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不是,你是誰啊!”
見這位跟他年紀相仿的少年拽着他的手臂硬生生将他往後側拉去,齊木柊迅速站穩腳下,對這人怒目而視:“突然在我面前冒出來又突然要去見警察,真是多管閑事!”
少年回眸看向他,眼底閃過堅定的光芒,唇角也逐漸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我叫工藤新一,是一名偵探,剛才你搶了一位女士的錢包正巧被我抓住,人證物證齊全,我有權利将你逮捕歸案。”
“放屁!”這空口無憑的證詞讓齊木柊忍不住氣憤爆了粗口:“這錢包是別人塞給我的,你眼睛是瞎了嗎,我一直在站在裏,搶個屁的錢包!”
面對這個嫌疑犯略微粗暴的态度,工藤新一微微蹙了下眉。
當偶然與小蘭幾位朋友逛着祭典時,他便聽到有人喊抓小偷的悲鳴聲,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他立即朝小偷的方向追了出去。
良好的視力令他記住了小偷的背影和衣服,跟眼前這個滿臉暴戾的少年幾乎一模一樣,還同樣帶着帽兜,雖說他不能百分百确定這人就是小偷,但是卻是最有可能性的嫌疑犯之一。
“證據呢。”工藤新一一挑眉,緊緊抓着齊木柊的手臂不讓他逃脫。
他們偵探一向是理性最大,也最為看重證據:“你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你一直呆在這裏?”
齊木柊愣了下,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那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不在這,在這種沒有攝像頭的街道我上哪給你找證據去。”
“所以你沒有辦法擺脫嫌疑,我也沒有辦法證明你有罪。”工藤新一忽然彎了下眼眸,笑的十分狡黠:“那就交給警察去定奪吧,正好我認識的警官就在受害者的身邊。”
見齊木柊不耐煩的擰着眉心一副不打算合作的樣子,工藤新一眼睛一轉,忽然故意拉長了語調:“還是說——你根本就是犯人,所以才不敢去見警察的吧。”
“哈?!”聽到這句話,齊木柊當場就怒了,他的眼底燃燒着熊熊的怒火,十分激動的瞪着他道:“怎麽可能!!我說不是就不是,不就是警察嗎,我現在就去,帶路。”
在他看不見的角落,工藤新一偷笑了一會兒,随後又恢複一本正經的姿态,帶着走路都散發着戾氣的嫌疑犯往受害者那裏走去。
于是剛剛調查完受害者情況的目暮警官一擡眼,看見的就是兩張熟悉的臉。
齊木柊此刻也正好将不善的眉眼對上他,兩人同時愣在了原地。
“……怎麽又是你!”
目暮警官嘴角一抽,上次将齊木柊送出警察局後,他就打心眼的希望不要在碰上這詭異的一家人了,結果這才将近一個月左右時間,他們又再次打了個照面。
依舊是警察和嫌疑犯的身份。
“目暮警官認識他?”工藤新一的思緒迅速運轉着,有着狐疑的打量着兩人的表情:“這個是我剛才抓獲的嫌疑犯,喏,錢包還在他手上。”
瞥了眼齊木柊手裏那粉紅的錢包,再一看身側受害者那激動的目光,目暮警官此時更加心累了。
好了,這次又是物證和人證齊全!
不得不再次對上齊木柊的目暮警官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順口回答了工藤新一的話:“上次這孩子也是因為涉及殺人被帶到了警察局……”
話到此處,他又猛地一頓,雖說那次校園傷人事件的罪魁禍首是黑霧敵人,但是不知道總部為何忽然接管了這個案件,并且将主要責任歸咎于齊木柊的身上,卻又不曾對齊木柊進行任何懲罰。
就連他自己也一開始對這件案子的裁判一無所知,等到無意間看見新聞中那像極了齊木柊的側臉照片後,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而他震驚之下向總部反映這件事,得到的卻是最高機密這樣的回答。
這其中一定牽扯到了很麻煩的勢力,說不定連齊木柊本身都是不能招惹的存在,目暮警官一向很有分寸,便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
等了半天沒聽到下文,工藤新一覺得奇怪,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了齊木柊好幾眼:“所以你是有前科的人?”
“啊??”齊木柊因為這句話再次火冒三丈,額頭爆起的青筋清晰可見,他好久沒見過這麽能惹他生氣的人了,想要揍人的手掌蠢蠢欲動中!
“不是這樣的工藤!”還好目暮警官迅速的回過神道:“上次只是誤會,犯人并不是他,估計這次也應該是誤會吧。”
他朝齊木柊笑了下,肉嘟嘟的臉上滿是和藹可親:“那麽,你能講述下剛才發生了什麽嗎?”
态度可謂是非常的好了。
工藤新一隐約覺得目暮警官對齊木柊的态度有些不尋常,卻又只是一絲直覺拿不出證據,他将這些違和壓在心底,安靜的聆聽着齊木柊的證詞,最後也只是知道一個穿的跟齊木柊很像的人将錢包丢給他,朝着無人的小路逃走了。
而且連臉也是沒有看見的。
這證據看起來完全沒有用,工藤新一無奈的摸了摸頭發,轉向目暮警官問道:“把周圍這一帶封死,将所有嫌疑人找出來怎麽樣?”
