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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才說完這個名字,皇後就搖起了頭:“不成,不成,越家人都要從軍的,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有個不測,我們家阿蜜不就守寡了嗎?不成不成。”
皇後一句話否決掉,太子皺了皺眉頭,道:“這倒也無妨。做了阿蜜的驸馬,哪還能讓奕祺上前線去。到時候給他個閑職,好好陪着阿蜜即是。”
皇後微笑着,連連搖頭:“謹兒,你一向聰慧機敏,怎麽就在這事上犯了糊塗?不讓越家人從軍,莫說越家自個,你父皇那邊是頭一個不同意。有道是千金易得,一将難求……更何況這越小将軍還是越家的獨子,聽聞是塊難得的璞玉,若好好雕琢,定能成材……這怎好為了讓他尚主,使我大周失一良将?”
聽皇後如此說來,太子雙唇緊抿,良久才回了一句:“是孩兒想漏了。”
皇後雍容華貴地往榻枕上一靠,問起旁的事情來:“你讀書時遇到了什麽趣事?說來給母後聽聽……”
皇後發問,太子直了直腰背,想了想,給她說起讀書時的事兒來。
母子兩個再說了一會子話,也就散開了。
接下來,日子過得很安穩。
看着朝局已定,穆侯也安了心,向皇帝告假,領着穆侯夫人和小公子穆錦鱗去金陵拜訪岳丈去了,順帶,也去給金陵王王府的老夫人賀七十大壽。
穆錦程要伴讀,穆安若要學習,倒是都沒去,留下來在太夫人跟前盡孝。
這一天,穆錦程才散學,一進院子就看到春鴿眼睛紅紅地站在牆角哭,身邊還圍了寶珠等幾個大丫鬟勸她。
一看到春鴿哭,穆錦程氣倒,氣鼓鼓地走過去,擠到春鴿跟前,問她:“春鴿,誰欺負你了?!”
春鴿沒回答,只是自顧自地抹着眼淚抽噎。
在一旁勸她的寶珠替她答道:“還能是誰呢!還不是二夫人!”
一聽這話,穆錦程覺得很不對味:“二嬸?!二嬸怎麽欺負春鴿了?”
“二夫人作踐咱們呢!”另外一個丫頭嘴快,回道,“二夫人正在屋子裏頭求老祖宗,讓老祖宗把春鴿賜給她兄弟做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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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二夫人和我說,我只當她玩笑。”春鴿抽抽噎噎地說,“沒想到今天她居然真的去找老祖宗求了去了。我……我……”
穆錦程聽到這話,氣得是夠嗆。
指着屋門,穆錦程問寶珠:“二夫人是不是還在屋裏頭!?”
寶珠趕緊點頭。
穆錦程安慰地在春鴿的肩膀上拍拍,說:“春鴿你別怕,老祖宗這般疼你,定是不肯的!就算老祖宗肯……”穆錦程咬了咬牙,“我就去攪合!說我早就相中你了!二嬸難道還要從我房裏頭要人不成!”
說着。穆錦程殺氣騰騰地往屋裏去了。
一進屋,就聽到穆二夫人正滔滔不絕地誇她那個兄弟多麽多麽地一表人才前途無量。
穆錦程硬邦邦地打斷了穆二夫人,給太夫人請了個安。
看到穆錦程這不爽的表情,太夫人知道她心裏頭想的是什麽,笑呵呵地将她叫到跟前,然後轉頭對穆二夫人說:“春鴿是我跟前最得力的丫頭,讓她去給人做妾,我舍不得。這樣吧,要是你那兄弟對春鴿是真心的,就讓他請了官媒到春鴿家說親,三媒六聘地把春鴿迎過去當正房太太。”
太夫人話才說完,穆二夫人不屑地一笑,道:“橫豎是個奴婢,老祖宗賞了我兄弟便是。姨娘也算得上是半個主子,不比當奴婢的被人前呼後喚地強上百倍麽!”
穆錦程被穆二夫人這語氣氣得不行,正要開口刺她兩句,卻沒想到一向和藹的太夫人先沉了臉:“渾說!什麽姨娘算得上是半個主子?!這話你也說得出口?!別家我且不管,你倒是說說你屋裏頭的三位姨娘哪裏去了!我心裏頭明鏡似的,我不出聲,你就別當我不知道不問事的!”
太夫人一嚴厲,穆二夫人這紙燈籠就被戳破了,吓得趕緊跪倒在地:“天地良心啊老祖宗!那三個賤人是自己沒福氣,染了風寒去的!”
“我不管她們是怎麽沒的,反正春鴿去給你人做妾,我頭一個不同意!”太夫人拍了桌子,下了逐客令,“我這兒沒你什麽事了!你退下罷!以後,少打我屋裏頭人的主意!”
被太夫人呵斥了一頓,穆二夫人臉上無光,又氣又恨地退下了。
穆錦程是看得目不接暇,看着穆二夫人出去遠了,這才谄媚地湊到太夫人跟前,給她揉肩捶背:“老祖宗英明!”
