說法。老者見狀眉目微不可查的輕皺一下,旋即轉身将那錦帛拿來,遞給劉璿。
半晌之後,劉璿那慘白的面龐竟是猛地抽搐一下,眼眸緩緩的睜大,忽地将其撕得粉碎,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姜伯約,如今就連汝這蜀漢肱骨,也要欺我耶哈哈哈哈!還真是人心向背啊!果真是成者王,敗者寇啊!我劉璿對你來說,就只有這麽一點價值麽!”
老者猛地跪下。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司老,以後,便不要再喚我殿下了。”他聲音低沉起來。
“我現在,已不是太子了,也不是殿下了。”
“殿下!”老者猛地磕頭起來,額間已滿是殷虹,甚至隐隐有鮮血流出。
“老奴對您,忠心耿耿啊!太子殿下,永遠是老奴的太子殿下!”
“忠心,那東西現在對我來說有何用”
“殿下!”
“我說過了,我不是殿下了!我現在,不過是被囚禁在深遠中的亡國奴!”他猛地站起身,龇牙裂目的指老者,吼道。
“你想被魏人聽見,讓他們将我們劉氏斬盡殺絕麽!”
“殿下,老奴該死,老奴該死,老奴罪該萬死!”
“出去!立刻給本殿下,滾出去!”
“諾!”
那老者終是狼狽不堪的踉跄離去,額間的鮮血已是順着褶皺的面頰一直流到袖間,竟是凄慘至極!
良久,劉璿眼眸掃到那滿地的鮮血,面龐終是猛抽一下,瘋癫的情緒逐漸歸于虛無。
“司老……我……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這大漢!”
劉璿低喃,他轉身,再望一眼鋪滿牆壁的大漢疆域圖,猛地伸手!
呲啦!
偌大的地圖轟然落下!
他終是內心儒善的蜀漢太子,名如其人。
袖襟打濕,空曠的東宮大殿內寂然無聲,唯獨有一男子,掩面痛哭!
巴東,永安郡城,西門。
“臣玢絓,叩見北地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與此同時,随同玢絓一道前來的千餘盜賊土匪,穿着各式各樣的破舊衣服,均是随之下跪,口中大喝。
“叩見北地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劉谌微笑,淡然的看着玢絓。
“謝殿下!”
“卿等來此,莫不是有什麽好消息要告訴孤”
“是!回禀殿下,屬下在巴東官道拿下了一批魏賊,反抗者皆已伏法,并俘獲一輛囚車,其中有一女子,屬下不敢自作主張,特以馬車護送前來。”
聞言,那趙天明一直陰沉的目光竟是緩緩亮起來。
莫非……
他望向身旁風輕雲淡的劉谌。
“呵呵。”劉谌也是淡笑着看了一眼趙天明。
趙天明心中卻是忽地驚懼!
若是這劉谌在前往永安之前就已經料到趙靈兒會被劫走,進而提前安排人手埋伏,下了這布步棋的話!
那這已經不能用神機妙算來形容了,而是……智近乎妖!
劉谌緩步上前,就要掀開車簾。
而這瞬間,原本神色冷漠的軒老,卻是突然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殿下……你,還是太嫩了!
“靈兒,孤來接……”
劉谌話到嘴邊,卻是渾身巨震!
他望了眼馬車中熟睡的女子,眼眸緩緩睜大!
“小……小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