對這種人潮多的地方,這可謂是最麻煩的辦法,然而無疑卻很有效。
但是目暮警官卻搖了下頭:“我已經讓高木和佐藤警官去追捕嫌疑人了,憑他們兩人的身手應該不成問題。”
果然,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兩人都身手不錯,沒過多長時間,便壓着嫌疑犯來到了目暮警官的位置。只不過他們兩個是一人壓着一個,都是男性,身材跟齊木柊差不多少,服裝也是連體帽外衫,可以說是從外表根本判斷不出來誰是犯人。
面對這經典的三選一問題,工藤新一和警官們同時陷入了糾結。
“……沒辦法了。”目暮警官默默嘆了口氣:“只能将錢包上的指紋提取出來一一比對,還好他們三個都沒有戴手套。”
一般提取指紋也需要兩到三個工作日,等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要涼了,然而對待不知道臉的犯人,也只有這一個辦法。
工藤新一也沉默的沒有反駁,關鍵信息太少,讓他的偵探頭腦無法發揮。
只有聽到這個答案的齊木柊眼底略過幾分不快,第一個表示了反對:“開什麽玩笑,因為偷錢包這麽點屁事還要去警察局錄口供量指紋?!”
眼見這位大爺又要發飙,目暮警官渾身緊繃,趕緊解釋道:“不需要花費那麽多時間,你只要采集指紋就夠了,很簡單的。”
“呵。”齊木柊眉眼淩厲的眯起,一字一頓的強調:“我.絕.對.不.去!”
“不就是找犯人麽,而且嫌疑犯只有兩個人。”他的腳步緩緩朝兩位嫌疑人踏出一步,碧綠色的眼眸中浮現戾氣,唇角卻微微上揚,勾起了個嚣張的弧度:“我現在就能找出來。”
“你能找出犯人?”工藤新一來了興趣,眼睛倏地亮了起來:“怎麽找出來的,也讓我聽聽。”
“很簡單。”齊木柊将兩只手掌交叉,故意捏的骨骼喀嚓作響。
“只要全部揍一頓讓他們承認就可以了!!”
一邊說,他直接朝最近的那個嫌疑犯沖了過去,五指緊握,瞬間擊中那人小腹的位置。
強烈的波動感令嫌疑犯的小腹疼的幾乎呻.吟,齊木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沒有給人反應過來的機會。
另一位嫌疑犯被這一言不合就揍人的場景驚呆了,怎麽也想象不到有人竟然在警察面前這麽嚣張!
他本能害怕的想要逃跑,但剛邁出一步,手臂就被人大力拽了下。下一秒,自己的衣領就被人揪起,金發少年惡狠狠的眉眼怒瞪着他,刻意壓低的聲線透出幾分可怕:“想跑,我看你這家夥最可疑了,說!你是不是犯人!!”
“……”
終于從目瞪口呆中回過神的警察加工藤新一四人組此時齊齊倒吸了一口氣。
我的媽,再不阻止就出人命了!
工藤新一率先沖上去,從身側控制住齊木柊的手臂,希望能将他拉開:“等等!!冷靜一下,不要那麽沖動!”
一個人的力量自然比不過時刻都在戰鬥中的齊木柊,只見齊木柊輕松拖着他的身體,二話不說朝嫌疑犯的臉上揍了幾拳,那小麥膚色的臉上立即染上一片青紫,看起來十分凄慘。
見此,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也急忙撲了上去,一個人拉着齊木柊的一個身體部位,齊心合力的總算在嫌疑犯還活着的時候将他拉開了。
也就是在這一時刻,齊木柊忽然打了個響指。
随着清脆的聲響從半空中傳開,有什麽東西猛地從內部爆裂,驚恐的叫喊聲刺穿了所有人的耳膜,衆人紛紛向聲源處看去時,一眼就看見了渾身光溜溜癱坐在原地,臉上還鼻青臉腫的男人。
工藤新一幾人也怔在原地,他們都沒有看清剛才發生了什麽,只知道随着齊木柊的一個響指,那個嫌疑人的上衣就憑空爆炸了。
“炸.彈。我的個性,可以讓觸碰到的東西變成炸.彈。”
仿佛明白衆人的疑惑,冷靜下來的齊木柊緩緩吐出幾個字。 他這副壓抑着情緒的模樣比起生氣時顯得更加可怕,眼底宛如淬了冰霜,無形之中發散着生人勿進的氣場。
他居高臨下的眯眼盯着兩位嫌疑人,陰沉的聲線一句一句都敲擊衆人的心房:“我數三個數,如果你們兩個要是還不承認是誰偷了東西,這筆賬我就記住了。”
“錢包上有你們的指紋,你們是絕對逃不掉的。”
他扭頭看了眼目暮警官:“喂,警官,犯了偷竊罪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被那淩厲的眼神一對視,目暮警官條件反射的繃緊了身體:“呃……犯罪未遂,所以只會拘留幾日。”
齊木柊眉頭猛地一蹙,再将視線移到嫌疑犯身上時,唇邊帶着淡淡的諷刺:“在警官這裏只會拘留,但在我這裏,可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你!”
他将手掌豎在胸前,做出了個打響指的動作:“剛才接觸你們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你們的身體變成了炸.彈。一旦讓我知道誰是兇手,我就會瞬間引爆炸.彈,到時候,你們就會像那件衣服一樣被炸的一丁點都不剩!”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了四周不可置信的目光,這樣堂堂正正在警察面前談論殺人,難道就不怕事後暴露嗎,還是說,這只是威脅?
“我,很認真。”像是明白他們的心理,齊木柊此刻冷靜的可怕,腦子運轉的也很迅速:“就算你們死了,也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殺死你們的就是我,警察沒有辦法逮捕我,我也不會給他們那種機會。”
大拇指劃過脖間勾出一道橫線,齊木柊冷冷的笑了:“這就是你們惹怒我的下場。”
“我在給你們最後三個數,到底誰才是犯人,現在立刻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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