“滑頭!”太夫人在穆錦程的額頭上敲了一記,轉而對吳媽媽說,“着人去和春鴿說,這事我給她擋了,讓她莫要擔憂。”
頓了頓,太夫人補充到:“順帶讓她那遠方表哥準備準備,過了國喪,早些把她娶走罷,以防夜長夢多,徒生變故。”
目送吳媽媽離去後,穆錦程咋舌道:“太夫人你真要把春鴿嫁掉嗎?再多留她幾年不成嗎?”
“春鴿八歲到我跟前伺候,轉眼間十四年過去,她也二十二了。二十二歲放在民間,也算是老姑娘了,咱們不能再拖着她了……”太夫人耐心地給穆錦程解釋着,“再者,你二嬸為人乖張,行事不光明磊落的,也不知道她還有什麽後着……還是趁着她鬧幺蛾子之前,把春鴿嫁掉才是。”
穆錦程不喜歡說穆二夫人,笑嘻嘻地說了聲“老祖宗英明”,便不再提此事了。
太夫人閉着眼由着穆錦程殷勤地伺候,突然開口說了一句:“昨兒我進宮去陪太皇太後說話,她老人家提了一句,說是皇後瞧上了你,想要你尚了德倫公主呢。”
穆錦程立刻就石化了。
太夫人眯着眼,靜靜地等穆錦程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兒,穆錦程回過神來,緊張兮兮扶着太夫人的肩膀低頭問她:“然……然後呢?”
太夫人慈眉善目地一笑,說:“可皇後就只起了這麽個念頭,才和太子商量呢,就被太子一口拒絕了。”
“吓?”穆錦程沒料到還有這麽一出,“太子?他說了什麽?”
“太子說你輕浮無端,配不上公主。”
“我輕浮無端?!”穆錦程不高興了,拉了把椅子在太夫人跟前坐下,“我可不認!老祖宗您有沒有在太皇太後跟前給我正名?”
太夫人嗔了穆錦程一眼:“正什麽名?說我家這曾孫謙恭孝順,是一等一的好女婿,然後讓皇後點了你去做驸馬?”
穆錦程噎了一噎:“道理是這樣沒錯啦……”
但是我就是不服氣啊!憑什麽啊!我這樣積極向上的好少年,阿謹憑什麽污蔑我啊!
太夫人樂呵呵地在穆錦程氣鼓鼓的小臉蛋上戳了一戳,說:“你啊,總是沒想到點子上……太子為什麽送你玉佩,太子又為什麽幫你擋了公主的婚事——這些你回去仔細想想,太子到底是圖點什麽。”
太夫人布置了任務,穆錦程愁眉苦臉地退下冥想去了。
可這才冥想到一半呢,焦管事請見,帶着越奕祺的信件。
收到小夥伴的信,穆錦程立馬就把太夫人提的問題抛到了腦後,歡天喜地地去看信回信去了……
————
此後,穆二夫人又來磨了太夫人好幾次,要太夫人将春鴿賞給她那兄弟,最後都是铩羽而歸。
又過了一月,出了國孝,春鴿的家人來接她回去,準備出嫁。
太夫人給了她兩套純金頭面壓箱底,還賞了許多料子,讓她回去嫁人。
春鴿恭恭敬敬地給太夫人磕了三個響頭,磕得腦門都紅了,這才随家人回去了。
春鴿嫁了人,太夫人身邊的丫鬟她又用不慣,最後還是紫若上來頂了春鴿的缺,餐前餐後地伺候太夫人吃穿用度。
太夫人心疼紫若,讓她別費心了,可紫若孝順,哪聽得進?倒是服侍得更殷勤了。
穆二夫人求春鴿不得,氣得在床上躺了大半月。
紫若見着母親身體有恙,心中焦急,每天都到病床前端茶倒水,試藥喂藥。
這兩頭跑的,大半個月紫若就瘦了一大圈。
好不容易穆二夫人好轉了,她又将她娘家哥哥的長子請到了自家裏頭,說是自己悶得慌要找個人陪着說話。
太夫人對穆二夫人的态度一直是“只要她不出來害人,愛在自己屋裏頭怎麽折騰就折騰”,故而對這事也未拒絕,只是吩咐了安若紫若少往二房那邊去,以免徒生事端。
對于穆二夫人的折騰功力穆錦程是大大領教過的,見着那表少爺進了府,就吩咐下人盯着些,莫讓他們尋了空,鬧騰出幺蛾子來。
可有道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這日穆錦程正在陪太子讀書呢,自家的書童四書就在門口指手畫腳地一副快要死的模樣。
穆錦程一看就知道家中出了大事,站起來向夫子匆匆一揖,道:“學生家中有要事,還望夫子容學生出去一問。”
不等夫子回答,穆錦程又對劉謹行以一禮:“請太子恕我唐突之罪!”
說完,穆錦程大步邁出了書房。
看到世子爺出來,四書哭喪着臉迎了上來:“世子爺,不好了!二房那個表少爺把咱們家小姐給,給……”
穆錦程心猛地往下一沉,顧不上還在宮裏頭呢,揪着四書的領口往自己面前一扯:“給怎麽了?!”
“給……給輕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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